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再見了，帝都
被聽心聲成反派團寵？真的假的？ 作者：沫沫在吃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迴到皇宮中不久。
手旁擺放著那顆水晶球，維修特斯抱臂站在窗邊，視線不知覺的落在忽然飄揚起大雪的水晶球上。
黑影自他身後不遠處出現。
從中走出一人，月光揮灑在來人半邊身子上，直到他單膝滾地才暴露出熟悉的麵容。
阿瑞斯低下頭：\"讓殿下陷入危險中是我的失責，請主君下令責罰。\"
麵前的男人久久沒有給出迴應，他不敢有多過的揣測，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水晶球中的兩個人影已經被茫茫大雪所掩蓋。
直到什麽也看不出來，維修特斯才側過身看向阿瑞斯，他緩緩朝前走了數步，沒有任何魔力波動卻帶著令人驚懼的壓迫感。
不需要任何的魔法咒語，冰霜從他身上散發。
阿瑞斯閉上眼睛，沉默的等待最終的一刻，有失主君所托，他就是死上百迴也不死不足惜！
感受到冰霜的寒意越來越近。
然而，抬起的那隻手卻從他頭頂上方錯開，重重落在阿瑞斯的肩上：\"起來吧，艾莉希婭身邊本就容易出現意外，這不是你的過失，至於你的死亡之刻應該留在更值得的地方。\"
在手掌放在肩上的那一刻，阿瑞斯就已經詫異的睜開眼，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活過今夜。
來時他已經做好必死無疑的準備，猶豫著要不要再去見艾莉希婭最後一次，最後卻覺得這樣實在過於殘忍她最好還是什麽也別知道。
還好，他沒有真的去。
\"陛下？\"阿瑞斯抬起頭去看近在眼前的人，這個姿勢像是在仰望著他心中誓死追隨的神明。
那雙在過去總是混沌的紅瞳映入眼底，恍惚間，與初次見麵時看到的充斥享受暴戾所帶來的愉悅眼睛相重疊——
維修特斯變了。
如果是在幾年前，一昧追逐勝利的維修特斯絕對不會容忍這次失利！
可他現在居然說出''不是你的過失''這種話？
阿瑞斯腦子裏卡頓了好半天。
\"她已經記得你，如果突然消失了。\"維修特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再說下去，他隻是想到這個可能，就預感不妙。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黑騎士的死亡，是否也會影響到她。
無法確定的事情如果發生，就要承受同等的未知代價，他不想看見艾莉希婭為了去救某個人，再次把自己搭上的畫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杜絕掉這種可能發生。
想著。
維修特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並沒有多少的溫度：\"我的阿瑞斯啊，你何等幸運，隻要她能安好即便要我一退再退直至沒有原則……也都心甘情願！\"
肩上的手掌微微施力，沒有任何懲罰，就抬起手轉身走迴原本窗前的位置。
維修特斯看著外麵的夜色，平靜道：\"說吧，你看起來有不止一句話要說。\"
\"是。\"
稍微組織了下措辭。
阿瑞斯：\"陛下，請您下令徹查德爾特維亞！\"
唿啦——
麵前的男人猛的轉過身，沒有前麵的淡定自若，目光冰冷而銳利鎖定跪在地上的人。
\"你說什麽？\"
維修特斯微眯起眼睛：\"阿瑞斯，你也許不太清醒了，現在的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徹查德爾特維亞？
這句話要是被捅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德爾特維亞在帝國的地位明麵上的自由身、僅次於皇帝的尊貴之人。
實際上，尤其是像七位黑騎士這樣被劃入他心腹行列的幾人最該清楚，德爾特維亞還是他的友人！
維修特斯一路走來麵對的猜忌和困難不是少數，可他一次都沒有懷疑過德爾特維亞。
現在。
阿瑞斯卻在對他說，德爾特維亞有異心？！
\"……我要說的依然還是那句話，陛下，您是我的主君，是我此生唯一侍奉的人，此時的我很清醒並且沒有半句虛假的話。\"
阿瑞斯並不意外這樣的反應，當他知道、甚至親眼所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反應。
怎麽可能？
德爾特維亞怎麽可能會背地裏做這種事！
或許他是被迫的，比如被操控之類。
但事實上……
阿瑞斯再次說道：\"您可以再去一次地宮，到了那裏，您自會定奪我此刻所言是真是假！\"
他在踏入地宮中時，被那裏的\"風景\"著實嚇得不輕，忽略掉某些難以接受的氣味，越是接近源頭越是令他感到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
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他看見爆炸口，那絕對不是一句偶然就可以遮掩過去。
當時在場的從痕跡判斷至少有三人。
炸毀牆壁的人應該不是德爾特維亞，那就隻有另一人了。
目的？
阿瑞斯想，其中也許還包括著某種包庇的私心。
因為正常人都不會想來這個地方！
