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會看起來這麽瘦小。


    衣不蔽體不說,連吃飽飯都是一種奢望。


    顧清鳶看著他們的眼神充滿憐憫,尤其是盼妹,雖然他生著病,但是臉上卻幹幹淨淨的,是招妹每天都給他擦臉。


    顧清鳶問他們:“盼妹生了什麽病,生病多久了?”


    招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盼妹生的什麽病,他一直說頭疼,肚子也疼,身上沒有力氣。”


    顧清鳶看著他臉泛著不正常的紅,伸手一探,驚唿好燙。


    “春分,你現在趕快去請大夫,越快越好。”


    她連忙對著跟自己一起過來的春分說道,春分聽到顧清鳶的話,朝外麵小跑出去。


    顧清鳶又嚴肅地問他們:“你們是不是經常喝不幹淨的水?”


    因為她過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破碗裏,裏麵放著看起來有些混濁的水。


    招妹迴答:“我們會接雨水喝,有時候也會去河裏打水。”


    “那你們在上廁所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蟲子?”


    招妹和盼妹顯得有些難為情,點了點頭。


    怪不得了,連雨水都喝,肚子裏沒有寄生蟲才怪。


    顧清鳶不清楚這個世界有沒有打蟲藥,隻能等大夫過來問問。


    等春分帶著大夫過來之後,他看見顧清鳶詫異道:“顧少主?”


    原本他看見顧清鳶身邊的春分過來的時候,還以為她府裏的公子出什麽事了,卻不曾想春分帶著他來到了這處荒廢的破廟裏。


    顧清鳶點了點頭,示意大夫先給盼妹看病。


    大夫給他把脈,忽然一驚。


    “你這身體裏有蟲子啊。”


    顧清鳶一猜就是如此,又問他:“可有能夠驅蟲的藥物?”


    大夫搖了搖頭,顧清鳶又追問:“那使君子和苦楝皮總有吧?”


    “這個有的。”


    她了解過一些關於驅蟲的方法,其中就有這兩味藥。


    大夫疑惑道:“這兩樣東西當真能夠驅蟲?”


    “你是大夫,難道竟連這都不知?”


    大夫被她的話問得沉默了一下。


    顧清鳶腦海裏又自動浮現一段話,“取細辛,幹薑,當歸,使君子,苦楝皮若幹,能夠驅蟲。”


    她趕緊對著大夫把這些草藥的名字全都說了出來,顧將軍曾說過,她爹就是大夫,還曾留下一本他畢生的心血,不過這本書目前在顧將軍那裏放著。


    而她腦海裏這段話也是忽然想起的,像是有人對著她念過一樣。


    大夫記下之後又開了退燒的藥,顧清鳶讓春分跟著他一起迴去抓藥。


    等隻剩下招妹和盼妹以及顧清鳶三人的時候,招妹拉著弟弟在顧清鳶的麵前跪了下來。


    “快給恩人磕頭。”


    招妹按著虛弱的盼妹,頭磕在了顧清鳶的鞋上。


    之後,他抬起頭看著顧清鳶,說道:“多謝恩人,多謝恩人,你要我們兄弟兩個做什麽都行。”


    顧清鳶一手一個拉起他們,說道:“不必如此客氣,盼妹身體還沒好,先讓他繼續躺著休息吧。”


    兩個人的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叫聲,招妹難為情地用手揉了揉肚子,他本來是想再給盼妹買些東西迴來的,可是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顧清鳶看著招妹身上還有臉上的傷,說:“你身上也得處理一下。”


    招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的,這個錢可以省下來,我過兩天就好了。”


    他的眼神澄澈,即使已經這樣了,卻仍舊想著救自己的弟弟,顧清鳶忽然問他:“你想不想以後都吃飽飯?”


    招妹的眼睛亮了一下,就連盼妹看起來也有了一些生機。


    顧清鳶說道:“剛好我家裏還缺兩個幹活的,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跟著我迴家,飯是肯定管飽的,但是你們要保證乖乖做事,尤其是招妹,不能再偷東西。”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說道:“我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招妹又說道:“我也是太著急給盼妹看病了,所以才去偷東西的。”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又過了一會兒,春分帶著開好的藥迴來了,顧清鳶指了指盼妹,讓春分背著。


    春分意外道:“少主?”


    顧清鳶又說:“我想把他們帶迴去。”


    她接過春分手中的藥,把盼妹放在了春分的背上。


    把兄弟兩個帶迴家以後,顧清鳶先讓他們洗了個澡。


    之後,又找了兩身衣服讓他們換上。


    洗幹淨穿上新衣服的兩人看起來跟之前盼若兩人,一模一樣的臉上帶著拘謹,他們洗澡的時候藥也已經煎好了,盼妹喝藥的時候,顧清鳶把打蟲的藥也讓人給招妹盛了一碗。


    “你也喝點吧。”


    盼妹肚子裏都有蟲,招妹的身上又怎麽可能沒有?


    招妹乖乖喝下,接著,顧清鳶又讓人給他處理傷口。


    這一折騰,就到了很晚。


    溫述白左等右等都不見顧清鳶迴來,甚至臉上的妝都補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在門口徘徊。


    “雨水,你再去看看少主迴來了沒有。”


    雨水腿都快跑斷了,聽到溫述白的話,又隻能過去打探情況。


    迴來的時候,他跑得很快,臉上都出了汗,一邊跑一邊大喊:“主子,不好了!”


    溫述白眼皮一跳,說他:“怎麽急急躁躁的,少主迴來了嗎?”


    雨水點點頭,又說道:“主子,少主是迴來了,不過她又從外麵帶迴來一對雙胞胎,那雙胞胎看起來也才八九歲,該不會是少主和別的男人的私生子吧?”


    “胡說什麽?少主今年還不到二十歲,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兒子?”


    溫述白第一時間就是否決了雨水的說法。


    雨水撓撓頭,又說道:“可是我看少主對他們很好,還給他們換上了新衣服。”


    “是少主親自換的嗎?”溫述白的臉越來越黑,所以,她也看過那對雙胞胎的身子了?


    她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雨水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主子,你說少主把他們帶迴來幹嘛?該不會想金屋藏嬌吧?”


    溫述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寧願那倆人是顧清鳶和其他人的私生子,也不想讓自己再多兩個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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