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被拉長一樣緩慢進行著。


    被隔絕在身後的幾個人看不到江默希此時滿頭大汗,一臉嚴肅緊張的神情。莫易曲得傷勢太重了,又拖了這麽長時間沒有醫治,失血過多。情況並不容樂觀。


    莫顧離知道江默希這個秘密不能被人輕易發現,把人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他不比那幾個看不到江默希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江默希現在有多忙碌。


    眼中的心疼更深。


    莫易曲性命攸關,這幾個國家的最高掌權人一個都沒有離開,希望都寄托在江默希身上,即使現在太醫可以趕過來。卻也幫不上江默希什麽忙。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屏住唿吸,等待著江默希的醫治最後結果。


    各個人心中都忐忑不安。


    江默希的臉上更是沒有露出過輕鬆的神情。


    莫易曲的傷口離心髒處太近了。


    她縫合的每一針都不能出差錯,不然全都功虧一簣。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都有耐心的等著,忽然聽見江默希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氣。


    江默希坐在地上給莫易曲做好縫合手術,包在好傷口之後,快速的把醫用設備都給收了起來,除了莫顧離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


    莫顧離眸色深了深,見江默希把東西都收了起來,讓開了身。


    而一直盯著這邊動靜的三個人立馬就湊了上來。


    一旁的草坪上靜靜的躺著,一支沾滿了鮮血的箭矢,即使已經拔了出來,卻也能想象出這東西刺進人身體後的疼痛。


    而在那旁邊就是已經包紮好了的莫易曲。


    “太子殿下的傷已經包紮好了,現在就可以挪迴太子府了。”


    江默希一邊起身一邊說著這句話,剛說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是莫顧離反應快,伸手扶了一把。


    皇帝著急兒子並沒有細心去觀察江默希的情況,皇後跟太後都是女人,對這方麵比較細心,上前關切地問候了幾句。


    江默希為了給莫易曲治療,耗費了太多心力,已經沒時間去應對她們的話了。擺了擺手往莫顧離身上一靠,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莫顧離的心疼更甚。


    把人打橫抱起。穩穩當當的抱著人走進了夜幕中。


    今晚的事情估計可以當做好久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近幾年來的國境往來節都沒有今年來的熱鬧。


    或者也可以說是熱鬧多。


    確保莫易曲沒事之後。反應過來的皇帝怒意更盛。


    這場刺殺是衝著他來的,若不是莫易曲給自己當了傷,不知會怎樣。


    國境往來節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打他們皇家的臉嗎?


    正所謂天子之威不可冒犯,正當眾人都驚慌一場安靜過後都各自散去的時候,皇帝遣退身後跟著的烏泱泱一群太監,負手走進禦書房。


    威嚴的男子眉頭緊蹙,沉悶的臉色讓在身旁伺候的太監更小心翼翼了,生怕哪裏惹得天子不悅。


    “皇上您喝口茶,千萬要保重龍體啊。”太監狗腿討好的把煮好的茶遞了上去。


    皇帝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茶,眉頭皺的更深,砰的把茶杯重重的往那名貴的金絲楠木桌上一扔。


    這清脆的一聲讓皇帝身旁伺候的總管太監犯困的那股勁兒,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頭低的更深,腰也彎了些。


    伴君如伴虎,這太監總管的位置可不好當啊。


    太監陰柔的麵貌上更加謹慎,要換做平常皇帝煩悶的事情,他還能好好的調節一二,可今晚發生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敢張口。


    “你去把攝政王給我叫過來。”


    皇帝雙手交叉抵在桌上,沉吟良久對著身旁的太監吩咐道。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那太監總管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的行了一個禮轉身就不見人影。


    別說是派他去找一個攝政王,就算是現在把他發配邊疆,他都願意。


    白日裏金碧輝煌的皇宮之內,此時一片鴉雀無聲,隻有來迴巡查的侍衛在走動。


    太監總管帶著皇帝的令牌,讓守宮門的侍衛開了門。


    他現在生怕皇帝等急了,怪罪於他,快馬加鞭的趕到攝政王府。


    此時的莫顧離剛把江默希安置好放在榻上,方才江默希隻是因為太過勞累不想再抽出精力迴答皇後和太後的話,才倒在莫顧離的身上,卻也是因為太累,沒幾步就栽在莫顧離身上睡著了。


    甚至連他們迴到攝政王府之後,下了馬車,她都沒有察覺。


    莫顧離心疼她的操勞,不忍心叫醒她。


    把人安放到床榻上,看著江默希恬靜的睡顏,剛想去收拾一下自己,就被匆匆趕來的太監總管給打斷。


    “殿下,皇上叫您去一趟禦書房。”


