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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好似當頭棒擊,敲得顧寒生整個人渾身一震,心髒劇烈收縮,隨後綿長的痛感清晰地傳遍全身。


    季沉隻看到他原本挺直的身軀慢慢佝僂下去,手掌撐在牆上,玻璃窗上映出來男人的麵龐,陰森冷沉。


    季沉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時傾已經定了迴去的機票,一個小時後。”


    他看到顧寒生直起身體時握著手機的手掌一直在顫抖,像被人突然間從身體裏抽掉了某些力氣,在站立時身體有些晃蕩,喉嚨裏撕拉著,眸底明明盛滿了恐懼,麵色卻強自鎮定。


    被西裝褲包裹得十分緊實的腿大步流星地朝電梯走去,他扔下了加了半個晚上班的溫城分公司高層。


    季沉跟上他的腳步,一邊草草地在手機裏編輯了幾下告知眾人情況,一邊跨進電梯,抬手按了電梯,對顧寒生說,“涼小姐下午去看往梅姨媽,是那個時候失蹤的,當時精神病院裏剛好發生些事故,恰好保鏢不在她身邊。”


    電梯裏氣壓十分的低,顧寒生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還沒問具體的細節就直接吩咐季沉,“你等會兒不用迴虞城,你去洲域,讓許山海跟你一起,想辦法把霍沁帶到虞城來。”


    直到顧寒生說這話,季沉才恍然明白,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他擰緊了眉頭,心裏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怎麽,說,“溫城這件事故恐怕也跟他有關,難關下午跟那個受害者家屬周旋的時候對方怎麽也不肯鬆口,原來是這種用意。”


    顧寒生沒說話,等電梯門開了就直接抬腳走出去。


    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路飛速趕往機場。


    路上,顧寒生就已經聯係了於慎之,於慎之那邊反應也很迅速,立馬調了人手開始找人。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路程對於顧寒生來說有些煎熬。


    什麽情況他都想過,但他也篤定霍起庭最終的目標是他,隻要他還在,那麽涼紓暫時就都是安全的。


    於慎之在機場等顧寒生,一接上他,於慎之就說,“你手底下的人多半有些問題,看樣子,她是下午不見的,怎麽拖到了晚上才發現?”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附近的監控都看了嗎?”


    “看了,費了好些精神查出來的,一輛黑色吉普將她從精神病院帶走了,然後一路穿了城,最後停在碼頭,”於慎之猶豫了下才繼續說道:“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車子早就已經被遺棄了,當天下午有好幾艘遊輪跟貨輪離開港口,分別往四個方向去了。”


    顧寒生捏著手機,垂著眸,外頭閃過一幀幀的夜景,車內光線昏暗,男人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時間有限,目前隻能了解到這麽多,那幾個方向我都已經派人去追了,一有消息會立馬通知的……”說到這裏,於慎之聲音越來越小,他碰了碰顧寒生的肩膀,“誒,老顧,你到底在想什麽?”


    顧寒生側頭看了於慎之一眼,隨後道:“虞城也不能放過,他們不一定就是出海了。”


    而且,除了霍起庭另外一個人也不能忽略。


    本來要跟著於慎之一起去警署,卻在半路拐道迴了一趟零號公館。


    時間有限,顧寒生也沒有停留多久,大概跟涼玖玖解釋了幾句說他要跟阿紓一起出一趟遠門,然後這兩天她可能會有些孤單,讓曲桉將她送到老太太那邊去。


    涼玖玖聽完其實挺高興的,巴不得立馬就得顧寒生跟涼紓騰地方。


    他看著小姑娘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心裏觸動,卻不能多說,隻能囑咐曲桉好好照顧她。


    顧寒生從屋裏走出來,於慎之一隻眼都還麽抽完,見他走過來,於慎之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腳踩上去,“這麽快就出來了?明明老婆孩子都有了,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真挺……”


    後麵的話被顧寒生一個殺人的眼神給嚇迴去了。


    於慎之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進去,熟練地發動車子,“她暫時都不會有事,倒也不必太過於緊張。”


    去警署的路上,顧寒生一直在打電話,表情冷峻嚴肅,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


    涼紓醒來,是在一個暮色四合的傍晚。


    落地窗外,天邊掛著大片大片的火燒雲,仿佛末日來臨。


    窗外的風景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間裏的擺設也令人陌生,這是一個於她來講很陌生的地方。


    她低頭看了幾眼自己身上的裝束,還是去見梅姨媽那天穿的那身,她稍稍鬆了一口氣,有了些力氣之後隻覺得胃裏空空。


    後頸很疼,像是被什麽重物砸過。


    她抬手揉了揉,卻在無意間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烏黑一片,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針眼。


