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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大姐又看迴扶巧,像是扶巧臉上有出戲一樣。扶巧倒是不介意被他那麽看,自己看著還未收攤的小商販玩得開心。


    “妹妹說。”花大姐眼睛看著扶巧對我說。


    我撇了下嘴:“你剛剛說林家的長女本與你表弟有婚約?”


    “嗯。有的。”


    “又被你舅舅撕毀了?”


    “對。”


    看著花大姐,我好像把他的臉給扭過來看著我。這樣,我總覺得自己不受尊重。


    “你這個舅舅,可就是府尹大人?”我問他。


    之所以我這麽問他,是因為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了解個中情況的。我要一句一句的把他的話往外套。


    “對,就是他。”


    花大姐的話一點一點的往外擠,讓我難受的緊!


    我踢了下旁邊逛街逛的美哉的扶巧。扶巧不明就裏的看我。我對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問花大姐。要是像我那麽問下去,估計得問到明天白天。


    扶巧反應過來,笑著看向花大姐。


    花大姐見扶巧看他,臉上笑成了牡丹花的樣子。


    “府尹大人真的就這麽忍心拆散林初雲和你表弟?”扶巧問他。


    花大姐用力地點了下頭:“他就是那麽忍心!不光是忍心拆散他們倆,他沒過幾天就給我表弟又訂了門親事呢!”


    我皺了下眉。怎麽這麽快?


    扶巧看來也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皺了眉問花大姐:“那林初雲可知道此事?”


    花大姐想了想:“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沒有人跟她說。”花大姐愣了一下,“二位妹妹為何如此關心林家和我表弟的事情?”


    我和扶巧頓了頓。


    扶巧先是反應過來,做了一副楚楚可憐之樣看著花大姐:“我們是看那林家女兒太可憐了。家道中落,還被人拋棄。”


    “嗯,嗯!”我跟著點了下頭。


    “是挺可憐的。”花大姐不疑有他,繼續往前走,“林家妹妹為人和善,就是平時過的太素淨了些,不然我會更願意她當我表弟媳婦的。”


    我嘴角抽了抽。是花大姐你為人太花哨了吧。還怨人家素淨!


    “林妹妹與我表弟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甚好。這次兩人被迫分開,也是各自傷透了心。”花大姐說,“就不說林妹妹了。我那表弟都因為婚約之事躲在房裏好幾天不吃不喝。後來是我娘去勸了好久,才終於又出屋的。”花大姐看我,“所以我才會問妹妹你,如若見了我舅舅,會不會後悔自己看錯了人。”


    我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麽跟他解釋。


    不過花大姐好像也不需要我迴答他的話,他一個人說的還挺開心的。


    “我舅舅做官方麵算是剛正不阿,也算是清廉。”花大姐自顧自的說著,“可就是為人古板了些。認為婚姻就該是門當戶對,也去不考慮男女之間是否有愛有情。他與我舅母當年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入洞房前都沒有見過一麵。在我舅舅心裏。人都是要成婚的,沒有感情,處處就有了。”


    扶巧聽著花大姐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我聽著,腦子裏卻轉悠著花大姐的那句“人都是要成婚的,沒有感情,處處就有了。”


    “那你表弟的婚事......”我問他。


    花大姐撇嘴:“今年年底就要下聘成婚了。”


    年底?


    那我們豈不是就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


    不行,我得抓緊時間去找找林初雲,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想的。然後再去找一次李文浩。如果最後實在勸不動府尹,就慫恿兩人私奔算了。我記得以前在天界時,看了不少人間私奔的話本子。倆人不也生活得挺好嗎?


    “你們就沒有試著勸過府尹大人嗎?”扶巧問他。


    “勸過。怎麽可能沒有勸?”花大姐說,“我娘看著表弟可憐,與舅舅說過。就算不能接受與落魄之人結為親家,也可以把林家妹妹收了房。至少這樣,兩個人還是在一起的。可是我舅舅心太硬了。就算這樣,他都不同意。”


    扶巧的眉又皺了皺。


    “你們是沒看見。”花大姐又說,“我表弟那天被我娘從房間裏帶出來時,整個人都瘦了兩圈。那臉,憔悴的都脫相了。要是你看了,都會心軟。可我舅舅沒有。就憑這個,你都能想象出他的心得有多硬了!”


