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尊稱讓傅祁冥心裏一陣不舒服,明明之前質問他笑什麽的女人此刻好像離他又遠了一些。


    “叫我傅祁冥把,你說,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你。”


    程落伊一時沒有改口,卻也知道他不喜歡傅先生的稱號。


    “我準備找張行躍出軌的證據起訴和他離婚。”


    她的話讓傅祁冥驚訝之中帶著狂喜,雖然不知道喜從何來,甚至還帶著絲絲欣慰的感覺。


    “需要我做什麽?”


    傅祁冥壓下心中的喜悅咳嗽了一聲恢複鎮定的問道。


    “我找到之前和張行躍有染的一個女人,讓她接近張行躍拍下視頻,剛剛就是她給我打的電話,我想視頻已經準備好了,但是。”


    凡事加上一個但是之後總讓人心驚膽顫,


    傅祁冥擔心這個但是之後是她又不願意離婚了。


    他緊張的模樣讓程落伊忍不住笑了笑,湊過去說:“如果我說我不離婚了,傅總不會發脾氣吧?”


    這句調笑的話讓傅祁冥裝作惱怒的看了她兩眼,竟然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是,他會發脾氣,他不僅會發脾氣還會發很大的脾氣。


    他誠實的點頭倒讓程落伊不好在開玩笑,隻能略帶幾分抱怨。


    “但是阿,有個人不讓我出去找人拿視頻,還安排人在病房門口堵住呢。”


    程落伊歎了口氣認真的說,好像真的煞有其事。


    傅祁冥愣了一會竟然是放聲笑了起來,他爽朗的笑聲顯示出他心情極好,這笑聲一直從病房內傳到外麵,很快嬌俏的女聲也跟著響起。


    琴瑟和鳴之間說不出的溫馨和諧。


    阮佩的指尖握的發白,身形不穩好像馬上就要摔倒,她雙眼裏滿是震驚和憤怒。


    過了很久,她僵硬著身子轉身離開。


    他在裏麵,她不能也不敢進去。


    程落伊直接撥出白柔的號碼,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程落伊,你在哪?你還要錄像嗎?”


    白柔的語氣有幾分焦急,好像上趕著要給她送錄像。


    “我在醫院裏,發生了點事情,我當然要錄像,明天晚上八點…”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柔急急的截斷了。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晚上了,就等下,八點半,還在老地方,不然你就別想要到錄像了。”


    白柔的話音突然降低了幾分,似乎有人在她身邊。


    電話那頭傳來沙沙的聲音,程落伊疑惑的沉默了一會兒。


    不過幾秒鍾白柔的聲音又響起,這次似乎更加著急。


    “喂,喂,你還在不在,你聽見了沒有,該死。”


    甚至還低聲咒罵了幾句,這樣反常的舉動讓程落伊覺得奇怪,傅祁冥輕輕拍拍她對她做著口型。


    “怎麽了?”


    她搖搖頭比劃著沒事,清了清嗓子反問道:“你為什麽急著把錄像給我?”


    這句話好像點燃了白柔的怒火,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語氣突然拔高,尖銳刺耳聲音讓程落伊不自覺地把手機拿得遠了一些。


    “你還問!!要不是你讓我去拍視頻,張行躍怎麽會找上我,他現在到處找我,要不是衝著你那一萬塊我早就把錄像交出去了,我告訴你,就今天晚上,不然明天我就把錄像交給張行躍!”


    原來是這樣,因為白柔的聲音實在是大了點,就連一旁站著的傅祁冥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二人對事一樣,傅祁冥點點頭示意她答應下來。


    “好,沒問題,晚上八點半,老地方見。”


    白柔那邊似乎鬆了口氣,就在程落伊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起來。


    “對了。”


    她這聲對了讓電話又繼續了幾秒,她心底一動緩緩地問道。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嘟嘟嘟嘟。


    白柔把電話掛掉了。


    程落伊皺起了眉頭,看了傅祁冥一眼,二人的神情相似,都有些凝重。


    “你怎麽看?”


    她放下手機後問道。


    “張行躍找上她了。”


    他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是誰,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出戲,一個陷阱。


    針對她而作的一個陷阱。


    程落伊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剛才電話裏沙沙的聲音應該是腳步聲,好像有好幾個人圍著白柔打電話。


    白柔不過是w市的一個文秘,誰會大動幹戈的去找她的麻煩。


    除非他們找的其實是需要白柔幫助的她。


    “這麽說錄像已經沒用了?”


    程落伊有些失落,要是沒了錄像打起官司來會很麻煩,這些年張行躍早就明裏暗裏的把東西全都轉移了。


    甚至為了晨光的股份張行躍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搶走康康的撫養權。


    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錄像肯定有用,但我們要找到真的錄像帶。”


    傅祁冥笑了笑,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他倒覺得這次是一次好機會。


    “什麽意思?”


    程落伊疑惑的看著他,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傅祁冥坐下仔仔細細地和她說了一遍他的想法。


    原來他想利用這次機會找到白柔,既然張行躍已經找上了白柔,那這次給她的錄像帶一定是假的。


    但是白柔這樣的女人一定不會隻有一份真錄像帶,所以真的除了在張行躍手上,最有可能的就是白柔手上還有一份。


    他們隻需要把白柔從張行躍手裏撈出來,不怕拿不到真的錄像帶。


    “所以這次我們不要錄像帶,隻要那個女人。”


    這話有些奇怪,傅祁冥說完後忍不住瞟了她幾眼。


    好在程落伊聽了他的計劃後興奮的直點頭,幾乎就差拍手叫好了,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


    “萬一,萬一白柔手上沒有呢?”