    記憶往前追溯,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幕是她在樓梯拐角處被人從身後敲暈的畫麵。


    她腦袋裏完全沒有什麽概念。


    輕手輕腳地下床,房間裏擺設很簡單,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網絡,甚至連一個時鍾都沒有,她隻能通過外頭黑透的天色判斷現在是傍晚,但不知道是哪一天。


    涼紓穿好鞋子,走到陽台,這裏是四樓,高度絕對不足以讓人冒險跳下去。


    她腳踩在比腳踝稍微高出了些的墊腳台上,手扒著欄杆朝三樓望去,三樓跟四樓的布局又不太一樣,沒有延伸出來的陽台,往下可以看到二樓的露天花園,有一把巨大的伸縮太陽傘。


    很顯然,她是沒有辦法參考電視劇裏那樣,綁了床單從四樓爬到三樓去。


    不過旁邊的三樓倒是支出來一個陽台,不過是全封閉的落地窗樣式,從那個位置正對著下去,是一個遊泳池。


    此刻,涼紓盯著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麵,無數思緒從腦海中滑過。


    突然響起的開門聲讓涼紓渾身一震,她迅速從陽台上跳下來走到門旁邊,小心翼翼地朝裏麵看去,是一個傭人打扮的女傭,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是食物。


    涼紓走進房間,冷聲喊住那個傭人:“站住!”


    她看了眼了放在矮幾上的食物,冷哼一聲,“是不是陸瑾笙?”


    那女傭一臉茫然地看著她,隨後飛快地跑出了房門。


    涼紓跟著也要跑出去,卻在腳步剛剛跨出房門的那刻,人被一股力氣重新推了進去,厚重的房門被嘭地一聲關上。


    男人的麵龐的也隨之出現在視線裏。


    涼紓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隨之湧現出震驚的神色,她咬了咬牙,盯著那站在燈下的男人,嗤道:“竟然是你?”


    霍起庭走上前來,目光掃了一眼那飯菜,唇角勾了勾,“嗯,很驚訝?”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霍起庭看著她慢慢朝陽台上挪動,他搖搖頭,直接戳穿了涼紓心裏的幻想,“你不用想什麽才是你最佳的逃生路線,我告訴你,沒用。”


    涼紓抿緊了唇。


    “我們馬上就得離開這裏,路途有些遠,條件可沒有這裏好,涼小姐最好是先填飽肚子。”霍起庭說。


    “你抓我是因為……顧寒生?”


    “也不全是,”霍起庭挑挑眉,“你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這飯菜你要是不吃,那就等著餓肚子吧。”


    說完,他轉身朝外麵走。


    涼紓也沒跟上去,而是叫住他:“我想打個電話。”


    霍起庭身體微微一頓,沒迴頭,隻稍稍側了側身體,道:“想打電話給顧寒生?可以,但還沒到時機。”


    “我不打給他,我女兒不知道我去哪兒了,我需要給她打個電話。”涼紓看著他說。


    霍起庭轉身看著她,隨後慢慢一笑,“不可能。”


    “我在這裏睡了幾天了?”涼紓摸著自己手背上的針眼問他。


    “哦,也就三天吧。”


    說完,霍起庭徑自開門離開了這間房。


    涼紓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快十分鍾,也不知道霍起庭方才講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肚子是真的餓了。


    被他們注射了藥物睡了好幾天,醒來連一杯水都沒得喝,那飯菜涼紓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太噎人了。


    她走到門口,對著門板砰砰砰地敲了好幾下,過了好兩分鍾才有人過來給她開門,涼紓說她要喝水,然後又等了差不多兩分鍾,對方才將水給她拿過來。


    等她喝了水坐迴沙發裏繼續吃飯,又沒兩分鍾房門就再度被人打開。


    是兩個穿著製服的保鏢,他們徑自朝涼紓走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她帶離了這間房。


    一路跟著上了車,她朝車窗外看去,天色剛剛黑下來,四周格外寂靜,都是一些別墅群。


    沒什麽特色的別墅群,虞城到處都是,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甚至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虞城。


    車子走了大概有四十分鍾,到了一個海邊別墅。


    涼紓以為她被轉移到這裏來了,卻沒想到她卻被人直接帶上了船。


    夜晚的海邊風很大,也很冷,她一張臉在夜裏被風吹得煞白。


    甲板上隻亮著一盞燈,涼紓迴頭望著霧藍藍海岸,心裏的恐懼忽地無限放大,她趁這兩人沒注意用盡渾身的力氣咬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臂,那保鏢痛極,放開了手。


