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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以沫接過啊婆遞過來的另一個龍葵糖人,帶笑瞧了幾眼,看向啊婆真心讚許道。


    “啊婆的手真巧,就這麽聽我描繪幾句,就能將龍葵做出來,這花紋跟書記載得簡直是一模一樣,好似龍葵就真的出現在我眼前,真是太精湛了。”


    “姑娘讚譽了,不過是老身的看家本領罷了。”老婆婆點頭和藹笑著,“姑娘喜歡便好。”


    “喜歡,當然喜歡。”


    司徒以沫迴過頭來見水雲翼愣愣地站著,將手放在背後,歪動了一下腦袋,俏皮一笑,“愣著幹什麽,付錢啊!”


    水雲翼一愣,隨即挑眉,自嗔一笑,將錢付給啊婆後,就帶著司徒以沫往外麵走去,瞧著她咬了一口龍葵糖人,他先是一頓,隨即捏緊了手裏的糖人,眉目帶笑,並沒有說什麽。


    瞧著天色不早,他們就打算迴翼王府,可走了一會兒,離翼王府還有點距離,就有侍衛來報,說是有要緊事,水雲翼聽著侍衛的稟告,皺了皺眉,站著看了一眼司徒以沫,有些犯難。


    司徒以沫瞧著,也知曉怕是有什麽大事,便說,“若是你有事,便先去忙,前麵就是翼王府,我自己迴去便好。”


    “這……”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前麵拐個彎就到了,不會丟的。”司徒以沫莞爾一笑。


    水雲翼瞧著司徒以沫俏皮的笑容,頓了一下,點點頭,“好吧,那你先迴府,等我將事情處理好後,就迴來。”


    “嗯,你去吧。”


    “我等你迴來。”


    本來很順口的一句話,可一出口,司徒以沫就是一愣,有些尷尬。水雲翼也是一愣,隨即笑道更溫和了幾分,溫雅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給她一個再溫柔不過的眼神。


    司徒以沫手裏拿著被吃掉紫色花瓣的龍葵,看著水雲翼遠去的背影,心驀然地動了動,讓她覺得很柔軟。


    在原地停留許久後,她再抬腳離開往翼王府走去,隻是在轉彎後,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嘴角勾了勾,忽然停住腳步,冷笑一聲。


    “不知閣下跟蹤我,有何貴幹?”


    話聲落地許久,也未見有人迴聲,司徒以沫轉身看向右邊的大樹,揚起唇角,冷笑,“何必躲躲藏藏,我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再躲,可就有點可笑了。”


    隻見那邊的大樹有好幾片樹葉飄落,就有一位身著寶石藍的衣服的公子走來,他挑著眉角,朝司徒以沫走過去,仔細打量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


    司徒以沫一見他走來,鼻子就輕微地動了動,隨即稍揚唇角,沒多大的好感動問了一句,“你就是四王子?”


    “何以見得我是四王子?”對麵的藍衣公子聽到司徒以沫喊他四王子,讓他腳步一頓,隨即皺眉問。


    “昨日攔我馬車的人是四王子,強迫我去雅苑,我在經過雅苑門口時,嗅到了一種獨特的香味,也很名貴。我想能出現在雅苑的,應該就是四王子,而此時,我就在你身上聞到了同樣的香氣。”


    對麵的藍衣公子眼眸一怔,隨即閃過一抹殺意,而恰恰這一抹殺意讓司徒以沫捕捉到了,她挑了挑眉,冷笑道。


    “所以,你就是那位很讓我討厭的四王子?”


    “討厭?”藍衣公子驟然麵色一沉,哼了一聲。


    “你難道不是很讓人討厭?”司徒以沫自然地諷刺笑著,“昨天若強盜土匪,攔我馬車,威脅我見你,今日又若宵小之徒跟蹤我,這樣的行為,真是令人討厭。”


    “你!”


    藍衣公子麵色一狠,“你將我比喻為強盜土匪,宵小之輩?”


    “我這比喻,難道不夠準確?”


    “你!”


    “嗬嗬嗬--”


    “若柔公主率性灑脫,真讓人喜歡啊。”


    一道低沉又略帶清爽的聲音傳來,隻見一位墨衣公子走來,藍衣公子見到他,下意識地躲避眼神。


    “你是何人?”


    “我就是若柔公主口中讓人討厭的四王子。”


    司徒以沫一愣,看了一眼忽然沉默的藍衣公子,再看了一眼走來的墨衣公子,忽然有點困惑,看著墨衣公子問,“你才是四王子?”


    “如假包換。”


    “那你是四王子,莫非,他是六王子?”


    墨衣公子即四王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藍衣公子,點頭說,“正是。”


    司徒以沫挑挑眉,頓了一下,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不知四王子和六王子有何貴幹?”


    四王子聽著司徒以沫很是疏遠的語氣,笑了笑,朝著司徒以沫賠禮,“之前是我六弟有所得罪,還望若柔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司徒以沫聞言望了一眼六王子,見他毫無道歉的意思,隻是冷笑,“本來就沒有將你們放在心上。”


    “你!”


