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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擔心尚姝薇的安危,吉氏便以繡花為由,不讓她出門,尚姝薇有湯仙子美稱,做菜還可以,繡花針她可從來沒有碰過,想讓她繡朵花,原本想著至少得一個月。


    沒想到今天她就拿著繡花針出現了,吉氏也不好再拘著她在府,便讓她出去了,誰曾想,尚姝薇一出門,便受傷。


    早知道,吉氏想著自己應該讓她做件衣服出來的。


    好在,尚姝薇沒有什麽大礙。


    湯府


    湯悟池手臂受了傷,雖然傷口不深,但加上落水,導致身體受寒發熱,服用藥物後,溫度降了下來,可人還是昏昏沉沉的。


    太子殿下聽聞後,立即來了湯府,湯國公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子,所以太子殿下跟湯國公也很熟悉。


    國公和國公夫人見太子殿下來了,問候了幾句,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宮博槐也來了,他見太子殿下坐在內室旁喝茶,往裏麵靠近了幾步,撩開紗簾見湯悟池昏迷不醒,眉眼一沉。


    “查到什麽了?”太子殿下好聽的聲音響起,他喝著茶問。


    宮博槐聲音有些冷,“抓到了四個活的,目前在大理寺牢房,嘴巴很硬,不過,他扛不住大理寺的刑法,明日就能撬開他的嘴巴。”


    話一落,他接著說,“不過,李禦郎負責長安裏麵的守衛工作,今天長安出現兩起刺殺,禦史大人怕是參李禦郎一本了。”


    “倒是一箭三雕。”


    “三雕?”


    太子殿下淡笑,“今日尚大人的女兒也被人刺殺,還跟悟池碰到一塊了。”


    宮博槐目光一寒,“他們這麽迫不及待,看來胡侍郎手裏的那本賬本很重要。”


    “如今賬本在尚大人手裏,他們敢在長安行刺,是已經豁出去了,這說明,這賬本正中他們要害!”太子殿下點頭,想起裴家,眼眸微眯。


    “一本賬本可是能牽扯出不少人的利益,之前的戶部尚書雖做了替罪羔羊,但貪汙一案還未清潔幹淨,尚大人一直在理戶部的賬本,越清理,就越知道裏麵的窟窿很深,二皇子黨都逃脫不了,所以,想對付他們,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


    宮博槐為官多年,也知道官場的深淺,的確應該慢慢來,但是湯悟池受傷這件事,怎麽也得讓他們滴點血。


    太子殿下知道宮博槐在想什麽,便說,“他們既然敢傷悟池,我豈會放過他們,何況湯國公心裏也有數,雖然他早已經不問朝堂,但手裏的人脈還是很深的,給裴家找點麻煩,可是很容易的。何況,宮裏的那位,傷了皇祖母的親侄孫,皇祖母豈會饒了她。”


    宮博槐也冷笑,“也是,他們不光傷了悟池,還敢傷尚家小姐,這朝廷一半的官員都是出自驪山書院,我聽說尚院長可是很護短的,害了尚院長的侄女,有二皇子和裴家好受的!”


    如此,裴家和二皇子有的忙了,最好是顧不上賬本一事。


    “咳咳咳--”


    湯悟池嗓子發癢,酸痛得讓他止不住咳嗽,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氣得渾身難受。太子殿下轉動輪椅,見湯悟池臉色不好,知道他不甘心。


    “氣死小爺了!咳咳--”


    “敢傷小爺!”


    “害小爺流了那麽多血!”


    “咳咳咳--”


    “好了,先喝點水。”


    宮博槐給湯悟池倒了杯茶,見他臉色陰冷,沒有勸什麽,因為他很了解湯悟池,這口惡氣不出,他是不會罷休的。


    “咕嚕咕嚕--”


    “你慢點。”


    湯悟池都渴死,一杯茶沒幾口就見了底,一想到手臂的傷,他就氣得渾身難受,“敢當街行刺小爺!此仇不報非君子!”


    吼了幾聲,他想起來尚家的小姐,當時見她拿勺子打人,雖然有畏懼,但見丫鬟受傷,她還有膽量跟刺客對峙,真是跟一般的閨閣女子不同,換做其他女子,早就鬼叫了。


    見尚家小姐英勇的模樣,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後來見她被刺客弄到水裏,他是為了救她,才跳的湖。


    他記得將她救上岸,他因為體力不支也暈過去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你們知道尚家的小姐怎麽樣了?”


    宮博槐輕輕挑眉,迴答,“好像隻是受了風寒,沒有大礙。”


    “那就好。”


    忽然想起來什麽,湯悟池臉色一變,他拍了拍額頭,有些自責的樣子,差點把大事給忘記了。


    “差點忘了大事,我有鬱親王的孩子的下落。”


    “什麽?”


    宮博槐微驚,“大理寺的眼線遍布天下,自從上次之後,我們就失去了鬱親王遺孤的線索,這麽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是如何得知的?”


