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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阮芸芸看著他。


    顧寒生伸出手指在太陽穴附近點了點,眸色冷漠,“眼光放長遠點兒,行麽,阮小姐?”


    ……


    顧寒生迴到辦公室,涼紓從沙發裏站起來,有些驚訝,“剛剛十分鍾,顧先生簡直太守時了。”


    他走過來,抬手鬆了鬆襯衣領口,“清醒了麽?”


    涼紓點頭,“清醒了,也餓了。”


    “帶你去吃飯。”


    “好。”


    車上,顧寒生打著方向盤問她,“想吃什麽?”


    涼紓睜著眼睛看著前方,有些心不在焉,“你定就好。”


    一分鍾後,車子又停在路邊。


    然後一隻大掌伸過來捏著她的下頜,接著微涼的薄唇就印了上去,“那先吃你。”


    涼紓抗拒,咬到了他的唇,顧寒生吃痛地離開。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太用力了,涼紓看了眼他的唇,身體往後縮了縮,“我真的吃什麽都行,沒有敷衍你的意思。”


    顧寒生板著一張臉,“所以我說吃你,你有什麽建議嗎?”


    涼紓扁扁嘴,“也不是不可以,”頓了頓,她側頭看了眼車來車往的路,“但是這是大馬路上……周圍都是車,怪難為情的,要是等會兒交警來貼罰單也是蠻尷尬的哦。”


    顧寒生要氣笑了,重新發動車子,問她,“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吧。”


    這點上,涼紓和顧寒生挺像的。


    她不喜歡吃西餐,甚至,她對西餐過敏。


    對,過敏。


    沁芳齋。


    大堂經理將他們接到包間去,路上,他還多看了涼紓兩眼,說,“顧先生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顧寒生沒說話,在出電梯時握緊了涼紓的手。


    私密性極好的包間。


    經理將菜單遞給顧寒生,顧寒生也沒問涼紓喜歡吃什麽,自己幹脆利落地將菜點了。


    涼紓拉了拉他的衣服,問,“我們就兩個人,吃不了這麽多的。”


    男人低頭瞥了眼腰間的小手,勾唇,“都嚐嚐。”


    中途,顧寒生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這一說起來就有些沒完沒了,包間裏沒有洗手間,她跟顧寒生打了聲招唿就出去了。


    這裏的菜很好吃,涼紓不小心多吃了些,這會兒肚子有些難受。


    洗手間裏,她掬了捧水洗了洗臉,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色。


    好像原本瘦削的臉蛋此刻貌似稍微圓潤了些,到底是婚後被顧寒生養了些肉出來。


    她順著走廊原路返迴。


    沁芳齋走的是古色古香的風格,走廊采用的是複古裝修,牆壁兩側安著老舊樣式的宮燈,光線昏暗,等涼紓走近了才發現堵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她被嚇到,但也隻是驚惶地往後退了一步,沒出聲,擰著眉看著仿佛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男人。


    陸瑾笙。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長款大衣,修長的身子斜斜地依靠在牆壁上,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在地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朦朧的影子。


    涼紓手指緊緊攥著手機,看著他。


    男人狹長的眸掠過她垂在身側手,嘴角輕蔑意味兒很是明顯,“這麽?前段時間我扔你一個手機就心疼成那樣,這才沒多久就換上這麽貴的玩意兒了?”


    這話講得傷人。


    涼紓現在這款手機,萬把塊錢,對她來說,貴。


    可這東西在陸瑾笙眼裏就是玩意兒。


    涼紓維持著臉上的平靜,抿著唇,“那得虧陸老板您扔了我的東西。”


    說著她挺直了脊背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但很快有一條腿擋在她麵前,涼紓低頭看著男人鋥亮的皮鞋,身體微微發抖。


    陸瑾笙盯著她的臉,“怎麽來的?”


