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江淮林這下倒是答應的爽快,直接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那她的死可與你有關?”


    現在好像是身份對調了一樣,默易曲緊張不已,而江淮林則是老神在在的淡定。


    甚至連默易曲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江淮林多了一絲期待的語氣。


    他現在多想從江淮林口中聽到一句和她無關。但終究希望落空。


    “是與我有關。”


    張懷林一絲隱瞞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找。一件秘密說了,另一件也不必在乎隱藏了。


    默易曲的喉結處動了動,又問。


    “你為何要慫恿金憐心去刺殺父皇?隻因她當日打了你一巴掌?”


    這件事情是默易曲最接受不了的。


    即使他同金憐心有仇,甚至是用些心機在私底下和金憐心討迴來,他都不會說什麽,但那是他的父皇。江淮林不會不知道。


    豈料江淮林冷冷一笑,從軟榻上站起來和他對視。


    “若是能借金憐心的手除掉皇上,你不就可以順利的繼承地位了嗎?”


    如今的皇帝,雖不再年輕,卻也沒有年邁到這幾年就會讓默易曲做皇帝。


    而借著金憐心的手,正好可以除掉皇帝,就算事情敗露,那也同她毫無幹係。


    這件事情她計劃的好好的,若不是莫顧離突然又躥出來查,她根本就不會讓


    任何人知曉這個計劃。


    “可我是太子,終有一日會當皇帝的。”


    默易曲的聲音中飽含著怒氣,卻在竭力的壓製著自己,沒有發出火來。


    他這個太子之位做的穩穩當當,根本不用江淮林多此一舉的。


    “殿下,您真的這樣認為嗎?比起您,妾看皇上明明就更屬於攝政王做下一任的皇帝。”


    這話所言倒是不假,不過是莫顧離不願罷了。


    這話一出。默易曲安靜了一瞬,他是知道的,父皇更中意皇叔。


    但即使是如此。也不能忽視江淮林如此膽大妄為的行徑。


    “是這樣不假,但如今這太子之位是孤坐的。”


    說完之後,心中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江淮林慫恿人去刺殺皇帝,他應該立即去稟報的。


    可是竟然十分意外,他不想把這件事情說給旁人聽,定江淮林的罪。


    “你從即刻起就待在臥房,哪裏都不準去,好好的在這裏反思。”


    說完之後就轉身大步離去,不知去做什麽,隻留下江淮林獨自一人。


    其實她也是做賊心虛的緊張罷了,實際上她做的天衣無縫,也並沒有露出馬腳。


    至少她是這樣覺得的,她當時做的很小心,任憑莫顧離有再大的本事去,難不成還會讀心術不成?


    就這樣給自己穩定了一下心神,江淮林坐在臥房,聽默易曲的話,並沒有踏出房門半步。


    一直快到午間用午膳的時候,緊閉的臥房門口才傳來聲響。


    是魚貫而入的下人,還有最後麵的默易曲。


    江淮林有些驚訝,卻也沒說什麽,坐到餐桌前坐好。


    等菜品都擺齊了之後,默易曲揮退下人,隻留下他和江淮林二人。


    “你可還真是膽大,皇叔這次親自搜查這件事情,若沒有結果,怕是不會罷手。”


    他方才出門是去打聽這件事情了。


    “怕什麽?我做的小心隱蔽,不會有人發現的。”


    江淮林笑他太杞人憂天,而默易曲則是覺得她太小看莫顧離。


    “皇叔的辦事效率是整個朝中最好的,這件事情若是真被搜查到了你的頭上。”


    默易曲的話沒說完,夾了一片竹筍,遞口中緩慢咀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頓飯最後吃的二人不歡而散,而江淮林也不像一開始一樣順著默易曲。


    用完膳之後。江淮林則是被鎖在了臥房之內,莫顧離在室外不知想些什麽。


    江淮林後背抵著堅硬冰冷的牆壁。順著牆。滑落坐在地上。


    而她以為已經走了的默易曲則是在離她僅有一牆之隔的地方凝神思考著怎麽替她瞞天過海。


    二人各有各的想法,明明沒有什麽矛盾的點。


    到底是缺在了溝通上。


    而默易曲絲毫都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他居然會如此包庇江淮林,甚至替她想退路。


    他在這邊專心的想著彌補的辦法,而江淮林則是在臥房中越想越委屈。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默易曲,他不領情也就罷了,說的那話意思不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等著她被發現。


    要麽怎麽說溝通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明明都是為對方著想的。卻因為在互相心裏的想法不同,而被誤解。


