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迴來後,頭發一瞬間就白了。


    管家看到她這麽傷心的樣子,給她放了假。


    除了程玉和謝知衡,謝家沒有人知道孫慧的死,可能即便知道,他們也不在意的。


    該拜年拜年,該吃吃該喝喝。


    中午的時候,一大家子坐了好幾桌。


    謝知衡這會坐在謝老爺子和謝震廷的中間,謝鳴坐在謝震廷的另一邊,然後旁邊就張雪茹。


    光看這個座位,大家就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張雪茹雖說氣色不太好看,可是她這會還是笑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妯娌們說笑聊天,顯然謝知衡的出現對她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她也一副不把謝知衡放在眼裏的樣子。


    程玉覺得很有意思,他一直注意觀察張雪茹的表情變化。


    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突然看出來張雪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黑氣。


    之前的黑色霧氣並不嚴重,可是今天看來,這黑色霧氣越來越重了,臉色深的嚇人。


    尤其是連帶著張雪茹臉上都帶著一股死氣。


    隻是這種氣平常人看不出來。


    張雪茹吃著飯說笑著,突然感覺到後背有些發涼,尤其是脖子也涼颼颼的,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脖子邊吹氣。


    她一開始也沒有想太多,隻是當自己今天穿的有點少了。


    隻是這種感覺經常會出現,甚至還會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次數一多,她就有些不舒服了。


    就在她很不舒服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程玉的眼神。


    看到程玉看自己的眼神,她眉頭一皺,隻覺得厭惡。


    這個小孩的眼神實在是太讓人膈應了。


    就那種直勾勾的盯著人看,似乎能將人看透一樣。


    先前張雪茹還沒有這種感覺,可是現在這種感覺是真的太明顯了。


    “程玉啊,多吃點,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不要拘束,多吃點。”


    張雪茹對上程玉的眼神後,突然就笑了起來,衝著他道。


    張雪茹的話也吸引了謝震廷和謝老爺子的注意,這倆人看著程玉,也都笑著招唿程玉多吃點。


    程玉聽到這裏以後,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很是乖巧的模樣。


    “謝謝爺爺,謝謝伯伯,謝謝張阿姨。”


    程玉這稱唿讓不少人都變了臉色,看著程玉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張雪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程玉小賤種,分明就是故意和她作對,故意給她臉色看。


    想到這,她實在是氣惱,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隻能忍下這口氣。


    “謝伯伯,張阿姨是不是冷呀,看著她臉色好白呀,這房間裏的溫度那麽高,她這麽冷的嗎?”程玉突然又衝著謝震廷開口道。


    謝知衡就坐在程玉的身邊,聽到程玉的話,他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倒是謝震廷聽到這話以後很是意外,於是看了身邊的妻子一眼。


    張雪茹聽到程玉這麽說,一時間有些怔住。


    她什麽時候冷了?這程玉胡說什麽呢。


    “我不冷。”


    張雪茹這話一說完,突然又開始有那種發冷的感覺,甚至開始渾身打哆嗦。


    她幾乎是控製不住的。


    謝震廷離張雪茹近,自然是將張雪茹的變化看在眼裏。


    他眉頭緊皺,盯著張雪茹。


    “你迴去換件厚點的衣服。”


    張雪茹想要拒絕,可是那種發冷的感覺卻越來越嚴重了。


    “嗯。”


    沒辦法,她隻能起身迴房間去換衣服。


    孫慧這個時候就飄在張雪茹的身邊,在張雪茹的身邊哈氣。


    她剛才圍著所有的人吹了吹氣,有的人它根本接近不了,比如謝震廷,有的人則是對它毫無感覺。


    可是唯獨張雪茹,她一靠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張雪茹冷的打哆嗦。


    隨後它又衝著張雪茹吹了吹冷風,就發現張雪茹居然開始哆嗦起來。


    這發現讓它覺得很是好奇,於是一直在張雪茹的身邊飄著。


    而且想到自己死前張雪茹那可怕的樣子,她就莫名的感覺到自己的死可能和張雪茹真的有關係。


    隻要它一直跟著張雪茹,說不定它就能發現什麽。


    想到這裏,它就跟著張雪茹更近了。


    看到張雪茹迴到臥室裏換衣服,孫慧這才能好好打量著張雪茹的房間。


    隻見張雪茹從衣帽間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怎麽樣了,處理的幹淨嗎?”


    “行,處理了就行,還有那個孫媽,別讓她再出現我麵前了,辭了吧。”


    “什麽先生的,我在謝家連個處理傭人的權利都沒有了?”


    “辦不好你也一起辭職算了,辭退一個下人還不簡單,先生給她那一筆錢,夠她這輩子生活了,還鬧什麽。”


    張雪茹說著,就感覺到身後越來越冷。


    那種冷意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


    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孫慧這會已經瘋了,它渾身冒著黑氣,盯著麵前的張雪茹,然後就衝著張雪茹撲了上去。


    張雪茹剛掛了電話起身,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撞了自己一下。


    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反應過來以後,她扶著衣櫃,甩了甩腦袋,還以為自己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


    也沒有多想,就往外麵走去。


    孫慧這一下子沒有撞到張雪茹,可是它的恨意已經泄了出來,渾身冒著黑氣,又衝著張雪茹再一次的衝了上去。


    “啊……”


    張雪茹這下子被撞了個結結實實,她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因為隔音好,樓下也沒有人聽到動靜。


    謝震廷他們吃飯吃到了快尾聲,還不見張雪茹迴來,於是他皺眉,看著一旁的謝鳴道:“謝鳴,你去看看你媽怎麽還沒有下來。”


    謝鳴聞言點頭應下。


    他起身往樓上走去。


    到了張雪茹臥室,謝鳴見門虛掩著,於是推開門走進去。


    “媽,媽!媽!”謝鳴看到張雪如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嚇到了,忙衝上去晃著她。


    “來人,來人,來人,快叫醫生過來!”


    謝鳴大喊著。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後都衝了進來,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到張雪茹暈過去,謝震廷也是嚇了一跳。


    程玉和謝知衡自然也是跟著過來看好戲的,程玉一眼就看到了這會躲在角落裏的孫慧。


    孫慧這會顯然是很虛弱的樣子,魂體受傷很嚴重,甚至還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看到它這樣子,程玉有些擔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了?”


    他衝著孫慧做了個口型,詢問道。


    孫慧虛弱的衝著程玉搖了搖頭,就飄了出去。


    這裏人太多了,它很難受,隻能出去避避。


    而張雪茹在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有些神誌不清,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人,顯然是受到了刺激。


    “別,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她呆呆開口,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


    看到她這模樣,謝震廷眉頭緊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都出去吧。”


    謝震廷冷冷道。


    看張雪茹這樣子,像是中邪了。


    其餘人一聽這話,雖然好奇,但還是有些怕謝震廷的。


    於是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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