    離的近了,涼紓才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味,差點嗆了她,也讓她一陣惡心想吐。


    她扶著牆壁做出幹嘔的動作,這行為徹底惹怒了陸瑾笙。


    男人兩步跨過來,將她往牆角逼,嘴角帶著滲人的笑。


    涼紓這才看清楚他手上的煙頭,縷縷青煙自她眼前升騰而起,熏了她的眼。


    她身後是牆壁,旁邊是一個立式的裝飾花瓶。


    “陸瑾笙,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


    陸瑾笙垂眸,眸光掠過她皓白手腕上的玉鐲子,眼神暗了又暗,手指伸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堅硬的玉鐲子抵著他的手心,竟不是冰涼的溫度,而是溫熱的。


    他冷漠地哼了聲,居高臨下盯著她的臉,“最近過得怎麽樣?”


    涼紓仰頭瞪著他,嗓音咬牙切齒,“挺好。”


    “那就好。”


    她試探性地抽了抽手,沒能成功。


    陸瑾笙看著隱藏在她高領毛衣裏隱隱約約的痕跡,心頭卻倏然間躥起了一股無名火,放開她的手腕,手指將她毛衣領往下扒。


    這裏是走廊,不能保證是否有人走來走去,況且……


    涼紓急了,去扳他的手,“你幹什麽……”


    陸瑾笙一雙眼睛赤紅,揪著她的衣領,“學聰明了,知道找男人了?嗯?”


    這力道讓涼紓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一道道痕跡,“你放開我,信不信我喊人了!”


    然而,男人根本就絲毫都不在意,看著她的目光也盡是冷嘲。


    寂靜的走廊裏,涼紓手中的電話驀地響起。


    陸瑾笙低頭看了眼,隨後淡漠地將自己咬過的香煙濾嘴兒放到涼紓嘴中,然後伸手搶了她的手機,倒也沒有看是誰給她打來的電話,隻是兀自往一個方向扔去。


    那個方向是,樓梯口。


    涼紓顧不上眼下是什麽情況,她吐掉口中的煙頭,身體跟著就往手機被扔的方向轉去——


    立式的花瓶隻是一個裝飾物,裏麵沒有水,也沒有插花,這麽被她一撞,立馬倒在地上。


    盡管地上鋪著一層地毯,可花瓶這麽猝然倒下,還是摔成了碎片。


    陸瑾笙皮鞋狠狠撚滅煙頭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摔倒的人,轉身開門進了包房。


    很快,對麵包房裏開門走出來一道挺拔的身影。


    ……


    沁芳齋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緩步台上,涼紓捏著手機,蹲在地上。


    有服務人員路過她身邊低聲詢問怎麽了,涼紓搖頭,沒有理會。


    很快,視線裏又出現一雙矜貴的皮鞋,她往上抬頭,顧寒生的臉猝不及防地進入涼紓的視線。


    心裏一酸,女人眼淚奪眶而出。


    顧寒生抿著唇,看著她,“上個洗手間,就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


    涼紓扶著他的手臂站起來,小聲地說,“我沒有站穩,還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說著她朝上頭看了一眼,“那花瓶看著就很貴的樣子,又要讓顧先生破費了。”


    “欠我這麽多?還在乎一個花瓶?”


    涼紓搖搖頭。


    顧寒生帶她進了包間,剛剛發生的變故不小,大堂經理這會兒已經趕過來道歉了。


    至於打碎花瓶什麽的,別說賠了,沒有傷到涼紓那才是他們的運氣。


    涼紓驚魂甫定,顧寒生往她身上嗅了嗅,眉頭皺起,“身上怎麽有煙味兒?”


    她低著頭,很自然地說,“可能洗手間裏的煙味兒很重吧。”


    經過這樣一個插曲,顧寒生帶著涼紓離開。


    隻是在經過剛剛那個花瓶位置時,男人眼尖地看到了地上那個被人碾滅了的煙頭。


    顧寒生眯起眸,他的小妻子,好像藏著的秘密不少呢。


    迴程的路上涼紓很沉默,櫻唇抿的緊緊的,一直看著窗外。


    顧寒生也很沉默,一路到家,曲桉接過兩人的外套,涼紓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上樓去了。


    曲桉有些尷尬,側頭看著顧寒生,“太太怎麽了?”


