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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河眉梢一挑,從李若塵的聲音中聽出絕對的自信,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說大話誰不會,我倒想看看,五分鍾內爺爺會不會醒來。”李若源嘴角翹起一道弧度,等著看李若塵的笑話。


    “長輩們已經同意你的治療方案,快點把我兒子恢複正常!”李正湖壓著怒火道。


    “抱歉,差點給忘了。”


    李若塵麵帶淺笑走向李若愚,將他頭上的銀針摘掉,然後在另一處穴位輕輕一刺。


    “嗷!”


    解開穴位,李若愚一屁股坐到地上。


    奔跑的姿勢保持了將近半個小時,渾身肌肉脹痛,兩腿直打擺子,站都站不穩。


    李正湖老臉黑得可怕,一個大活人站在那兒,怎麽可能忘了,明顯是故意的。


    五分鍾一晃而過,李若源瞟了一眼手表,正準備出言嘲笑李若塵,就聽病床邊傳來一聲驚唿。


    “爺爺,您終於醒了!”李若陽最先發現老爺子眼睛睜開,欣喜若狂問道:“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還好,就是有些頭暈。”老爺子聲音很虛弱,看到周圍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茫然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您就是累暈了,多休息幾天就會康複。”


    眾人很默契的沒把真相說出來,以免增加老人心理負擔。


    李若源站在靠後的位置低聲嘀咕:“時間剛到五分鍾,還真讓李若塵給蒙中了,運氣很不錯嘛。”


    興許是受到吊瓶的影響,老爺子醒來的時間比李若塵預想中略晚一些,恰好卡在五分鍾這個點,證明了他之前所說並非妄下斷言。


    幾個前來探望的李家長輩心頭微動,不由的向李若塵投去好奇的目光。


    先前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失蹤十年的嫡長孫確實會醫術。


    他們不禁懷疑,難道這些年李若塵拜了名師學習中醫?不然如何解釋針灸之術。


    尤其是一手飛針點穴之法,簡直神乎其技!


    不少人暗暗對李若塵改變了看法,誰都有可能生病,和一個擅長針灸的中醫處好關係沒有壞處。


    確定老爺子暫時無恙,眾人陸續離去,隻留下少部分近親在醫院照看。


    “爺爺,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李若塵自知不怎麽討喜,主動退出病房。


    老爺子隻是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句話。


    當初李正山的行為讓他顏麵喪盡,險些被迫放棄家主之位。


    準許李若塵迴到李家,已經是法外開恩,當然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和顏悅色相待。


    出了病房,李若塵正想透口氣,發現三房一家三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用充滿憤怒的目光看著自己。


    “李若塵,這筆賬我先記著,咱們走著瞧!”李若愚惡狠狠威脅道。


    被點穴的感覺那叫一個酸爽,讓他吃盡了苦頭,四肢到現在仍隱隱發麻,時不時抽搐兩下。


    “怎麽,還想再嚐嚐被點穴的滋味?”李若塵笑吟吟走了過去。


    “你想做什麽,我警告你不要胡來,不然我可報警了!”


    李正湖夫妻倆被嚇得不輕,母雞護小雞一樣擋在李若愚身前,慌慌張張掏出手機。


    看他們一臉驚恐的模樣,李若塵哂然一笑,這家人真是把欺軟怕硬表現得淋漓盡致。


    “想報複我隨時歡迎,隻要你承擔得起後果。”


    深深看了李若愚一眼,李若塵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注視著那道背影一步步走遠,最後消失在走廊拐彎處,李若愚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鬆弛。


    “瑪的,讓你囂張幾天,老子遲早要你好看!”李若愚咬牙切齒,眼裏迸發出仇恨的精光。


    “我看咱還是別去招惹他了,那家夥邪門的很,你要是出了事,讓媽怎麽活呀!”趙霞憂心忡忡道。


    想到剛才兒子一動不動的樣子,和中了邪似的,她心裏就一陣後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動手之前必須想好萬全之策,我有些看不透李若塵,你務必小心。”李正湖沉聲道。


    “你們放心好了,那小子沒你們想的那麽高深莫測。”李若愚獰笑兩聲,腦海中已經有了報仇計劃。


    料到對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李若塵沒有放在心上。


    對他而言,李若愚隻是不起眼的螞蚱,撐死了蹦躂兩下,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一碰就破。


    走出電梯,李若塵下意識抬頭,看到白婉清手捧一束鮮花,行色匆匆快步走來。


    “你怎麽在這兒?”二人相對而視,不約而同說道。


    氣氛無形中多了一分尷尬,李若塵看了看她手裏的鮮花:“來看望病人?”


