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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李若塵在不少人眼中,無異於一座行走的金山銀山,渾身散發財富的光芒。


    幾張銀行卡加起來,可能有十幾個億啊!


    後麵跟了多少個零,十根手指都快數不過來!


    特別是旁係子弟,遠沒有外人想的那麽風光,加上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口袋比臉幹淨,想到那長長的一串數字,就差沒有流口水。


    “若塵,你把出售古董的贓款帶迴來一部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做長輩的都很欣慰。”李正河麵露和煦笑容,而後轉向老爺子:“父親,不如將這筆錢注入李氏集團,補充集團現金流,正好有幾個項目因為資金吃緊尚未啟動,有了這筆資金,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這個……先不急著下結論,聽聽若塵的想法再說。”老爺子雖然也想把錢用於集團發展,但還不至於厚著臉皮強搶孫子的錢。


    如果真的是賣古董所得,那沒有任何好商量的,必須歸還家族,可問題是那批古董值不了一個億啊!


    “爺爺,您還猶豫什麽,這筆錢本就屬於李家,隻是物歸原主罷了。”


    “沒錯,既然發現贓款就必須充公,否則人人都學他們父子,李家不是亂套了?”


    “這還隻是一個億,誰知道他們父子當初從李家帶走多少財富!”


    “要我說,應該讓李若塵交出身上所有銀行卡,他的錢都是我們李家的!”


    “家主,難不成因為李若塵是您親孫子,您就存有私心,要幫他保住贓款?!”


    一道道質疑的聲音傳出,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財帛動人心,多數人都難以保持冷靜,甚至有人把槍口朝向李明遠,逼他早做決斷。


    老爺子頭疼不已,明知道真相並非如此,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站在李若塵這邊,難免落人口舌,嚴重影響自己在李家的威望,反之則心裏過意不去。


    “若塵,關於賬戶裏的存款,你是否有需要解釋的?”老爺子歎著氣問道。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為了避嫌,也為了家族內部的穩定,隻能選擇犧牲李若塵的個人利益。


    “爺爺,父親當年確實帶走幾件祖傳古董,這點我至始至終從未否認,但那些古董的市場價多少,想必您應該心裏有數。”李若塵沉聲說道。


    “父親,其實我也相當好奇,大哥帶走的究竟是哪幾件古董,市場價又是多少?”李正河故作隨意笑道:“我想在座不少族人都和我有同樣的疑問。”


    “是呀爺爺,您就說出來讓大家開開眼唄,近些年古董行情看漲,有的瓶瓶罐罐隨便一件就能賣好幾個億,說不準大伯偷走的那幾件價值幾十個億呢!”李若源嘿嘿笑道。


    一些對古董有所了解的李氏族人一陣無語,誇張也要有個度。


    你以為是元代青花瓷不成,還隨便一件幾個億,李家若有這個底蘊,用得著窩在江州這種小地方?


    在場聰明人不少人,被金錢眩暈腦子的也有少數,居然有人信以為真跟著起哄,紛紛要求公開當年失竊古董。


    李若塵心頭一凜,父親正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偷走古董,如果將失竊物品一一列出,保不準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


    好在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十年前的事誰能記得那麽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李家收藏的古董並沒有那麽值錢。”


    “這點我可以作證。”三叔公緊接著說道:“那件事發生後,我們立刻對藏品進行了清點,按照當時拍賣會的成交價,失竊古董價格約在六千萬左右。”


    “才六千萬,三叔公您不會記錯了吧?”李若源第一個表示不信。


    “你覺得我老糊塗了,還是說我故意包庇若塵?”三叔公拉下臉反問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若源急得抓耳撓腮,三叔公在李家德高望重,他可不敢輕易得罪。


    “咳咳咳……”李正河幹咳幾聲,笑著說道:“三叔您誤會了,若源說的是古董價格每年都在變化,當年隻值六千萬,現在或許不止這個價。”


    “是的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李若源幹笑道。


    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三叔公沒再抓著不放。


    因為當年失竊的具體是哪些物件,他也記不清了,無法確定李正山賣了多少錢。


    “對了,當時是福叔負責統計,應該有點印象吧。”三叔公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福叔。


    “是的,我記得總共少了八件古董,以陶瓷器為主。”福叔點頭說道。


    “陶瓷器值錢啊,我記得前幾年一個什麽雞缸杯賣了將近三個億呢!”李若源嚷嚷道。


    “是明成化鬥彩雞缸杯,成交價2.8億。”有懂行的幫忙做了補充。


    眾人心頭一熱,難不成李正山偷走的古董裏有類似珍品?


