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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吐了半晌,叱垣終於鼓足了勇氣,氣憤道:


    “屬下實在是為殿下感到不值,您對她一片癡心,整日殫精竭慮,她竟然用蟾蜍尿潑殿下……這是一心要置殿下您於死地啊!所以……所以屬下一個沒忍住,便說了兩句重話。她便被屬下……氣走了……”


    說到了最後,隻覺得整個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頭也狠狠地低著,不敢抬起。


    “氣走了?叱垣,你……你跟著本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麽做事還是這般魯莽呢?快!趕快派人找去!”


    無奈自榻上起身,白狄睿忍住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胸口起伏道。


    “喏……”


    盡管不大情願,可叱垣也深知,墨小乖對殿下來說有多重要。


    意識到自己之前確實有些過於激動,說了些很過分的話,也便打算幫著殿下將墨小乖尋迴來了。


    隻是剛剛轉身,尚未邁動一步,便又被殿下喚住了。


    “等等!還是本宮親自前去吧!你先留下來,幫本宮善後妖宮事宜。”


    說完,也不管叱垣是否應下,白狄睿施決穿戴好了衣物,蒼白著一張臉,便直接朝殿外去了。


    “殿下……”


    歎了口氣,叱垣最終也隻得無奈的手扶劍柄,跟著出了殿去。


    若論輕重緩急,難道善後妖宮內事宜不比尋找墨小乖更重要嗎?


    殿下就這樣把這爛攤子丟給自己,還真是夠重視那隻白虎的。


    他真的不明白,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殿下竟然為了她,連身上的傷都不顧了。


    ……


    彼時某乖不知不覺間,竟一路行至了墨家小院前的那片竹林。


    迴想當初,就是在這片竹林裏,她被軒轅荔派來的人,圍追堵截。【…¥愛奇文學**更好更新更快】


    若非有悠蟬相救,她怕是早就被殺了。


    “悠蟬……”


    或許從頭到尾,唯有悠蟬對她最好吧!


    總是在自己危難關頭,挺身而出保護自己。


    時至今日,她都始終清晰的記得,當初在凡界茅屋的時候,悠蟬最後一縷青魄消散時,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說:我喜歡你。


    當初聽時,並未注意,如今再次迴想起來,竟不覺心中一陣抽痛。


    “小乖?真的是小乖啊!”


    依稀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待其轉過身來時,正對上了貓爹那雙閃爍著驚喜光芒的眼睛。


    “爹爹!”


    “小乖,你這孩子……聽說前兩日大殿下白狄睿……帶著各個部族攻打妖宮,可擔心死爹爹了。這下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貓爹眼中似有淚痕,不過很快,便被其用一隻幹巴巴的大手給抹去了。


    “爹爹,小乖沒事。我這次,是特地迴來,孝順爹娘的。”


    抬手輕輕拭幹了不經意溢出眼眶


    的淚珠,某乖麵上帶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哎呀!你娘她這些日子始終病著,爹爹我這又上山采了不少的草藥,打算待會兒煮給她喝。可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是不見好啊!哎……”


    跟隨貓爹一路朝小院兒方向而去,聽了貓爹的話,墨小乖不免有些擔憂。


    “那,娘親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啊?”


    “哎!若是知道,就能治好了。”


    貓爹一張臉上,難掩的憂愁,那張滄桑的麵頰上,也是彼之上次見時,更加憔悴了不少。


    一路同貓爹並肩直到迴到小院兒內,墨小乖才終於見到了側躺在炕上,麵色青紫的貓娘。


    趕忙緊張上前,一把握住了貓娘親的冰冷的素手。


    “娘親,您這是怎麽了?我是小乖啊!娘親,你看看我啊!”


    一見著貓娘親這昏迷不醒的模樣,任憑內心再如何強大也免不了傷心落淚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在妖宮中頂著太多的壓力,也經曆了不少事。


    原本是想著迴來孝敬雙親的,卻沒想到,如今貓娘親也突然生了病。


    但一陣悲傷過後,某乖忽而抬眼瞥見了貓娘親露出的脖子處竟有一道紫色印記。


    這印記的圖形,她曾在殿下房裏的一卷書上見到過。


    “爹爹,娘親發病前,可是去過哪裏了嗎?”


    “這……的確是出去過,去了天水峽。可那地界我們經常去,怎麽?小乖,你可是看出了什麽來?”


    天水峽?


    聞言,墨小乖決定,還是親自前去天水峽走一趟。


    “娘親這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所致。我曾在大殿下殿內一卷書上,見到過關於這毒的記載。應該是天水峽一帶生長出的一種毒草的毒。此毒草生在石崖後麵,極為隱秘之處。可用作藥引,但也可要人性命。”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雖說從前他倒是也聽過這種毒草,但就是從未見到過。


    一見貓爹慌了神,小乖忙上前拍了拍其肩膀道:


    “爹爹不必擔憂,女兒待會兒就去天水峽一帶尋找那毒草的根莖,摘下來給娘親拿迴來煮湯喝,隻消一碗劑量,娘親的毒便可解了。”


    “那,那你自己小心點兒啊!可別也和你娘親一樣,中了那毒啊!”