    六王子見司徒以沫一臉嫌棄的表情,就十分氣惱,想說什麽卻被四王子給攔住了,他耐著性子,頗為有趣地看向司徒以沫,笑了笑。


    “若柔公主,的確不該將我們放在心上,畢竟你是未來的翼王子妃。”


    “既然你們知曉我是翼王子妃,四王子又為何想攔我去路?”司徒以沫挑了挑眉。


    “隻是想請公主去一個地方。”


    “哪裏?”


    “津王府。”


    “什麽津王府?”


    四王子笑道,“津王是靜音公主的父親。”


    司徒以沫不太明白,“這與我何幹?”


    “靜音公主,剛剛中毒身亡了。”四王子勾唇說著。


    司徒以沫微驚,隨即平淡又無奇地迴了一句,“靜香公主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四王子特意來跟我說這個,是想表達什麽?”


    四王子瞧著司徒以沫處事不驚的模樣,心中讚許幾分,頓了一下,才將重要的信息告訴司徒以沫,“你第一次去王宮時碰見了靜香公主,而靜香公主在遇見你之後,臉上就起了紅疹子,迴去就是高燒不退,直到剛剛逝去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她身邊的侍女指認是你對靜香公主下的毒。”


    原來剛剛翼王子神色不對勁,是因為這件事情。隻是雖然她的確是對靜香公主下毒了,可她隻是稍加懲戒,並不會致命。現在靜香公主死了,就有丫鬟指認她,這事情是衝著她來的,還是翼王子?


    司徒以沫弄不清四王子跟她說這個的目的,想了想,笑道。“一個丫鬟的話,並無多大的分量,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裏。”


    四王子眼角一眯,盯著司徒以沫片刻,並未說話。一旁的六王子卻是看好戲的嘴角說,“靜香公主雖然不受尊上寵愛,可她終究是夜月的公主,死得這麽不明不白,尊上還是會為她要個說法的。”


    “那又如何?”


    “僅憑一個丫鬟的話,尊上就能治我的罪?我好歹也是苓甍族的嫡公主,區區一個平公主的髒水,也想潑到本公主身上?”


    話一落,司徒以沫揚了揚手裏的幻心鈴,“給出一個怎樣的說法,也是要憑實力決定的。”


    說完後,她冷傲地轉身,往翼王府走去。六王子臉色有些陰鬱,想到那日他看到幻心鈴的威力,臉色又沉了沉。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她,這若柔公主,是非除不可。”


    四王子勾唇,饒有趣味地笑了笑,看著司徒以沫消失的背影,頓了許久,才看向六王子說,“下次別魯莽行事。”


    “王兄,我也是……”


    六王子看到四王子眼裏的警醒,他頓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有些不甘心地說,“是,我知道了。”


    “那,若柔公主呢?我們就不做什麽了?”


    “忽然,覺得對付若柔公主,比跟翼王子作對好玩得多。”四王子輕笑一聲。


    “王兄,心裏已經有計劃了?”


    “靜音公主的事情不還在眼前。”


    司徒以沫帶著疑惑剛迴到翼王府,就見乳娘著急地走來,“公主,不好了。”


    “是靜香公主不好了,不是我不好了。”


    乳娘剛到嘴邊的話驚訝地噎住了,有些詫異,“公主已經知道了?”


    “嗯,剛剛得知的。”司徒以沫邊說著,邊往屋內走去,在大堂內看到二王子的侍從,頓了一下,問道,“二王兄在翼王府?”


    “是,二王子正在房間裏休息。”


    “走,去二王兄那裏。”


    司徒以沫還是得知道二王子對靜香公主的看法,既然靜香公主的事情能讓翼王子親自去,可見也不算是小事。想要在夜月站穩腳,她還是需要苓甍族的支持。


    “咚咚咚--”


    “王兄,是我。”


    “進來吧。”


    司徒以沫推門進來,見二王子正在整理衣裳,還有褶皺的被子,可見他剛剛是在午睡,所以他這般安逸,是在說,靜香公主的事情,無關緊要?


    “是因為靜香公主的事情?”二王子見司徒以沫呆呆地站著,頓了一下,隨即輕笑道。


    “嗯。”


    “不必擔心。”


    二王子無所謂地坐在凳子上,示意司徒以沫也坐下來,便倒茶邊說,“靜香公主的事情影響不到我們的。”


    “可,她好歹也是夜月的公主,她的死忽然牽扯到我,夜月王族不會找我麻煩嗎?”司徒以沫詫異地問。


    “你隻需要知道,她隻是一個平公主,而你卻是我們苓甍族的嫡公主,她跟你比不了。僅僅憑著一個丫鬟的證詞,影響不了我們的。”


    司徒以沫挑了挑眉,心中有點疑惑二王子的自信,可若是真的什麽影響也沒有,那夜月的四王子為什麽特意來告訴她靜香公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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