    扶巧看向我,我輕輕歎息,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迴去再說。


    就在我們與花大姐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走到了少尹府。府中依舊有小廝沒有休息在等我們迴來。


    花大姐送我們迴了木鶯齋,他便也離開了。在他離開前,還依依不舍的對扶巧揮了好幾次手,說是讓扶巧等他明日晚上當值迴來後,一起再出去玩。


    扶巧對著花大姐點了點頭,才把他送走。


    “他可真夠粘人的!”扶巧撇嘴,坐了下來。


    我笑了下,坐到她旁邊:“還不是因為傾心於你?你知道嗎?今晚飯桌上做了那麽多肉菜,也是因為我的一句你愛吃肉。可見他多重視你。”


    扶巧嘴角翹了翹:“我這麽可愛,他當然喜歡我了!”


    “是是!你可愛!”我懶得與她辯駁,便順著她的話說了。


    扶巧突然皺了眉毛:“你說,林初雲那兒可怎麽辦才好啊?李文浩現在有婚約了。我們總不能把那個女孩兒給踢走吧!”


    “為什麽不能?”我問她。


    扶巧瞪大了眼睛:“你這麽做不就跟府尹沒什麽區別了嗎?棒打鴛鴦的事,怎麽能是你這個月老徒弟做出來的!”


    我咂巴了幾下嘴,琢磨著也是這麽個理兒。可又覺著哪裏不對,思前想後,半天,我才琢磨過味兒來。


    “不對。”我說,“你怎麽知道那個女孩兒對李文浩有意?萬一她都沒見過李文浩呢?”


    扶巧翻了個白眼:“不管她有沒有意,她現在都與李文浩有婚約!你要是去找人撕毀了婚約,也就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了。你讓她以後再怎麽嫁人!”


    她說的這些我不懂。什麽清譽,什麽嫁人,對於我這個做人也就十幾年的花精來說,太難了!


    “原本我是想著勸不了府尹,就讓林初雲和李文浩倆人私奔算了。”我小聲嘀咕,“可現在按你的說法,私奔都成了問題。”


    “私奔......”扶巧念著,思索,搖頭,“使不得。”


    “唉......”我長歎了一口氣。


    為什麽這種難事,要讓我一個無心的花精來辦啊!


    “算了。先歇了吧。”扶巧擺了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屋外走,“我逛了一下午,早就累壞了。”


    說完,她就出了屋。


    我無奈地搖頭。


    可不是嘛,她一下午就沒閑著,能不累壞了嗎!


    趁著四下無人,我從儲物袋裏將傳音紙鶴變了出來,想著給月老傳個話,告訴他現在的情況。也看看他能不能幫我出個主意。


    “師傅啊,我在這裏一切安好,你放心。”我對著紙鶴說,把它當成了月老,“不過,李文浩又訂了個親事。扶巧說,如果撕了這門婚約,會毀了那姑娘的清譽。可不這麽做的話,林初雲怎麽辦啊?徒弟這裏實在是沒了辦法,你能不能給我出個主意啊?”


    我輕輕對紙鶴吹了口氣,隻見紙鶴從我手中扶起,揮了揮翅膀,飛出了窗外。


    辦完了事,我伸了個懶腰。我也累了,估計等我一覺醒來,紙鶴就飛迴來了吧。


    看著窗外,我笑了一下,轉身迴了臥房。


    可能是我想多了,也可能是紙鶴飛不了那麽快,我一覺醒來,並沒有等到它迴來。想著那東西一般人也看不到,也就沒管那麽多,起了床,就去找扶巧去了。


    誰知我到了扶巧的臥房,卻沒看到她。


    “夏梅,我姐姐呢?”我看向旁邊的夏梅。


    “哦,月巧說是去街上逛了。讓我跟你說不用擔心她。”夏梅笑著迴答。


    今日的她倒是叫我們的名字叫的很自然嘛。


    “你怎麽不叫我小姐了?”我逗她。


    “大人說了。以後我們在府中,除了在老夫人麵前,我們都可以以名字或你我相稱。不用再說自己是奴婢了。”夏梅迴答。


    我點頭。沒想到這花大姐為了扶巧還真的能做出這種改變啊。情愛這種玩意兒到還真的挺神奇的。


    “我姐姐可知道這事?”我問夏梅。既然是花大姐為了扶巧做的,那就要讓她知道。


    夏梅點頭:“她知道的。今早她也問過我,我也是這般告訴她的。”


    “好。我知道了。”我對她笑了笑。


    “夏梅。”外麵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我與夏梅看過去,是沈老夫人身邊的丫頭禮棋。


    禮棋對我服了服:“月絲,老夫人喚你過去用早膳。”


    “隻叫我嗎?”我問她。扶巧不在,如果是也叫了她,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沈老夫人解釋為何一大早扶巧就會出去亂逛。


    “是的。老夫人隻叫了你。”禮棋說,“老夫人說她那裏的飯菜清淡,怕月巧吃不慣。”


    還好還好,省的我想轍解釋了。


    不過,這個沈老夫人是怎麽看出扶巧吃不慣清淡的飯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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