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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紙上並沒有寫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但是所提到的內容對藩地、對慕容麟,卻有著至關重要的變化。


    “先時和皇叔比試的最後一場,雖然是我們二人在演戲,但是說著說著難免都會有些認了真,”慕容麟說著輕咳了一聲,麵上難免有些不太好意思。


    “再加上當時關注這件事情的人,不少被聽去了傳的到處都是,也不是什麽讓人接受不了的事。”就是上次在路上救人一事的起因,便是在此。


    “可是當時我也在場,聽見你們說的正是起勁的時候,也沒有牽扯太多的事情,怎麽就會影響這麽廣泛,甚至連藩地都知道了。”


    封瀟月想了一想,覺得他說的確實也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但是並不完整。“我倒是以為沒不是我們上次在寒王府的對話,我們兩方針鋒相對的太過厲害,所以被人也一並傳了出去。”


    “什麽?”慕容麟眉頭一挑,捏著信紙的手也慢慢的收緊,他兩眼睜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皇叔之前不是還說至少他府上還是能夠保證安全的嗎,怎麽著我們前一天說的話,第二天就傳了出去,看來他也並非口中所說的那麽厲害嘛。”


    “天下沒有不露風的牆,就算他照管的在周全也難保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更何況他連日間又不在京城居住,會有人臨時反水,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有兼有意外泄露的呢。”


    封瀟月長唿出一口氣,把慕容麟手上的信紙拿過來,放在蠟燭上燒掉,既然已經知道了內容,那便沒有留下來的道理,以免皇帝突然發難,拿這東西作為借口。


    “不過正如王爺所說,咱們現在應當愈發收斂一些了,最好趕緊把迴去的行程提上來,也多找幾條小路,省的皇帝到時候給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好。”慕容麟點頭答應著,這也是他第一時間的想法。


    而另一邊,為著慕容麟和封瀟月兩人在京城裏分外謹慎,甚至連日都沒有出門的跡象,叫慕容思找不出錯處和由頭處置,愈發是心煩不已。


    偏偏這些天德全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成日裏叫他也看不到人影,自己身為堂堂一國之君,身邊竟然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跟著伺候,更加叫慕容思脾氣暴躁。


    不過凡事有壞必有好,雖然德全總是在外邊弄權,背著不肯叫慕容思知道,甚至連自己的差事都沒有做好。


    所幸他手下的一個徒弟名叫小柳子的,做事還算周到,最近頗得慕容思的信賴。德全跑到宮外的時候,都是他一直貼身伺候著。


    “小柳子,快些派人把他給叫迴來,朕倒是要問問看他到底是在忙些什麽,竟然連朕身邊的差事都敢丟下,果然是朕平日裏太寵信他了。”


    也是慕容思最近身體不好,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一般,對他從小一起跟著長大的人也愈發的看重和不舍。即使他也開始嫌棄起德全的四處奔走,卻還是不忍心將他處置了。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慕容思那麽難伺候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有些想要趕著這個時節到他麵前露臉的,也完全沒有機會,小柳子也是跟著德全的關係,才能離得更近一些。


    “陛下,不要怪幹爹,幹爹雖然在外麵忙著,但是心裏還是一直想著陛下的,他也想能替陛下多多分憂,”


    小柳子不愧是德全一手帶起來的徒弟,還算是知恩圖報,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也在說著德全的好話,叫慕容思禁不住讚許的點點頭。


    然後一抬眼,慕容思就瞧見他將手中托著的一碗冒著熱氣的安神湯。小柳子也不避諱他的打量,慢慢的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手邊的案台上。


    “陛下現在身子不好,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了,奴才一會兒就叫人去把幹爹請迴來,陛下現在精神不錯,不如先喝碗安神湯休息休息,待睡醒了之後再說。”


    “他說到底也就是個內官罷了,能有什麽事情在外麵忙的。”慕容思自然是想不到,又或者說是對德全所做的事情一知半解,特別網開一麵罷了。


    他隨口埋怨了一句,然後將眼神放在了這碗棕色的安神湯上麵,眉頭微微皺起,一隻手也算是按在了太陽穴和額頭上,慢慢按著。


    “也虧得你親自看著熬得湯,朕這些天身子不好,多虧了它晚上才能安然入睡,隻是她到底不是治病的湯藥,朕身子完全不見半點好轉。”