    她心裏揣揣不安,萬一白柔手裏隻有一份呢?被張行躍搶走後沒了錄像帶又該怎麽辦呢?


    傅祁冥安慰道:“即便沒有錄像帶我們也能證明張行躍婚內出軌,隻是可能要麻煩一點罷了。”


    這話怎麽說?她看向他等著他的解釋。


    “不是還有白柔嗎?她跟了張行躍這麽久,總該有些東西的。”


    說完後程落伊噢了一聲,好想情緒有些低落。


    傅祁冥心口一滯,難不成她還在為張行躍和別的女人的事情不開心嗎?


    “那些東西肯定沒有錄像勁爆。”


    沒想到程落伊歎了口氣竟然有些遺憾地說。


    很快八點就到了,流金歲月離仁愛醫院不遠,她經常去捉了奸後趕迴來上班。


    隻是傅祁冥一直在打電話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隻好按耐住性子默默等待了起來。


    過了五分鍾傅祁冥終於掛掉了電話,看她從床邊站起來準備走過來的樣子愣了一下問道:“你幹嘛?”


    程落伊一頭霧水:“走啊,去流金歲月見白柔。”


    傅祁冥聽了點點頭徑直走出去打開門看了看門外。


    一個身著西裝長相清秀的男人正站在外麵侯著,跟他一起站著的還有兩個保安。


    “王元,好好看著程小姐,我沒迴來之前她一步也不能離開。”


    這個男人就是傅祁冥剛剛打電話帶了兩個保安上來的王元。


    西裝男人點點頭,甚至還往裏麵看了一眼和她打了個招唿。


    這?這是什麽意思??


    就在她雲裏霧裏時傅祁冥轉過頭來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


    “對了,你們的老地方是哪裏?”


    他的聲音好像有魔力,她眼睛眨了一下就把位置說了出去。


    “流金歲月,1608號房間。”


    說完後她才察覺哪裏不對,白柔要見的是她,可他卻把她關在了這間病房裏。


    傅祁冥嗯了一聲抬腳就準備離開。


    “等,等等。”


    程落伊站起來追了上去,王元很負責即刻攔了過來,甚至一把推開了傅祁冥。


    “程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


    電影般的台詞從清秀的男人嘴裏說出來,程落伊感覺自己頭上有三道黑線飄過。


    傅祁冥恨鐵不成鋼的踹了王元一腳說:“叫你少看黑道電影!”


    王元哎喲一聲,悶悶不樂的躲閃到了一邊去,邊走邊嘟囔:“不是你讓我看著的嘛。”


    傅祁冥橫了他一眼,西裝男人縮了縮腦袋走到了一邊。


    他看著程落伊明知故問:“怎麽了?”


    程落伊跺跺腳恨聲道:“你不讓我去,怎麽拿錄像帶?”


    傅祁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裏想著:“可不能讓張行躍在和她見麵了。”


    表麵上卻山水不露的說:“你不用去,我把白柔帶迴來就可以了。”


    他就沒打算讓程落伊去和白柔見麵。


    傅祁冥離開後程落伊隻好呆在病房裏,好在他隻是派人守住了門口其他事情都沒有限製她。


    她也知道傅祁冥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張行躍已經找上了白柔,要是她在自己一個人去流金歲月恐怕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既然白柔的事情傅祁冥去解決了,那她就去解決另外一件事情吧。


    就在她想打電話問問程鵬的事情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小聲的爭執。


    “小王,你今天是不是不讓我進去?”


    聲音好像並不是從門口傳來,反倒像是在門口不遠處的位置發生了爭吵。


    程落伊放下手機心裏咯噔一聲,這個聲音的主人她認識。


    阮佩。


    她心裏兩種奇怪的感覺正在拉扯,一方麵她覺得阮佩來的可真快啊,一方麵又覺得她早就應該來了。


    剛剛那個清秀的男人聲音響起,似乎是刻意壓低了語調怕誰聽見。


    “阮小姐,病房裏是病人,已經休息了,您進去做什麽?”


    這話就連她也不相信,門外的阮佩自然更是不相信了。


    程落伊輕聲下床赤著腳走到門後麵,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這是在做什麽?竟然躲在門後麵偷聽。


    “我知道裏麵住著誰,我不是來找她麻煩的,我隻是想進去和她說兩句話。”


    阮佩的聲音軟糯低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落伊暗恨自己怎麽偏偏和傅祁冥糾纏不清,門外站著的是他的未婚妻,她憑什麽守著門不讓人進來。


    王元聽起來就比她堅定地多。


    “阮小姐,病人真的已經休息了。”


    雖然他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話,但已經足夠讓阮佩氣的臉色發白了。


    唿吸聲驟起,程落伊清晰的聽到了不正常的喘息聲,她是醫生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阮佩有心髒病。


    她嘩的一下打開了門,把門外兩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王元,他幾乎就把她當做傅祁冥金屋裏藏的嬌了,隻要他不讓阮佩進去她就不會被正室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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