\"……\"
維修特斯看著他，心中在衡量。
有些事一旦有了開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嗯？\"
突然。
維修特斯的聲音斷掉了。
水晶球亮起柔和的金色光芒，雪霧逐漸被驅散開，從中清晰無比的浮現出幾個字！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的目光齊齊看過去。
「對不起啦，爸爸！別生氣，我會迴來……一定會！」
沒有聲音的金色字跡。
卻比任何聲音都還要叫人膽顫心驚！
\"艾莉希婭！\"
天空忽然乍現一道驚雷。
當場瞬間點亮了世間，淅淅瀝瀝的毛毛雨從空中飄下。
從德爾特維亞巨奢華的住處走出來後，才剛剛走到街上沒多久，天空就非常適時地降下雨水。
艾莉希婭遲疑的抬起頭。
\"要不要這麽剛好？當氛圍組啊？\"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閑著沒事幹，但好在，最後她的腦子被這道雷劈醒了。
還擱著走啥呢？當遛彎了？
跑路！快跑！
不務正業的艾莉希婭！
\"我真是……\"默默忍不住吐槽自己，艾莉希婭抬手扶額。
抬起另一隻手。
係統屏幕自動亮起，手指在上麵簡單的滑動幾下——
【係統：鎖定傳送地點】
就在此時。
一股冷冽的寒風意圖明顯的襲來！
艾莉希婭抬眼看去，就看見一雙通紅暴怒的眼睛，手指瞬間逼至她麵前讓她嚇得往後仰去。
就差一點，在即將被觸碰到的下一瞬。
她的身影，非常突然的消失在原地！
那隻手撈了個空。
觸碰到的隻有非常輕微的空間波動，以及一片冰涼的空氣。
\"啊！\"
艾莉希婭睜開眼，她感覺到心髒驟然一縮的那種驚悚緊迫感。
撲麵而來的是柔軟的微風。
腳下踩著的是綠色的草地。
她站在原地，喉嚨傳來幹緊下意識的吞咽，最終卻是猛的長鬆一口氣。
\"還好……\"
迴過神來，那雙充滿怒意的目光還是令她手指不禁卷縮起，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那麽多，整個人癱軟在草地上。
連眨眼都不到。
比起德爾特維亞所預測的時間還要快得多。
如果有可以計時的工具，隻怕都無法精準的測量出剛才的速度。
如果真的給足一秒。
艾莉希婭忍不住抖了下，她還能走掉嗎？
答案當然是……能。
她隻要意識聯係係統，讓它幫忙定位和傳送就可以了，維修特斯攔不住她。
可這樣比起偷摸走更可怕，怒氣值最起碼乘以兩倍不止。
\"不是都給他留言的嗎，少生氣，別動怒，就當我叛逆期提前到了想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艾莉希婭望著頭頂的星空。
和帝都的天空不同，這裏距離很遠很遠，所以沒有烏雲也沒有下雨，繁星點點不斷閃爍著。
她放鬆著身體，甚至有要閉上眼就在這睡一覺的衝動。
\"哎呀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孩？沒人要的話，我可要撿走了。\"隔著老遠，下一秒聲音就近在咫尺，清亮染著笑的聲音故作姿態的揚聲說道。
身旁的草地傳遞來稀稀疏疏的動靜。
來人看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的艾莉希婭，頓時充滿頹敗感，眼底蕩漾著春日般的暖意：\"我真是失敗，為什麽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女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他也放鬆下來，準備學著她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時——
\"哇——！\"
艾莉希婭猛的坐起來撲了過去。
\"啊啊啊啊！\"男人被嚇得當場往後倒去，手臂連同手掌承在地上，才沒有倒在草地上。
艾莉希婭指著他這驚恐之後無語的臉，笑得淚花都飆出來：\"哈哈哈哈！還想嚇唬我，怎麽樣？我的好舅舅，夠刺激吧！\"
已經反應過來的男人露出臉無奈的神情，輕笑著道：\"你啊，也就你敢這麽戲弄我。\"
他一身鮮豔紅色的魔法師長袍在夜晚也很亮眼，更別說即便是黑夜也無法遮掩其光輝的金色柔軟的頭發，蔚藍色的眼眸搭配上他嘴角微微上揚若有若無的笑容，整個人就像是真的會發光一樣。
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艾莉希婭就看到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原本以為是因為對方親和力強，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恰到好處，不過分熱情也不冷落人的笑容，想沒有好的第一印象都難。
而且他還那麽會說話。
不是尬聊硬誇，而是真的很會誇人！
強烈建議德爾特維亞來這裏進修一下，什麽叫高情商，這就是活生生的模板！
後來才知道。
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他遇見她，算是意外事件。
但他決定開始靠近她，絕對是蓄謀已久。
漸漸的。