    “吃飯的時候被嚇著了,沒事,”顧寒生也邁步朝樓上走去,一邊對曲桉吩咐,“送一杯熱牛奶上來。”


    “是。”


    浴室裏,涼紓在刷牙。


    她低著看著盥洗池裏的泡沫,手上的動作很用力,兩分鍾不夠,她刷五分鍾,十分鍾。


    刷一遍還不夠,她就刷兩遍,刷三遍。


    直到最後,口腔被她折騰得冒血,盥洗池的水都變成了微微的紅色,她才消停了會兒。


    然後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毛衣,想起那一幕,她閉了閉眼,伸手將毛衣給脫了。


    扶著馬桶幹嘔。


    顧寒生進來時,見了原本穿在涼紓身上的毛衣此刻躺在垃圾簍裏,而她上半身隻餘一件黑色的bra,人扶著馬桶在吐,今天晚上吃的東西基本上都被她吐了出來。


    察覺到身後有人,涼紓連忙按了衝水,放下馬桶蓋,轉身抬頭看著顧寒生。


    男人眼神幽深,靜靜地落在她唇上。


    涼紓低下頭,“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視線裏,顧寒生的腳步逐漸遠離她的視線。


    ……


    半夜涼紓被噩夢驚醒。


    她坐起來,室內一片漆黑,身旁沒有唿吸聲。


    手臂探了過去,另一側是冰涼的。


    涼紓重新躺下去,睜著眼睛看著在黑夜裏微微泛白的天花板,抬手抹了一抹自眼角滾落的眼淚,心髒像是被人砸出了一個窟窿一樣空蕩蕩。


    她到底又做了個什麽夢呢?


    後半夜涼紓一直未睡,而顧寒生也一直沒有迴來。


    第三天,涼紓接到手表維修店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很抱歉,“小姐,接下來我要說一個很遺憾的消息,您聽了可千萬要挺住。”


    涼紓很冷靜,“修不好,是嗎?”


    “嗯……”男人聲音顫顫巍巍,“您的手表,丟了。”


    一句話,震得涼紓的世界瞬間轟塌。


    她拿了外套就要出門,曲桉攔住她,“太太,快要吃晚飯了,您再有什麽急事兒也等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


    涼紓顧不上迴話,細長的腿邁著大步朝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將圍巾往自己脖子上纏。


    一張臉冷的不成樣子。


    隻是她的手指剛剛搭上門把手,身後傳來男人清冷但極具壓迫性的嗓音,“顧太太,你要去哪兒?”


    她閉了閉眼,深深唿出一口氣,轉身冷靜地看著站在客廳明晃晃光線下的男人,“我現在有點急事,必須要出門。”


    顧寒生站在原地盯著她,表情倨傲,“吃完晚飯再說。”


    沒等涼紓開口,男人率先朝曲桉看去,“去廚房催一下。”


    “好。”


    曲桉離開了。


    涼紓攥緊肩膀上的單肩背包帶子,十分固執,“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你那個身體經不起折騰,一日三餐少不了。”


    她咬牙,不想跟顧寒生爭吵,於是說,“我在路上吃。”


    原本站在沙發旁邊氣質清臒疏淡的男人瞬間變了臉,唇角弧度冷漠,看她的眼神亦是,“你那副身體這個樣子,在床上甚至都不夠我折騰幾下,還不聽話的很,我指望你在路上吃?”


    涼紓閉了閉眼,沒搭腔,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用力。


    然而,她還沒把門給打開,男人兩步走到她麵前,扯著她的手臂,“涼紓,我是太慣著你了,所以你這些壞毛病臭脾氣就順杆爬還不知收斂了?”