    太監總管了摸一把腦門上的汗。彎著腰,狗腿的笑著。


    這下攝政王去了,他就不用獨自接受皇帝的威壓了。


    “本王知道了,這就去。”


    莫顧離點點頭,他差不多知道皇帝現在叫他去做什麽。


    等到二人去了禦書房之後,皇帝的臉色相較剛才已經緩和了很多。


    “你現在立刻帶人,封鎖皇宮和京城,不許任何人來迴進出,朕要你把這件事情查明白,把幕後操控的人給朕找出來。”


    一提起這個,皇帝的臉色又開始陰沉。


    “是。”


    莫顧離躬身行禮,立刻下去辦。


    其實國境往來節的時候就已經嚴查來往的人了,現在去封鎖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若是這隻是刺客的幕後主使,是其他國家的來賓,那那一定會有沒處理好的馬腳和線索流出。


    先是皇宮裏的人。不僅連皇宮都不能出,甚至連踏出臥房。都有可疑的嫌疑。


    而至於封鎖京城的消息,那麽大的動靜,再加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其他國家的來賓怎麽可能會睡得著,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動作,紛紛惶恐不安。


    這些別國來賓倒是不著急審問,莫顧離先從進入過酒宴的宮人開始詢問搜查。


    也不知是隱藏的太深還是問題根本就不在他們身上。


    一圈兒審問下來,竟然沒得出一個有用的答案。


    但到獲得了一個意外之喜。今日宴會上,金憐心出的那個醜,指使的人竟然是江淮林。


    但跟眼下搜查詢問的事情比較,這個發現。倒是無關緊要。


    這些宮人的話不能全信,莫顧離挑了幾個看著比較可疑的。單獨圈起來,準備明日接著審問。


    接著又去了別國來賓居住的客棧,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番,竟沒發現任何端倪。


    今日就算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眼看著天已經朦朦亮,莫顧離打算迴去睡一會兒,等到明天的時候再重新仔細的追查刺客一事。


    等到莫顧離輕手輕腳地開了臥房的門,江默希還在沉沉的睡著。


    莫顧離怕吵醒她,隻沾著床榻的邊兒上側著入睡。


    第二日早上江默希率先醒過來,一偏頭就看見了躺在自己旁邊,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睡著了的莫顧離。


    夫妻倆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江默希這頭才剛醒過來,莫顧離就跟著一塊兒醒。


    “昨晚什麽時候迴來的?”


    江默希都不用細想就知道。莫顧離肯定是在他昨天迴來之後又出去了,她見他衣袍上都沾了好些灰。


    “皇兄昨晚臨時找我有些事情,迴來的晚了一些,見你睡的時候就沒吵醒你。”


    男人清晨醒過來的聲音,慵懶中還帶著些許疲憊。


    一翻身,仰麵朝著上眼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忽的睜開眼睛對著江默希說道。


    “昨晚雖然沒有查到指使刺客的幕後主使,但是卻發現了陷害金憐心的兇手。”


    莫顧離也是想起來昨日江默希被金憐心給冤枉過,這才想起這一茬。


    “是誰呀?”


    江默希興意盎然的追問道。


    “江淮林。”


    莫顧離轉身看著她。薄唇中緩緩吐出這個人名。


    江默希原本對這件事情還是有點興趣的,但是聽到了江淮林的名字,忽然覺得就不那樣稀奇了。


    也想起自己之前聽說金憐心從攝政王府走了之後就去了太子府,怕是那會兒子們兩個有了衝突。


    江淮林這個人報複心可是很強的。能對金憐心下這樣的手也不足為奇。


    “我收拾一下就準備去調查刺客的事情了。”


    江默希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眼睛下邊帶著烏青。


    “好,你去吧。”


    說完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還帶出了一滴淚花。


    她剛才沒有睡飽。這會兒又開始犯困。


    “今天可能比較忙,就不能迴來陪你用膳了。”


    莫顧離起身換掉身上髒兮兮的衣袍,背過身對著江默希抱歉。


    平日裏一日三餐,他都是跟著江默希一塊兒的。


    隻是偶爾有事才會不迴來,不過都會提前跟江默希報備。


    他知道江默希昨晚累成那樣,他應該在今天好好陪她的,手頭上的事情卻還沒有解決,抽不開身。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昨天正好累到了,今天想休息一天。”


    江默希分的清楚輕重緩急,催促莫顧離趕緊去。


    她今日正好沒有事情要忙,可以再睡個迴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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