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療程的藥浴比第一療程的藥浴威力大多了,縱使藍桉減少了靈泉水的使用,可張筱墨還是出現了明顯的不適。


    剛進入浴桶,張筱墨就感受到了明顯的疼痛,之前最疼也不過是針紮,現在好像又刀在一下下割著肉,身上都是鈍痛,除此之外,頭暈,想吐,張筱墨一直忍耐著,他沒有喊叫出聲,牙齒緊咬著嘴唇,指甲緊緊扣著木桶邊緣,指甲斷裂他都沒有發現,真的好疼,疼得他想放棄。


    兩刻鍾過後,藍桉走進了浴室,看到了狼狽不堪的張筱墨,他顫抖著不敢去碰他,看到他指尖在流血,心痛得不能唿吸。


    榆木做的木桶那麽堅硬,上麵卻出現了一道道抓痕,這還是多痛。


    張筱墨的嘴唇也被咬出血了,整個人臉色蒼白,像是落水很久被打撈上來的樣子,沒有生氣。


    藍桉知道,是他太過焦慮,所以張筱墨不願意讓他擔心,所以選擇硬撐,他真的好嫌棄這樣的他,竟然不能給張筱墨依靠,他好沒用啊。


    藍桉感覺到四周變得扭曲,他腦海裏出現了無數個聲音


    “藍桉,你要是個女兒多好啊”


    “藍桉,你就是個廢物,沒有人會喜歡你”


    “藍桉,你注定孤獨一生,沒有人願意陪你”


    “安安,我不要你了,你讓我這麽疼”


    無數個聲音在腦海裏迴響,藍桉眼角越來越紅,深色也有些癲狂,他茫然的看著四周,這裏那裏,毀滅吧,都毀滅吧……


    張筱墨費力的掀起眼皮,藍桉進來他就發現了,隻是他太累了,不願意開口,他看清了藍桉的神色,不用想,藍桉被他嚇到了


    “安安,快過來抱我,夫郎,我好疼……”


    張筱墨虛弱的聲音傳進藍桉的耳中,喧囂的世界安靜了,藍桉趕緊將人抱起,用幹淨水輕輕的擦拭身體,換好衣服,溫柔的放在床上。


    藍桉又去拿酒精跟布帶,幫張筱墨處理受傷的傷口,藍桉很安靜,全程一言不發。


    “安安,沒事的,也沒有那麽疼。”


    張筱墨的手心溫柔拂過藍桉的頭頂,又溫柔的拍了拍藍桉後背,憐惜的哄著


    藍桉將頭埋進張筱墨的懷裏,痛苦了起來,哭得很大聲,很撕心裂肺,也很委屈


    “對不起,張筱墨,我也不想你這麽疼,我求求你,堅持下來,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安安,別哭,沒事。”


    藍桉無聲的抽咽了很久,張筱墨將人哄上床,緊緊的摟在懷裏,藍桉緊緊的拽著張筱墨裏衣不鬆手,張筱墨就這樣輕拍藍桉的後背,輕哄藍桉睡覺。


    “安安,你這樣讓我如何舍得。”


    張筱墨無聲的歎了口氣


    五畝地的種植物在旭大哥的照料下長得很好,靈泉水對農作物的生長很有幫助,每隔一個星期藍桉就叮囑旭大哥找人往菜地裏澆點糞水,他會留兩桶水出來,旭大哥會自覺加入糞水裏,不用藍桉囑咐。


    藍桉也為各位嬸子家都準備了合適的糞水,不過需要他們的漢子來藍桉家挑,不過這些藍桉都沒有管,全權交給旭大哥負責。


    第二療程的藥浴藍桉全程陪著,他以前都不進洗漱室的,可是那天真的被嚇到了,藍桉就覺得要陪張筱墨一起,他將張筱墨十指輕輕握住,給他講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魯智深千裏走單騎的故事,估計逗張筱墨開心。


