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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身軀有一半露在熹微的晨光中。


    但溫明庭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顧寒生又朝前一步,一張依舊英挺的俊臉出現在視線裏,隻是溫明庭看著他眼底的青灰色,突然鼻子一酸。


    隻怕這些日子他也不很好過。


    良久,顧寒生還是喊了她一句:“媽,”


    溫明庭眼淚終是沒能忍住,在淚水滾落眼眶的刹那,她轉身眨掉了淚水,隨後才走上前,“我……”


    “媽,能跟我說說‘齊金’這個人嗎?”


    聞言,溫明庭表情有瞬間的僵硬。


    起初,溫明庭十分不願意。


    而時隔這麽多年再聽到齊金這個名字,溫明庭顯得十分震驚。


    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


    所以當她說出那句話時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恥。


    她以齊金為由要挾顧寒生:“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跟阿紓離婚。”


    顧寒生臉色一凝,似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麽多年,母子倆幾乎沒有任何隔閡,隻單單有一個,兩人都鮮少提及顧宏。


    顧宏在官方數據上死於車禍,溫明庭簽的確認書。


    可顧寒生知道不是。


    這麽多年,他順藤摸瓜,終於從蘇啟平哪裏摸到陳熠,最後到霍起庭。


    看似順利,其實其中艱難,也唯有幾人知。


    而此刻離真相看似隻差一層窗戶紙,但這層窗戶紙他卻不敢捅破。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母親。


    他即使對溫明庭有怨,卻做不到決絕,更何況,他不能放棄涼紓。


    震驚過後,顧寒生隻剩下薄涼的嘲笑。


    他扯了扯唇角,“如果我說父親的車禍並不是意外,您是怎麽想的呢?”


    話落,顧寒生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溫明庭眼神往裏閃了一下,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顫了顫,看了他一眼隨即道:“是意外。”


    “齊金到底是父親當年在華爾街的創業夥伴還是您的……情人?”顧寒生看著溫明庭。


    這話讓溫明庭臉色巨變。


    她直直地朝顧寒生看過來,厲聲道:“你這麽想對的起你父親嗎?”


    顧寒生不依不饒,情緒鎮定:“很不巧,我曾經在您的書房裏見過跟齊金這人有關的隱私,我想那跟您有關。”


    “那不是……”溫明庭眼神有些灰。


    她閉了閉眼,最後還是說,“那些東西是齊金跟一位叫霍景薔的女子的。”


    顧寒生眼神閃了閃,霍景薔,姓霍。


    ……


    霍家在盛頓城聲名大噪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樣一個家族,向來人丁複雜。


    有爾虞我詐的家族人際關係,也有像霍景薔這樣甘願為摯愛灑下一腔熱血的女子。


    霍景薔是在虞城邂逅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


    她性子烈,為了一個男人不惜和家族決裂,隻身前往虞城。


    齊金遇到霍景薔時,是在一個霧蒙蒙的清晨,在人際稀少的碼頭。


    這邊的公司出了事,正逢顧宏跟溫明庭鬧不愉快,隻得齊金迴國處理。


    許是酒席間的虛與委蛇太多,許是所以人都想巴結這位鮮少在炎夏市場露麵的領導,齊金這天晚上喝多了。


    他和一個女支|女睡了。


    醒來覺得不可思議又無法接受。


    剛破曉的天,天邊泛著蝦被青,海天一色混著唿嘯的海風,齊金覺得自己清醒了。


    他坐在礁石上抽煙。


    風很大,吹的他煙灰色的襯衫鼓起很大的弧度,鹹濕的風也將他身上的那些惡心的味道都吹沒了。


    紅色的煙頭在風裏燃燒得很快。


    短短時間裏,三支煙已經沒有了。


    在他捂著手心努力想要點燃第四根香煙時,看到了離自己不過幾十米的海麵上浮著一個人。


    他看著在海裏撲騰的人,想了想,扔了手中的東西從礁石上跳了下去。


    落海的人是霍景薔。


    她剛剛被上一任渣男劈腿。


    有些時候她真是恨死自己這個敢愛敢恨的性子了,隻不過是一個男人,她一時沒想通竟然想通過跳海來了結自己的生命。


    當海水拚了命地往自己身體裏灌時,她後悔了。


    齊金就是那個給了她又一次生命的人。


    霍景薔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她的命運裏注定要遇上並且愛上齊金,既然是遲早的事,那為何不喜歡就喜歡上他呢?


