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感覺張筱墨的手有些發燙,以為是人醒了,他抬起頭,發現張筱墨的臉不同尋常的紅潤,他趕緊伸手摸了摸,滾燙得嚇人。


    藍桉知道這個朝代的醫術落後,發燒如果不及時降溫,很容易燒成傻子,要麽就直接人沒了,也不跪著呢,趕緊爬起來去打了一盆水,將毛巾浸濕後擰幹,疊好放在張筱墨的額頭。


    果哥兒去叫大夫了,沒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藍桉進行自我安慰,可掌心都要被掐爛了,疼痛能夠讓他保持清醒,越疼越好。


    果哥兒到家的時候,就看到藍桉一臉陰沉的跪在他哥床前,像個沒有生機的玩偶,他趕緊走了過去,輕聲開口


    “安哥兒,李大夫來了。”


    藍桉還是沒有反應,安哥兒推了推藍桉,李大夫也沒有猶豫,趕緊上來把脈。


    李大夫現在明白為何安哥兒一副丟了魂的樣子,這脈相真的很不穩,李大夫眉頭皺了再皺,愁容滿麵,斟酌再三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大夫,您直接說了吧。”


    “安哥兒,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知道的,張筱墨原本身體就偏弱,體質比不得旁人,後又中了毒,毒素虧空了身體,雖然調養了很久,但並未完全好。


    之前也一直說,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切記不能受風寒,要好好臥床休養,也幹不得重活。


    今天這是吹了風,受了風寒,因為果哥兒這事情緒激動,刺激了心肺,才會好熱不退。我這給你開一些藥,如果十二時辰高熱退不下來,人估計就保不住了。


    哪怕高熱退下來,人醒過來,也不要太樂觀,估摸著這次醒來也隻有五年可活了。”


    “李大夫,是治不好了嗎?”


    “我是沒有辦法了,你可以去縣城春秋堂看看,那兒有個大夫醫術很好,不過費用很高,不是我們這種人家能夠承擔得起的。”


    “好,我知道了,李大夫,真的麻煩您了,開藥吧。”


    “沒事,都是一個村的,唉,是個好孩子,可惜了。”


    李大夫開了一些藥方,叮囑安哥兒一些注意事項,歎了口氣離開了。


    果哥兒聽到李大夫的話,低下頭,大哭起來。


    “安哥兒,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哥哥就不會出事,安哥兒,哥哥真的要死了嗎?”


    “不會的,別哭了,人還沒死,你看著,我去熬藥。”


    藍桉現在沒有心情安慰果哥兒,從李大夫那裏得到確切答案,藍桉反而平靜了,如果能治好,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張筱墨治好,如果不行,嗬,他要讓整個初啟國給他陪葬,他也會追隨著張筱墨離開。


    藍桉從空間取出來靈泉水,開始熬藥,也在思考如何能夠讓張筱墨降溫,他現在覺得空間異能真的挺廢的,早知道還不如要個治療類異能好啦。


    藍桉再次進入空間,他的手上有一個弓箭的印記,可點擊激活,藍桉點了,熟悉的電子音響起,恭喜宿主激活百發百中箭,沒有什麽用,也不算沒用,張筱墨如果離開了,他就用這個弓箭殺了張小叔一家。


    藍桉把空間商城所有頁麵都點擊了一下,商城等級太低了,特殊用品頁麵解鎖了的藥品太少,還有很多用不上的日用品,挺廢物的。


    所幸之前空間升級,商城特殊頁麵由日常用品增加了日常藥品,裏麵剛好有酒精和退燒膠囊,剩下的創可貼,紗布,碘伏,腸胃藥,感冒藥目前也用不上。


    藍桉花了二兩銀子兌換了酒精跟退燒膠囊,但願能夠有效。


    藥熬好了,藍桉迴到房間,果哥兒還在哭,哭哭啼啼的有些煩人。


    “別哭了,去燒點水,把臉洗了,衣服換了。”


    “可是哥哥……”


    “別廢話,去。”


    果哥兒知道藍桉心情不好,沒有多言。


    藍桉繼續跪在床邊,張筱墨在昏迷中偶爾會說些胡話,喊著“爹,娘,安安”,這都開始說胡話了,情況越來越危急了。


    “張筱墨,你在叫我名字嗎?你都要被我氣死了,是不是後悔對我好啦,求求你了,別後悔,別離開,我真的會瘋的。”


    藍桉卑微的祈求,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張筱墨的手上……


    藍桉想到物理降溫,將醫用酒精拿了出來,用酒精幫他擦拭身體,一遍又一遍。


    “快醒來吧,求求了,你看,我把你都看光了,你不找我負責嗎?”