    旭大哥跟鐵柱哥兩人在田裏倒騰了四天,起早貪黑,田終於整頓好啦,可以開始插秧苗了。


    藍桉原本是想一直陪著張筱墨的,可是沒有辦法,平常混水摸魚,稻穀播種下去都沒有怎麽操心,插秧這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蓮花村有個習俗,誰當家,稻田第一根秧就要他摘,張筱墨肯定是沒辦法去的,也就隻能藍桉去摘了,於是藍桉喜提插秧一日遊,他自我安慰,就當體驗農家樂了,前世想體驗也沒有機會。


    村裏還沒有人家的秧苗可以分插了,藍桉的全是頭一份,領先別人有個十來天了。所以很多村民都自發去給藍桉幫忙。


    旭大哥原本就在縣城請了十來個短工,後張平,李大仁,王大牛,王大娘兩口子知道啦,又要自主來幫忙,旭大哥也沒有拒絕。


    隻是沒想到,現在秧田裏都是人,半個蓮花村的人都來了,這縣城的短工反倒有些多餘了。


    “安哥兒,你家這秧苗長得真好,估計今年收成也不會差。”


    “王大娘,我也不太懂,都是旭大哥的功勞,我沒有怎麽操心。”


    “旭漢子種田本事真不錯,秋收後考慮娶親不。”


    旭大哥隻是笑了笑,委婉的拒絕,王大娘也沒有強求。


    藍桉看這麽多人在扯秧苗,覺得他在這裏也挺多餘的,不過也不能迴家,隻能摸摸魚了。


    村民也很自覺,自動分工好。年輕哥兒扯秧苗,身強力壯的漢子就挑秧苗去田裏,手腳快熟練的婦女就去田裏插秧。


    藍桉看王大娘插秧插得很快,感覺挺輕鬆的,他也躍躍欲試,他可是有個當地主的夢。


    插了不到一行,就覺得腰好痛,腿也麻麻的,動不動就卡在泥裏了,再看看他插的,歪歪扭扭,不忍直視,指不定等會還要重來一遍。


    關鍵藍桉旁邊還有一個對照組,一個不到13歲的哥兒,好像是安置房裏的小孩,幹活又快又好,看著跟用尺量過一樣,直就算了,間距都一樣。


    藍桉覺得他這樣有些廢物,算了,摘秧他不會,那他也不勉強,扯秧苗肯定容易些,上帝關了門肯定留了窗。


    秧苗有些紮根在泥土裏,不是很好扯,藍桉沒有掌握技巧,別斷了好幾根,一旁的張二伯看著很是心疼,他糾結了一會,看藍桉還是經常扯斷,終是不忍心看他謔謔秧苗。


    “安哥兒,你家筱墨有人照顧沒?”


    “沒有啊。張二伯,他一人在家。”


    “你要不迴家看看他,這邊就交給我們了。”


    “沒事,他一個人在家也可以。”


    “哦,那你有沒有什麽事要去忙的,現在就可以去。”


    “啊,沒有啊,不是忙著扯秧嗎?”


    “額,你聽二伯的,坐旁邊歇會。”


    “哦,好的。”


    藍桉看了看二伯心疼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斷秧,大概懂了,藍桉也不得不服,上帝關了門也不會給你留窗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原以為要花兩天時間,現在竟然隻要大半天就全部栽好啦,看著整整齊齊的,別說看著還挺舒服。


    藍桉給每個村民一人20文,感謝他們的幫忙,大家推脫了一下,還是笑著接受了。


    藍桉也沒有想到他多種了那麽多秧苗,自己三畝田隻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在這裏也是浪費。


    藍桉就打算送給今天來幫忙的村民,讓他們誰家缺秧苗就可以直接拿去用。


    蓮花村大多數人家的秧苗都不是很好,盡管往多的種,但是發芽率低,不到一半,所以很多人家弄不到秧苗隻能選擇種植稀疏一點。


    藍桉說讓大家免費用多餘的秧苗,村民都很高興。也都迴家抓緊耕田,畢竟這個秧苗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藍桉將褲腿挽著,白皙勻稱的小腿在陽光下白得發光。雖然上麵有些許泥點,但是很好看。沒有顧及村民的眼光,就這樣光著腳坐在馬車上等迴家。


    “旭大哥,叫上果哥兒快點迴家吧。”


    “來了。”


    “安哥兒,褲子不能挽起來的,出了田就要放下來?”