艾莉希婭知道越來越多，比如他的身份，他的來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以及——他的名字。
\"埃布爾，你這樣偷跑出來真的沒關係嗎？\"
艾莉希婭擔心的問道：\"聖子殿下三番五次夜逃伊索拉聖光庭，還都是挑在最繁忙的時候離開，很難不讓人懷疑你不是故意的吧？\"
埃布爾是她的母親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據他說，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她的下落，可痕跡被抹去得一幹二淨，為此他還曾經幹了一件算得上是伊索拉聖光庭的黑曆史。
崇仰和平至上的伊索拉聖光庭的聖子殿下，竟然主動和帝國挑起戰鬥！
他在那次險些永遠失去聖子殿下的位置……
\"懷疑什麽？\"
埃布爾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他理直氣壯的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讓他們想說什麽說去吧，現在我隻想享受難得的放鬆時刻。\"
艾莉希婭：\"……\"
他四肢攤開。
沒有任何的提防。
身邊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這裏也成為他第二個可以完全放鬆下來的地方。
\"能從他手中逃走，小家夥本事不小，要不要考慮來伊索拉聖光庭幫你可憐的舅舅分攤一點工作量？\"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正常人會說的話嗎？\"
\"……艾莉希婭，別悶悶不樂，以我對那個家夥的了解他會一點事都沒有，最多開始瘋狂的滿大陸找你，如果你真能屏蔽魔法感應，那就更不用怕了，他就是再怎麽想也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相認，並且你還會在伊索拉聖光庭。\"
這招叫燈下黑。
他新從艾莉希婭這裏學來的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拒絕直接到他身邊，反而要從最底層的普通魔法師開始……但算了，隨便她高興吧。
艾莉希婭沒有多說什麽，她輕嗯了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察覺到身上被蓋上厚厚的毯子，也沒有睜開。
意識逐漸沉下，最終渙散。
下一次見麵。
會是什麽時候呢……她才離開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期盼了啊。
手旁擺放著那顆水晶球，維修特斯抱臂站在窗邊，視線不知覺的落在忽然飄揚起大雪的水晶球上。
黑影自他身後不遠處出現。
從中走出一人，月光揮灑在來人半邊身子上，直到他單膝滾地才暴露出熟悉的麵容。
阿瑞斯低下頭：\"讓殿下陷入危險中是我的失責，請主君下令責罰。\"
麵前的男人久久沒有給出迴應，他不敢有多過的揣測，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水晶球中的兩個人影已經被茫茫大雪所掩蓋。
直到什麽也看不出來，維修特斯才側過身看向阿瑞斯，他緩緩朝前走了數步，沒有任何魔力波動卻帶著令人驚懼的壓迫感。
不需要任何的魔法咒語，冰霜從他身上散發。
阿瑞斯閉上眼睛，沉默的等待最終的一刻，有失主君所托，他就是死上百迴也不死不足惜！
感受到冰霜的寒意越來越近。
然而，抬起的那隻手卻從他頭頂上方錯開，重重落在阿瑞斯的肩上：\"起來吧，艾莉希婭身邊本就容易出現意外，這不是你的過失，至於你的死亡之刻應該留在更值得的地方。\"
在手掌放在肩上的那一刻，阿瑞斯就已經詫異的睜開眼，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活過今夜。
來時他已經做好必死無疑的準備，猶豫著要不要再去見艾莉希婭最後一次，最後卻覺得這樣實在過於殘忍她最好還是什麽也別知道。
還好，他沒有真的去。
\"陛下？\"阿瑞斯抬起頭去看近在眼前的人，這個姿勢像是在仰望著他心中誓死追隨的神明。
那雙在過去總是混沌的紅瞳映入眼底，恍惚間，與初次見麵時看到的充斥享受暴戾所帶來的愉悅眼睛相重疊——
維修特斯變了。
如果是在幾年前，一昧追逐勝利的維修特斯絕對不會容忍這次失利！
可他現在居然說出''不是你的過失''這種話？
阿瑞斯腦子裏卡頓了好半天。
\"她已經記得你，如果突然消失了。\"維修特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再說下去，他隻是想到這個可能，就預感不妙。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黑騎士的死亡，是否也會影響到她。
無法確定的事情如果發生，就要承受同等的未知代價，他不想看見艾莉希婭為了去救某個人，再次把自己搭上的畫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杜絕掉這種可能發生。
想著。
