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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你們去賽車了?”翹塵看著眼前的


    渾身濕漉漉凍的牙齒直打顫的巫諾,有失風度地大吼,口水噴了秦昊一臉,就著雨水著秦昊的臉流了下來:“你知不知道賽車有多危險,你自己找死也別拉著巫諾做墊背的!”


    巫諾自知有錯,低著頭也不敢吭聲。


    秦昊哼哼兩聲,他最受不了有人對他吐口水,“呦,您這火來得挺奇怪,我們出去玩也沒礙著您的事兒,再說了巫諾姐不是好好的嗎,有必要這麽大動肝火?”


    “你閉嘴,巫諾從不會主動做危險的事情。”翹塵握緊了拳頭,咬牙道:“如果不是你,巫諾會去賽車,會淋雨?”


    雨嘩啦啦地下著,秦昊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巫諾不自然地低下了頭。


    翹塵見他低頭以為是在認錯,更加覺得有指責他的權利,言語更加咄咄逼人,“果然,你們秦家的人,沒一個好的!”


    “你什麽意思!”秦昊被他一句話刺激到了,發狠地衝到他跟前抓著他的前襟,咬牙道:“我秦家的人怎麽了?”


    “隻會用權勢壓人,以暴製暴!”即便是在別人手中,處於下風的翹塵臉上依舊波瀾不驚,說話是又狠又毒:“粗鄙不堪!”


    他的眼神裏滿是挑釁,秦昊憤怒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麵目猙獰得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翹塵毫不畏懼的譏諷的勾了勾唇。


    這下,秦昊徹底被激怒,舉起拳頭就要往翹塵臉上砸。


    “秦昊,住手!”


    他聞聲頓了頓,一個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順著看過去,就見巫諾一臉怒意。


    渾身濕透的巫諾將秦昊和翹塵分開,先是瞪了一眼秦昊,又看向翹塵,想發火可又無處可撒。


    她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說:“翹塵,這事不怪秦昊,是我自己要跟他去的。”


    “不可能!你以前從來不做危險的事。”翹塵覺得巫諾是在偏袒秦昊,心中火氣更旺,惡狠狠地衝秦昊說:“說不定他就是秦長胥派來監視你的,不然你們今天怎麽還碰巧遇見他?”


    秦昊不是個翩翩公子,雖家世不錯,可到底是在部隊裏摸爬滾打出來的,匪氣早已是骨子裏的東西。他對巫諾和翹搖客客氣氣,那是因為他喜歡,可眼前這人再三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了,當即破口大罵:


    “你他麽腦子有泡吧,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滿嘴的陰謀論,嘴裏說出來的話跟放出來的屁異樣,別真以為巫諾姐在,我就不敢打你!”


    “你敢?”翹塵也是不服輸,拳頭攥的緊緊的,似乎下一秒就能衝上去揍他一頓。


    “小爺我……”


    “夠了!”


    秦昊剛想說什麽,巫諾一聲怒吼,嚇得他立馬不吱聲了,像個被主人批評的哈巴狗,耷拉著個腦袋。


    巫諾看了他一眼,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放輕了聲音對他說:“你先迴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哦。”秦昊抬頭看看她,不甘心的迴答道,又瞪了一眼翹塵,突然靠近巫諾,趴在她耳朵旁說:“姐,要是這男的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保證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巫諾抽了抽嘴角,這要是被翹搖聽見有人要打她哥,那場麵……


    “夠了,別胡鬧。”巫諾嗔怪的瞪他一眼。


    秦昊吐了吐舌頭,又變成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姐,我走啦。”


    說完,他像是故意氣翹塵一樣,車子在水中一個漂亮的漂移,飛馳而去。


    翹塵盯著那車,拳頭又握緊了一些。


    “你為什麽要跟他混在一起?”翹塵隱忍著怒氣,迴頭看向巫諾:“你明明知道他是秦長胥的表弟還跟他走得那麽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十二月份的雨不比四五月份的夏雨,刺骨冰冷,巫諾渾身抖得不成樣子,臉也凍的煞白,大衣早被浸濕,此時黏在身上濕噠噠的,身上的寒冷並沒有因為屋裏的空調得到一絲絲緩解。


    她沒力氣跟翹塵吵,隻是笑笑,說:“能不能讓我先換身衣服?我冷。”


    聞言,翹塵這才發現,對麵的人臉色竟如白紙一樣白。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他眉宇間滿是擔憂,說話間已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腦門,卻被巫諾不露痕跡地躲開。


    他的手定在半空中,巫諾看了眼他又迅速避開他的視線,清泠地說:“不用,我先去換衣服就好了。”


