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莫為群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陳祭嘴裏嚼著草魚,尾巴甩著水,被肅成聞扛在肩上,一隻手摸摸肅成聞腦袋,鮫尾上的水把肅成聞渾身浸濕,在二人身後,浴缸裏的水一點點的往外漾著……


    莫為群:……天塌了。


    肅成聞立馬撥通了急救電話——維修公司,連夜給莫為群上門處理,莫為群在房子恢複如初前,暫時住在了肅家。


    這段時間,一到晚上,快樂小狗就開始抹眼淚,躺在床上對著牆畫圈圈,自我反省。


    他去找過徐涇了,徐涇搬家了,不知道搬哪去了……他一點痕跡都沒看見。


    醫療機構又不能隨便進,莫為群徹底聯係不上徐涇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馬德也看出了異樣,給莫為群放了兩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莫為群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他想見徐涇。


    莫為群難過時,身後忽然一道黑影蓋了下來,陳祭擺擺尾巴,戳戳莫為群的背。


    莫為群扭頭:“嫂子!嗚……嗚嗚嗚!”


    陳祭摸摸他的頭,“乖……”


    “啪”陳祭一尾巴把人打暈了。


    陳祭:已乖。


    他美滋滋地迴屋睡覺,幹完壞事後,他總是會躺的十分板正,雙手抓著小被子,眨巴著眼睛,等待肅成聞上床。


    肅成聞扭頭看見陳祭這副心虛的樣子,“幹壞事了?”


    “不,我沒有把他打暈。”


    “……?”


    肅成聞側身躺上床,板過陳祭的臉,四目相對時,陳祭無辜眨眼,肅成聞指節在床上敲敲:“尾巴。”


    陳祭把尾巴遞到肅成聞手心裏,“乖蛋,不生氣。”


    “鑒於你經不住考驗,一顆糖就把老公賣了的惡劣行為,以及把人打暈的行為,我對你表示很失望。”


    “要喝水,尾巴幹。”陳祭轉移話題。


    肅成聞起身給他端了杯水進來,陳祭咕咚咕咚的喝著水,喝了口看幾眼肅成聞,尾尖老實巴交的伸進肅成聞的手心中,輕輕蹭蹭。


    肅成聞看破了陳祭的意圖,“撒嬌沒有用。”


    陳祭垂下頭,把水杯遞還給肅成聞,再次躺下,乖巧極了,肅成聞抬手關了燈,展臂將人摟入懷裏,濕噠噠的尾巴討好性的從肅成聞小腿往上伸。


    肅成聞揪住他尾巴,“行吧,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明天就罰你待在家裏,一天看不見我。”


    肅成聞:一個白天看不見我,陳祭不得想死我?


    好一會,陳祭問:“那我可以玩蛛蛛牌嗎?”


    肅成聞:“不可以。”


    陳祭:“heng!”


    肅成聞:他這語氣聽起來怎麽這麽難過?我要不明天……早點迴家?或者中午迴來陪他吃飯?不行不行,必須得讓他好好反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是他太想我怎麽辦?他要是給我打電話,我要不要接?


    肅成聞想了一個晚上,沒睡著,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陳祭給他發消息的話,等三秒再迴。


    第二天一早,肅成聞早早去上班了,上班前還給“受罰”的陳祭做了早餐,陳祭下樓的時候,莫為群心不在焉地吃著他的早餐,“嫂子早……”


    陳祭:“?”


    陳祭抓著空盤子,氣鼓鼓地咬著腮幫子。


    不能生氣,不能打人!


    最後,陳祭吃了兩包餅幹,把自己哄好了,坐乖在屏幕前,打開電腦,準備玩蛛蛛牌。電腦有密碼,他思考了一下,一個一個鍵的輸入,很快電腦就被他打開了。


    沒有什麽能難倒一條聰明的魚!


    沒一會,莫為群忽然湊到門邊,“嫂子,能幫我一個忙嗎?”


    陳祭捂住耳朵:……沒聽見。


    莫為群拿開陳祭的一隻手,說完請求後,陳祭思考了一下,“好吧……”


    陳祭(人體導航版)正式上線。


    陳祭坐在副駕駛上,給莫為群領路,陳祭左右嗅著,然後指了個位置,一直到追蹤到一棟樓下,陳祭尾巴得意點地,“這兒!”


    莫為群感激涕零掏出一包辣條給陳祭。


    陳祭眼睛一亮,寬恕了早上莫為群吃他早餐的事,拿上報酬,“我~”


    陳祭去了mhs指揮局門口,保安文叔看見又迴來了一尊大佛,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陳祭擺擺手,“不用拜。”


    陳祭搖著尾尖,進入指揮局,依靠氣味很容易就找到了肅成聞,肅成聞也感應到了陳祭的出現,站在台上做著最後的總結,一低頭,看見陳祭,嚴肅的咳嗽兩聲,下台快跑過來。


    肅成聞:我就知道,他根本就離不開我!


    陳祭揪揪他的衣服,“陳祭餓了。”


    肅成聞:“沒吃嗎?我給你做早餐了。”


    陳祭搖頭,“被吃掉了。”


    肅成聞低頭一看表,現在已經是九點了,他頓時感覺天塌了,早上九點陳祭居然還沒吃上飯!


    肅成聞(愧疚老公版)立馬帶著人去吃早餐,並且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罰這麽重了!


    ……


    莫為群從白天等到晚上,就這麽站在樓下等待徐涇,終於在晚上八點,他等到了剛結束部門聚餐,喝的醉醺醺被同事送迴家的徐涇。


    徐涇的路都走不直,卻拒絕著男同事的攙扶,蹙眉說:“我到家了,你迴去注意安全。”


    徐涇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軟了下去,旋即眼前一黑,緊接著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莫為群單手摟住徐涇的腰,燙人的腰線讓他不自覺地捏緊,男同事看見徐涇這副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莫為群主動說:“我是他朋友,我送他迴去。”


    朋友兩個字,讓徐涇一下清醒不少。


    朋友?哪門子的朋友?


    徐涇冷嗬一聲,直起腰推開莫為群,攥緊手臂上垂掛的外套,跌跌撞撞的往電梯裏走,莫為群立刻追了上去。


    男同事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還是跟了上去,“我送你到家再說。”


    電梯裏,徐涇往後靠著,鏡子裏倒映出他緋紅失態的臉,一貫的儒雅斯文在此刻被撕碎殆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才發現連腕骨都是紅的。


    今晚是同事的聚餐,否則徐涇絕對不會在外喝這麽多,實在是近期心情不佳,所以才多喝了些。


    但他沒想到自己會醉成這樣。


    實在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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