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的止完血,謝淵好一會才緩過來。


    小果看著自家小姐麵色通紅,擔憂的問道:“小姐可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先是流鼻血,現在臉色又這麽紅,怕不是生病了吧?


    謝淵擺擺手,麵色有些尷尬:“我沒事,許是有些上火。”


    他隻是沒想到,蘇晚晚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小姐,如何能做出如此難以言齒的衣物的。


    尤其是穿在身上後,將兩朵高高的托起來,恰到好處的碰在一起。


    他隻是餘光瞥了一眼,就抑製不住的心跳加速。


    實在是……讓人心癢。


    小果聞言神色稍緩,她想了想自家小姐可是會醫術的,以往小姐若是生了病,這會子都會喊她去抓藥了。


    小姐最是愛惜身體,可不會有病說沒病,小果便放心了下來。


    “最近天氣是熱了,奴婢給小姐泡點菊花茶清清火吧。”


    去歲秋天曬的菊花茶還剩了不少,夏日裏泡上一壺菊花茶再好不過了。


    院子裏爐火燒了起來,不一會便飄過來一絲絲菊花清甜的氣息,留在房中對著空氣沉默的謝淵不由得漸漸放鬆。


    看來非必要還是不能隨意穿這個。


    喝完茶,謝淵定定神才來到院中打拳。


    隨著動作的幅度加大,謝淵驚覺胸前的不適感確實減弱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身子稍微動一動,那裏便跟著動一動。


    嗯……還是常穿著吧,行動起來確實方便不少。


    一套拳剛打完,謝淵的心思也飄了迴來。


    他正準備歇息一下,忽的聽到院外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一轉眼便瞧見蘇丙蹬著小腿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小廝婆子,揮手讓他慢點跑。


    蘇丙跑的小臉紅撲撲的,看到謝淵的裝束眼睛一亮:“大姐!你在練武嗎?!”


    謝淵扶了扶額,這小子喊這麽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


    蘇丙身後的婆子聞言喊著:“小少爺,大小姐既然在練舞咱們便先迴去吧!夫人若是知道您沒做功課,定是會責備的!”


    往日裏夫人可是囑咐他們莫要讓小少爺和大小姐過多接觸的,尤其是這兩日夫人又再三叮囑要看牢小少爺。


    他們原本也沒當迴事,畢竟以往小少爺可不會往這邊來。


    誰知今日休沐,小少爺便一改往常,一大早便說要找大姐玩,他們怎麽也攔不住。


    瞅著那幾個小廝婆子跟了上來,謝淵幹脆將手腕上的束手摘下,“你來做什麽?”


    蘇丙喘著粗氣,聞言撇了撇嘴,“馬上就是劉子慎的生辰了,他是我在學堂裏最要好的朋友,可我還沒想好要送些什麽給他才好。”


    “大姐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說罷蘇丙眨巴著眼睛看向謝淵,希望他能給出個主意。


    可謝淵隻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未接話。


    見多識廣?


    蘇晚晚待在這一方院子裏出不去,可算不上見多識廣吧?


    蘇丙見狀可憐兮兮的說道:“本來我想找母親和二姐出個主意的,可他們說劉家與我家並無交集,生辰禮隨便去街上買些小玩意兒就行,不用那樣費心。”


    “可我去年才收了劉子慎親手做的刻章,今年他生辰,我怎麽也要好好備禮才是。”


    “我本想著劉子慎送我的是親手做的,我是不是也要親手做一個迴禮,可是我又不會刻章......”


    別說刻章了,他不像劉子慎那般手巧,他連個最簡單的草環都不會編,自然送不了親手做的禮物。


    便隻好拿出私房錢,去鋪子裏挑選一個稱心的。


    謝淵麵色冷淡:“你覺得我會幫你?”


    蘇丙見他開口了,立馬討好般的嘻嘻笑道:“好大姐,現在就隻有你能幫我啦!”