    她被迫看著麵前這張寒氣逼人的俊臉,咬著牙說,“顧寒生,你別逼我。”


    氣氛驟冷。


    顧寒生逼近她,大掌包裹著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微微俯身,“需要我給你演示什麽才叫逼麽?”


    她沒說話,將臉瞥向一邊。


    可以看出來,長長的睫毛因為怒氣微微顫抖。


    顧寒生置若罔聞,將她的手從門把手上拿了下來,淡漠落下幾個字,“去吃飯。”


    傭人早就把晚飯擺上了。


    涼紓看著坐在餐桌上正在等她的男人,曲桉上前,笑著對涼紓說,“太太您快坐下吃飯吧,都是些平常您愛吃的菜。”


    顧寒生的口味輕淡,但涼紓口味偏重,而且很能吃辣。


    前些日子她胃口不好,好容易這段時間她能多吃幾口飯了,餐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


    經常一頓飯吃下來,顧寒生飯後必定會喝滿滿一杯水。


    眼下涼紓看著這一桌子菜,拿起筷子挑了兩下,根本沒有吃的欲望。


    “啪——”


    安靜的餐廳裏突然傳來筷子被拍到餐桌上的聲音,涼紓抬頭,就見顧寒生冷冷地盯著她。


    涼紓索性不憋著了,將筷子放下,“我飽了,現在可以離開了麽?”


    對麵,男人拿了餐巾擦嘴,表情略冷,“你覺得呢?”


    接著是人起身帶動椅子的聲響,涼紓二話沒說就朝客廳走。


    身後,顧寒生目光冷的像箭,“你今晚要出了這道門,後果你考慮清楚。”


    涼紓攥緊手指,慢慢閉上眼睛。


    心裏像狂風漫過枯草一樣荒涼。


    她轉身,對上那雙幽深的眸,語氣帶了些祈求意味兒,“我就出去一下,行麽?”


    顧寒生看著那道門,轉而又將目光挪到她身上,嘴角掠過漫天的嘲諷,什麽事能這麽急,看看,她大衣的扣子都扣錯了一個。


    ……


    寒冷的夜晚。


    涼紓冷著一張美人臉衝進手表維修店,店主認出她來,往旁邊躲了躲,沒躲過,被她發現了。


    男人一臉為難又心虛,“小姐,都是我的錯。”


    這男人不高,一米七都不到,涼紓此刻還穿著黑色鹿皮高跟鞋,手指揪著他胸前的衣服,一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姿態,“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會丟了?”


    男人低頭看著攥著自己衣領的手,想碰又不敢碰,隻得皺著臉說,“那天您走了之後我是有想好好找零件給您修來著,因為您說不差錢,可是後來……”


    “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就不見了,我這邊也正著急呢,所以就立馬給您打電話了。”


    涼紓放開他的衣服,表情空洞,“我那麽放心的交給你,你為什麽要給我弄丟了?修不好你還給我也行啊,為什麽就是給我弄丟了?”


    她捶著胸口看著他,眼裏閃著淚花。


    店裏還有其他人在看手表,從開始涼紓衝進來到現在,他們已經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戲了。


    男人理虧,說,“小姐,這件事是我們店的錯,您看本店的手表您隨便選一款自己喜歡的行不行?”


    涼紓將包砸在櫃台上,“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就要我原來那塊表,別的我什麽都不要!”


    “但是真的已經丟了,在您來之前我已經找了千百遍了,卻是沒有辦法才打電話告知您的。”


    “你們——”涼紓忍著胸膛裏蔓延的怒氣,閉了閉眼,隨手抓起手邊一塊剛剛被人看過還未放進櫃台裏的手表就往地上砸——


    眾人大驚。


    有人小聲地說,“這女人瘋了吧?”


