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此刻真是插翅難逃了,他本想嚇嚇陶澤,沒想到最後卻被捉了手腳,壓了個正著。


    “初吻啊,不會是,初吻吧?”


    兩人之間或許隻有一指的距離,陶澤淩亂的黑發掃過王元的臉頰,頓時他的唿吸紊亂,下意識的又開始憋氣。


    他想要掙紮,隻是兩隻手都被陶澤抓在頭頂,那種類似繳械投降的姿勢讓他覺得難堪,可惜這些都不足以掩蓋他雷鳴般的心跳聲。


    “和,和你,和你有什麽關係?”


    “快點放開。”


    王元厲喝一聲,無奈氣勢不足軟綿有餘,惹的陶澤悶悶的笑了一聲之外,再沒有別的影響了。


    陶澤嘿了一聲似乎看不慣他這副樣子,把頭埋在王元胸口處的地方聽著他的心跳聲說:“我看你,心口不一啊,不好不好。”


    說完他把王元兩隻手都鎖在一起,空出一隻手出來不知準備做些什麽,隻是一直往下讓王元的臉色又紅又白,半晌才掙紮起來。


    陶澤可不是虛有其表的爛棉花,平日裏他也沒少健身鍛煉,比起王元他的力氣倒難得的占了上風,一隻手鎖著王元還有餘力說:“別動啊!”


    說罷,王元襯衫下擺處感受到一股涼意,修長的指尖遊走,他渾身一陣顫栗。


    “叩叩。”


    謝天謝地,王元難耐的挪了一下腰,說不上是怒視還是什麽意味的眼神盯著陶澤,身體上的不自在讓他幾乎脫力。


    陶澤抽出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王元臉上一陣蒼白,隻見他放在鼻下嗅了嗅說:“可以啊。”


    王元甚至不敢去想他說的可以是哪裏可以。


    陶澤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我開門了啊。”


    王元少了擒製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整理好了衣服後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陶總,您在呢,傅總說您的內線無人接聽,我以為您出去了,那個,您什麽時候,出去換家具?”


    “馬上就去了,我會和傅總說的。”陶澤恢複往常冷清的樣子對著眼前的助理二號說道。


    在這大廈裏!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安樂和這個助理了!


    陶澤沒有再把門關上,而是對著沙發上的男人露出致命誘惑的笑容後說:“走吧,傅總說要,換張床。”


    博美破產亦鳴橫空出世後,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就順利開盤上市,傅祁冥這一個月來每天幾乎隻睡四五個小時,除了管理公司的事務之外,還要抽出時間去醫院照顧他母親。


    那天會議室裏二人的爭執以汪星萍將博美股份盡數轉讓給傅祁冥為結束,而就在幾天後傅祁冥宣布博美破產,新公司亦鳴成立,幾乎是同時,汪星萍因為心疾病倒入院,在醫院裏一呆便是整整一個月。


    因為時間實在太恰好,所以眾人都以為博美的原總裁汪星萍是因為身體原因主動將博美轉交給兒子傅祁冥,又因w市動蕩不得不改頭換麵以亦鳴重新出發,當然隻有少部分知道內情的人明白這中間到底經曆了怎麽的波動起伏。


    時間總是抹去傷痕掩蓋真相最好的東西,一個月時間,已經足夠這個城市重新煥發嶄新的生命力,都已經變得煥然一新。


    普通的人們依然過著朝九晚五兩點一線的生活,隻有金字塔頂的那群人才知道這一個月來w市已經換了天地,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了風吹來的方向已經改變了,有的人做出了選擇,而有的人隔岸觀火後,也做出了相應的抉擇。


    希源的總裁辦公室裏,陶源看著和自己幾乎沒有哪一處是相像的弟弟,沉思了一會說:“我並不認為現在和亦鳴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陶澤已經口幹舌燥了,其實他沒說多少話,一上午的時間光等陶源做完手上的事情就耗費了三四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裏他隻做了二十分鍾的介紹,讓他口幹舌燥的原因是因為陶源實在。


    實在是太油鹽不進了!


    亦鳴帶來的利益他看不上,弟弟的事業他也不想管,執拗的像是一頭老黃牛,向左拉不走向右拉不動,穩穩當當的能把人氣到升天。


    “哥,亦鳴剛上市,咱們真的急需合作方,你看這樣怎麽樣,我在讓百分之零點二,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權限了。”


    陶澤苦巴巴的說道,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讓陶源眉頭微微皺起,他嚴肅的看著陶澤說:“你今天究竟是以亦鳴cmo的身份來和我談交易還是以陶家二少爺的身份來拉讚助?”


    陶澤愣了一下,辦公室裏的氣壓隨著陶源這句話驟然降低,這樣的氣氛讓他不自覺的有些緊張,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在他看來,陶家二少爺和亦鳴cmo之間並不衝突,就像陶源既是希源的總裁也是他的親哥哥一樣。


    “這,這兩個身份有什麽不同?”陶澤有些結巴,在這個大了他近十歲的兄長麵前,他還是太嫩了。


    陶源眉頭又蹙起,不怒自威的說:“當然有區別,若你是亦鳴cmo,這樣的策劃我會直接丟進垃圾桶,就算亦鳴是非常好的公司,我們也沒有一點合作的可能。”


    說完啪嗒一聲陶源真的把手裏拿著的策劃書丟進了垃圾桶,似乎看一眼都嫌多餘。


    陶澤臉色一變,急道:“為什麽?”


