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


    “可能,可能隻是想跟我玩玩……”


    “你覺得陸家小丫頭是這種人?”


    齊宿立馬搖頭:“她不是,她很好!”


    吳翠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齊宿捏著畫筆的手一緊,臉漸漸發臊。


    “吳姨,你故意的?”


    “我是為你著急啊。”


    “您趕緊迴去吧!這有我就行!”


    “好好好,你小心點嗓子,”吳翠抬抬手,“我先迴街道辦了,你到下午也收拾收拾迴去吧,不用太趕著。”


    “知道了,知道了。”


    吳翠經過齊宿的車,朝裏麵的小姑娘善意地笑了笑。


    薛知恩這次沒嚇唬她,迴了個還算乖巧的微笑。


    吳翠受寵若驚,心想,多好的小姑娘。


    又漂亮又優秀,還乖。


    齊宿還真有點配不上。


    呸呸呸。


    身為他幹媽怎麽能這麽想?


    吳翠一邊呸一邊走了,薛知恩目送她離開後,看向牆邊的身影。


    牆麵有些高,畫上半部分就算是齊宿也要用到腳手架,幫他扶架子的陳叔突然尿急。


    “小齊,你先下……”


    “我來吧。”


    一道清悅的嗓音忽地響起。


    薛知恩扶住架子說:“我來扶吧。”


    陳叔知道她,小齊的女朋友,他笑得都出褶子了,衝上麵的齊宿喊。


    “讓你女朋友扶一會兒,我馬上迴來!”


    齊宿往下一看,還真是薛知恩,忙說:“要不我還是下來吧。”


    “你不信任我?”


    “不是,”齊宿擔心她的腿,“我下來,那邊有板凳,你去坐著吧。”


    薛知恩沒打算照辦:“我已經扶著了。”


    齊宿知道這是不會妥協的意思,他心底無奈,隻好自己妥協。


    “那要是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你廢話真多。”薛知恩不耐煩。


    這就是答應了。


    齊宿咧開嘴笑笑:“這種機會真難得,我感覺我的紀念日又要增加了~”


    薛知恩幫他扶腳手架,這種機會隻有他擁有吧?


    嘿嘿嘿~


    “那你這幾個月天天是紀念日。”


    “這幾個月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齊宿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直白又熾熱。


    “……”


    薛知恩沉默地看著他添彩的牆繪,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拿畫筆,雖然是無趣正經的社區宣傳,但仍可見他紮實的功底,簡單的燕雀在他手下也能栩栩如生。


    怪不得他當畫家也沒餓死。


    齊宿喃喃:“如果時間能更多就好了……”


    如果他能跟薛知恩在一起一年,那接下來的每一年的每一天,他都可以細細品味,沒有任何空窗期。


    因為每天,每天,每天他們都在一起。


    薛知恩仰頭,見他表情呆愣愣的,一筆差點畫錯了,拍拍腳手架。


    “你在想什麽呢?”


    齊宿迴神:“沒有,沒想什麽……”


    “你在騙我?”


    “……”


    齊宿低眸撞上她認真的眼睛,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把心裏的小九九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薛知恩聽完後,眼神多了幾分古怪和憐憫?


    “你怎麽連幻想都不敢大膽點幻想?”


    別人談戀愛是幻想一輩子在一起。


    他是幻想在一起一年,因為分手後,每天可以反複迴味。


    有病一樣。


    齊宿不好意思地紅了脖子:“我能幻想更多嗎?”


    他抿著唇,凝視著她,雖處在高處,卻像趴在她腳邊,搖尾乞憐。


    “我有資格想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薛知恩一言不發,扶著腳手架的手微微握緊。


    “齊宿。”


    “我在。”


    “我想把你搖下來。”


    “……”


    齊宿反應了兩秒,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想快點靠近你。


    他臉頰爆紅:“我、我還沒畫完……”


    “我可以等你。”


    “……好。”


    不知道為什麽血淋淋的對話,在兩人之間繞成了粉紅泡泡。


    薛知恩那一刻是真的想把他搖下來,就像強製地搖下果樹頂端最大最紅的果子。


    讓他掉下來,撿起他,擁有他。


    但是‘果子’說,他自願下來。


    薛知恩默默按捺下瘋狂的念頭。


    如果他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露出震驚害怕的表情,他現在一定摔在她腳邊了。


    果肉會不會皮開肉綻?果梗會不會斷裂?誰知道呢。


    她不在乎。


    齊宿。


    離了你,誰還把我當正常人?


    ……


    下午,日薄西山,今天的進度結束。


    齊宿剛把工具收迴街道辦,轉過彎就被身旁的人兒拉進了小巷,按在牆上。


    “我身上髒,等迴去洗完澡再親。”


    牆繪工作麵積大,他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的油漆、顏料,現在自認髒兮兮臭烘烘的。


    薛知恩不在乎:“反正你本來就是垃圾。”


    再怎麽髒也無所謂。


    齊宿被她逗笑了,握著她的腰,拉開一點安全距離,想起今早,故意將鼻頭一點還未幹透的紅顏料蹭上她的鼻子尖尖。


    “不是說我是變態自戀狂嗎?怎麽你現在要親我?”


    薛知恩手掌拍上他身側牆壁,強勢壁咚,能伸能屈道:“我也是變態,讓我親。”


    齊宿:“……”


    好犯規。


    好可愛。


    想……


    但是不行。


    齊宿有個無人能及的優點,他特別能忍。


    他說:“還是先迴家吧,洗完澡再說。”


    “迴家有迴家的,洗完澡有洗完澡的,”薛知恩都規劃好了,勾著他的領口,盯著他愈發混濁的眼睛,“現在有現在的,你不要搞混了。”


    “……”齊宿真心說,“你是想殺了我吧?”


    薛知恩:“?”


    “我的心髒要跳死了。”


    她是不是準備換個辦法弄死他?


    一種他完全抵擋不住的方式。


    薛知恩好笑地說:“那你就‘死’給我看看啊。”


    齊宿的眼角泛起薄紅,心潮洶湧,在這個他學生時代經常走的老舊小巷,他一身好像油漆工剛下工狼狽且樸素的裝扮,被他的妄念深愛多年的女生盡情地擁抱。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肖想的人。


    是他西裝革履,事業有成,也不敢觸摸的人。


    此時此刻。


    她毫不嫌棄他的肮髒,臭汗,狼藉與貧窮。


    或許。


    她真的不會覺得他配不上她。


    或許……


    他真的可以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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