    涼紓顧不得砰砰直跳的心髒,朝著梯子的方向把腿就跑。


    私人遊艇,梯子窄小,涼紓來不及看身後的人,她隻覺得有人從身後撤了自己一下,隨後,她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地栽到海裏去——


    追她的報表和甲板上的人都是平常訓練有素的人,見狀,紛紛先後跳下海去。


    得虧這沿岸沒什麽礁石,否則涼紓掉下去的瞬間人就會沒了。


    她人很快就被救上來,可海水還是喝了不少,一身狼藉。


    十月份的海水溫度低的可怕,她被人扔到遊艇的房間裏,縮在沙發上止不住地打哆嗦,人卻是極度清醒的。


    這裏照樣空空如也,連個衛星電話都沒有。


    很快,那保鏢給她扔了一條毛毯過來,涼紓盯著搖搖晃晃的吊燈,瞪著那個保鏢:“霍起庭呢?”


    顯然,對方並不迴應她。


    門被關上,她捂著毯子盯著窗外,黑漆漆的海上,像隨時都會竄出來一個怪獸,而她知道,她正離岸邊越來越遠。


    已經過了三天,顧寒生肯定早就知道她失蹤了,現在是不是正在派人瘋狂找她呢?


    也不知道玖玖知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捂幹了,涼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隨後警惕地看著走進來的保鏢。


    “霍起庭在哪兒?”她從沙發上下來,挺直了脊背站著,盡管身體有些冷,可她卻盡力克製讓自己沒在發抖。


    誰知道那兩人根本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架著她的胳膊就將她往外拖,涼紓如今瘦得身上幾乎沒什麽肉,這一晚上被這麽拖來拖去身上早就痛了,她咬牙道:“現在不知道離海多遠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了了,你們他媽的能不能讓我自己走啊?”


    兩人對視一眼,放開了她,一前一後地跟著她。


    跟著出了房間,到了甲板上,涼紓又是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她裹緊了身上的毛毯,半幹的頭發一縷縷地貼在自己額頭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就在這個遊艇的旁邊停著一輛巨大的遊輪,上麵燈火通明,風將隱隱約約沸騰的人聲送過來。


    涼紓被換上遊輪,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從走廊上路過時,她看見深處在衣香鬢影的大廳裏的霍起庭,而對方仿佛也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側頭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視線堪堪和她的視線對上,就立馬移開了。


    很快,她被帶到了另外一間房。


    四周聲音嘈雜,很是熱鬧,她所在的這間房門口守著人,她不能出去別人更不能進來。


    這裏的條件比在剛剛那個私人遊艇上的好,有熱水,還有淋浴,但涼紓不敢用。


    她就著熱水洗了把臉,就鑽上了床。


    一路浮浮沉沉,渾渾噩噩,涼紓在汽笛聲響起的時候醒過來。


    嘴唇有些幹,腦袋也很重,她抬手摸了摸額頭,好像還發燒了。


    小窗外,天邊泛起了蝦背青,風平浪靜的海麵籠罩著無數蒸騰的霧氣,很是廣闊。


    她眨了眨眼,翻過身來,便驟然見到坐在對麵沙發上的霍起庭。


    腦中那根弦瞬間繃緊,她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冷冷地盯著霍起庭,“你到底想幹什麽?”


    話一出口,便是沙啞得不行。


    霍起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沒什麽太大的神情,說,“送你去一個地方,那裏有想見你的人。”


    “誰,想見我?”口幹舌燥的,涼紓嘴裏吞咽了兩口,試圖緩解幹咳的喉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霍起庭,顧寒生這個時候肯定在滿世界地找我,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的後果可想而知,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到時候……”


    哪知道,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地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立場,這就想著威脅我了?現在你是在我手上,該受威脅的人是他顧寒生才對!”


    他說完,挑了挑眉,重新坐迴沙發裏,“不過麽,我也沒想著拿你來威脅他什麽,把你弄走,不過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我跟他之間的事,還不需要扯上一個你。”


    “你到底什麽意思?到底要做什麽?”涼紓攥緊手指。


    霍起庭嗬了一聲,“這次麽,我跟他,要麽我們一起活,要麽就一起死。”他停頓住,隨後說:“當然,我比較傾向前者,就到時候顧總怎麽選擇了。”


    “你跟顧寒生到底有什麽仇?”