    湯悟池簡潔明了,“今天我去憐香閣聽曲的時候,恰巧聽到的。”


    “你去憐香閣?”


    太子殿下和宮博槐重點抓住了憐香閣,這讓湯悟池臉色微紅,有點尷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向來潔身自好!”


    宮博槐明顯不信,不過鬱親王遺孤的事情很重要,“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我聽說他們在江淮一帶有發現鬱親王遺孤。”


    太子殿下微微皺眉,“江淮一帶?那豈不是離長安很近。”


    “是啊!”


    “你們說,這鬱親王遺孤莫不是想來長安?可若不跟我們的人匯合,他想進長安,隻怕危險重重。”


    “我會派人去江淮一帶守著。”


    尚府


    尚姝薇喝了藥後,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司徒以沫瞧著她臉色好了些,心裏安心不少,和霓蕊郡主一起陪著她說了會兒,就讓她休息了,她們也迎著夜月迴府。


    本來吉氏是想留她們在府裏歇息的,但司徒王府和長公主府離尚府也不算遠,迴去也快,吉氏便沒有挽留,但想著最近不太平,讓府兵送他們迴去。


    司徒以沫和行露都會武功,在與霓蕊郡主分路時,司徒以沫讓府兵護送霓蕊郡主迴長公主府,她隻留了兩位。


    今天累了一天,她就靠在馬車上閉目眼神,想著一會兒到府上做什麽,就在馬車拐過南街口上時,她右耳朵一動,前麵好像有打鬥的聲音。


    行露也聽到了,立即準備好匕首時刻警惕著,車夫是會武功的,對打鬥的聲音也很敏感,他不留痕跡地放慢速度,問,“郡主,那邊好像有聲音。”


    司徒以沫皺眉,見聲音在南街口不遠處,還沒有人到這裏來,可見不是衝著她來的。“從前麵拐彎口那裏轉迴府上。”


    “是!”


    馬車還沒有走一會兒,司徒以沫心裏有些不放心,她覺得自己似乎不能見死不救,萬一對方是無辜之人呢?


    沒法,她過不了心裏仁慈的一麵,便讓車夫停車,她立即跳下馬車,往南街口那裏飛去,行露本想追著去,但又擔心被人發現,惹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讓車夫將馬車停在角落裏,安頓好馬車後,她才追上去。


    這邊,司徒以沫見一群黑衣人正圍攻一位身著黛色錦袍的公子,那公子身上有好幾處傷,明顯已經落於下風,無力再戰了。


    “大公子讓我殺你,我們隻好得罪了!”


    “是裴景灝要殺我?”那公子聲音微冷,語氣還有點不可思議。


    司徒以沫一驚,怎麽又是裴景灝?裴家大公子?怎麽裴家今天又要殺人?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要除去!


    那群黑衣人的領頭取出腰間的令牌,對那公子說,“大公子吩咐了,說是可以讓你死得明白,也可以讓我們減少你死去的痛苦,所以,我們給你個體麵,你還是自己動手吧!”


    黛色錦袍男子冷笑幾聲,“體麵?真沒有想到,他竟然心狠到如此!”


    “我若不自盡呢?”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們就隻能送你去見閻王爺了!”


    司徒以沫聽說是裴家,還在猶豫這位公子的身份,她要不要救人,但真見他們下狠手,哪有心思猶豫,迅速地灑了一包迷香,飛過去,拽著那公子從屋頂飛走了,等黑衣人撥開迷霧,早已經不見身影。


    “該死!究竟是什麽人救走了他!”


    “趕緊追,若是不殺他,大公子不會饒了我們!”


    這邊,黛色錦袍公子傷得不輕,司徒以沫帶著他,跑不了多遠,見他唿吸虛弱,她停下來,剛想問話,就對視到他冰冷的眸子,身子不由得一頓。


    “你是誰?”


    司徒以沫見他懷疑自己,心裏不爽,“剛剛可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


    “咳咳咳--”


    “喂--”


    那公子捂著胸口,吐了口血,就倒了下來,司徒以沫拽著他,險些也摔倒,看他傷得很重,有些不忍,隻好忽視他剛剛不禮貌的態度,拽他起來。


    行露和兩個府兵這會兒也趕來,行露見她家郡主抱著個男子,嚇得一跳,連忙過去,“郡主,他……”


    “迴去再說,你們先扶他上馬車。”


    司徒以沫見他們趕來,輕鬆了些,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把他拖走。看著路上的血跡,她皺眉,給行露一瓶粉末,示意她遮蓋血跡,以免黑衣人追來。


    迴到司徒王府後,司徒以沫和行露將這人帶到自己院子的偏房,想著嚴嬤嬤會醫術,又有分寸,司徒以沫讓行露請嚴嬤嬤給這人醫治。


    嚴嬤嬤聞著血腥味,還以為是司徒以沫受傷,差點嚇死,後見到一個大男人躺在這裏,又險些嚇死,不過她也年僅半百,很快鎮定下來,給那人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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