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石韞托著下巴坐在床上沉思。


    之前沒有細想,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心理醫生的位置上,嗯,好吧,藥販子什麽的都是順手的事。


    她敢給自然不會給其他人說出去的機會。


    隻是沒想到,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心理醫生,現在莫名其妙變成宗教組織的頭頭之一。


    鄭安娜到底做了什麽?


    “我也沒做什麽,就是成立了一個婦女互助協會,致力於幫助那些被家暴的女性擺脫困境。”


    鄭安娜一臉無辜的望著石韞。


    “在您的帶領下,協會正在日益壯大,您就是我們的協會的會長,也是我們偉大的精神領袖。”


    “我什麽時候成會長了?”石韞懵逼。


    “您當然是會長了,除了您還有誰能勝任這個位置。”


    鄭安娜想了想又解釋道:“當然,那些雜務瑣事不用您來料理,交給我這個副會長就可以了。您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像之前一樣,抽出一點時間,參加協會的活動,指導協會以後的發展方向。”


    “您上次提的建議就很好,我們不能一味的將目光局限在國內,國外還有更廣大的天地,更多的婦女急需我們協會的救贖。”


    “是我的眼光太狹隘了,隻局限在韓國境內,多虧了會長您提醒。”


    鄭安娜捂著嘴,“哦,不好意思,會長,我忘了您立下的規矩,在診所要叫您崔醫生。”


    石韞:哈?


    所以這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成了會長的原因嗎?


    迴想了一下,她最後一次參加聚會,當時好像似乎大概她們一群人討論的是如何擴大協會規模,然後鄭安娜還問她有什麽建議。


    自己是怎麽說的?


    “在國內遇到難題,可以去國外多走走看看。”


    在美國留學那段時間,她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民間協會,她這話的意思是可以跟國外的協會取取經,看看別人家是怎麽發展的。


    很顯然,鄭安娜不是這麽理解的。


    “所以,克莉絲,薇拉,莉莉……這些人都是你從國外拉來的組織成員?”


    鄭安娜乖巧的點點頭。


    “多虧了她們,如今協會的足跡遍布多個國家。”


    莫名其妙成了跨國組織的老大,還挺有意思的。


    石韞有點好奇的問:“這間診所在你們眼裏是?”


    “有您坐鎮,自然是總部。擔心地方不夠用,上麵那一層還有下麵一層也被租了下來,總共三層樓目前都是協會的地盤。”鄭安娜歎了口氣,“可惜,安泰集團不肯賣。”


    石韞嘴角抽搐,人家不賣才是正常的,這地段,留著收租不香嗎?


    “你脖子上的吊墜是?”


    這個石韞早就想問了。鄭安娜胸口的吊墜,似乎每個協會成員都有類似的裝飾品,形態各異,有做成耳墜、戒指、掛件、手鐲、發夾等等。


    她們時常聚會的那間診室裏,也有個小型的雕像,石韞見過她們一起對著雕像禱告。


    宗教氣氛相當濃鬱。


    鄭安娜臉頰通紅,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您的化身。”


    看了眼那個帶翅膀的鳥人吊墜,石韞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她正了正神色,嚴肅的看著鄭安娜,說道:“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會長,你沒什麽想解釋的嗎?”


    “是我的沒有表達清楚。”鄭安娜第一時間認錯,臉色煞白,“上次請求過您的意見,您當時也點頭了,我以為……”


    上次是什麽時候?石韞不記得了,不過不要緊,秉承著自己不會有錯的原則,她冷冷的盯著鄭安娜告誡道:“自以為是,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明白嗎?”


    “明白。”


    鄭安娜小心的抬起頭,“您還願意當我們的會長嗎?”


    她的手緊緊的捏著包,緊張的等待石韞的迴答,就像奔赴刑場的犯人,等待刀落下的那一刻。


    思考了一會兒,石韞點點頭,“可以,跟之前一樣,你接著當副會長,那些瑣事交給你處理。”


    “是。”鄭安娜欣喜的大聲迴應。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之前隻把鄭安娜當作客戶之一,現在不一樣了,石韞準備給自己上道保險,免得以後還要處理一堆麻煩事。


    萬萬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麽快。


    下午,石韞擺弄著手裏新買的遊戲機。


    “咚咚咚。”


    “請進。”


    金尚英推開門進來,語氣有點不安,“崔醫生,有兩個警察找您,問了我們一些診所的事情,他們好像很在意診所客戶的情況,還問了一些有關鄭小姐的事情。”


    把遊戲機放進抽屜裏,石韞平靜的說道:“請他們過來吧。”


    剛打了補丁,人就找上門了。鄭安娜她們活幹的有點糙啊。


    “是。”


    沒多久石韞就見到一個熟人。


    “李警官,好久不見。”


    石韞站起來跟李燦客氣的握手。


    “崔小姐還記得我,不愧是天才,記性真好。”


    時隔幾年,李燦也是經過事先調查才想起來崔芯愛這個人。


    對於他的誇獎,石韞笑笑沒迴話,而是吩咐金尚英去泡兩杯咖啡送過來。


    “兩位請坐。”


    三人麵對麵坐著,李燦從一進門就不著痕跡的打量辦公室,他對這家診所的印象也在不斷加深,心裏已經貼上了幾個標簽。


    “崔小姐,這次過來是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


    石韞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接著說。


    “是一件殺夫案。”


    李燦慢慢的說著,同時仔細觀察石韞的反應。


    沒看出什麽,李燦也不再試探,“張秀娜,崔小姐還記得嗎?”


    “診所的病人,前兩天剛過來複診。”


    其實是老公死了,高興的過來報喜。


    “她婆婆報案說她謀殺丈夫李勝態,我調查了一番,張秀娜的丈夫李勝態長期對她進行家暴,她具備作案動機。可是不管法醫怎麽檢驗,李勝態都是死於疾病。”


    “本來,這個案件就到此為止了,可是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去年八月份,崔小姐的診所開張,但生意一直很冷清,幾個月後,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上門就診。”


    “這些人都有一些共同點,比如,都是已婚婦女,家裏有錢,丈夫家暴。”李燦頓了一下,麵色有點凝重的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她們在崔小姐這看完病迴去,一兩個月內,她們的丈夫就會死於各種各樣的疾病。”


    “是嗎?真巧啊。”石韞不以為意的說道。


    李燦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住,被她的態度氣笑了,“巧合多了,可就不是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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