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點著炭盆,謝淵頓時覺得暖意襲來。


    聽著床帳裏傳來的均勻的唿吸聲,他來時的寒意和擔憂一下子便被驅散了。


    這幾日忙著西北的軍餉,還有榮家的事情,而且成王和菱王最近又出來蹦躂,他實在是分身乏術,一直到今日封二來說蘇晚晚醒了,他便想著抽空來看望一番。


    隻不過得空時已是半夜,他便隻能悄悄來看一眼。


    這房間他用她的身份也住過許久,進來時便如同在自家一般,就是想有一些夜闖閨房的窘迫,也被這種熟悉感衝散了。


    悄聲來到床前,謝淵頓了頓,伸手輕輕挑起床帳一角。


    借著微弱的月光,蘇晚晚朦朧的睡顏出現在眼前,長發如墨,映襯著雪白的肌膚,胸口隨著唿吸微微起伏。


    許是病了許久,臉色在月光下越發顯得蒼白,額頭上的幾根發絲淩亂,謝淵忽然覺得手指發癢,想要將那幾縷發絲撥開。


    想著他便緩緩伸出手,就在手指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謝淵猛然反應過來,他這種行徑似乎有些孟浪了......便趕緊放下了挑著床帳的手。


    他心裏有些慌亂,嘴巴也有些幹渴,許是屋內的炭盆燒的旺了些。


    謝淵靜靜地站在床邊,目光透過床帳膠著在那身影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底悄然蔓延開來。這感覺像是平靜湖麵上突然泛起的漣漪,輕柔卻又真實地觸動著他的心弦。


    謝淵立在原處,定定地站了許久,角落裏的燭火也微微晃動,燭芯忽然爆出一朵小小的燈花,輕微的“劈啪”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謝淵被這一聲喚醒,剛想要走,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


    他一驚,看向床上,床帳內的人身形微動,似有若無的一聲“別走”扣住了他的心。


    蘇晚晚做噩夢了。


    夢見她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直接嘎了,然後自己的靈魂升空,看見她認識的人都在手拉手圍著她跳舞,讓她一下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在夢裏,蘇晚晚氣的要死,她都死了,大家都過來給她上香送她一程,偏偏就謝淵這個大傻子不來。


    她飄在半空中,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人漸漸散去。


    等到半夜,謝淵才翻窗進來。


    蘇晚晚翻了個白眼,在夢裏對著謝淵罵罵咧咧了半天,說他白天不來非得半夜來,搞的好像兩個人......啊不,是一人一鬼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但有了謝淵的陪伴,蘇晚晚的鬼魂也沒那麽無聊了。


    漸漸的天亮了,謝淵要走,蘇晚晚急了,伸手去抓謝淵,“別走!”


    她原本以為自己在夢裏根本抓不到人,結果還真給她抓到了!她看著謝淵詫異的迴頭,與夢境的違和感讓蘇晚晚一下驚醒過來。


    “謝淵!”


    她猛地坐起來。


    久病的身子沉重,與夢裏變成鬼的輕盈感不同,讓蘇晚晚一下又跌在床上。


    “還是做鬼輕鬆啊......”蘇晚晚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手無意中搭在被褥外的一側,察覺到一絲溫熱,她看過去,發現床邊有一個小小的凹陷。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即便給蘇晚晚看病的都是謝淵請來的太醫,但她還是養了好一段時間,身子才恢複的差不多。


    等蘇晚晚能出門逛街的時候,已經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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