    床上的人,沒有迴應,依舊雙眼緊閉,隻是眉頭緊鎖,藍桉用手一次次幫張筱墨撫平。


    “應該很難過吧,肯定很難過,對不起,張筱墨,我好像要死了,我的心好痛啊,為什麽這麽痛。”


    藥冷了,藍桉喂了幾口,湯碗都從張筱墨嘴裏流出來了,張筱墨的狀態太差了,連吞咽都做不到,藍桉想到以嘴渡藥。


    “還不醒來嗎?我要親你了。”


    藍桉喝了一口湯碗,滿嘴的苦味,這個藥可真苦啊,可是他怎麽覺得他的心比嘴更苦。


    藥喂進了一多半,藍桉也喝了一些,能夠肆無忌憚占便宜,這麽好的事他以前做夢都想,現在實現了,怎麽不高興了。


    也是,已經見過光的人再次步入黑暗裏又如何能夠不瘋。


    村裏的祭拜時間要到了,集合的鍾聲敲了又敲,藍桉也無暇顧及這些,他就安安靜靜的跪在張筱墨的床前。


    果哥兒也乖乖的跪在客廳裏,麵對著牆,跪得筆直。


    之前果哥兒哭著跑去請李大夫,村裏人就有閑言碎語,說張筱墨命不久矣,現在快到祭祀,張家還沒人來,村裏人心中已然有數。


    “張小叔,你還笑,你侄子又病了。”


    “關我屁事,本來就是短命鬼。”


    “你等著吧,張筱墨要是出事,安哥兒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切,一個哥兒能幹啥。”


    “行啦,別吵。”


    村長和張家長老還是打算先來小院看看情況,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果哥兒老老實實跪著。


    “果哥兒,你怎麽跪著在的,安哥兒呢?”


    “村長伯伯,張爺爺,你們來了,安哥兒在房間。”


    果哥兒眼睛紅腫,之前挨打的臉也還腫著,看上去好不可憐,村長跟張家長老也覺得張小叔下手太狠了。


    “你去叫一下安哥兒。”


    果哥兒起身去往房間,看著安哥兒眼眶通紅的跪著,心裏也很不舒服


    “安哥兒,村長伯伯跟張爺爺來了。”


    “嗯。”


    藍桉愛搭不理,除了張筱墨,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果哥兒見藍桉並未有起身的打算,小聲勸說


    “找你有事,安哥兒,你就出去看看吧。”


    “行,你叫他們進來。”


    果哥兒帶著村長跟張長老走了進來,他沒有過多停留,又去之前的地方跪著呢。


    “安哥兒,張筱墨身體怎麽樣?你怎麽也跪著呢。”


    “不太好,夫君罰我。”


    村長跟張長老感受到了無視,兩人對視一眼,張長老嚴肅開口。


    “村裏馬上就要祭祀,全村必須要參加,現在就差你們了,還不快準備準備,等會耽誤時間,惹得老祖宗不滿,整個蓮花村都要招罪。”


    “東西都準備好啦,你們帶著果哥兒去。”


    “你張家新媳婦,你不去。”


    “不去。”


    藍桉瞥了二人一眼,明明就是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年,卻讓二人感受到了生命威脅,兩人趕緊出了房間,他們不知道,藍桉確實想殺了他們,覺得他們太聒噪了。


    藍桉早就把祭祀的東西用籃子裝好啦,一把香,一些紙錢與元寶,還有一小坨生豬肉,幾塊糕點,果哥兒帶著東西跟村長,張長老離開了。


    張筱墨還是高熱不退,藍桉隻得用酒精不間斷的擦拭,不厭其煩。


    “張筱墨,你今天睡太久了。”


    “夫君,醒來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長老欺負我,兇我,好委屈。”


    “臉上的傷口好疼,腿也好疼,哪裏都好疼。”


    “你不醒來,我就把蓮花村人都殺了,我真的要控製不住了。”


    ……


    藍桉眼眶紅紅的,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可床上人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會再給他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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