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玲玲和肅成聞據理力爭時,肅成聞忽然麵色一青,捂緊肚子,以一種乞求的眼神看向薑玲玲。


    “媽,以後……真別做飯。”


    肅成聞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床上,鬼鬼祟祟從枕頭底下摸餅幹的陳祭,“最起碼……你別給他吃。”


    “放肆,就你也敢妄圖評判我的廚藝?”


    “媽,算我求你……”


    肅成聞做出一個拜托的姿勢後,奪門而去,直奔廁所。


    “早說了不吃早飯容易胃不好,你還不聽。”


    薑玲玲絲毫沒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繼續走到床邊,看見陳祭正在偷吃被泡的發軟的曲奇餅幹,一下就搶了過來,丟進垃圾桶裏。


    “寶貝兒,不吃這個,媽給你買新的。”


    陳祭怒視著薑玲玲的動作,鼓起腮幫子要生氣。


    薑玲玲忽然迴頭摸了摸他腦袋,“乖~”


    “ang~”


    陳祭一下就被摸乖了。


    薑玲玲摸著陳祭的腦袋,不停地盤問著信息,陳祭聽不懂隻是搖頭和點頭。


    不然就是伸手。


    薑玲玲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立馬去找局長詢問原因,自己一個好兒媳,怎麽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磕到腦袋,變成癡呆了?


    局長一口茶葉噴了出來。


    ……


    病房裏,陳祭把垃圾桶裏的餅幹撿起來,正準備吃,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下床,尋著味道……


    最後在七樓的樓梯間,看見了02號實驗體。


    02號實驗體靠在牆邊,歪頭盯著他,“昨晚我給你抓了一個人。”


    “en?”


    02號實驗體將一片帶有血液的藍色鱗片遞給陳祭,陳祭嗅了嗅,是小淩的味道。


    “他想遊離同江市,去向鮫人一族傳遞你的行蹤。”


    “……”


    “要我幫你殺了他嗎?”


    “不、殺。”


    “那你要把他怎麽辦?”


    陳祭思考了一會,“放掉。”


    “那我警告他不許離開海域。”


    陳祭點點頭要走,02號實驗體忽然喊住了他,“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en~”


    02號看著消失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話說,他聽懂了麽……”


    ……


    肅成聞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樓梯間裏鬼鬼祟祟藏著一個背影,他推開門往裏看,陳祭剛咬了一半的曲奇餅幹掉在了地上。


    “a!”


    陳祭本能的要打人。


    巴掌距離肅成聞的臉隻有一厘米的時候,陳祭看清了肅成聞的臉,他停止動作,把手咬進嘴裏,低頭看著地上的半包餅幹。


    肅成聞把餅幹彎腰撿起來,才注意到餅幹已經被泡化了。


    他把餅幹丟到垃圾桶裏,陳祭難過地看著他的動作。


    肅成聞注意到了他的情緒,“浸水的餅幹不能吃。”


    “哦……”


    肅成聞摸摸陳祭的腦袋,指尖鑽入發絲中,昨晚親昵的觸碰以及肯定的答複,令他記憶猶新。


    他單手撐著牆,膝蓋微曲著,碰到了陳祭的腿,隔著布料的摩挲,肅成聞盯著陳祭舔唇的動作,喉嚨發緊。


    “我說,昨晚你是不是答應我了……”


    陳祭猛然地看著肅成聞。


    銀灰色的瞳孔,無辜又清澈。


    肅成聞“嘶”的一聲,手指摩挲著下顎。


    心道:這該不會是要裝傻吧?


    那不行!


    “搞個對象而已,好處很多的。”


    肅成聞挑起眉,握住陳祭抵在唇上思考的手指,攥在掌心和陳祭掰扯。


    “首先,你每天都能有吃不完的餅幹……”


    陳祭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一點點的解開肅成聞手中的繃帶,看著手背上擦破的一道小細口,不仔細都看不出來的那種。


    “嗯——?”


    肅成聞被突然的溫熱吸引視線,陳祭正在幫他舔舐傷口。


    鮫人的唾液可以加速傷口愈合的速度。


    酥酥麻麻的觸感,在無比安靜的樓梯間裏,曖昧又隱秘。


    在陳祭停止動作後,肅成聞手中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了。他伸手抬起陳祭的下顎,將人抵在牆壁上接吻。


    在陳祭一有離開、停止的動作,肅成聞就會鉗製住他的後頸,吻的更加用力、蠻橫。


    直到樓下傳來走路的聲音,肅成聞才匆匆結束這個漫長且黏膩的吻。


    在路人經過時,肅成聞單手插進兜裏,陳祭偏開頭,用指腹摩挲著唇瓣,舔了舔……


    肅成聞瞬間血脈賁張。


    肅成聞止不住“嘖”了一聲。


    “你這人怎麽……光撒鉤,不收竿啊?我都給你釣成翹嘴了。”還扭捏著不和我搞對象。


    “水。”陳祭攤手。


    “迴去給你倒。”


    肅成聞往後退開兩步,帶著陳祭迴病房給人倒了水,陳祭喝完後,又把空杯子遞給肅成聞,連著喝了三杯後坐迴床上,在被子裏窸窸窣窣了一陣。


    肅成聞拉了條椅子坐在一邊。


    倏地,白色尾巴尖尖從被子裏伸出來,拍了拍肅成聞的手背。


    “嗯?”


    肅成聞看向陳祭。


    陳祭眼睛沒睜開,假裝睡著。


    他把尾巴尖尖鑽入肅成聞的手心裏,肅成聞捏了捏他的尾尖,陳祭內卷著尾尖,心滿意足的拱了拱被子。


    “別光釣不負責,我像是這麽好勾引的人嗎?”


    肅成聞抽迴了手,“把尾巴給我變迴去,別把醫院床弄濕了。”


    “ang~~~”


    陳祭發出委屈的聲音,把尾巴尖尖收迴被窩裏,一翻身,背對著肅成聞,縮成一大團。


    走廊裏傳來馬德和莫為群的聲音,肅成聞起身出去了,莫為群狂奔過來,熱淚盈眶,“聞哥!”


    莫為群恨不得抱著肅成聞痛哭流涕。


    肅成聞用手指抵住了莫為群的親近,要了支煙咬在嘴裏,三人下樓去醫院外抽煙。


    肅成聞:“昨晚怎麽收尾的?”


    馬德:“泊海局的人登船解救乘客,指揮署搜尋鮫人的時候,發現鮫人已經掙開鐵籠跑了,但籠子裏有藍色血液。為首的人還在審……隻說是有人花了大價錢雇傭他運輸鮫人。”


    馬德:“鮫人是如何捕捉的他並不知情,就是個運輸的工具人,真正的幕後黑手藏得很好……”


    肅成聞吞雲吐霧的嗯了一聲。


    莫為群忽然補充道:“對了聞哥,昨晚我們看到02號實驗體了。”


    肅成聞的瞳孔一縮,“他有做什麽嗎?”


    莫為群:“說來也奇怪,他既沒傷害我們,還幫忙把遊艇往岸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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