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瓏眼珠子滴溜轉,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這.......我怕我說了姐姐生氣呢!”


    方三夫人瞧著蘇玲瓏一副想說但是“不敢說”的模樣,心中思慮一番,便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方才她心裏藏著事情,一時沒瞧出來。


    如今仔細一琢磨,蘇家的這位二小姐,怕是故意要在她麵前來這一出,目的嘛......她也曾聽聞姐妹二人不合,兩人年紀又相仿卻未聽聞談婚論嫁,想來是嫉妒姐姐的婚事?


    方三夫人再瞧瞧蘇玲瓏臉上的神色,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上無婆母說教,又有長嫂管家,與官人相敬如賓,兒子又爭氣,她日子過的舒心無比,便隻顧著自己院中的事情,所以外人瞧著她好像是個沒什麽主見的人。


    但她表麵上像個沒主見的,並不代表她就真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宅中婦人,她做姑娘的時候,沒少見這些個彎彎繞繞的。


    如今她需要借著蘇玲瓏的口,將這件事情擺在明麵上來,便沒有將蘇玲瓏的小心思戳破。


    “莫怕,晚兒不是那小氣的人!都是自家姐妹,哪能真的生你的氣?”


    方三夫人拍了拍蘇玲瓏的手,看向謝淵:“是吧晚兒?”


    蘇玲瓏得了方三夫人的話,心裏有了主意,她故作委屈道:


    “那日姐姐雖然是無意間落水了,攝政王是瞧著姐姐渾身濕漉漉的怕生病才將姐姐帶走的,但在場的還有宮女婢女,怎麽也輪不到攝政王一個大男人來將姐姐抱走啊......”


    “玲瓏當時便覺得不妥,畢竟姐姐和方公子有婚約在身,但那位是攝政王,太後又沒出言阻攔,我人微言輕的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麽。”


    說著,蘇玲瓏看向身旁,一副為了你好的樣子輕聲勸慰道:


    “姐姐,這事是你做的不對,你當時便應該出聲阻攔的,你快和夫人道歉,畢竟你和方公子有婚約在身,莫要因此生了嫌隙啊!”


    謝淵:“......”


    當日的事情,確實是他二人處理的不夠妥當。


    事權從急,原本以方家並不會因此而對蘇晚晚產生誤會,畢竟大楚民風開放,不會因為女子落水救人與男子有了接觸,便要強行將兩人綁在一起的說法。


    再加上當時他和蘇晚晚二人迴到王府後,對外宣稱也是攝政王的下人不慎驚到了,才將人帶迴府中診治的。


    卻是沒想到,方三夫人聽聞這件事後的反應居然如此大。


    這時候竹嬋在一旁見方三夫人的臉色著實不算好,趕緊解釋道:


    “夫人,晚兒落水本是意外,攝政王本意是出手相助,並非坊間傳言那般,還望夫人明察!”


    方三夫人知道消息的晚,上香的時候被人當麵落了麵子,早就因此對蘇晚晚心生不滿,她存了要退了這門婚的心思,怎會因為竹嬋的解釋就釋懷?


    聽聽外間的人是如何傳的?她兒子要和攝政王搶人!


    雖然有知情的人說,是攝政王手下的人衝撞了蘇晚晚,但既然蘇晚晚和攝政王扯上了幹係,哪天再聽到搶人的流言,依照他的性子,保不齊就會對自己的小兒子使絆子!


    就是為了兒子的仕途,她的小兒媳婦就不能姓蘇!


    “晚兒,我知道這件事錯不在你,但這事兒不管怎麽說,總歸是影響了方家的聲譽。”


    “你也知曉,那位王爺向來是雷霆手段,自那日後外間便有傳言說子安同王爺搶人,這話著實不好聽。你也知道子安向來以你為先,若是你能主動提出......退了這門親事......”


    謝淵愣了一下,他雖然已經有猜測,方三夫人有意退親了,但卻沒想到是讓蘇家來退親。


    隨即他又想起來,這門親事是方尚書和竹老爺子定下的,若是方家提出退親,難免會被別人詬病。若是蘇家退親,世人反倒會憐憫方家,唾罵蘇家有眼無珠。


    再者說,他非蘇晚晚本人,自然不能隨意替她做主的。


    “若是方三夫人執意退親,那便由夫人和方尚書提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方尚書和我外祖父都同意退親,晚兒自然絕無二話!”


    方三夫人皺眉,她說讓蘇晚晚提出來這件事,就是因為她覺得公爹不會答應退婚啊!


    “你這是不同意退親了?”方三夫人的眸子也暗了下來。


    “晚兒一切聽長輩的。”謝淵道。


    言下之意你能說的動你去說,想讓蘇晚晚主動當這個惡人?沒門!


    謝淵想著,等會便要寫信給蘇晚晚道歉,這門婚事若是真的沒了,責任在他。畢竟當時是他未察覺出太後的陰謀,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麵。


    若是蘇晚晚願意,他便為她尋得一門更好的親事。


    方三夫人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也有了氣。


    “好,那我便寫信給竹老爺子,讓他親自出麵退了這門親......”


    “我不同意!”


    方三夫人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來人正是她的小兒子方子安。


    “娘!我不同意退婚!那日的事情四妹妹都跟我說了,隻不過是一場誤會,再說了我並未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流言,娘你可千萬不能聽信!”


    方子安來到亭中,急的臉上都冒汗了。


    方三夫人見兒子在這,驚訝不已:“你怎麽在家?你不是去國子監了嗎?”


    方子安在國子監上著課,忽的小廝來傳話,說蘇家的兩位小姐還有竹家的小姐一並去了府上,而且夫人的神情不大好,還是借著方柔小姐的名義邀人進府的。


    方子安一聽,心道不對勁,他娘什麽時候主動約過蘇小姐來府上了?


    再聯想一下前幾日,蘇玲瓏擋住了他的去路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怕是他娘因為宮裏的那件事,要為難蘇小姐了。


    自祖父為他定下這門親事後,他也沒少讓娘親幫著約蘇小姐出來,但他娘親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蘇小姐,隻說在訂親之前約人家姑娘上門不大好,便從未主動約人來方家過。


    他娘還說:“成親了以後天天都能見!不急於這一時。”他覺得也有些道理。


    他和蘇小姐僅有的幾次見麵,還是一同去參加別人辦的宴席上見到的!娘和蘇小姐也是在見過幾次麵後,才慢慢的放緩了態度。


    說來可笑,明明他們兩個有婚約在身,卻兩三個月才能見上一麵。


    方三夫人見方子安不說話,眼睛隻落在一旁冷著臉的少女身上,便有些著急想將兒子支開:


    “子安,聽娘的話先迴去,娘和蘇小姐有事情要談。”


    方子安焉能不知他娘是在支他走?隻紅著一雙眸子對著自家娘親道:


    “國子監那裏我告了假,娘,您先答應我,不能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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