維修特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並沒有多少的溫度：\"我的阿瑞斯啊，你何等幸運，隻要她能安好即便要我一退再退直至沒有原則……也都心甘情願！\"
肩上的手掌微微施力，沒有任何懲罰，就抬起手轉身走迴原本窗前的位置。
維修特斯看著外麵的夜色，平靜道：\"說吧，你看起來有不止一句話要說。\"
\"是。\"
稍微組織了下措辭。
阿瑞斯：\"陛下，請您下令徹查德爾特維亞！\"
唿啦——
麵前的男人猛的轉過身，沒有前麵的淡定自若，目光冰冷而銳利鎖定跪在地上的人。
\"你說什麽？\"
維修特斯微眯起眼睛：\"阿瑞斯，你也許不太清醒了，現在的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徹查德爾特維亞？
這句話要是被捅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德爾特維亞在帝國的地位明麵上的自由身、僅次於皇帝的尊貴之人。
實際上，尤其是像七位黑騎士這樣被劃入他心腹行列的幾人最該清楚，德爾特維亞還是他的友人！
維修特斯一路走來麵對的猜忌和困難不是少數，可他一次都沒有懷疑過德爾特維亞。
現在。
阿瑞斯卻在對他說，德爾特維亞有異心？！
\"……我要說的依然還是那句話，陛下，您是我的主君，是我此生唯一侍奉的人，此時的我很清醒並且沒有半句虛假的話。\"
阿瑞斯並不意外這樣的反應，當他知道、甚至親眼所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反應。
怎麽可能？
德爾特維亞怎麽可能會背地裏做這種事！
或許他是被迫的，比如被操控之類。
但事實上……
阿瑞斯再次說道：\"您可以再去一次地宮，到了那裏，您自會定奪我此刻所言是真是假！\"
他在踏入地宮中時，被那裏的\"風景\"著實嚇得不輕，忽略掉某些難以接受的氣味，越是接近源頭越是令他感到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
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他看見爆炸口，那絕對不是一句偶然就可以遮掩過去。
當時在場的從痕跡判斷至少有三人。
炸毀牆壁的人應該不是德爾特維亞，那就隻有另一人了。
目的？
阿瑞斯想，其中也許還包括著某種包庇的私心。
因為正常人都不會想來這個地方！
\"……\"
維修特斯看著他，心中在衡量。
有些事一旦有了開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嗯？\"
突然。
維修特斯的聲音斷掉了。
水晶球亮起柔和的金色光芒，雪霧逐漸被驅散開，從中清晰無比的浮現出幾個字！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的目光齊齊看過去。
「對不起啦，爸爸！別生氣，我會迴來……一定會！」
沒有聲音的金色字跡。
卻比任何聲音都還要叫人膽顫心驚！
\"艾莉希婭！\"
天空忽然乍現一道驚雷。
當場瞬間點亮了世間，淅淅瀝瀝的毛毛雨從空中飄下。
從德爾特維亞巨奢華的住處走出來後，才剛剛走到街上沒多久，天空就非常適時地降下雨水。
艾莉希婭遲疑的抬起頭。
\"要不要這麽剛好？當氛圍組啊？\"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閑著沒事幹，但好在，最後她的腦子被這道雷劈醒了。
還擱著走啥呢？當遛彎了？
跑路！快跑！
不務正業的艾莉希婭！
\"我真是……\"默默忍不住吐槽自己，艾莉希婭抬手扶額。
抬起另一隻手。
係統屏幕自動亮起，手指在上麵簡單的滑動幾下——
【係統：鎖定傳送地點】
就在此時。
一股冷冽的寒風意圖明顯的襲來！
艾莉希婭抬眼看去，就看見一雙通紅暴怒的眼睛，手指瞬間逼至她麵前讓她嚇得往後仰去。
就差一點，在即將被觸碰到的下一瞬。
她的身影，非常突然的消失在原地！
那隻手撈了個空。
觸碰到的隻有非常輕微的空間波動，以及一片冰涼的空氣。
\"啊！\"
艾莉希婭睜開眼，她感覺到心髒驟然一縮的那種驚悚緊迫感。
撲麵而來的是柔軟的微風。
腳下踩著的是綠色的草地。
她站在原地，喉嚨傳來幹緊下意識的吞咽，最終卻是猛的長鬆一口氣。
\"還好……\"
迴過神來，那雙充滿怒意的目光還是令她手指不禁卷縮起，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那麽多，整個人癱軟在草地上。
連眨眼都不到。
比起德爾特維亞所預測的時間還要快得多。
如果有可以計時的工具，隻怕都無法精準的測量出剛才的速度。
如果真的給足一秒。
艾莉希婭忍不住抖了下，她還能走掉嗎？
答案當然是……能。
她隻要意識聯係係統，讓它幫忙定位和傳送就可以了，維修特斯攔不住她。
可這樣比起偷摸走更可怕，怒氣值最起碼乘以兩倍不止。
\"不是都給他留言的嗎，少生氣，別動怒，就當我叛逆期提前到了想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艾莉希婭望著頭頂的星空。
和帝都的天空不同，這裏距離很遠很遠，所以沒有烏雲也沒有下雨，繁星點點不斷閃爍著。
她放鬆著身體，甚至有要閉上眼就在這睡一覺的衝動。
