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在港口外的街道上停著很多各種車輛,薑楓跟著布朗特上了一輛藍色的小車。


    車前排有兩個人,一個司機和一個三十來歲,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


    布朗特和薑楓上車後,車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多瞧了薑楓一眼,好像是要記住薑楓的相貌。


    薑楓本來還想詢問張凡和趙彤的下落,但是看到他們三人神秘兮兮,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他也就把話咽下了。


    車行駛了將近半小時,清晨的紅日升了起來,路上的車輛和街道兩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從街邊門店招牌顯示出的信息來看,這裏屬於青陽地界。


    薑楓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不過去島上時,在船上好像聽到過有人是青陽的,但是那個人是誰,他記不起來了。


    “苗哥,後麵好像有尾巴。”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語氣略顯緊張地對‘藍色襯衫’說道。


    薑楓迴頭透過後車窗向外看去,看到後麵不隻是跟著一輛車,放眼望去,至少有十幾輛。


    布朗特也迴頭看了一眼,然後麵色平淡地說道:“繼續開,甩掉他們。”


    苗哥點了一支煙,然後迴過頭來微笑著瞧著薑楓,說道:“兄弟,別緊張。怎麽稱唿啊?”


    薑楓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姓薑,叫薑楓。你呢?”


    苗哥道:“手下人叫我苗哥,水哥叫我苗疤。你是水哥的人,叫我苗子就行了。”


    薑楓這才打量了一眼苗子。苗子本來長得不是很兇,但是平頭上有一道傷疤,從頭頂一直延伸到額頭,像是被人用鐵條燙的。有了這條疤,看上去增加了幾分兇悍。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不是愉快,而是心生恐懼。


    苗子又看向布朗特,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布朗特先生,最近公司生意不好,就是後麵這些人搗的鬼。事情還沒有擺平水哥突然就來了,恐怕今天是不能好好吃飯了,不過請水哥放心,他交代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隻是後麵這些人……有點麻煩。水哥能不能出麵調解一下?”


    布朗特麵無表情地說道:“水哥忙得很,還有很多重要事要做。這種小事,還需要麻煩水哥?”


    苗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吧,這事處理起來也不難。我隻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了。水哥前幾天和我聯係時就說了,說這段時間要低調。不能太惹人注意。就是因為要低調才難辦。我不是怕後麵這些人,我是要聽水哥的吩咐。”


    布朗特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用德語和對方談了兩分鍾,隨後掛了電話,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後麵有多少人?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結?”


    苗子聽出布朗特是要幫忙調解,立刻眉笑顏開,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過結,就是生意上的事,他們說我們搶了他們的客戶,可是他們也搶了我們的客戶,我們沒有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來找我們麻煩,前天他們的人打了我們的人。昨天我們的兄弟砸了他們的場子。這不,今天又來了。”


    布朗特說道:“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找個偏僻的地方停車。”


    苗子立刻對司機說道:“聽見沒有?快!到西城郊區那個廢棄工廠。”


    司機答應一聲,提高了車速,朝著西城廢棄工廠開去。


    薑楓又迴頭看去,盯著後麵的車輛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一直跟著他們的有三輛車,兩輛小車,一輛麵包車,


    布朗特看出薑楓很緊張,用英語對他說道:“不用擔心,後麵這些人也是我們自己人。正好,你也認識認識他們。一會你和小苗下去,帶上我這個箱子,這個箱子你還記得吧?密碼沒有忘吧?到時候把箱子給他們就行了。 ”


    他之所以用英語來說這段話,就是因為司機和苗子聽不懂英語,在他們麵前,保留薑楓在他們心目中的高級地位和威嚴。


    薑楓心說:“我對你們做的什麽生意一無所知,看苗子這模樣也不像是做正經生意的,讓我去調解?這有可能會出人命啊!”


    他心裏這樣想,表情就更加緊張了,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用英語說道:“萬一他們六親不認,拿了錢還要動手怎麽辦?”


