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所有人都熟睡了。此時,一個黑影潛入茶肆後院。


    肖仁迷迷糊糊間,被人拍醒了,剛剛睜開睡眼,脖子上就傳來一絲涼意,借著窗外的月光,那分明是一把刀!


    “你…你想做何?”肖仁不敢睜眼看脖子上的刀,連話語都緊張的磕巴了起來。


    來人一身玄衣,蒙著臉,帷帽低壓,擋著眉目。


    “別動!”,來人手上的刀近了近,“昨日,是你在茶館胡言亂語,毀人清白?”


    肖仁這才想通,嗤了一聲,“原來,你是為了那侯府的女公子而來的。是我說的,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被貶的侯,你至於如此賣命嗎?我說,不如咱們…”


    “我賣不賣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今天我要定了!”


    肖仁沒說完,就被來人打斷了。那人一掌擊中肖仁下巴,正吃痛,還沒反應得及,又是一個轉身,驀的移至肖仁另一側,雙手交叉,一手托其下顎,一手按其頭側,雙臂寸勁一旋,肖仁登時沒了氣息。


    再看看月光下那雙星眸,來人正是莫不諾。


    第二天一早,莫不諾帶著行李,準備出門,就在他關門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啊?本侯當初從血狼閣買你可是花了大價錢的。”赫寧候,重明重康一行人就站在院子中央,身後還站著其餘三個死士。


    “侯爺息怒,不諾有罪,不敢再留在侯府…”


    這話卻是被赫寧候打斷了:“行了!你昨晚迴來換夜行衣時本侯便知道了,不過那儒生辱我赫寧候府,的確該殺,故此本侯才為阻攔你。現下,你是想去尋那逆女吧?”


    莫不諾抬頭,微微有些動容,沒敢正眼看赫寧候。


    “你為本侯做一件事,本侯便把這個東西給你,還你自由身,成全你。如何?”說罷,掂了掂手中的奴契。


    莫不諾看了看那奴契,不由得想到了阿媽,想到了這些年來的艱辛,還想到了安璟…


    “諾。”


    莫不諾咬緊牙關,擠出一個字。


    赫寧候起身,對莫不諾耳語了片刻,臨走還放下一句話:事成之後,本侯再將奴籍還給你,你自可銷毀。另外,告訴那逆女,既然跑出去,就不必再迴來了。


    看著赫寧候遠去的身影,莫不諾緩緩起身,仔細想了想赫寧候的話。當下便有了主意。


    晌午時分安璟也是剛剛才醒。


    “你醒了?”央姝遞來一碗藥。


    “現在什麽時辰了,莫不諾呢?”安璟意識到了什麽。


    央姝將藥碗塞在安璟手裏,“你先把藥服了。”


    安璟這才冷靜了些,有些無奈的端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不對,惜月呢?”,安璟掀開被子,找著什麽,“我的惜月呢?”


    “什麽惜月?”央姝卻是不解了。


    安璟急得頭都沒轉,“就是莫不諾送我的那把匕首啊!”


    央姝歎了口氣,沒有迴答。


    “是他…不諾帶走了對不對?”安璟細細思索了昨天的事,這才反應過來。


    央姝點了點頭,安靜見狀便要往出衝。


    “你若是去,他的苦心可就白費了!”


    “可這是我的事,我怎麽能讓他去趟這渾水?!”


    央姝歎了口氣,收了藥碗,“你還沒不明白麽?在他心裏,你的事,便是他的事。”臨出門前又補了一句,“你呢?”


    安璟停住了腳步,陷入深深的沉思。


    第二天淩晨,莫不諾做完了赫寧候吩咐的事,迴到侯府複命。


    赫寧候將奴籍扔給莫不諾:“你現在自由了。”


    莫不諾拾起來,行了個禮,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得身後赫寧候的聲音:“等等!既然不是我府上的人了,那這把劍,你也不配再用了。”


    莫不諾看看自己的佩劍,那是初來侯府時,武藝得赫寧候賞識所賜,如今,是該還迴去了。他深吸一口氣,將劍雙手呈上,然後轉身走出了侯府。


    “你們,知道該怎麽做吧?”赫寧候看著莫不諾出了侯府,呷了一口茶,對身後三個死士說道。


    三人皆是歎了口氣,迴道:“諾,屬下明白。”然後退了出去。


    赫寧候又想到了祭祀之事:“重明!金子鑄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再多幾日便可驗收了。”


    “嗯!好啊!總算有件舒心的事了。”赫寧候很是興奮,“準備一下,再上奏書!”


    “諾。”重明答道,“那宮先生那邊……”


    赫寧候伸手示意,打斷了重明,“那個姓宮的冥頑不靈,貪生怕死,看在他這些年也做了些事的份上,暫且留他在府上養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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