    謝淵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當初小皇帝也是這般,站在他旁邊,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笑容:“將軍,現在隻有你能幫朕了。”


    也是那時候,他更加堅定了要加快培養小皇帝的步伐,所以對小皇帝的要求更加嚴苛了些,卻沒成想反而讓小皇帝居然誤以為他要奪權......


    定了定神,謝淵指著在門口的幾人:“帶你出去可以,但是他們人太多了,隻能跟一個。”


    年長的婆子看著謝淵的眼神就像看拐子,生怕下一秒就要把蘇丙拐走似的。


    “大小姐,這小少爺往日出門都是要和夫人說一聲的,你這一聲不吭的就要帶小少爺出門,怕是不妥吧!”


    婆子寬胖的身子堵在門口,大有不讓人出門的架勢。


    謝淵冷哼一聲,隻看了蘇丙一眼,言外之意“這幾個人你都搞不定就別想我帶你出門了”。


    得了謝淵的首肯,蘇丙哪裏還會因為幾個下人耽誤,忙趕著幾人迴去,隻留下跟在他身邊最久的小廝。


    那婆子不情願離開,被蘇丙威脅“下次我身邊若是選侍讀,定不會讓你孫兒來”,才鬆了口。


    臨走前還狠狠剜了謝淵一眼,看那架勢就是要迴去告狀。


    謝淵自然不會將一個半老的婆子放在眼裏,收拾一下便帶著蘇丙出門去了。


    上了馬車,蘇丙不過安靜了一瞬便又嘰嘰喳喳起來。


    “大姐,你上次說好了教我武功的,什麽時候開始啊?”


    謝淵淡淡的上下掃視了他一眼,“你筋骨一般,不適合練武,習文便好。”


    蘇丙小臉一垮,“那上次你說教我練武是騙我的嘍?”


    說著嘴巴一撇,眼淚就要叭叭的落下來,“我原本以為大姐最是疼愛我,絕對不會騙我的,沒想到大姐居然辜負了我的真心!!”


    謝淵一噎,這孩子用的都是什麽詞?


    他上次說教蘇丙習武是權宜之計,倒也不是想騙他,而是這孩子的筋骨確實一般,不是個練武的料子。


    看著抽噎的蘇丙,謝淵頭痛不已。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動不動就哭鼻子,還不如小娘子呢!


    這要是自家子侄或幼弟他早就讓其哪涼快滾哪去了。


    可想到蘇晚晚的處境,姐弟三人,竟隻有她孤苦無依,若是家中唯一的兄弟再與她生了嫌隙,她日後嫁人便沒了娘家的支持,哪怕方家再好,也難保不會為此輕看了她。


    謝淵想及此處歎了口氣,“別哭了,哭哭啼啼的哪裏有個男兒的樣子,我隻說你筋骨一般不適合走習武的路子,但學來防身倒是夠了。”


    “真的嗎?”蘇丙擦了擦眼淚,“那大姐你準備什麽時候教我?”


    謝淵揉了揉眉心,“你每日下學了便來找我吧,我隻教你半個時辰。”


    他每天還要處理折子,下午抽出半個時辰教一下蘇丙倒不是不行,但也最多半個時辰了。


    蘇丙開心的直接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晃呀晃的,“大姐,你真好!”


    謝淵隻覺得那條被抱著的手臂僵硬無比。


    他鮮少和外人接觸,更別說像這般的肢體碰觸了。


    自八歲時父親戰死,母親得知此事後便一病不起,不久也隨父親而去,他身邊便再也沒有可親近之人,也不太懂得如何與親近之人相處。


    時間久了,謝淵發覺記憶中母親溫言細語喊他用飯的模樣,也漸漸模糊不清了。


    一股莫名的酸澀從胸腔中蔓延開,半晌謝淵才驚覺迴神。


    低頭看向蘇丙,他正好奇的看著窗外,半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臂膀。


    謝淵渾身不自在的抽了一下胳膊,沒抽出來,歎了一口氣便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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