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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有些摸得清情況的都知道,皇後根本就不想過問剛才的事,偏偏還有人不識趣的提出來。


    從皇後的眼神可以看出,紅衣小姐已經被排除在禦王妃的人選之外的,真好,又除掉了一個競爭者。


    不過這事已經被帶出來了,皇後也不能再裝作不知了。


    皇後看向孟楠菲。“這是怎麽迴事?”


    孟楠菲原本想沉著趙玄淩沒來之前偷偷下去冰敷消消腫的,如今被皇後把狼狽的樣子看進眼裏,她心裏恨死那紅衣小姐了。


    不過事情已經挑明,她說什麽都要讓林沐沐付出代價!


    思及此,孟楠菲眼圈一紅到大殿中跪下。


    “請皇後娘娘為臣女做主,林沐沐她無故傷人簡直就是不將皇後娘娘您放在眼裏。”


    皇後早就知曉事情的原委,不過還是看向林沐沐。


    “林沐沐,她說的可是真的?”


    林沐沐不卑不亢上前。“迴皇後,孟楠菲先出言不遜,民女才動手的,容氏再如何都是民女的母親,有人謾罵民女的母親,民女若是不為所動的話,那就是不孝,民女不想成為不孝之徒,這才對孟楠菲動手了。”


    “皇後娘娘,民婦可以證明是孟楠菲出言不遜在先,這是不能怪沐沐。”


    皇後看了藍沁珠也一眼,藍沁珠手上可是沒帖子的,原本她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誰知道這丫頭是個不會看眼色的,若不是看在藍府的份上她早就教訓她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本宮沒有問你的話。”


    藍沁珠一噎,知道皇後不是她能得罪的,隻能閉上了嘴。


    “皇後娘娘明查,臣女隻不過是說了事實又怎麽會是出言不遜,林沐沐的母親容氏在嫁人之前就跟逆賊暗結珠胎,這不是不知廉恥是什麽?林沐沐不過是在為自己行兇在找借口罷了。”


    皇後眉心跳了跳,掃向林沐沐的眼神透著淩厲。“林沐沐,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


    “林沐沐,我臉上的傷就是你打的,你還想抵賴不成?”孟楠菲一說話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一想到趙玄淩一會兒會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樣子,她就恨不能把林沐沐的臉給抓花。


    “皇後娘娘,禦王殿下到了。”宮女走進殿到。


    “快請禦王進殿。”


    “請禦王進殿。”


    通傳聲未落,殿內的小姐們一個個都朝大殿門口看去。


    帶到那抹修長挺立如勁鬆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外時,一眾小姐們都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繡帕。


    趙玄淩逆光而來,金光將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光暈,更是將那雙如暗夜星辰般的黑眸映得深不見底。


    跪在殿中的林沐沐迴頭看去,自成婚那日起她就再沒見過趙玄淩,他還是如記憶中的一般風姿卓越,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無法讓人忽略的氣勢,總能讓她一眼就將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趙玄淩黑眸微動,在掃過林沐沐身上時,劍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參見禦王。”


    趙玄淩麵色清冷的從眾人中走過到椅子上坐下。


    “起來吧。”


    “謝王爺。”


    孟楠菲看著趙玄淩,感覺一顆心都要從胸口裏跳出來了。


    她感覺到趙玄淩對林沐沐的冷淡,手暗自在腿上掐了一把,眼圈微紅後她一臉委屈的望著趙玄淩。


    “還請王爺替菲兒做主。”


    孟楠菲話一出,再次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趙玄淩黑眸淡淡的掃過她的臉上,又看了眼她身邊的林沐沐,隨後拿起桌上的瓷杯輕輕搖了搖。“皇後,長成這樣的也能參選?”


    皇後一噎,暗自瞪了孟楠菲一眼。“孟小姐身體不適,還不快把她扶下去歇息。”


    孟楠菲臉色一白。“王爺,我,我不是……是林沐沐,是林沐沐將我打成這樣的……”第一讀書網


    兩個宮女進殿直接上前將孟楠菲架了起來往外麵拉。


    “不要皇後娘娘,我不醜的,娘娘,娘娘……”


    “生成這樣了還不醜,我要是你啊都沒臉出來見人。”


    殿外,一抹輕盈的身影正好碰上被拖出去的孟楠菲,聽見她嘴裏的喊話女子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


    孟楠菲一怔,愣愣的看向女子。


    女子的出現也引得殿內的人朝她看去。


    跟今日盛裝打扮出席宴會的小姐們不同,女子身上的青衣十分的簡潔隨意,一頭長發也隻是用緞帶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烏黑的發絲在她行走間輕甩劃出一道輕盈的弧度。


    女子彎彎細眉下是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精致挺翹的鼻子下是一張櫻桃小口,雙唇微嘟不點而赤,這樣精致的五官配上一張圓潤飽滿的娃娃臉,怎麽看都是個人畜無害的純善蘿莉。