    江淮林雙手環膝,頭低低地埋著,嗚咽的哭出了聲。


    她到底是被默易曲方才信誓旦旦的話給說怕了,一邊害怕莫顧離真的查出來她,一邊又生氣默易曲站著說話不腰疼。


    又急又氣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這紙紗窗又不隔音,默易曲在外邊聽的個清晰。


    站在外邊,不過猶豫了幾息的時間,立馬推門而進。


    左右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江淮林的身影,走到被推開的門後看見了,坐在地上哭泣的人。


    頓時間默易曲忘記了他所介意的所有問題,眼中隻剩下這個哭的肝腸寸斷的女子。


    見他過來江淮林還是沒有止住哭聲,無可奈何的蹲下身,摸著她的頭安撫。


    “不哭了好不好?”


    默易曲哪裏哄過女子,隻能無力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江淮林這會兒也不繼續和他鬧,勾手就撲進他的懷裏。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生疏的緩慢搭在女子的肩上,輕輕的拍著。


    “不哭了啊,別怕,孤來給你想辦法。”


    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


    而江淮林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


    默易曲也隻是驚了這一下,接著又說道。


    “你把詳細過程都告訴我。”


    那會兒江淮林也隻是跟他提了一嘴,並沒有說的太詳細。


    而自己則是需要詳細到每一步的步驟都要知道,才能更方便的為她善後。


    江淮林則是猶豫了一下,便和盤托出。


    金憐心猜的沒錯,那日她被弄髒衣裳的確是有人蓄意的。


    而正是自己買通了那個下人,假裝碰巧的和她撞在了一塊兒。


    而她做的不隻是把金憐心的衣裳弄髒,那弄髒衣裳的葡萄酒裏麵被她加了料。


    那是她走了不少門路才得來的好東西,與尋常的毒藥不同,那藥可以使人內心的怨念變得更大,這也方便她慫恿。


    那個男人也是她找來的,當金憐心被所有人懷疑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又跟江默希起了衝突。


    那藥也正好發作,金憐心對江默希的怨念則是更深。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


    而她則是一直暗中盯著金憐心,一直到她同金耀國主大吵一架之後負氣離去,才攔住她。


    而這個計劃也不是一帆風順,蠱惑金憐心就廢了她好一番功夫。


    金憐心自然是認得她的,見到她好一番的冷嘲熱諷。


    當時四下無人,若不是為了計劃,她甚至都想把金憐心套進麻袋裏麵揍一頓。


    隻記得那天晚上她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對著金憐心磨叨了很多遍。


    更是無視了她好多句冷嘲熱諷,可個勁兒的拍馬屁。


    江默希敢那樣對她出言狂妄,就是因為她仗著背後有皇帝給她撐腰才敢如此的。


    而且若是刺殺成功了,那金曜國可不就是更加壯大了嗎?


    所以要不然說為什麽金憐心沒有腦子,稍微一點好聽的話,就樂的找不到北。


    當即就同意了江淮林的話,把自己身邊的暗衛全都派過去刺殺皇帝。


    迴到客棧的路上哼著小曲兒,一時之間甚至都忘記了她還在和金曜國主吵架,等坐到空蕩蕩的屋子中才想起來,又是把門給鎖上,按著以前生悶氣的樣子做。


    但心中還在想著,過了今晚她就幫了父親一個大忙,給他解決了一個重量級的對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跟江淮林分別的時候,江淮林在他的頭發上麵撒了些什麽。


    甚至都沒有等到第二日,金憐心就倒地不起。


    更毒的是這個毒藥並不會使人立即就死,而是意識清晰得在痛苦之中掙紮,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所以當金曜國主迴來叫金憐心開門的時候,金憐心當時是想上去,但卻心有餘力不足,而金曜國主也隻是單純的認為她在生悶氣。


    而到第二日,才發現金憐心已經病入膏肓。


    默易曲聽這江淮林沒有多少起伏的聲音,講述著這些事情有些驚訝,這一連串的計劃足以證明江淮林的心思有多縝密。


    甚至有些吃驚,江淮林的外表上麵看上去就是有些沉默寡言,但卻不失美貌的溫婉女子,怎麽能想到她居然會下這麽狠的心腸。


    但到底出發點也是為了他好的,自己若是再怪罪她可就有些太傷她的心了。


    看著江淮林通紅的眼眶,默易曲有些心疼,把直著眼睛一直看著他的姑娘拉過來,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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