    小柳子看慕容思好似又有些頭疼的樣子,連忙上去脫了鞋,跪坐在慕容思的背後,伸出手代替德全原本的位置給他按摩。


    一方麵是有德全的教導,另一方麵小柳子年紀輕,手上的力氣也更恰當些,慕容思不消片刻便舒展了眉頭。


    “也是奴才沒本事,除了能讓陛下身上舒服些,治病方麵確實是一竅不通,不過太醫院裏那麽多人,想必很快能研製出良藥出來,陛下乃九五至尊,必然會吉人天相。”


    “太醫院,”慕容思說著,忍不住冷哼一聲,嘴裏也沒有半點好氣。“這軍費為若是真的有用的話,也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你都不如。”


    聽慕容思的語氣,看起來倒像是對太醫院裏的所有太醫都已經喪失了信心。聞言,小柳子不禁慢慢的低下了頭去,借著光線照不過來的陰影,也看不出他臉上是什麽神情。


    “陛下謬讚了,這湯都快涼了,還是先喝了吧,小的服侍您睡覺。”


    “嗯。”慕容思撇了那碗湯藥一眼,雖然苦澀的滋味令他不喜,但是為了自己舒坦,還是隻能勉強喝下去。


    小柳子下了床榻,連鞋子也來不及穿,隻半邊趿拉著跪在慕容思的腳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調羹給他喂了大半碗的安神湯。


    慕容思揮手不要了,小柳子就十分貼心地送來一顆蜜棗過去,又親手接下了他吐出來的棗核丟到一邊,再拿一條帕子給他擦幹了嘴邊的汙漬。


    然後,小柳子才分外小心的扶著慕容思躺下,一手還拿著蒲扇在他的身上扇著,一半是避暑,一半是驅蚊。


    慕容思躺在軟榻上,無比舒坦的長唿了一口氣,然後又想到了什麽,幽幽的開口。


    “對了,今日京城裏麵厲王世子可有什麽動靜嗎?還有那些沒長腦子的百姓,跟慕容麟的流言又怎麽樣了?”


    小柳子手上的動作沒停,但是思緒上卻頓了一下。他也聽說了慕容麟夫妻在寒王府的一番言論,也能猜的到慕容思日後打算怎樣對付他。


    慕容麟身為厲王慕容羽的嫡長子,從小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而他心裏卻如此的心胸寬廣,仁愛天下,便很得小柳子的欣賞和佩服的。


    說起來,小柳子原本的身份卻也不俗,他曾是錦州刺史之子,名叫柳辭,從小寒窗苦讀,飽讀詩書,就想要憑自己的努力掙得功名光宗耀祖。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柳辭打算上京趕考的時候,家中卻突然生了變故。


    不知道是誰向皇帝上諫舉報,說錦州刺史柳大人貪汙納賄,慕容思一怒之下便命人徹查。又有人悄悄地在案子裏麵動了手腳,直逼得最後判定,錦州刺史一家全部抄家流放。


    刺史柳大人原本這年紀大了,怎麽能夠經受的起流放一路經過的嚴寒酷暑,還沒等到達流放地,柳家一家上下就死掉了大半。


    甚至柳大人臨死連具棺槨都沒有,隻被人隨便地用涼席一裹就丟在了路邊。


    而柳辭則因為趕上了上京的路,柳家又花費了家中剩下的所有銀子打點,才讓他暫時逃過了一劫。


    但是那個收了錢的小官又是個黑心腸的,臨了了送柳辭到了京城,就又反悔要挾他給自己更多的銀兩,柳辭不肯從命,他便把柳辭賣到了內官處。


    柳辭想著憑自己的身份在外流浪,定是會受人一路的追殺而顛沛流離,到時連自家的仇怨冤枉也不能洗清。與其如此,還不如混到皇帝的身邊,知道的事情也好更清楚一些。


    所幸柳辭還是個能臥薪嚐膽的人,搭上了德全這一條關係後,他在宮裏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柳家被流放一路上的有關消息,也是他在這時候零零碎碎打聽來的。


    柳辭心裏怨憤,也隻得暫時忍耐下來,而後探聽到有關自家當年的那場冤案的真相,卻更加叫他悲痛到無以複加。


    原來柳大人之前隻是跟隔壁的沙州有過些許的交情,而慕容思在當上皇帝之前,沙洲也是他管轄的藩地之一。


    後來先帝退位,慕容思又是憑著什麽當上皇帝的,他心裏頭自然明白,於是打心眼裏便開始防備起柳刺史是否會知道些許內情。


    所以即使沒有人的特意冤枉,慕容思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安穩地活下去的。有這新仇舊恨交織,叫柳辭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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