    不過比女子更引人注意的是她手上的布偶娃娃,這娃娃看著是個稚童的模樣,身上還穿著大紅色的花布裙子,頭上的發絲柔潤烏亮得像真人一般,若這布偶娃娃不是瞪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無神大眼,沒有笑得詭測的血盆大口,那一定是個姑娘家都喜歡的可愛布偶。


    布偶被女子拿在手上,在女子走動間布偶頭上兩個羊角辮一甩一甩的,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皇後見了女子,眉眼都彎出一抹愉悅的弧度。


    “欣茹,不得胡鬧。”


    聞聲,謝欣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大殿來到皇後跟前行了一個並不算規範的禮。“參見皇後娘娘。”不等皇後開口,她自己便起身了。


    皇後眉眼笑意不變,眼中還帶著寵溺的神色。“你這丫頭,還是這麽沒規矩,不是說了要你們給你們小姐好好梳妝打扮一番,看看這是什麽樣子?”這話是對謝欣茹身後的丫鬟說的。


    丫鬟忙跪下告饒。“娘娘饒命,小姐,小姐她……”


    “姑母不必責怪她,是我嫌那些衣裙麻煩這些沒換了,我這身多好看,又輕便得很,還跟我的甜甜格外的搭。”謝欣茹說著還在皇後跟前轉了兩圈,更是把手中的布偶在皇後跟前晃了晃。


    皇後驀的對上布偶那雙渙散的瞳孔被嚇了一跳。


    聽著謝欣茹和皇後之間的對話,在場的小姐們心思活絡起來。


    謝家在西京的根基不淺,到了鎮國公這一代更是出了個謝皇後,可以說謝家一直穩坐西京頂級世家的位置,謝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長子就是如今的鎮國公,次子也在西京為官,幼女就是謝皇後,跟謝皇後幾個在西京權利中心周轉的比起來,其三子謝真元就是個另類,他性格放浪不羈自成年後就再沒待在西京過,早年被謝老夫人押著娶妻到是在西京留了一兩年,可惜其夫人是個福薄,在生產時斃命,留下一女。


    謝真元也不知道是傷心過度還是如何,在孩子滿周歲後就帶著她離開了西京,也隻是在每年過年時才會迴來住上幾日。


    要說謝皇後跟上頭的幾個哥哥,關係最好的就是這個不將規矩放在眼裏,行事肆意的三哥,可能自己沒有什麽就會越向往什麽,所以愛屋及烏的謝皇後對謝真元唯一的女兒也很好,那孩子就是眼前的謝欣茹。


    謝欣茹從小跟在謝真元身邊,別的不說,不將規矩放在眼裏這點到是跟謝真元像了個十成十的。


    “你這丫頭,還是這麽沒規矩。”話是責備的話,可眼裏的笑意卻半點不減。


    “姑母,你說今天特地讓我來是有好吃的要給我吃,東西呢,我怎麽沒見著?而且這殿裏還有這麽多人,這樣會影響我的胃口的。”


    在場的小姐們臉色皆是一變,在聽到謝欣茹對皇後的稱唿後她們心裏就有了猜測,如今再聽謝欣茹這麽目中無人的話,心裏不由生出憤恨來。


    皇後今天讓她們來分明就是為了給謝欣茹做陪襯的!


    思及此,大家看向謝欣茹的眼神都帶了不滿和敵意。


    皇後嗔了她一眼。“真是個貪嘴的,你來得這樣遲,本宮讓人給你準備的吃食都要涼了。”


    “姑母,我冤枉啊,我可是早早的就出門到行宮了,隻是在行宮裏遇到了一個蠻橫之徒竟還殺了我的鳥兒!”謝欣茹說著話時,她手裏的紅衣布偶搖了搖,那張血盆大口竟顯得更猙獰了。


    皇後聞言正了正臉色。“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行宮行兇?”


    謝欣茹視線無意識的在殿內轉了一圈,視線觸及坐在皇後下首的趙玄淩時,她眼睛猛的一瞪,手就朝趙玄淩指去。“就是他!”


    “誰?”皇後順著謝欣茹的手看去,在確定她指的人是趙玄淩時,描繪的精致的眉毛猛地顫了顫。


    “欣茹,不得無禮,還不快向禦王賠不是!”


    “禦王?他就是禦王?難怪這麽囂張呢,打死了我的鳥就罷了,竟還想要動手傷我,姑母,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謝欣茹卻絲毫不將趙玄淩的身份放在眼裏。


    皇後太陽穴跳了跳,做個屁主!


    “好了欣茹,這裏頭許是有誤會,你莫要胡鬧了快向禦王賠不是。”皇後說這話時聲音不自覺的沉了沉。


    謝欣茹性子乖張但不傻,皇後畢竟是一國之母又是她姑母,她也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


    至於趙玄淩,哼哼,她總有機會好好收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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