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路鳴澤’的初次登場,除了路明非之外,便隻有蘇魚一人知道。


    不多時1000次快車終於來了,芬格爾被路明非的‘s’級嚇了一跳。


    車廂裏,路明非見到了古德裏安教授,說起來他還不知道入學心理輔導是什麽,直到古德裏安給他看了一幅畫。


    油畫中,枯敗的巨樹枝丫向四周延展,支撐住褶皺的天空,漆黑的巨獸從骨骸堆裏張開巨大的翅膀。


    路明非隱隱聽見了刺穿靈魂的咆哮。


    “龍?”


    “準確來說,是龍皇尼德霍格。”


    古德裏安開始給路明非科普起來,一邊小心翼翼收起油畫。


    不知道多久以前,黑王尼德霍格被殺死在他的王座上,而龍的曆史從未終結。


    因為龍無法被徹底殺死,他們總會卷土重來。


    卡塞爾學院就是這樣誕生的,他們培養高精尖人才、學習龍文、煉金技術,終極目的隻有一個:屠龍。


    但這場關於龍的隱秘戰爭,並不為平凡人所知曉,那會誘發不可估計的後果。


    而卡塞爾學院裏的,都是混血種,體內流淌著龍的血脈。


    這會讓他們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但同時也要承受常人難以肩負的責任。


    路明非張大嘴巴,揉了揉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的周圍又變了。


    火車窗外,灰色的浩瀚冰原中,漆黑的巨龍匍匐在高聳的雪山上,刺眼的鮮血宛若岩漿不斷流淌。


    暴雨滂沱,雨幕如注,每一滴雨都是血一般的紅。


    無數人高舉火把與刀鋒,衝上去或砍或鑿,看上去極為瘋狂。


    “路明非,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黑王尼德霍格,曆史從未記載的最古老的皇帝,被殺死在他的王座上,就是那座雪山。”


    路明非撇撇嘴,這家夥怎麽跟個冤魂一樣。


    “你跟那黑王,很熟?”他注意到這個小男孩在說話的時候透出巨大的悲傷,不禁問道。


    “不,”男孩笑笑:“嚴格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想殺死他。”


    火車劇烈晃動了兩下,路明非歘的一下醒了過來:“怎麽怎麽?撞上山了?”


    “不,是到站了。”古德裏安放下報紙,“你還好嗎路明非?你多看了兩眼油畫就暈過去了,衝擊太大了嗎?”


    “你在害怕?”


    路明非愣了愣,搖搖頭:“我沒害怕,我隻是覺得你們需要去精神病院看一看。”


    “你覺得我們精神有問題。”


    “那要麽就是我有問題!”


    他捂著腦袋,心道這都什麽事兒啊。


    老大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這真的是什麽學校,而不是精神病院嗎?


    裏麵關著的是一群幻想屠龍的家夥,甚至連各種故事都編的像模像樣的。


    古德裏安見狀,帶著路明非去見了心理輔導教員富山雅史,而路明非也見到了真正的龍鱗。


    改造後的子彈都無法留下半點痕跡。


    還有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紅龍幼崽,看上去像個塑料玩具,卻在路明非靠近後不久驟然睜開璀璨的龍眸,妄圖噴出火焰,卻被福爾馬林嗆翻了過去。


    路明非十幾年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暈乎乎地被古德裏安和富山雅史兩人架著走了出去。


    正在他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急促的警報聲忽然拉響,宛若幽靈在咆哮。


    “不好,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古德裏安教授好像想起了什麽,有些懊惱。


    “要不去辦公室躲躲?”富山雅史推了推眼鏡,冷靜提議道。


    然而好像已經晚了,子彈唿嘯而過,古德裏安教授的胸口綻放出一朵刺眼的血花。


    他嘴角抽搐兩下,抓著路明非的手:“記得...填好選課表...”


    啪的一聲,倒地不起。


    富山雅史想衝上來救援,也被子彈命中,一息之內便沒了意識。


    路明非懵了,龍族打進來了?


    用爪子開的槍嗎?


    左右看了看,天上子彈唿嘯如雨,廣播聲中似有兩撥人在對峙。


    手榴彈、火箭筒什麽的一股腦全都出現了,破碎的玻璃窗告訴他,這不是演習!


    “該不會還有核彈吧?”


    正這麽想著,他立馬真的看見一個人穿著作戰服提著微縮核彈就衝了出來,然後被人一槍命中腦袋。


    “我焯,還有狙擊手!”


    路明非有點慌,看了看倒地的古德裏安和富山雅史,默默躺了下去,順便把古德裏安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裝死是一門技術。


    這時候,拐角處一個戴著悍匪頭套的靚仔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順便給了路明非兩腳。


    “幹嘛呢你?”


    路明非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


    “老大?”


    太好了,終於遇見親人了,這地方實在太不對勁,有熟人就安心多了。


    蘇魚挑了挑眉,丟給他一把槍。


    “淡定,我找你半天了,咱們去撂翻那幫人!”