    “好像是這家店弄丟了她要修的手表,然後就鬧起來了……”聲音漸漸變小,“我聽店員說,她那塊表送來時都爛的不成樣子了,也是好多年前的款式了,根本沒辦法修了。”


    “所以別是她故意來找茬吧?明明知道一塊很多年前的舊款式停產停售根本就沒辦法修,她還非要為難人家,這下掉了,又在這裏撒潑……”


    ……


    涼紓沒流一滴眼淚,也確實以撒潑的姿態砸了好幾塊店裏價值上萬甚至是上十萬的名表。


    然後盯著店主,“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你把手表給我找迴來,否則我下次就砸了你的店!”


    她這話不像是開玩笑,店主心裏虛得很,今天起碼損失好幾十萬,要是下次他的店真的被砸了,也沒得到賠償,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店主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他怎會這麽倒黴,遇到的一個兩個都是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蠻不講理的野蠻人?


    可是另外一位是他怎麽都惹不起的。


    於是他對涼紓搖頭,苦著一張臉,“您的表真的找不迴來了,”他看著涼紓,“況且那塊表確實壞的不成樣子,也幾乎沒有修好的餘地。”


    可涼紓生氣啊。


    她放心地把東西交給他們,現在東西沒修好反而丟了,好像連最後那點兒念想都給她剝奪了。


    她手指撐著櫃台,“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報警處理吧。”


    店主臉色一變,抓著她的手,“小姐,您沒必要這樣吧,咱們私了私了……”


    “好,那你把我的手表還給我。”涼紓拿著手機,麵色冷漠。


    氣氛僵持。


    幾乎已經到了無法正常營業的地步了。


    大多數人對涼紓指指點點,但是沒人站出來。


    涼紓冷笑了聲,低頭就要打報警電話,但卻有一隻白皙的手伸過來蓋住她按號碼的手指——


    她順著這隻塗著墨綠色指甲油的手看上去,是一位超過三十歲,臉蛋跟身材都極好的女人,穿著當下流行的短款皮草,踩著沒過膝蓋的高跟長靴,嘴角壓著一抹冷漠,挑眉看著涼紓。


    隻聽旁邊的店主點頭哈腰,恭敬地朝著這人喊,“蘇太太。”


    蘇太太?


    涼紓放下手,岑冷的目光看了過去。


    葉瀾微微一勾唇,“這位小姐,這店主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需要警官來處理?”


    店主害怕引起什麽事故,兩邊他都得罪不起,所以率先開口,“是我們店的錯,這位小姐送手表過來維修,結果被我們給弄丟了。”


    這時,旁邊一個打扮跟葉瀾差不多的女人走來,抬高了下巴看著涼紓,“瀾瀾,我可聽他們說她要修的這款手表是很老很舊的款式了,壓根就修不好,這不是故意為難人?”


    涼紓捏著手指,淡漠地掃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女人,“所以我是報警還是為難他跟你們有什麽關係?覺得自己很正義?”


    女人目光一凜,瞪著涼紓,“你自己在這裏撒潑還有理了?你但凡有點底氣隨便買一款這這店裏的東西啊,一塊零幾年產的爛表也好意思在這裏鬧!”


    葉瀾跟著也笑,言語之間不乏尖酸刻薄,“我是這家店的常客,店主跟我關係好,這店裏的東西你隨便挑一款,然後麻溜走人,我在這兒還有事,你別耽擱到人家連生意都做不了。”


    說著葉瀾將左手上的腕表取了下來,順手遞給旁邊一個店員,轉身看著店主,語氣格外輕飄飄,“聽說你們這裏新款式到了,我過來看看。”


    男人心裏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情緒,光一個涼紓還好,可沒想到這葉瀾也臨時來插一腳。


    涼紓攥成拳頭的手指狠狠陷入手心,指甲幾乎快要將手心給掐破。


    她伸手抓住葉瀾的手腕,順勢將她扯過來麵對自己,葉瀾比涼紓要稍微矮一些,但勝在鞋跟高,所以兩人暫時身高是持平的狀態。


    葉瀾擰著描得精致的眉看著她,沒說話。


    涼紓也看著她,語氣很平靜,“你們今天真的要當這正義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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