“你沒有看到過?”


    這語氣分明就是一種疑問的,喬念念更是疑惑了,自己的記憶中確實是沒有這本書的存在。而且,在此之前,她和公治瑾,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什麽交集。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就隻是母親和他的關係了。


    “難道說,是我母親的?”


    試探性地問了下,喬念念將這書從手中放到了桌上,雙眼看向公治瑾。本來就隻是一個猜測,但是喬念念沒有想到,公治瑾居然點了頭。


    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這本黃皮的書,隨後望向水池,“那是你母親救我之時,落在了我身邊的。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我也隻是將它藏在了身體裏,忘了與你母親說。


    但是因為那時病重,所以昏迷了幾日,後來,我一直都在南陽的照料下,才逐漸地恢複過來。等我恢複過來的時候才知道,你母親因為生你而去世了。”


    說到這,公治瑾的臉色有些沉重了起來,畢竟自己的命是喬念念的母親所救的,而自己的救命恩人卻並不長命,這使得他有些說不出的感傷意。有些時候,他還會覺得,自己的命本就該絕,但是因為蓮華夫人違背了天意,將他救了來,所以才會落此下場。


    說到底,他還對她心存愧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所以,他才會將喬念念放在自己身邊,為了就是還恩報答。


    聽了這些,喬念念便也明白了,公治瑾的心中,一直對她的母親,存在著感激之情。以前她的了解,隻是限於小萍調查來的,也沒有什麽真情實感。直到聽到公治瑾說出來,她才能夠感受到這種道不清的感情。


    她並沒有迴應,隻是再次拿起了這本書,細細地翻閱了起來。


    “以前,我隻是在別人的口中聽到你的一些事情。但是以前,我常年出戰,並沒有時間來了解你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有能力了,就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


    公治瑾轉過身來,看著喬念念,很是認真地說道。眸子裏的深邃,增添了一份情意,似乎顯得溫潤了起來。


    “謝謝。但是我受不起你給我的好意,我隻是一個尋常女子,不奢求這種榮華富貴。我隻希望,能夠一個人,在外麵自由自在地生活,就夠了。”


    喬念念將書合上,這些內容都是比較珍貴的。雖然她母親救了他,但是這並不關她的事,而且,她不想讓別人報恩,就算是她救了別人,那也隻當是順手之事。


    “我可以給你自由。如果你真的鐵了心地想要離開這裏,那我也沒有辦法。隻是,過了這些日子,你還能夠全然拋下,自己一個人去生活嗎?”


    聽到他這樣說,喬念念的心微微疼了下。如果說實在的,她的確是舍不得。要是她沒有再見到他的話,說不準還真的能夠拋下這裏的一切。但是現在,她卻並不能確信了。


    “這本書給我吧,既然是我母親的遺物,那麽我定然是會將其學會,將我母親的技藝傳承下去。”


    她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隻是轉到了這本書上。


    而公治瑾,也明白她的意思,隻是配合著她:“我拿出來,本就是交與你的。”


    聽到這,喬念念也就朝著她微微點了下頭,“明日的中秋家宴我會去的,如果有什麽要讓我準備的,你就派人告訴我就行。”


    說完這句話,她便行了下禮,微微退後,轉而轉身朝著花園的出口走了去。


    看著喬念念的背影,公治瑾的心情卻是異常地沉重。她是他這輩子來,唯一動心的女子,但是,這女子,似乎並不是特別地注重感情。


    天空似乎亮了起來,陽光照射,但是風反而是大了起來。邊上的鬢發被吹起,棱角分明的臉,淡漠卻富含愁意。


    迴到了微逸軒後,喬念念在窗邊坐了下來,看著這本書,她的思緒卻搖晃著不知定在了哪裏。


    她本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但是卻有著這個朝代的她的記憶。現在在這邊待久了,似乎現代的記憶,除了深入骨髓的醫術,也漸漸淡了去。因為現代,她本就除了醫學,別的基本沒有什麽可以保存在記憶中的。反倒是這個朝代的記憶,愈發地明朗了起來。


    她的母親,以前的醫術,應該是出神入化了,所以才會使得全家都被封為禦醫世家。隻是母親走了後,這喬家的醫術,並不能夠為人所讚歎了。


    算了,不想也罷。就當是活在這裏了,反正也不想再迴到現代去了。


    自由不自由的,也就再說吧,等到明日的中秋家宴之後,便可以做決定了。他不是說隨她麽?那就這樣好了。


    想著,她便立刻清理了思緒,從窗邊站起了身子,慢慢走到了桌邊,開始用心的看起這本藥書來。


    因為自己有著基本上過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自己本就有著良好的基礎,所以也就並不需要花多大的功夫去理解,去掌握製藥的方法。


    不到兩個時辰,這本藥書的裏的製藥方法,她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隻要明天再溫習一遍,就可以了。


    “夫人,言偽來了。”


    芸兒在門外對著喬念念說道,而她聽到這句話之後,便將耳邊掛著的麵紗,重新戴了上去。接著,就對外答應了一聲,示意讓他進來。


    “你還有臉來啊?”