    “為什麽不可以,鐵柱哥,旭大哥不也把褲子挽起來了。”


    “他們是漢子,沒事啊。”


    “我不也是漢子。”


    “你是曬傻了吧,你是哥兒,我們快迴家吧,還好哥不知道,不然你就完蛋了。”


    “切,筱墨哥哥才不會說我呢。”


    安哥兒翻了個白眼,馬車很快,不到一刻鍾就到家了,張筱墨坐在院子裏,看到藍桉立馬就迎了上來。


    “哥,你看安哥兒,大庭廣眾之下露腿。”


    張筱墨盯著藍桉白皙發光的小腿,隻有他知道那雙腿放手上把玩有多舒服,觸摸的手感有多好,一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臉也黑了幾分。


    “安安,我們進內室談一下。”


    “筱墨哥哥,我先去洗個腳,髒。”


    “安安,把褲子放下來。”


    “放下來我還怎麽洗啊,張筱墨,你是不是傻。”


    “果哥兒,打一盆水去內室。”


    張筱墨直接走上前幫人把褲子跟外袍放下,直接拉著人進了房間。


    張筱墨端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跟隨著藍桉,臉上神色不明,沒有以往的笑意跟溫柔。


    果哥兒知道他哥吃醋了,趕緊放下水盆就離開了。


    藍桉洗幹淨腿上的泥巴,又去換了衣服,乖乖的坐在張筱墨旁邊。


    “張筱墨,你不開心。”


    “安安,以後不能在外麵露腿,聽到嗎?”


    “為什麽啊。”


    張筱墨沒有說話,讓藍桉趴在他的腿上,藍桉聽話的照做,感受到身後一陣涼意……


    他乖乖的趴著裝鵪鶉,不敢再有大動作,怕張筱墨察覺。


    “錯了沒,以後不許露腿了。”


    藍桉沒有說話,張筱墨看到紅痕,又……


    張筱墨用手去摸藍桉的臉,摸到了淚水,瞬間也有些慌張


    “安安寶貝,是不是,疼了。”


    “沒有。”


    張筱墨強行將人抱在身上,藍桉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麽了,委屈成這樣。”


    “筱墨哥哥,不疼,我……。”


    藍桉直接靠在張筱墨懷裏,張筱墨也察覺到了,本來想給他個教訓,還讓他……


    “好,隻要你以後不露腿,我可以給安安獎勵。”


    “天熱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如果安安再露腿,我就讓外人看安安最喜歡嘬的鎖骨。”


    “不許,隻能我看。”


    “安安現在懂了吧。”


    “懂了,筱墨哥哥吃醋了。”


    “嗯,所以,以後在外麵衣服要穿好,聽到沒。”


    “知道啦。筱墨哥哥我還要~。”


    張筱墨又……,藍桉激動得扒開張筱墨的衣服,嘬啃他的鎖骨,聽見男人悶哼了一聲,又怕他剛才咬得太重,伸出舌頭討好的舔了舔。


    張筱墨眼神變得晦暗,抱著藍桉的手又緊了緊。


    “筱墨哥哥,你抱得我有點疼。今天插秧好累啊,你讓我靠著睡會。”


    “睡吧,晚點再吃飯,還挺早的。”


    “晚點我要熬洗澡水。”


    “時間還早,安安,快睡吧。”


    房間外陽光正好,房間內藍桉在張筱墨懷裏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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