    白婉清微微點頭:“周老爺子在這兒住院,家裏長輩不方便過來,我替我爸來盡一下心意。”


    李趙周白合稱江州四大家族,互相通婚互為姻親,白婉清的奶奶就是出自周家。


    按理說周家長輩生病,李若塵身為李家嫡長孫,也應該去探望。


    不過目前在李家沒什麽地位,無權代表家族,擔心去了徒增笑柄,反而遭人嘲諷。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周爺爺?”白婉清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人家都親自開口了,李若塵隻好陪她走一趟,跟著白婉清來到一間高級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麵容憔悴形如枯槁,床邊站著一對中年夫婦。


    “你們白家的人還敢過來,把我父親害得還不夠慘嗎,給我滾出去!”


    二人一隻腳剛踏進病房,中年女子便怒不可遏衝過來!


    李若塵急忙擋在前麵,身體雖然不算健碩,卻像一道堅不可摧的盾牌,把白婉清牢牢護在身後。


    呆呆看著麵前的背影,白婉清一時間愣住,心生些許感動。


    “婉雲,不要衝動,冷靜點!”中年男子急忙將妻子拉開。


    “你叫我怎麽冷靜,父親用了白家的藥,病越治越嚴重,都是她爸那個庸醫害的!”周婉雲怒極而泣,趴在丈夫柳雲浩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李若塵眉頭緊鎖,大致聽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家祖上世代行醫,近幾代人靠著幾張祖傳秘方,生產藥品發家致富。


    看樣子是白家的藥沒能治好周老爺子,反而加劇了病情,周婉雲遷怒於白家,難怪白婉清說家裏長輩不方便過來。


    遇到這種情況,誰還好意思過來,隻好派個晚輩出麵。


    “周阿姨,我代我爸向你們說聲對不起。”躲在後麵的白婉清走了出來,語氣誠懇深深鞠了個躬。


    “道歉有什麽用,治不好我父親的病,我絕不會放過白家!”周婉雲不依不饒。


    “別說氣話,白家主已經盡力,等婉清嫁給子豪,咱們就是一家人。”柳雲浩輕聲勸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李若塵聲音猛然提升幾十個分貝:“你說婉清要嫁給誰?”


    “自然是嫁給我兒子柳子豪!”柳雲浩好奇的打量兩眼:“小夥子看著很麵生,也是白家子弟?”


    “我叫李若塵,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李若塵聲音變得冰冷。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著他的麵要他未婚妻嫁給別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李若塵……”


    這個名字柳雲浩隱約有些耳熟,隻是忘了在哪兒聽過,一時想不起來。


    “管你叫什麽名字,這裏不歡迎你們,都給我滾!”周婉雲又開始趕人。


    “好了婉雲,生氣於事無補,你要多為子豪想想。”柳雲浩耐著性子道:“兒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認定了非婉清不娶,你現在把兩家關係搞僵,隻會讓子豪難做。”


    周婉雲一怔,想到自己的兒子,漸漸冷靜下來。


    “想讓婉清做你們柳家的媳婦,總該問問我同不同意吧。”李若塵漠然道,言語中透著一股森寒。


    “這是我們柳家和白家的事,與你一個外人何幹?”柳雲浩神色嚴肅,渾身散發上位者的氣勢。


    “柳叔叔,這位是我未婚夫。”白婉清不得不站出來澄清:“另外,我從沒說過要嫁給柳子豪,是你們誤會了。”


    “未婚夫?!”


    柳雲浩表情驟然一變,終於記起來李若塵是誰,不就是李家那個失蹤十年的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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