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失血過多得不到治療,很快就咽了氣,沒了聲息。


    這個時候的江淮林好像才恢複了神智一般看著匕首,慌亂的鬆開了手,莫易曲倒在地上是真的死了。


    江淮林正愣的看了一眼,又把雙手伸在眼前看了看這雙沾滿鮮血的手,這是莫易曲的血。


    她親手殺死了莫易曲。


    緩緩的走到他身邊,把匕首拔下來,還帶出了一股鮮血灑在她的臉上。


    江淮林熟視無睹,那匕首上麵全是他的鮮血,她怎麽能舍得莫易曲獨自一人走呢?


    她舍不得的。


    隨即就在江默希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把那匕首毅然決然地插進自己的胸膛。


    “你不可以不要我的,無論生死,我們都合該在一起…”


    江淮林小聲呢喃出這句話,現在她的感情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和他在一起。


    也許別人會很不理解,她為什麽會對莫易曲有這樣的感情,畢竟他對她從來都沒有怎麽上過心,這是後來的自己也清楚的。


    她想應該是莫易曲給了她溫暖,不論這溫暖是真是假或是短暫的也可以,至少她擁有過,她在這個人身上擁有過,她想渴求更多。


    於是後來對莫易曲做的那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她隻想把這溫暖再留一刻罷了。


    江淮林倒地的位置離莫易曲還有一小步的距離,明明是這麽短的距離,但已經倒下的江淮林,卻費力的過不去。


    伸出手,費力的想要爬到莫易曲身邊,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過不去。


    江淮林的指甲縫裏麵全是地上的髒汙還有血跡,臉上猙獰的傷疤深可見骨,還有濺上去的血在上邊胡亂的添著。


    發髻早已散亂,頭上戴的那根莫易曲送她的簪子也不知丟到哪裏去了,許是方才的時候掉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沒有人去上前,隻有江淮林在亦步亦趨的想要挪動到莫易曲身邊。


    到了最後她也終究不能如願,那手停留在和莫易曲還差分毫的距離停住了,江淮林也沒了生息。


    江默希看著眼前的場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莫易曲倒在地上,江淮林在他的旁邊倒著手伸向他,不遠處是一根已經摔成兩截的玉簪子。


    江默希也就隻是看了這一眼,就被莫顧離蒙住了眼睛。


    “別看了,這種東西看多了夜裏容易做噩夢。”


    莫顧離從頭到尾除了江默希被劫持的這段,其他的時候都冷漠的讓人心驚。


    但是這些事情他不需要江默希知道,他隻想江默希永遠的待在他的庇護裏麵,最好永遠都依賴他。


    即使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又想起了今天的事情,心裏一沉,手一撈就把江默希抱在懷裏,他身邊現在隻剩下江默希一個人了。


    “嘶。”


    小聲的抽氣聲響起,莫顧離還是聽見了,連忙分開了江默希。


    “是不是我抱的太緊弄疼你了?”


    莫顧離焦急的想要看看江默希現在的狀況,對於江默希的事情,他現在就是草木皆兵。


    江默希翻了一個白眼,還有力氣和他開玩笑,“是弄疼我了,我背後有傷被你碰到了。”


    於是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轉了過去。


    “你做什麽啊?”


    沒好氣的斥責了一聲莫顧離,莫顧離卻沒有迴她的話,江默希隻覺得背後的傷口讓莫顧離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像是怕用力了她就會疼一樣。


    “這是誰弄的?”


    隱含著薄怒的聲音響起,莫顧離怒不可遏的看著江默希背後那個猙獰的傷口,在他眼裏隻要江默希受了點什麽見血的傷口都叫猙獰。


    江默希也不瞞他,“是剛才莫易曲劫持我的時候和他打鬥弄的,沒什麽事情。”


    話說的隨意,漫不經心,她也總不可能莫易曲過來,想要劫持她,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讓人給劫持了吧,她隻是武力不夠才被莫易曲劫持了。


    況且今日的莫易曲真的讓她大吃一驚。


    許是先前很久都沒有見過莫易曲的緣故,在她的印象裏莫易曲之前絕對不是這樣的。


    那樣一個翩翩如玉的家公子變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還是讓她有點不太能接受。


    不過這樣講好像也不太對,就比如說你碰見了一個人,你對他的印象是出淤泥而不染,但後來你發現他也不過就是那眾多淤泥中的其中一攤罷了,這其中的落差感可想而知。


    不過也更加慶幸自己當初毅然決然的沒有聽皇帝的話嫁給莫易曲,不然她可要頭疼死了。


    這點傷口也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覺得不是什麽大事,才沒和莫顧離說的,想著一會兒迴去自己上點上藥就可以了。


    畢竟今日莫顧離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她跟過來,她還是跟過來添了亂,這傷口怎麽好意思再和莫顧離提。


    但莫顧離顯然不這樣覺得。


    “剛才我就應該趁他沒死透的時候,好好的收拾一下他。”


    莫顧離咬牙切齒的話讓不知道的人聽了去還以為莫易曲刨了他家祖墳。


    江默希翻了一個白眼,對他這話毫無波動,甚至還催促讓他趕緊迴去。


    她現在對莫顧離的脾性摸的差不多,聽了他這話也不可能像其他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子說什麽你怎麽這麽殘忍什麽的。