    ……


    所有人都知道齊金談戀愛了,他迴盛頓城時帶迴去了一個女人。


    那時候上層社會幾乎沒有不認識霍家人的。


    但霍景薔從小就離經叛道,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跟霍家人有關係,而霍家早已跟霍家脫離了關係,早就不承認她這個霍家人了。


    霍景薔跟齊金正式確定關係後,顧宏跟溫明庭結婚了。


    幾年後,顧寒生三四歲時,在自家門口撞見了一個衣衫襤褸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對方就坐在他們家門口的石階上。


    不遠處,一個穿著同樣不怎麽樣的女人從垃圾桶裏翻出來幾個饅頭朝這邊走來。


    顧寒生看到這女人將掌心中髒亂的饅頭塞到這男孩手裏,臉上表情有些兇,語氣很不耐煩:“給我吃,你難不成想餓死嗎?我沒錢給你買東西吃!”


    這女人披著頭發,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人很瘦,顯得衣服裏麵都空蕩蕩的,兩條腿很細,很像長期營養不良的結果。


    這個時候的顧寒生已經表現出了超高的智商。


    他望了一眼麵前的女人跟坐在石階上手裏拿著東西的男孩,上前兩步,隔著鐵柵欄問那個女人:“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女人雙手抱著胸,挑眉朝他看過來。


    那眼神令人很不舒服,是赤裸裸的打量,從上至下。


    她看了眼自己旁邊的男孩,仰頭看著顧寒生身後這座別墅輕哼著道:“我來找這家的男主人,他人在嗎?讓他出來見我一下。”


    顧寒生抿著唇,朝那男孩看去。


    那男孩拿著手中的饅頭並未動,小小的年紀,手臂上好像還有傷。


    這孩子跟他差不多大。


    雖然穿著很差,但是皮相很不錯,不該像是這樣的人。


    顧寒生抿唇轉身就走了。


    他在想,應該怎麽跟母親描述說父親在外麵有了一個私生子的事。


    想來想去,母親肯定都會受傷。


    那就不說好了。


    ……


    這個女人叫肖枝。


    她是來找齊金的。


    卻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顧宏所住的地方。


    夜裏顧宏迴來,有人攔住了車子,司機在前麵迴頭提醒顧宏。


    彼時顧宏剛剛應酬迴來,處於微醺的狀態。


    有人猛烈地敲著車窗,司機正下車跟對方交涉。


    顧宏實在覺得吵,下車時,不小心踩到一個東西,他低頭,昏暗的光線下是一個已經快發黴的饅頭。


    還沒來得及反應,有人衝到他麵前來。


    顧宏皺起眉頭,正想往後退,就聽這女人說:“你不會已經忘了當年那件事了吧?我可替你記得好好的。我知道你是有權有勢的人,身邊還有女人,你隻需要給我足夠的錢,我可以什麽都不說。”


    不說顧宏,就連一旁站著的司機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這幾年來,顧先生跟顧太太是如何的鶼鰈情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怎麽突然……


    他正往那個方向猜想,耳邊又響起肖枝的聲音,“你比較不幸運,這是你的孩子,你看到了,他過得很差,我也沒能力給他好的生活,你想把他要走就要走,我隻要錢。”


    頓了頓,肖枝挑眉,“當然了,你若不想被打擾,不想讓你現在的女人膈應,我可以繼續帶著他。”


    這女人翻來覆去都隻有一個目的:錢。


    顧宏猜到了是齊金。


    他讓司機將這兩人送到一家酒店去,然後約在酒店的餐廳跟肖枝談了一下。


    是齊金以前的風流債。


    並且是被人陷害之後留下的風流債。


    肖枝瘦削的身體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窩在沙發裏,手肘撐著下巴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地坐在隔壁區域的男孩。


    顧宏從那男孩身上收迴視線,問,“你手中的籌碼是什麽?”


    很快他補充道:“你要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你消失太容易了。”


    肖枝絲毫不畏懼,她捂著嘴唇笑的很肆意,“拍了一些他強暴我的證據。”


    說著,肖枝將那東西遞到了顧宏麵前,顧宏一眼沒看,直接將dv撿起來扔到了麵前的酒杯中。


    “這東西我多的很呢。如果我將這些東西還有那個孩子都公布出來,你們就完了。”


    肖枝很認真地盯著顧宏看,隨後恍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幾年前本來該你到虞城,卻沒想到是他。”


    說完,她聳了聳肩。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當年不是齊金代替他迴虞城,而被肖枝算計的那個人將是他。


    倒不是說顧宏不果斷。


    齊金如今跟霍景薔的感情很穩定,不日就要結婚,若是肖枝這個時候帶著這個孩子迴來……


    霍景薔的性格顧宏還是清楚一些的,如果得知齊金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估計得鬧得雞犬不寧。


    況且,那孩子實在是可憐。


    顧宏將這件事解決了。


    有幾個原因,為了公司,為了齊金,也為了自己的歉疚。


    說到底,是齊金替他擋了這一劫。


    顧宏花了很大一筆錢將肖枝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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