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銳姐,你怎麽來了?”林芸好奇又感激地望著黃銳。


    黃銳解釋道:“我看到你一個人往這邊跑,我不放心你,這荒山野嶺的,萬一出事怎麽辦?所以我就趁著別人不注意,我也跟來了。”


    林芸突然發現右腳不疼了,看了一眼腳踝,說道:“是你治好了我的腳。”


    黃銳道:“我懂一些外傷急救。好了,現在還頭暈嗎?能站起來嗎?”


    “好多了。”林芸在黃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銳銳姐,我剛才真的看到鬼了。不是幻覺。”


    “哪有什麽鬼啊?”黃銳完全不信,打趣道:“你說你看到鬼了,那你說說,那鬼長什麽樣?”


    “那……那是一個……”林芸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說不出來了吧?你剛才低血糖暈倒了,你做了夢,夢到鬼了。我這還有一塊餅幹,給你吃吧。”


    黃銳從口袋掏出一塊壓縮餅幹來塞進了林芸手中。


    林芸瞧著手中的壓縮餅幹,不禁又扭頭看向薑楓離去的方向。


    “他是被冤枉的。這是他的儲備糧。”林芸柔弱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薑楓的愧疚。


    黃銳沒有說話,攙扶著林芸走了一段才開口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找他道歉?”


    “不是,是……”林芸話到嘴唇,忽然想起老郭叮囑過她,不要告訴任何人來見薑楓,她改口道:“我覺得他挺可憐的。當時我們可以為他作證的,可我們三個誰都沒有站出來為他作證。他把他的儲備糧都給了我們,他說過,這是能保命的口糧。”


    黃銳又沉默了一陣才說道:“我們沒有辦法幫他。那麽多人都把他當成了盜賊,背包裏還有金條,我們解釋不清。”


    停頓了一下,她接著問:“你還沒有迴答我呢,你找他幹什麽來了?”


    林芸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雙手捧著壓縮餅幹慢慢啃了起來。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林芸的精神狀態基本恢複,也不需要黃銳攙扶了。


    黃銳停下來說道:“休息一會吧。”


    兩人原地坐下,林芸滿臉愁容,心事重重地一言不發。


    黃銳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就像一個母親體貼女兒一樣,說道:“別想太多了。什麽事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你不用為他那種人感到愧疚。”


    林芸柔柔地說道:“我昏迷的時候,你都看到什麽了?他真的是想對我那樣嗎?”


    黃銳道:“我看到他的時候,就看到他正在脫你褲子。一個男人,脫一個女孩褲子,能幹什麽好事?”


    林芸的臉上浮起了兩片紅暈,說道:“我暈倒之前他給了我防身的東西,說是怕有毒蛇。他剛才解釋是檢查有沒有傷口,我覺得他沒有說謊。從昨晚的事也能看出來他是好人。我們可能是冤枉他了。”


    “唉——”黃銳歎了口氣:“林芸,你不了解男人。就算他是為了檢查傷口,你能保證他不會臨時見色起意?”


    林芸不能保證,所以她不說話了。


    黃銳又追問道:“你是不是找他道歉來了?”


    林芸點了點頭:“我覺得對不起他。”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金條從哪來的?”


    “撿的。”林芸隻能這麽迴答。


    “他肯定是騙你的。”黃銳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懷疑他也偷了金條。你和他關係不錯,你再遇到他的時候,你就探探他底細。如果他真的偷了金條,他就算帶迴去,也很難出手,出手也很難不被警察抓。我有門路,我可以和他合作,他如果願意,讓他和我詳談。”


    林芸搖頭道:“昨晚你不是也在嗎?不是他偷的。”


    黃銳笑道:“昨晚他沒有偷,前晚呢?還有大家忙著尋找大山洞的時候呢?他有很多機會,那金條他就解釋不清。也隻有你相信是他撿來的。”


    “前晚……前晚他沒有離開。”林芸猶猶豫豫似乎有顧忌。


    “你怎麽知道?你一直盯著他?”


    “我……我沒有。我前晚去解手,看到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離開。我解手迴來,看到他還在睡覺。”


    “前晚沒有丟金條,那些人鬼鬼祟祟做什麽去了?”


    “不知道。他們帶著鐵鍬。我也害怕,我就沒敢跟著。”


    “好了,我們先迴去。剛才給你說的話,你要記住。見到薑楓,探探他的口風。”


    林芸隱約感覺到身邊這個女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好人。


    她也不想和黃銳多說話,隻是敷衍著點頭。


    快到山腳下時,兩人分開,黃銳悄悄找自己的小組去了。


    老郭還在原地等著,看到林芸迴來,忙問道:“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和他說了嗎?”


    林芸心事重重地說道:“說了。他說知道了。”


    老郭瞧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林芸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扭到腳了,所以耽誤了時間。”


    “怎麽這麽不小心?腳有事嗎?”


    “沒事了,現在好了。”林芸忽然表情緊張地問道:“老大,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老郭一愣,問道:“什麽什麽地方?這不就是海上的一座島嶼嗎?”


    林芸繼續追問道:“這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動物?”


    老郭道:“這裏是原始森林,一切都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肯定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所以我們才來探索發現和尋找這裏的秘密。”


    林芸心有餘悸地說道:“我看到鬼了。”


    老郭猛然一驚,道:“什麽鬼?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就是見到薑楓之後,我一個人在林子裏休息,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鬼出現在我眼前。”


    老郭伸出手按在林芸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林芸道:“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老郭從自己背包拿出一個筆記本和鉛筆,說道:“你把你見到的鬼畫出來。我看看這鬼是什麽樣子。”


    林芸拿起本子和鉛筆,一邊迴憶著,一邊仔仔細細在本子上繪畫了起來。


    二十多分鍾之後,她把本子遞給老郭,說道:“大概就是這樣。我畫得不好,有偏差,但是大體上一樣。”


    老郭接過本子看去,兩眼瞬間直了。聲音發顫道:“這是你剛才看到的鬼?”


    林芸見老郭這麽激動和震驚,她柔弱的心也懸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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