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是在下唐突了。”


    謝淵沒料到蘇晚晚竟然真的醒著,翻窗被抓包了有點窘迫。


    但是他話說完,卻不見帳內的人再有動靜。


    是生氣了嗎?


    謝淵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忐忑,他似乎並不想蘇晚晚因為誤會他而生氣。


    剛要開口再解釋一番,帳內的人又喊了一聲,“謝淵!”


    聲音有些壓抑,又帶著一絲急切,並不是生氣的模樣,反而像是危急關頭的提示聲。


    謝淵眉眼淩厲,快步走到帳前,卻並沒有感受到第二個人的氣息,隻有蘇晚晚不安的喘息聲。


    八成是做噩夢了,而且這夢和他有關。


    謝淵想著,便見帳中的人猛然間坐了起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帳子被人從裏麵打開,入眼便是一身雪白中衣的蘇晚晚。


    一頭黑發有些淩亂,還有發絲因為額頭的薄汗而貼著臉頰,眼中含著淚光,還帶著一絲沒睡醒的懵懂。


    微微敞開的中衣領口漏出半點春色,晃得謝淵微微有些失神,他一下便想到最初那日曾感受過的柔弱,臉頰不由得發燙。


    “謝淵?”


    蘇晚晚在夢裏看著謝淵中箭後被旁邊的人砍傷,隨後墜馬,嚇的她也翻身下馬去撈人,結果人沒撈著,她直接被黑衣人一刀砍死,接著她就被嚇醒了。


    她睜開眼,感覺心髒怦怦跳,才鬆了口氣,原來是做夢。


    可一口氣還沒喘平,就瞅見帳外的黑影。


    蘇晚晚從身影便猜測來的人是誰,她打開帳子喊了一聲。


    隻見來人愣了一下便“嗯”了一聲,是謝淵沒錯。


    還半處在噩夢中的蘇晚晚一下繃不住,直接撲在謝淵身上,略帶著哭腔喊道:


    “謝淵,你可嚇死我了!”


    謝淵被蘇晚晚這一撲,身子先是猛地一僵,女子柔軟的身子貼過來時還帶著淡淡的熟悉的香味,仿佛有一股電流從接觸的地方瞬間傳遍全身。


    這種感覺謝淵很陌生,讓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懷中的人還把腦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像隻貓兒一樣,細軟的頭發蹭到了他的下巴,像根羽毛一樣在他心裏來迴的撥。


    蘇晚晚整個人壓了過來,謝淵怕她摔,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摟住了她。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的蘇晚晚身子還在微微顫抖,便知道她方才定然是因為做噩夢而害怕。


    他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便隻能想到什麽說什麽,“別怕,隻是一場夢,都是假的......”


    蘇晚晚隻小聲的啜泣,她這幾日因為害謝淵受傷而愧疚不已,早上又知道謝淵路上受傷而擔憂,此刻見到謝淵安全迴來,她便忍不住的想哭。


    謝淵不知道怎麽安慰,學著幼時母親安慰他模樣,輕輕拍了拍蘇晚晚的後背。


    “是夢到我了嗎?”


    蘇微微仰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謝淵:“夢到咱們被人追殺,我眼睜睜看著你受傷,怎麽都救不了你……”


    說著,她的眼眶又泛紅起來。


    謝淵看著她這副模樣,想要安慰卻不知怎麽開口,思索間便瞧見一顆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進衣領,謝淵隻覺得喉嚨一緊。


    半晌,他沙啞著聲音道:“夢而已......”


    蘇晚晚吸了吸鼻子,“可是那夢太真了。”


    說著蘇晚晚想起來謝淵的身上還有傷,再看自己都撲在謝淵身上了,擔心自己壓到傷口,便趕緊起身。


    “我是不是壓到你傷口了?”


    謝淵搖頭,剛要說沒有,便又見她急切的道:“快叫我看看傷勢!”


    說著便上手來扒拉謝淵的衣衫。


    謝淵嚇了一跳,“不用......”


    但蘇晚晚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當了幾個月的謝淵的蘇晚晚早就知道他的衣服要如何穿脫,隻見她伸手在腰帶上摸了兩下,腰帶便滑落在地。


    下一刻蘇晚晚的溫熱的手便伸進了他的衣領裏。


    謝淵隻覺得被蘇晚晚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一道電流從頭皮向下漸漸湧入下腹。


    察覺到自己不對勁的謝淵想後退一步離開蘇晚晚,但蘇晚晚已經貼了上來,因為謝淵的後退反而沒站穩直接倒在他身上。


    一個被戳,一個戳人,倆人都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蘇晚晚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兩隻手已經放在謝淵的衣服裏,攀在他結實的胸口,活像個要調戲美男的小se娘,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晚晚感受手下的心跳越來越快,抬頭看向謝淵。


    今晚月亮很亮,透著窗戶照進來,照在了謝淵泛紅的側臉上。


    先前臉上泛起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好意思,如同被風吹散的輕煙一般,瞬間就消失無蹤,轉而化成了一句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話:


    “又不是沒見過,你怎麽還這麽害羞呢?”


    說完這句話後,謝淵隻是沉默不語,一時間,整個室內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隻聽得到一個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咚咚咚”,那是某人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蘇晚晚記得謝淵身上還有未痊愈的傷勢,如果因為自己的舉動導致他心跳過快、血液循環加速從而讓傷口再度滲出血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蘇晚晚收迴了自己原本放在謝淵胸膛上的手,然後站起身來,快步走向放置藥膏的地方。


    “這肩傷啊,可得勤換藥才能好得快一些!你先坐下來吧,我來幫你換藥。”


    蘇晚晚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迴地從架子上取下了一瓶白日裏做的藥膏。


    此時的謝淵,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絲輕微的失落感。


    他默默地凝視著那雙剛剛離開自己身體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乖乖地走到一旁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接著便是安靜的換藥時間。


    蘇晚晚見他身上的衣服還帶著塵土氣味,知道他應該是剛迴來,路上辛苦定然還沒來得及迴府。


    “藥換好了,你先迴去吧。”


    謝淵聞言微微皺眉,這是在趕他走嗎?


    悶悶的“嗯”了一聲,謝淵慢慢的將衣服穿好。


    蘇晚晚又道:“一路上辛苦了,先迴去休息,等天亮了我去找你。”


    謝淵唇角微勾,“好!”


    迴到府中,謝淵簡單洗漱一下便睡去了。


    本以為一夜無眠,誰知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中,蘇晚晚將他撲倒在榻上,兩隻軟弱無骨的手細細撫摸,輕輕把握,不斷的挑、逗卻又不讓他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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