    看到言偽,她就想起來之前吩咐他做的事情。要不是他一直在身邊對她隱瞞公治瑾的身份,那麽她也不可能被他騙這麽久,虧他還是自己身邊的人呢。


    喬念念根本就不想給他好臉色看,要是摘下麵紗,她的臉會令人後脊發涼。但是,雖然戴著麵紗,但是光光是從眼睛中,言偽也可以看到她的盛怒之色。


    “對不起,夫人。我並不是故意想要隱瞞的,隻是王爺……要是我說了的話,隻怕是會小命不保啊!”


    言偽立刻跪了下來,他知道喬念念的性子,要是對她無利的人,就算是再可憐,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而現在是得罪她,言偽不知道她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來懲治自己。


    聽到言偽的辯解,喬念念忽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立刻轉向了他。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一直都是王爺的人吧?”


    要是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她基本上所有的事,那不全部都被公治瑾知道了麽?想到這,喬念念恨不得現在就將他藥死。


    “我……我隻是報恩。”


    報恩!最討厭就是這兩個字了。喬念念冷哼了一聲,要不是他是王爺的人,現在不能懲治他,要不然的話,她還希望他立刻不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既然你是王爺的人,那麽你就去王爺那吧,不要來微逸軒了。”


    喬念念現在對他很是生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隻是側過頭去,不再言語。


    而言偽也很是為難,雖然說自己後來的確是在王爺的手下,但是一開始也是王妃將他收服,將他留在了王爺府裏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去到王爺那,隻願在她的身邊。


    “夫人,我願意做您的隨從。到現在,我也已經放下了臉麵,讓我做一個下人,也是可以的。您也知道,要是我違背了王爺的意思,那麽定然是會被處置的。況且,王爺是想要我保護您,想要我留在微逸軒的。”


    言偽低下了頭。


    “我還需要保護?笑話。”


    喬念念冷言道,眸子中的寒光四溢,就算是在這陽光照射進來的屋子內,人的體感溫度,也是頗有涼意的。


    “夫人,隻要您願意,我可以學習一切你想要我學的。從小我的學習能力就很強,過目不忘。或許,我可以留在你身邊,為你分擔一些。”


    想了一想,言偽順著喬念念的性子,將她最想要聽的說了出來。他知道,依照她的淡漠性子,就算是他死了,她也不會改變她的想法。隻有跟她說,他的用處,她才會結合實際,考量是否劃算。


    喬念念聽到這,眼睛中的寒光似乎暗淡了下去,她定了下神,轉而看向了言偽。


    想不到他還有這個能力。如果他真的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那麽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這種人落在別人手裏,那必然是一個禍害,但要是留在自己身邊,那就是一個優勢。


    “拿去,你看一頁,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要是你能夠複述一遍,那我就相信你所說的。”


    想了下,喬念念將桌上的那本藥書翻到了她覺得較難的一麵,隨後便遞給了言偽。而言偽接了過來,臉上並沒有一絲的難色,在喬念念點完香之後,便立刻開始認真地看了起來。


    看著他的神色,喬念念覺得似乎真的是跟自己看書時的神情頗有相似之處。自己也是個過目不忘的,要是身邊再有一個這樣的人的話,那便是極好的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言偽將書合了上來,放到了桌上之後,便開始複述起了剛才書中的內容。


    果真,他的確有這種能力。


    喬念念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就允許你繼續留在我身邊了。不過,我有一點要求,既然你是我的人,那麽就不能夠向炎王通風報信了。你可以向我說明情況,我會教你怎麽做。但是,以後要是被我發現你私下換了主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聞此,言偽立刻雙手抱拳,對著喬念念說道:“言偽明白,以後定然全聽夫人的吩咐。”


    “行了,現在你立刻去幫我找到一個對宮中禮儀熟知的人來,今晚之前務必要送來。”


    言偽應了一聲,隨後也就站起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之後,轉身離開了微逸軒。


    以前在喬家的時候,因為身份地位,從來就沒有學過什麽禮儀,所以就更別說是宮中的禮儀了。要是明天入宮,什麽也不會的話,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而宮中的那些人,估計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話才好吧。


    而言偽也是個厲害的,不到一個小時,就將人送入了府中。而喬念念,也顧不及別的,連忙開始學了起來。因為這個就算是一個大家閨秀,也是要學個至少半把個月的,她這臨時抱佛腳,不知道能夠學到什麽程度,所以萬萬不可鬆懈。


    “她請了人進來學禮儀?”


    聽到消息後的公治瑾,有些許的驚訝,但是轉而恢複,全當她心裏是對這明日的中秋家宴,放得很是重要了。


    “你去請關嬤嬤,讓她去將明日的行程說與她聽,具體些。然後把一些注意事項,一一說明,記住不要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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