    察覺到四周那一道道貪婪的目光,李若塵心中冷笑不止。


    就算真的有雞缸杯,全部古董加起來,價值也遠遠比不上另外一樣,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不要瞎猜了,李家先祖留下哪些東西,我不比你們清楚嗎?”老爺子冷哼一聲,看到一個個子孫財迷的樣子,心裏失望透頂。


    不想著如何從外麵賺錢,隻惦記自己人口袋那點鋼鏰,能有什麽出息!


    “各位老爺少爺,這幾年古董價格的確走高,但不管漲幅多高,六千萬的東西也不會變成六個億。”福叔說道。


    李正河等人若有所思,經濟規律擺在那裏,古董又不是房地產,不可能十年時間價格飆升十倍。


    “若塵,這筆錢你有何打算?”三叔公問道。


    站在他的角度,還是希望李若塵能退一步,至少交出一部分現金,也好堵住某些人的嘴。


    “三叔公,剛才您和福叔說了,那批古董價值六千萬,而且是拍賣行的價,通過其他渠道根本賣不出那個價。”李若塵慢條斯理說道。


    “別扯那些沒用的,到底願不願意充公,你給大家一個準確答複!”六叔公冷著臉逼問。


    “充公沒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李若塵目光環視四周,擲地有聲道:“那些古董就當我們父子借家族的,如今還本付息,今後我不想再聽到誰拿當年的事說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叔公鬆了口氣,笑道:“這是自然,你把錢還給家族,又多給了幾千萬,想必大家都不會舊事重提。”


    李正河暗暗皺眉,這樣一來雖說有利可圖,但李若塵父子也得到洗白,少了一個抨擊他的理由,不知是好是壞。


    “對於若塵的提議,大家是否有異議?”老爺子笑著問道。


    李若塵的做法讓他非常滿意,既解決了問題,又洗掉小偷的惡名,大大改善族人對他的感官印象。


    結果沒有意外,在場的長輩一致通過,可謂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李若塵絲毫沒有因為損失一大筆錢而痛心,誠如他們所說,賣古董的錢本就屬於李家。


    如果父親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一定會發自內心喜悅,減輕不少對家族的愧疚。


    事情圓滿畫上句號,眾人陸續散場,六叔公也拄著拐杖準備離開。


    “慢著!”李若塵不輕不重叫了一聲:“六叔公,您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我忘了什麽?”六叔公不爽的轉過身。


    “沒關係,我提醒您一句,您剛才說過,隻要證明失竊的金銀首飾不是我偷的,您老就當眾認錯,並承諾不再插手家族事務。”李若塵笑眯眯道。


    這老頭不是好東西,難得抓住他的小辮子,非得狠狠拽一把,讓他感覺到疼,知道什麽人是他惹不起的!


    “可是……可是你那些錢……”


    “一碼歸一碼!”李若塵打斷了六叔公的狡辯,傲然道:“告訴你也無妨,賣古董的那點錢早花光了,現在的錢是我靠醫術掙的!”


    老爺子聽了,心中暗道果然。


    一技在身何愁沒錢,何況是出神入化的醫術,李若塵稍微露兩手,不知多少人排著隊給他送錢。


    “老六,既然話說出口,那就兌現承諾,不要讓晚輩們看了笑話,你這兩年身體抱恙,正好趁此機會多休養休養。”老爺子淡淡說道。


    少一個高層對家族事務指手畫腳,能減少不少麻煩,有利於集中權力,這是每個家主都樂於見到的。


    “對錯不在於輩分高低,錯了就是錯了,有錯就該認。”三叔公也附和道。


    “好,是我錯怪了若塵,我道歉!”六叔公老臉火辣辣,說完立刻走人。


    “活了一大把年紀,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和一個小輩慪氣,這是何必呢?”三叔公看著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比起重視顏麵的六叔公,李若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用別人開口,主動過來賠禮認錯。


    隻不過一臉得意的奸笑,看不出半點誠意。


    自認為坑了李若塵一個多億,夠他開心好幾天了。


    盡管這些錢落不到自己口袋,隻要能看到李若塵吃虧,心裏就無比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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