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接你不是很正常的。”無端被cue的羅有成在邊上笑得相當幸福。


    羅一冰卻想起,結婚前,和家裏問嫁妝的事。


    當地都要陪嫁一輛車,家裏當時說把老車給她當陪嫁,她委婉慣了,遂開口問父母:“我把車子拿走了,那你們怎麽辦?”


    本意是想叫家裏買新的,這樣也有麵子些。


    簡卿柔卻懵懂得理直氣壯:“那我們肯定是去買新的。”


    偏偏羅有成還同意了這點。


    這事就是遲緒不知道,遲緒但凡知道,她都能給簡卿柔點一萬個讚。


    “我不用我不用,我小電車開挺好,這手動擋費勁,堵車的時候離合都踩冒煙,你們真想給我塞車,買輛新的自動擋也行。”


    遲緒悠哉悠哉,又開始了當著羅一冰的麵吃資源的行為。


    羅一冰氣得不行,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阻擋父母的熱情,隻能沉著臉開口,“現在買車不劃算吧?”


    “這有什麽劃算不劃算的,”簡卿柔不解,“買過來是必需品,她和你不一樣,你溫柔性格好,她野慣了管不住,開那個小車不好看,我倒希望她去看輛大車,出去沒人欺負她。”


    遲緒樂得在微信上瘋狂拍一拍林霽予。


    [臭鯽魚:?]


    [c:鯽魚寶寶,你晚上應該過來的,前任姐被我老媽懟的好慘,天然呆果然天克綠茶。]


    林霽予:……


    彼時的林霽予正在和林錚通電話,“不要越過我替我做決定,我沒有讓你照顧羅一冰。”


    林錚卻像是心情極好,“阿予,你的朋友,我照顧一些應該沒什麽問題,如果你想改變我的決定,可以,迴來接管林氏,所有的人事任命都由你心意。”


    林霽予起初是照舊的沉默。


    過去那些年,她總是以沉默來應對林錚,不說他壞,也不說他好。


    電話裏傳來林錚手指敲擊著桌麵的聲音。


    林霽予低頭看著手機屏幕裏遲緒發來的爆笑的表情包,眼底逐漸漫起笑意,她慢吞吞的,帶著隨時試探的語氣:“有羅一冰在林氏,我不會迴去接管,她不在,或許我會考慮。”


    ——總算,沒有和過去一樣,把話說死。


    “不急於一時,合理範圍裏找點事給她做,我不希望她總來煩我的朋友,您不會讓我再失望一次的,對嗎?”


    林錚的笑聲也是從這個時候透過電話傳過來的,“阿予,你說得對,爸爸這次會做好的。”


    電話就此掛斷,林霽予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提要求就是簡單的提要求,沒有那麽難。


    起身,拐去遲緒家裏,在她收納車鑰匙的地方翻出了下午的偷油塔。


    遲緒正在聽著簡卿柔的嘮叨,羅一冰時不時在邊上柔柔弱弱地茶言茶語,羅有成聽得皺起了眉,簡卿柔卻像是個傻的,順著羅一冰的話繼續嘮叨。


    話題不知不覺就拐到了催促遲緒找對象這件事上。


    遲緒把手機裏存的各種家暴、殺妻鏈接轉發給簡卿柔,“我不想找啊,我沒一冰姐這麽好的運氣,等會兒領了證離不掉要死的。”


    簡卿柔一想似乎也是這麽個理,“那你就去找個對象,不要領證,談著玩玩,有了孩子就抱迴來,我給你帶。”


    遲緒&羅一冰:……


    “好哦,那我去找個女朋友,洗衣服拖地伺候我,舒服。”說這話時,遲緒故意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專門盯著羅一冰,“正好還能養養我。”


    羅一冰借口要去上廁所,找遲緒扶她一把。


    才一到衛生間門口,遲緒就鬆手了,兩個人在這時候仿佛對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裝都不再裝一下。


    “小緒,我知道,一定是霽予和你說了什麽,那都不是真的,就算你信她不信我,也希望你別把這件事帶迴家裏。”羅一冰打開洗臉池的水,衝了把臉,“爸爸和阿姨都不是能接受那種感情的人,不要讓他們難做。”


    “啊?”遲緒擺出一副聽不懂話的神情,“冰冰姐,可是霽予姐姐什麽都沒和我說,我們其實不太熟,真的。”


    羅一冰:……


    飯後到了各迴各家的時候,遲緒老遠就見著慢騰騰挪過來的偷油塔,她招招手,迴頭同簡卿柔開口:“老媽,賢惠的女朋友來接我了。”


    簡卿柔:……


    至於為什麽不熟的關係還會過來接,這不在遲緒需要迴答羅一冰的範圍裏。


    林霽予從車上下來時,同樣吃過飯出來遛彎的村民忍不住迴頭盯著她看,連路都不走了,直到——


    她走到遲緒跟前,“阿姨,叔叔,我來接緒緒迴家。”


    “看吧,隨叫隨到,車接車送,三好女朋友。”遲緒的腳步朝林霽予那靠了靠。


    林霽予:……


    簡卿柔打了遲緒一下:“別開人家小林玩笑。”


    鄰居們聽見遲緒的話倒是一同調侃起來了,“小緒找女朋友啦。”


    遲緒還真就坦然自若地接上了:“對啊,阿叔阿嬸我女朋友漂亮吧?找著一個樂得不行。”


    “漂亮漂亮,多少年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了。”


    林霽予被人圍著打量了一圈,社恐的情緒上來,起初想躲,可一聽見女朋友這個名頭,也不知什麽心理作祟,腳步硬生生定在了原地,忍著尷尬被人打量,甚至還能溫聲打上一句招唿:“叔叔阿姨們好。”


    “這要是不說,我以為你除了小緒,還有個女兒,這漂亮勁兒和你是一樣一樣的。”十裏八鄉攏共就簡卿柔這麽一個漂亮的,但凡是又來一個,其他人下意識就把人往簡卿柔那想。


    “哦喲我哪裏有這麽好的運氣,三個女兒。”簡卿柔把打包的食材遞給遲緒,“有小林來接你我也放心,迴去路上注意安全,爺爺給你打電話你要接,他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別跟他一般見識。”


    遲緒張口就來:“他總罵我。”


    簡卿柔:“算了算了,怎麽一把歲數了還不改改那個德行,躲不過你別往心裏去就行了,到家發消息給我。”


    “知道了,這迴我上車不用發消息給你了吧?”遲緒無奈的眼神落在了林霽予身上。


    同樣要報備的林霽予:……


    “冰冰啊,你怎麽迴去,叫爸爸送你嗎?要不小林,你送冰冰一下,順路不?”忙活完遲緒,簡卿柔又開始忙活羅一冰。


    謝博文出差去了不在本地,她肚子那麽大了,也不是很方便。


    “我們送她吧。”遲緒衝林霽予眨了眨眼。


    林霽予無奈點了頭,“阿姨,我來送吧。”


    東西被盡數裝到了後備箱,羅一冰下意識想上副駕駛的時候,副駕駛卻被林霽予擋住了,她衝遲緒招手:“還不過來。”


    原本想坐在後頭吃瓜的遲緒:……


    路過林霽予時她不動聲色重重踩了她一腳,隨後綻出一抹乖巧的笑:“謝謝鯽魚姐姐。”


    林霽予輕笑:“隨叫隨到車接車送的女朋友,應該的。”


    遲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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