    “嗯。”翹塵收迴手,假裝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快去,我給你煮薑茶。”


    說著,轉身去了操作間。


    巫諾斂了眉眼,默默地上了二樓。


    “噔噔噔”的腳步聲逐漸遠了,操作間中的翹塵切薑片的手頓了頓,眼底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街道都變得如新上了蠟,清晨時還難得的有還遲遲沒飛往南方的鳥站在枯樹枝上叫了兩聲。


    今天巫諾的車子限號,所以約了秦昊送她去書店。加上昨天的不愉快,巫諾給他做了份早餐,省得小弟說她虧待他。


    可一出門,她卻發現門前停了兩輛車。


    左邊,秦昊。


    右邊,翹塵。


    巫諾頗為頭疼的撫了撫額。


    而不遠處剛才還劍拔弩張水火不容的兩人,一見巫諾出來,立馬都換上笑臉。


    “姐,這邊。”秦昊風騷的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挑釁地衝翹塵挑了挑眉。


    心道,就算自己對巫諾姐沒啥非分之想也得惡心惡心那個臭男人。


    翹塵輕蔑地瞥了眼他,然後看向巫諾,溫潤儒雅地笑:“諾諾,我送你。”


    “……”


    巫諾當場石化,不知該如何自處。


    一個是昨天得罪了的保鏢兼小弟,一個是昨天剛哄好的男朋友……


    啊啊啊!她要抓狂了!


    過了一會兒,巫諾抱歉的衝秦昊笑笑,“對不起啊,弟弟,這個給你。”


    她把早餐塞進秦昊懷裏,然後上了翹塵的車。


    翹塵衝秦昊得意一笑,隨即鑽進車子,學著他昨天的模樣讓玩了個漂移,才驅車離去。


    秦昊憤憤不平的盯著他的車尾,將懷裏的三明治拿出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翹塵,你不必這樣。”巫諾直視前方,麵色有些難看:“我說了,隻是因為秦昊之前救過我兩次,我才跟他做朋友,再說,我隻把他當做弟弟。”


    “那是你,他呢?”


    前方紅燈,翹塵停下車,看著巫諾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頓了頓:“巫諾,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巫諾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算了。”翹塵輕聲歎了口氣,妥協道:“我以後不會幹涉你跟他的來往,但有一點,


    如果讓我知道他再帶你去危險的地方,我饒不了他!”


    “嗯。”


    巫諾應道,臉上卻並沒有什麽笑意。


    翹塵看著後視鏡裏女人淡如水的表情,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多少次,他為博她一笑屈尊降貴,多少次,又因為她淺淺的一個笑就亂了心神?


    可她的心裏,卻始終不肯施舍他半分之地。


    盡管如此,他卻依舊放不下她。


    翹塵苦澀地勾了勾嘴角,目送著她離開。


    陳氏大樓的頂層,秦長胥坐在辦公桌後麵,指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電腦屏幕的熒光照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使得他的側臉上有一片陰影落下。


    他薄唇緊抿,聽著坐在他對麵的秦昊嘰嘰喳喳說了翹塵如何如何不要臉把巫諾拐上車,濃黑的眉頭皺的更深。


    片刻後,他抬眸,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秦昊,淡漠道:“你要是閑,就去巫諾那裏幫忙,別吵我。”


    “呦呦呦,表哥這是吃醋了?”秦昊好像看不見秦長胥那張黑成鍋底的臉一般,嬉笑著枕著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逗他:“你要是吃醋了就告訴我,我以後保證不煩你,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追迴小嫂子呢。”


    想起什麽,秦昊也皺起了眉頭,嘟囔著:“反正翹塵那個道貌岸然的也汙蔑我是你派去監視小嫂子的,那我還就坐實了這罪狀。”


    “滾!”


    “別介啊,表哥。”秦昊裝作委屈巴巴的模樣,“我好不容易從部隊出來,這外麵就你一個親人,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


    秦長胥抬眸,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縫,嘴角含著一抹冷笑:“我對你不好?那你要不要去非洲嚐嚐難民是怎麽過的?”


    “不不不,不用了。”秦昊訕笑著,瘋狂地擺手拒絕,拍馬屁道:“我表哥最帥最好最有錢,我剛才都是瞎胡說的!”


    秦長胥麵無表情地撇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秦昊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他出去之後,秦長胥驀地抬起了頭,深邃的目光像是落在了門上,又像是落在什麽很遠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


    他瞥了眼屏幕上的一行字,眼神一變,眉頭狠狠地皺起,凝成一個疙瘩。


    “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麽?今晚八點,宴遇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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