    “事情不是都解決完了嗎?我們趕緊先迴去,我感覺有點不太行了。”


    江默希臉色蒼白,剛才莫顧離沒提的時候,她自己也忘了這傷口,現在莫顧離一提起來她才想到自己背後的傷,越來越覺得火辣辣的疼。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迴去。”


    索性太子府這邊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江南和蘇城總不可能一直都不露麵,於是莫顧離毫無心理負擔的把剩下的爛攤子都交給他們處理。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主要就是後續的處理工作和太子府的這群賓客,江南可以負責處理,蘇城負責和那群賓客忽悠,畢竟他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和朝廷這邊也有往來。


    說的好聽一點,是安撫那些賓客,說穿了就是威逼利誘他們接受今天的事實,並且統一對外口徑。


    這倒也不難,畢竟皇帝已經死了,莫顧離身為這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他們現在除了聽莫顧離的話,沒有別的選擇。


    想來也是不費什麽力的。


    莫顧離和江默希坐在馬車裏,氣氛微妙,江默希眼睜睜的看著莫顧離拿著藥剛想給自己上,就沒了聲響,再凝望過去莫顧離竟然看著自己的傷口流了眼淚,


    她原本還想安慰一下莫顧離的,畢竟今日的事情的確對他打擊很大,就隻聽見莫顧離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合著隻是在為她的傷口流淚。


    江默希想安慰他的心,一下就沒了。


    麵無表情的從莫顧離手中搶過那瓶藥,自己費力的動手。


    她的衣裳和傷口早就被血粘在一起了,現在撕開隻覺得火辣辣的疼,江默希皺起眉頭自己給自己上藥。


    莫顧離幹脆就不往她那邊看了,省得自己看到她的傷口再心疼的哭出來丟人。


    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在江默希這裏都不作效,江默希皺一下眉頭他都心疼的不行,更別說這樣深的傷口了。


    她也隻是簡單的先處理一下,等迴了攝政王府還是要再包紮一下。


    “皇帝怎麽樣了?”


    江默希包紮完傷口之後,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挑了挑眉,扭頭問向莫顧離。


    “死了。”


    對於皇帝,莫顧離沒什麽好心情去描述他,但江默希問了他還是迴答。


    江默希點點頭表示知道,心中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皇帝死了莫易曲也死了,那之後的帝位該誰來坐。


    但可能是藥力發作,江默希腦子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倒在莫顧離的肩頭上,眯著眼睛睡著了。


    莫顧離接著人,如同對待世上最珍貴的珍寶,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後背,不讓馬車搖晃碰到她。


    江默希這一路上睡得並不安穩,馬車太顛簸了,晃的她直暈的想吐,等迴了攝政王府之後江默希才安心的睡著。


    莫顧離就在她背後輕輕的給她吹著傷口,想讓她舒服一些,甚至還想著自己這樣給江默希吹的話,還能讓傷口好的快一點。


    這段日子就一直這樣平靜無波的過著,莫顧離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養生日子,不用上早朝,每天隻需要看著江默希照顧她,在侍弄侍弄她的花草就可以了。


    隻是偏生有人不想讓他過這樣的安生日子,幾乎是每天都會有輪流不同的大臣過來勸他。


    莫顧離拿著手裏的花灑算著時間,應該快到了。


    絲毫沒有意外的,“殿下,外頭張丞相前來拜訪。”


    莫顧離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打發了小廝出去,“告訴他本王即刻就來。”


    這段日子幾乎是每日都有大臣前來勸他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卻還不得不接見他們。


    把手中的花草放下,莫顧離大步流星的朝著前廳走去。


    “參見攝政王殿下。”


    張丞相一把年紀了,那花白的胡子比金耀國主還要長,一彎腰下來莫顧裏甚至都在想他會不會把腰給閃了。


    “張丞相不必多禮,今日找本王是有什麽要事嗎?”


    莫顧離話是這樣說,但是他也心中清楚張丞相找他過來是什麽事情。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死了之後地位遲遲空懸,他們想要讓莫顧離上位。


    “殿下應當知道老臣今日來是有什麽事要說的,做帝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您又何必不願呢?”


    張丞相苦著張臉勸,他們這一波一波的人趕過來莫顧離就是不願鬆口,你說這世上這麽多人想爭著搶著削尖腦袋想做皇帝都做不上,這個機會白白落到你身上,你還不要。


    莫顧離不說話,就在張丞相幾乎快斷了耐心的時候,他開了口。


    “做帝王不是不可以,但我隻能有一個皇後,就是我的妻子。”


    他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是了,這麽長時間他一直都不願意鬆口的原因就是,如果做了帝王的話,那後宮佳麗三千是必然不可少的。


    就算他有心,不想要那麽多,也還會有其他的女子,他清楚的明白江默希不喜歡。


    而他又何必為了一個自己本來就不是很在意的皇位失去江默希。


    “這,殿下,自古帝王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如此呢?”


    張丞相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他,你說這世間男子都夢寐以求的,你一樣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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