    “因為你做的東西太爛了,亦鳴看似是剛起步的公司實則能力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可這幾張薄薄的東西裏麵,我看到的是一家快要倒閉垮台並且沒有一點發展前景的公司,這樣,你憑什麽讓我注資,憑什麽想著和希源合作?”


    這一番話讓陶澤臉色漲紅,這幾天忙著逗弄那人急忙趕出來的東西果然一眼就被看穿了,他的僥幸心理毫無疑問地碰了壁,陶源可不是會在乎兄弟關係的人。


    “可是,可是,亦鳴是值得你注資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陶澤掙紮的說道,企圖用亦鳴本身的能力來掩蓋他的不足。


    “嗬,所以,你是用陶家二公子的身份來拉讚助的,那你何必做這些,要錢的話你直接打給媽,從陶家走一筆資金不是更好?何必來我這裏討罵?”


    陶源哼了一聲似乎對他這樣的態度十分不滿,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


    “兩家公司的合作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若是用這樣的態度,希源不會和亦鳴合作,我呢,也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弟弟而出手相助。”


    “很多事情,不是有些小聰明就能成功的,陶澤,你讓我失望了。”


    …


    …


    陶澤垂頭喪氣的迴到亦鳴,陶源的那些話如陣陣雷聲發人深省,這些年來他雖然不是遊手好閑可比起兄長來說他的成就就像小打小鬧。


    他突然醒悟,要不是因為他姓陶,不是因為他的母親叫做東方子瑜,這些年來他受的挫折吃的憋屈恐怕要比今天更加猛烈。


    開始他總瞧不起羅牧,覺得羅牧就是個替人管錢的,現在看來,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不靠任何人做到華爾街金槍手的位置,他又有什麽資格瞧不起羅牧,他才應該被人瞧不起。


    陶澤就像打了霜的茄子,手裏拿著被陶源說成是垃圾的策劃,直愣愣的走著,撞上了人也隻低著頭悶聲說了句對不起。


    任希看著撞上她的男人,以前那種耀武揚威的氣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落寞和不自信,她站在原地沒有讓開,那句對不起傳入耳裏,她才真正驚訝了起來。


    這不像陶澤,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怎麽了?”


    陶澤說了對不起後發現撞上的人不但沒有離開反倒是問他怎麽了,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冷漠之中帶著幾分訝異,熟悉的聲線讓他愣了一下抬起了頭。


    “你怎麽了?”任希看他沒有反應皺起了眉頭又問了一句。


    看著兄長十年的戀人皺著眉頭看著他的模樣,那股子居高臨下的姿態一摸一樣,他突然更加沮喪,他的小聰明讓任希不得不把星語低價出售,可這樣的交易真的是成功的嗎?


    若不是羅牧的介紹加上傅祁冥開出的條件,星語真的能被他的小聰明收購嗎?那句“很多事情,不是靠小聰明就能成功的。”說的就是他這一生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陶澤側開身子給她讓了條路,依然低著頭說道。


    任希看見他手裏拿的策劃,了然的說:“在陶源那裏碰壁了?”


    傅祁冥解雇了很多汪星萍的人,任希卻被他留下,除了星語的事情由她一手管理之外,她亦作為亦鳴的高層,所以她不過看了一眼陶澤的策劃就知道他是去找陶源談合作的事情。


    陶澤泄氣後又萌發了一股子怨氣和怒意,他就是做不到像陶源那樣,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拿他們二人做比較,他不能獨自在海外數年後榮歸故裏,他不能成為母親站穩腳跟的重要依仗,他就連策劃也無法通過陶源那一關!


    “關你什麽事!你真當是我大嫂了?!”陶澤怒道,抬起頭就準備向前衝。


    任希也不攔他,隻是抽出他手裏的策劃就這樣直接翻閱起來,要說她對陶澤的感情也是幾種情緒交錯,十年來她為了陶源不得不連帶著熟悉他的家人,陶澤作為陶源唯一並且同胞的親弟弟,她自然是了解的。


    越了解也越覺得眼前的陶澤還隻能算個孩子,初出茅廬頂著壓力咬著牙也要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可惜,陶源的光環可是一般人能輕易擺脫的?


    在加上東方子瑜因為愧疚陶源而要把一切都補貼在陶澤身上,更讓他幾乎沒有經曆過挫折,就算這次他利用陶源和她之間的關係來欺騙她,也不過是耍些小聰明,況且,攤開來說若不是他,他們二人說不定還不能和解。


    陶源那個茅坑裏的石頭性格,還多虧了陶澤她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收益模式出錯亦鳴三年內就會因為收支不平衡導致危機,博美的運作方式照抄照搬到亦鳴身上,那亦鳴改名上市有什麽意義?金融危機下亦鳴要合作,卻無法出示合作後能帶來的收益,別說陶源是你哥哥,就算你是他爸爸,他腦子沒進水之前,也不會聽你的注資,這些,就是你手裏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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