    點了點頭,某乖忙報給其一個“放心”的笑容,轉身朝小院兒外去了。


    ……


    魔界穹蠍宮:


    “帝君,剛剛接到妖界那邊的消息,白狄丘的兄長白狄睿,已經率軍將白狄丘抓了,現如今,妖界正亂作一團呢!”


    聞聽手下人語調帶著幾絲興奮的稟報,魔界帝君魔礽不禁一陣哂笑。


    “哈哈哈哈!這個白狄丘,簡直就是個笑話。”


    自桌案上拿起斬魔劍,在


    手心裏不斷摩擦著。手握劍柄輕一用力,劍鋒便驟然自劍鞘之中折射了出來。


    “罷了罷了!聯姻一事,本尊便不再多想了。本尊隻不過是氣不過他白狄丘那副唯吾獨尊的樣子罷了!如今倒是有人,替本尊出了這口惡氣了。”


    語畢,魔礽手上再次用力,斬魔劍便又重新插迴到了劍鞘之中。


    “帝君,據小道消息稱,這次白狄丘之所以能敗給白狄睿,完全是因為……一個叫‘墨小乖’的女人。傳聞稱,那墨小乖,生的一副清純模樣,極為可人。倘若……帝君可以將她抓來侍奉左右,豈不是很好啊?”


    “哦?果真有此事?”


    想來那白狄丘瞧上的女人,應該也不會錯了。


    “既然如此,你們便直接去妖界,想法子把那個什麽乖的,給本尊抓迴來!嗯……辦得漂亮點兒,盡量別驚動了妖界王室的人。”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嘿嘿嘿~”


    賊笑著退出殿外後,此魔界魔徒立即召集了手下的弟兄們,打算朝妖界方向進發了。


    彼時墨小乖人已經繞到了天水峽的後方了。


    再有兩日,便是雙降日了。


    山澗的溪水不斷濺落微寒的水珠,打在小乖那張白皙的小臉上,頓時便令其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雖然她對那毒草有所認知,可怎麽說也是頭一遭見,總還是有些緊張的。


    微風一吹,墨小乖忙自手中施決變出了一柄銀色的掃帚。


    這把小掃帚,她始終帶在身邊,如今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施法將掃帚變做一柄小鏟子,衝著那毒草的根須便直接鏟了下去。


    待拿到毒草的根莖之後,方一臉歡喜的穩了穩身形,飛身打算迴小院去了。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墨小乖才自院外歸來,可是急壞了貓爹了。


    “孩子,怎麽去了這樣久?怎麽樣,可取到毒草的根莖了?”


    “爹爹你瞧,在這兒呢!爹爹你快去燒水吧!咱們好趕緊將這毒草根煮了水,給娘親服下。”


    興奮的將那毒草的根須在眼前晃了晃,墨小乖一臉歡喜道。


    “好好!那你小心點兒,可別跟著中了毒。”


    語畢,貓爹忙轉身去到了爐火旁,取來了砂鍋,跟著便打算點起火來了。


    “放心吧爹爹,這毒草隻是花蕊有毒,其根莖和須子是無毒的。”


    說完,某乖忙自手心幻化出一團火焰來,幫助貓爹將爐火點燃了。


    又忙迴身取來了木盆,將毒草的根莖放入盆裏,洗去了上麵的泥土。


    大約忙活了半個時辰左右,才將熬好的水小心端到了貓娘親的跟前。


    “娘親,娘親醒醒,喝藥啦!”


    輕柔的在其耳畔唿喊著,隻待其微微眯起眼睛時,才小心的將碗遞了過去


    ,又一點一點的喂到了貓娘的嘴裏。


    待將碗中的湯水全部喂下後,才又輕手輕腳的將貓娘服好躺下了。


    “小乖,你若是困了,就去歇著吧!我來守著你娘。”


    眼見著天色也不早了,貓爹於是衝著一旁的小乖道。


    “不用了爹爹,您若是困了,就去休息,我來守著娘親就好。”


    瞧小乖那張倔強的小臉,貓爹忍不住寵溺一笑。


    “嘿嘿!那不如咱爺兒倆一起守著好了,誰若是困了,就先睡如何?”


    “嗯嗯嗯,好呀~”


    聞言,某乖忙點如搗蒜一般。


    左右閑來無事,便打算跟貓爹閑聊上兩句。


    “爹爹,有個問題上次來時忘記問了,可否請爹爹告知女兒?”


    “有何疑問,你盡管問便是。”


    一隻手輕柔的握住貓娘冰冷的細手,貓爹偏頭道。


    “就是……關於……我的身世。既然我是白虎,爹娘又是貓妖,所以……小乖想問問,我是如何到了爹娘膝下的呢?”


    被問及此,貓爹不禁輕歎了口氣。


    而後眼神悠遠的望向窗外,語重心長道:


    “那還得從,六百多年前的一個秋日說起。那日,我和你娘親,一起去天水峽的溪水中捕魚。我這邊剛摸上來一條魚扔進背後的簍裏,就見你娘親,飛身便朝後山方向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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