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浴房門口,蘇晚晚還想跟著謝淵進去,卻被謝淵擋在了門口。


    蘇晚晚疑惑的看著他,謝淵黑著臉說道:“你難不成還想進來?”


    “不可以嗎?我還想跟你商量一下事情呢。”蘇晚晚一下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問道。


    在看到謝淵的表情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謝淵是不想讓她看他洗澡。


    蘇晚晚雖然知道謝淵是什麽意思,但看到他一本正經的臉,還是忍不住想調侃他:


    “你怕什麽?咱倆又不是外人,更何況你現在你這身子可是我的!”


    “而且咱倆都互換這麽長時間了,有啥可害羞的,我就不相信你沒看過我的身子,反正我可是看過你的。”


    “而且我每天都會洗澡,每天都洗的非常非常幹淨哦~”


    “像什麽嗯嗯底下我都有仔細洗幹淨的!”


    蘇晚晚每說一句,謝淵的臉就黑一分。


    當她說到每天都會裏裏外外仔仔細細洗幹淨的時候,謝淵不僅臉黑,耳垂還有些發紅。


    謝淵看著自己的那張臉,做出輕浮的表情是時,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


    “蘇晚晚!”


    她一個女子怎麽好意思說得出這種輕浮的話的?


    謝淵想著覺得難以啟齒,從耳垂到脖子都變得通紅。


    蘇晚晚看著他這副模樣,怕把他惹急了,忙道: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兒呢!你快去洗澡吧,別凍著了!”


    完了還不放心的又加了句:“等會兒你要是不會穿衣或者擦頭發的話,你喊我,我就在門外,這周圍都沒人。”


    “不用了!”


    謝淵麵無表情的說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蘇晚晚摸著差點被門夾到的鼻子,順了口氣,讓人搬了個椅子後便坐在門口等著。


    蘇晚晚坐在門口,聽著謝淵在裏麵嘩啦啦洗澡的水聲,思緒飄遠。


    她如今以謝淵的身份當眾將自己帶離皇宮,眾目睽睽之下,怕是現在整個盛京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攝政王和蘇家的大小姐走到了一處,而且樣子親昵無比。


    也不知道方家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如何?


    雖然當時她和謝淵信誓旦旦的說,方子安不會誤會。但實際上會不會影響她也說不清楚。


    畢竟若是換成是她,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知道方子安和別的女子摟摟抱抱後,她是一定不會嫁的。


    還有外祖父和大舅舅他們應該也知道了,這門親是外祖父親自求來的,若是泡湯了,她還有些覺得對不起外祖父一片好心,畢竟這個婚事確實來之不易。


    可現如今她和謝淵的處境,確實需要捆綁在一起才能更好的辦事,畢竟還不知什麽時候兩人身份能換過來呢。


    蘇晚晚想起來明日就是和雲方大師約好相見的日子,反正此刻他們兩個人認識相識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那明日謝淵也不必找什麽借口出門了。


    到了明天他直接駕馬去蘇府,將謝淵接來一起去城外便是。


    蘇晚晚想起方才在迴府的路上,她給謝淵按了幾個穴位,緩解了謝淵的合歡藥的藥性,謝淵便緩過神簡單說了一下他和餘彥風的事情。


    沒想到這餘彥風居然敢動了熊心豹子膽,想吃她蘇晚晚的豆腐,還想做他的夫君?


    做夢去吧!


    而且這餘彥風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能為了一己私欲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就他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榮家和太後呢,不過是因為和榮飛煙起了一次衝突,居然就想著毀女子清白這樣惡毒的想法。


    若是介紹她的繼母王氏和太後認識,想必他們兩個一定能為能成為閨中密友吧?


    想著這裏蘇晚晚打了個冷戰,還是別了。


    這兩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湊在一起,指不定能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


    蘇晚晚迴想起謝淵在宮中中招的事情,對著浴房內的謝淵問道:


    “你仔細跟我說說,從進了宮之後你都幹了些什麽?”


    謝淵說他進宮之後沒碰到什麽東西,除了太後說要讓諸位小姐作畫,然後他就碰了作畫需要的紙和筆。


    “紙筆?”


    蘇晚晚輕蹙眉頭思索了一瞬,難不成是在紙筆上下了藥?


    “沒有別的了嗎?”


    別的?


    謝淵思索了一瞬道:“有宮女不慎將硯台打翻,還將墨水潑到我身上......手腕上沾染了一些墨汁。”


    說完蘇晚晚這才想到,似乎剛才她抱著謝淵的時候,看到他右手的袖子確實髒汙了。


    她當時以為是水底的淤泥,並沒有多想,原來是墨汁。


    這時謝淵繼續道:“因為髒了衣衫,他才跟著宮女找地方換衣服。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蘇晚晚一拍手說道,“這不就串在一起了嗎?肯定是那墨汁有問題!”


    “墨汁?”


    “對啊。人想中毒並不一定非要口鼻,皮膚接觸也有可能中毒的。”


    蘇晚晚解釋道,“你不是說你在碰到墨汁之後就覺得渾身綿軟無力嘛,那一定就是墨汁的問題了。”


    謝淵聞言“嗯”了一聲。


    墨汁有問題,他確實是沒想到,畢竟他在做攝政王的時候,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更何況他的吃喝向來是由親信準備,自然不會有人蠢到用下毒的方法害他。


    東西還沒進到王府便被查了出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淵忽然想到,他原本可以躲避墨汁的,但是因為當時身子有些無力沒有躲過去。


    “不對!”浴房內傳來謝淵的聲音。


    蘇晚晚愣了愣:“什麽不對?”


    謝淵便將接觸墨汁前就身子無力的事情說了。


    “按理說那墨汁應該隻能接觸皮膚。才會中了藥效,並不會通過氣味散發。”蘇晚晚奇怪道。


    “畢竟在場的世家小姐可不少,若是被旁人聞到中了招,豈不是糟糕?”


    蘇晚晚思索了一會,問謝淵:


    “你確定在煙台被打扮之前沒有沾上墨汁嗎?”


    “沒有!”謝淵非常肯定的說道。


    蘇晚晚詫異,既然謝淵是在碰了墨汁後,才會覺得身體灼熱,而且她把脈的時候,謝淵確實是中了合歡藥不久,應該就是進宮之後的事情。


    但是在接觸墨汁之前就覺得身子無力,豈不是他在進宮之前就中招了?


    謝淵仔細想了一下,他用了早膳之後出了蘇府,便坐到竹家的馬車上了,在進宮之前並沒有接觸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而且也不可能是馬車上接觸到的,畢竟竹嬋並無異樣。


    當排除一切不可能後,最後那一條便是真相。


    蘇晚晚突然間想到他在宮裏給謝淵把脈的時候,察覺到的那一絲除了合歡藥以外的異樣,沉聲道:


    “有人在蘇府給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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