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南越的手心涼的厲害,他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譚欽,被緊攥的手舍不得抽離,他吞咽著唾沫,神情淡定自若:“我的求偶期快到了。”


    “……”譚欽一下就不說話了。


    “還想親熱親熱?”


    譚欽揉著客南越發涼的掌心,“當然,等你求偶期到了,我再把你鎖起來,饞死你。”


    客南越撫摸著譚欽下顎,輕輕挑起,薄唇覆下,唇齒糾纏間,譚欽的手在客南越的身上觸摸,客南越忽然擒住譚欽的手,往自己肩上放。


    這是一個趨於逃避的動作。


    譚欽眯眯眼,“你躲什麽?”


    客南越吻地用力,“沒躲。”


    譚欽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跨坐而上,淩厲眼神自上而下,“你這衣服上都沾染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味道,脫了。”


    客南越摁住譚欽脫他衣服的手,擒在譚欽後背,“不用你動。”


    “?”


    客南越抱著人上樓,燈一關,光線抽走,譚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看見,他沒能找尋到客南越身上的傷痕,就被緊緊地擒著胳膊,動彈不得,隻剩下一張嘴厲害的要命


    “客南越,要不是老子當年心疼你,早上你八百迴了!”


    “……”


    客南越的求偶期不出意外的來了。


    但第二天早上,譚欽床邊空空如也,客南越不知所蹤。求偶期的鮫人暴躁、虛弱,極其需要伴侶的撫慰,客南越卻走了……為什麽走?


    後悔?


    譚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直到下樓的時候,看見一碗皮蛋瘦肉粥,他的臉色還好轉許多。桌上,還有一張紙條:我迴鮫人族處理事務,好好休息。


    處理事務?


    求偶期的鮫人處理什麽事務?


    譚欽通過尾骨的感應,可以確定客南越此刻就在尼羅水灣中。


    昨晚,他嗅到客南越身上亂七八糟的氣味,他猜測客南越大概是受傷了,他對他們當下關係的定義是:炮友,他本不應該去關心客南越……


    可客南越身上的血味實在太重,其他鮫人的氣息也很濃鬱,譚欽被激怒,衝動之下與客南越尾交。


    尾交之後,鮫人的身上會留下伴侶的氣味。隻要客南越迴到鮫人族,所有臣民都能嗅到客南越身上屬於他的氣味……


    譚欽有些頭疼。


    下午,譚欽在咖啡廳的休息室裏打盹,身上沾染的氣息令他不需要沾染客南越氣味的物品也能夠睡個好覺,但他依舊將絲帕疊蓋在自己胸口上。


    譚欽剛要睡著,服務員在門口敲門,門口意外傳來沈命的聲音:“王,是我,沈命。”


    譚欽與沈命去了天台的花園,陽光灑下來,暖洋洋的。沈命穿著一件駝色的外套,與咖啡廳裏複古的氣息格外相稱。現在的沈命,是在尼羅水灣初見譚欽時的沈命,時間一致、穿著一致、目標一致。


    隻是那晚夜色太濃,譚欽或許並未看清他的著裝,也或許根本不曾在意。


    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


    沈命看著服務員走後,轉動著咖啡杯,目光灼熱,“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譚欽語氣冰冷,“問。”


    沈命:“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譚欽不假思索:“不知道。”


    沈命眼神一暗:“其實,在五年前……”


    譚欽打斷他,“我有點困了,沒事你就迴鮫人族吧。”


    譚欽起身走了,他能明白沈命的心思,但他從不迴應,他養著沈命,也隻是覺得沈命有幾分像客南越。他對於這樣長相的人,會多幾分關照,就是這幾分特殊讓沈命會錯了意。


    沈命以為,這些年譚欽拒絕氣味追蹤器是準備真真正正的放下了,他以為他會有機會了,其實不是。


    譚欽從沒真正地放下客南越。


    宮殿床上鋪著的是客南越的衣服,枕頭底下放著的是客南越的日記手劄……


    鮫人族會為伴侶殉情。


    譚欽這樣的瘋子,當然會為客南越殉情。


    譚欽沒有殉情,不是因為放下了,是因為別的。那是沈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原因。


    沈命也有一件事,是譚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


    一開始的相逢,其實是他策劃的。譚欽曾救過他,沈命偷跟著譚欽有一陣子了,終於找到機會認識譚欽,憑借著這張與客南越有些相似的臉,他成功的留了下來。


    隻可惜,他從沒在譚欽的考慮範圍內。


    譚欽的偏愛,是明顯的,熱烈的。


    他早就應該明白才對,是沈命自己不願意接受。


    街道上秋風吹過,楓葉落地,沈命視線緩慢移到飄著熱氣的咖啡上。他下樓時,讓服務員給譚欽帶了句話,轉身擁入空曠的街道中,駝色風衣被迎麵的風吹起,風把臉刮得太疼。


    從今往後,沈命不會再疼。


    譚欽在聽見那句轉述的話後,跌跌撞撞的從咖啡書屋裏出來。咖啡店沿海,門口隻有一條環海公路和步行道,他翻過護欄,躍入尼羅水灣之中。


    譚欽的心髒一陣陣的抽疼。


    不是他疼,是嵌在心髒上的尾骨疼,是客南越的骨頭在疼。


    譚欽飛速遊向宮殿,尾骨的感應可以令他十分輕鬆地找到客南越。客南越是在尼羅水灣不錯,但他不在批閱文書,而是在充滿血腥味的鮫人鬥場裏。


    鮫人族臣民看見譚欽來了,立馬恭敬的行禮,長老遊了過來,試圖阻止著譚欽繼續往前。


    譚欽頓住,盯著鮫人長老看:“客南越是不是在裏麵?”


    鮫人長老:“…………”怎麽都兇我啊……


    譚欽:“說話!”


    鮫人長老:“嗯……”


    譚欽:“他在裏麵做什麽?”


    鮫人長老支支吾吾的,看著譚欽駭人的眼神,老實坦白:“大祭司將祭司加冕儀式延後,並且……重新篩選候選人。”


    “還有呢?”


    鮫人長老被吼的一哆嗦,“還有……大祭司也參選了。”


    鮫人族沒有祭司連任的先例,大祭司與王之間有主仆契,舊王戰敗被驅逐時,大部分的祭司都會因為保護王而戰死。


    大祭司在鮫人族是王最忠誠的仆人,忠誠的仆人不會侍奉兩位王。


    客南越的行為,令鮫人族內十分不滿。


    鮫人族好戰、殘暴,沒有人不想踩著這位受人敬仰的大祭司上位。


    譚欽麵部肌肉僵硬……


    霎時,海水中彌漫出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是客南越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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