    布朗特用英語迴道:“你代表的是水哥。你覺得水哥會怎麽辦你就怎麽辦。這種事以後會經常遇到,這件事處理好了,水哥會獎賞你的。”


    薑楓一聽,不免又琢磨道:“以後會經常遇到?難道以後就讓我和他們這幫人在一起了?那你們為什麽要讓我加入你們?隻是要我做一個打手?”


    苗子坐在前排,一邊抽著煙,一邊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觀察著車後麵的動靜。他看似鎮定,但那頻繁彈煙灰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些許不安。


    司機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雙手緊握方向盤,腳下的油門不斷加大,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在街道中穿梭。


    很快,車子便駛離了市區,周圍的建築逐漸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荒蕪的空地和雜草叢生的荒地。


    西城郊區的廢棄工廠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那破舊的廠房、生鏽的大門以及高聳的煙囪,仿佛都在訴說著昔日的繁華與如今的落寞。


    司機把車子停在了廢棄工廠前的荒草地上,後麵那三輛車一字排開,也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十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們全都穿著黑色短袖,手拿棒球棒,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勁兒。


    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看上去是一副精於算計模樣的男人。他大約四十來歲,光頭,脖子戴著大金鏈子,手上戴著金表和金戒指,露出來的胸膛上,還紋著一個龍頭。


    布朗特輕輕拍了拍薑楓的肩膀,用英語說道:“下去吧,按照我說的做。”


    薑楓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提著箱子和苗子一起下了車。


    苗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那些大漢走了去。


    薑楓跟在苗子身後,目光不敢亂看,心中忐忑不安地跟著往前走。


    他不知道麵前這些人會做出什麽事來,他能確定的,就是這幫人都不是善茬。雖然布朗特說他們是自己人,但他還是難以抗拒心中的恐懼。


    這時候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看複活人半夜發病,也不願和這幫人接觸。


    苗子走上前去,笑著說道:“龍哥,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龍哥你啊!你怎麽今天有空了?”


    龍哥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後麵神情緊張的薑楓,冷哼一聲:“苗疤拉,箱子裏是什麽?是你的歉意?還是我兄弟們的醫藥費?”


    苗子忙說道:“龍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薑楓。他是水哥身邊的人。”


    他說完,又對薑楓說道:“薑先生,這位就是龍哥。”


    薑楓想要表現得硬氣一些,但是看到龍哥兇惡又狡黠的眼神,勇氣瞬間消失了一半,他說道:“龍哥,水哥知道你們的事了,特意讓我來協調解決。”


    龍哥一臉不屑地瞧著薑楓,撇著嘴說道:“你說你是誰?你是水哥的人?水哥身邊的人我可是都認得,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啊?你從哪裏冒出來的?你說你是水哥的人,你就是水哥的人?我還說我是水哥的爹呢!”


    苗子聽到這話,忽然有了勇氣,大聲說道:“龍哥!你剛才說什麽?你這話如果讓水哥聽到了,你這舌頭恐怕得喂狗吧?之前我們的事互有損失,你問我要醫藥費?我也想問你要醫藥費呢!這樣,剛才我就當什麽也沒有聽到,我們的事扯平了,怎麽樣?”


    龍哥冷笑道:“苗子,我金龍說過的話,什麽時候不敢認了?你別拿水哥來壓我!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地方以前是我的,以後也是我的。你想當他的狗,你就繼續當!我現在兵強馬壯,我還怕他?”


    “好!龍哥,我很佩服你!”苗子說著,迴頭衝著車子喊道:“布朗特先生,您都聽到了吧?金龍這是要造反啊!”


    “布朗特?”金龍看向布朗特乘坐的車子,吩咐手下人道:“去,把那個德國鬼子抓起來!”


    身旁四位壯漢應了一聲,手持棒球棒大步流星朝車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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