    路明非手裏一個哆嗦,他才剛成年啊。


    “別慌,古德裏安他們倆沒事,這都是麻醉彈,全名弗麗嘉子彈,你把它當成一場遊戲就行了。”


    路明非心道真的假的?血都濺到他臉上了...


    “我記得你軍訓打靶成績是滿分,別讓我失望,不然扣你零花錢,還告訴你老媽你在這裝死哦。”蘇魚欠欠道。


    路明非一下子就支棱了起來,這後果有點嚴重,好吧,看來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了,希望這些真的是麻醉彈。


    “看清楚了,深紅色作戰服的是學生會的,他們的頭兒就是諾諾的好男友凱撒,你可以多給他們兩槍,黑色作戰服的是獅心會的,剛剛那個提著微縮核彈的就是他們的人。”


    “我們的目標是清場,明白嗎?”


    蘇魚快速教了一下路明非手上的槍怎麽用,順便給了他一包彈夾。


    路明非左右看了看:“雲酥姐呢?”


    蘇魚聞言丟給他一個耳機:“她在後方給支援,記住,咱們是第三方,這兩隊都是我們的敵人。”


    “對了,如果本來你能擊中兩方的頭兒,但我搶了你的戲份,你不會介意吧?”


    路明非心道介意個蛋,他真的有那麽強?就算有,他也不覺得撂倒雙方老大對自己有什麽好處,便搖了搖頭。


    “衝衝衝!”蘇魚已經興奮地跑了出去。


    好久沒摸槍了,總算能放開了玩,這種大場麵,他不湊個熱鬧怎麽行?


    槍聲再度唿嘯,路明非的耳機裏傳來雲酥溫雅的聲音:“紅方還有34人,黑方還有27人。”


    路明非抄起槍,謹慎地看著周圍:“那我們呢?”


    “悍匪組三人。”


    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合著就他們三個?


    還有一個是後勤的。


    甩了甩頭,路明非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遊戲,但心跳已經逼近極限,周圍的一切在他眼裏仿佛都變得緩慢了下來。


    “小心一點,跟著老大走...”


    窄窄的巷子裏,一道身穿深紅色作戰服的女子正在謹慎地挪動著步子。


    高高紮起的深紅色單馬尾一甩一甩的,作戰服的顏色和她的發色一樣,四葉草耳釘在昏暗的巷子裏熠熠生輝。


    諾諾眯著眼睛,雙手緊緊攥著手裏的狙擊槍。


    她是紅方的狙擊手。


    忽然,身後傳來毫不遮掩的腳步聲,諾諾心神一凜,迅速轉頭,抬起的槍管卻被一股大力給按了下去。


    黑漆漆的槍口直直指著她的額頭。


    蘇魚吹了聲口哨:“抓住你了。”


    “是你??”諾諾瞪大眼睛:“你不是老師嗎?怎麽也來摻和這個?”


    蘇魚撇撇嘴:“好像沒有哪條規定說老師不能參與吧?再說了,剛剛就有兩個老師被你們的子彈命中,難道我們隻能挨打?”


    諾諾眼皮子翻了翻,心思一轉,手摸向身後,一邊道:“蘇老師放我一馬嘛~”


    砰!


    子彈毫不猶豫唿嘯而出,諾諾額頭綻放出驚豔的血花。


    她愣在原地,不消片刻便倒了下去,手裏還不忘豎起一個國際手勢。


    “想搞偷襲?這不搶我專利麽...”


    蘇魚嘿嘿一笑,一閃身又消失在陰影之中,宛若幽靈一般在場地中橫掃。


    “楚子航,場地裏出現了第三股勢力。”凱撒似乎來了興趣,直接在廣播中喊話道。


    楚子航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新生?”


    “好像還有個新老師。”


    “先解決他們。”


    “同意。”


    剛才還打得如火如荼的黑紅雙方,立馬就變成了隊友,在場地內不斷掃蕩,尋找著第三方的人。


    蘇魚站在高地,架起從諾諾手裏搶來的狙擊槍,目光瞥向另一邊,路明非也摸到了高處。


    狡黠一笑,蘇魚瞄準一個露出屁股的家夥,子彈毫不留情打了過去。


    “哎呦我!”


    話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挑了挑眉,蘇魚再度四處尋找露頭的人。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也進入了狀態,他槍法其實不錯,瞄準鏡中,他的眼神冷淡如霜。


    雲酥報出位置,路明非迅速調轉方向,徑直開槍。


    兩大狙擊手的聯合阻擊下,黑紅雙方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收起槍,蘇魚打了個手勢,隨即從高處一躍而下,落地之後,黑紅雙方的人都跳了出來,一擁而上,但蘇魚身形宛若鬼魅,一眨眼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路明非擦了把汗,胸膛內的心跳敲得像戰鼓一樣:“靠,來真的?”


    這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反應速度...


    “那上麵還有一個!幹掉他!”


    路明非一個哆嗦,連忙收槍跑路。


    悄悄滴,走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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