    “這麽想知道?”霍起庭盯著她蒼白的臉蛋,不得不承認,就算是此刻,她也漂亮得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他說,“離那裏還有一周的時間,你要是撐得過去,到時候我就告訴你,反正,你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再見到他的可能了。”


    反正,你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再見到他的可能了。


    聞言,涼紓心裏咯噔了一下,“霍起庭!”


    她快速起身跑到門口,卻因為身體沒什麽力氣直接摔到地上。


    沒吃多少東西,還掉進過冰冷的海水裏一次,全身的骨頭都是軟的,她抓著門把手,使勁兒拍著門板,衝外頭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


    一周後的晚上,皇城會所。


    霍沁盯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看的出來,他很高,一雙長腿交疊著,暗色燈光下,一張臉幾乎全部都隱匿在了黑暗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眼神閃爍著,看著他,“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了,我家裏人絕對會報警,告你綁架,到時候你絕對要去看坐牢!”


    黑漆漆的包間裏,隻有他們這裏才有光,房間裏也很安靜,霍沁不敢怎麽動,但她想除了他們倆應該就沒別人了。


    就在她說完那些話的一分鍾裏,原本安靜的空間裏驟然響起手機鈴聲,狠狠震了霍沁一下,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顧寒生滑開手機接聽鍵,順便還開了免提,隨後將手機放在矮幾上。


    那頭很快傳來暴怒的聲音,“顧寒生,男人之間的事,你扯上一個小女生做什麽?有什麽都衝我來!”


    霍沁聽到那熟悉的嗓音,瞳孔瞬間放大,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正在通話中幾個字,心髒幾乎停止不跳了。


    她再度抬頭看向顧寒生,心裏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顧寒生掀起眼皮看了霍沁一眼,隨後不帶任何感情地嗤道,“小女生?我都還沒祝賀霍總好事將近呢,還沒問問你,準備跟自己的妹妹結婚,是什麽感受?”


    “你放了她。”


    “我的人呢?”


    “不在我這裏。”霍起庭道。


    “是麽?”顧寒生抬起眼,隨手從矮幾上拎了一個酒杯,沒有任何猶豫地啪地一聲砸在堅硬的矮幾上,玻璃質地的高腳杯瞬間四分五裂,濺起的玻璃碎屑擦過霍沁細嫩的臉皮。


    鋒利的缺口在她漂亮的臉蛋上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順著往下流,滴到霍沁的手上。


    她這輩子嬌生慣養,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疼痛還沒徹底傳達到神經,她就捂著臉驚叫起來:“啊!”


    確保這聲音傳到了電話那頭,顧寒生麵無表情地抬手掐斷了電話。


    很快,沒個兩秒鍾那邊便又將電話打過來,顧寒生理都不理。


    霍沁一臉驚恐地看著顧寒生,她眨了眨眼,摸著掌心中的濡濕,“我……我……”


    顧寒生雙手叉在褲袋裏,也是居高臨下地盯著霍沁,“霍小姐,我妻子要是少了一根頭發,那你就十倍地還給她吧,望你知悉。”


    “我……可是我沒做錯什麽呀?”霍沁眼淚滾落滿臉,滿臉的驚恐。


    她怎麽知道她就突然被人帶到這裏來了呢。


    顧寒生唇角冷漠地勾了勾,眼裏不帶絲毫的感情,冷絕道:“那她呢?她又做錯什麽了,嗯?你們霍家總得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以祭亡魂。”


    霍沁低下頭,忍不住渾身發抖,說,“我媽媽也一直沒醒過來,她……”


    “所有她幹的那些事就可以當做不存在了,是麽?”


    ……


    如霍起庭所說,她就隻在離開虞城的那個晚上吃過一點兒東西,在海上的這一周,再沒進食過什麽。


    多數時候都是喝水,偶爾也喝了點兒稀飯。


    本來就瘦的不行的人,這一周多下來,就更消瘦了,身體也很虛弱。


    這兩天,還時不時發起燒來。


    最後一天時,霍起庭帶著她上了另外一艘船,還是私人遊艇。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跟著他走進房間,卻在跨進房門的時候猛然一下栽倒在地,霍起庭看見,扶都不扶她一下,隻站著低頭看著她。


    涼紓忍住頭暈目眩的難受,從地上爬起,也不站起來了,就靠著床坐在地上。


    她有些分不清今天是第幾天,隻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沉重,她盯著對麵的人,嗓子十分沙啞,說,“讓我給我女兒打個電話,她這麽久見不到我,會著急。”


    霍起庭表情很平淡,他慢慢在她麵前蹲下,盯著她燒紅的臉跟蒼白的唇,說,“我馬上要坐飛機迴去了,你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顧寒生也見不到你女兒了,有什麽話要我帶給他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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