\"哎呀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孩？沒人要的話，我可要撿走了。\"隔著老遠，下一秒聲音就近在咫尺，清亮染著笑的聲音故作姿態的揚聲說道。
身旁的草地傳遞來稀稀疏疏的動靜。
來人看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的艾莉希婭，頓時充滿頹敗感，眼底蕩漾著春日般的暖意：\"我真是失敗，為什麽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女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他也放鬆下來，準備學著她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時——
\"哇——！\"
艾莉希婭猛的坐起來撲了過去。
\"啊啊啊啊！\"男人被嚇得當場往後倒去，手臂連同手掌承在地上，才沒有倒在草地上。
艾莉希婭指著他這驚恐之後無語的臉，笑得淚花都飆出來：\"哈哈哈哈！還想嚇唬我，怎麽樣？我的好舅舅，夠刺激吧！\"
已經反應過來的男人露出臉無奈的神情，輕笑著道：\"你啊，也就你敢這麽戲弄我。\"
他一身鮮豔紅色的魔法師長袍在夜晚也很亮眼，更別說即便是黑夜也無法遮掩其光輝的金色柔軟的頭發，蔚藍色的眼眸搭配上他嘴角微微上揚若有若無的笑容，整個人就像是真的會發光一樣。
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艾莉希婭就看到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原本以為是因為對方親和力強，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恰到好處，不過分熱情也不冷落人的笑容，想沒有好的第一印象都難。
而且他還那麽會說話。
不是尬聊硬誇，而是真的很會誇人！
強烈建議德爾特維亞來這裏進修一下，什麽叫高情商，這就是活生生的模板！
後來才知道。
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他遇見她，算是意外事件。
但他決定開始靠近她，絕對是蓄謀已久。
漸漸的。
艾莉希婭知道越來越多，比如他的身份，他的來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以及——他的名字。
\"埃布爾，你這樣偷跑出來真的沒關係嗎？\"
艾莉希婭擔心的問道：\"聖子殿下三番五次夜逃伊索拉聖光庭，還都是挑在最繁忙的時候離開，很難不讓人懷疑你不是故意的吧？\"
埃布爾是她的母親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據他說，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她的下落，可痕跡被抹去得一幹二淨，為此他還曾經幹了一件算得上是伊索拉聖光庭的黑曆史。
崇仰和平至上的伊索拉聖光庭的聖子殿下，竟然主動和帝國挑起戰鬥！
他在那次險些永遠失去聖子殿下的位置……
\"懷疑什麽？\"
埃布爾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他理直氣壯的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讓他們想說什麽說去吧，現在我隻想享受難得的放鬆時刻。\"
艾莉希婭：\"……\"
他四肢攤開。
沒有任何的提防。
身邊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這裏也成為他第二個可以完全放鬆下來的地方。
\"能從他手中逃走，小家夥本事不小，要不要考慮來伊索拉聖光庭幫你可憐的舅舅分攤一點工作量？\"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正常人會說的話嗎？\"
\"……艾莉希婭，別悶悶不樂，以我對那個家夥的了解他會一點事都沒有，最多開始瘋狂的滿大陸找你，如果你真能屏蔽魔法感應，那就更不用怕了，他就是再怎麽想也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相認，並且你還會在伊索拉聖光庭。\"
這招叫燈下黑。
他新從艾莉希婭這裏學來的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拒絕直接到他身邊，反而要從最底層的普通魔法師開始……但算了，隨便她高興吧。
艾莉希婭沒有多說什麽，她輕嗯了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察覺到身上被蓋上厚厚的毯子，也沒有睜開。
意識逐漸沉下，最終渙散。
下一次見麵。
會是什麽時候呢……她才離開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期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