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五個小時。


    薑檸知道沈墨還活著就徹底定下來了,她現在隻需要等著沈墨從手術室出來。


    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裏麵的人推著沈墨出來。


    沈墨還處於昏迷狀態,一群醫生圍著,他們外麵的人圍上去隻能掃一眼。


    “別擔心,手術很成功。”有個醫生說道。


    薑檸則是想去探沈墨的脈搏,卻被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抓住了手,是一道利落的女音,“先別動病人。”


    現在的主要的就是先把剛出手術室的沈墨送到病房去。


    薑檸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沈墨。


    沈墨被推去了病房。


    病房外的人一路跟著過去,可到了病房外,醫生說進去探視的人不能太多隻能一個人進去。


    梁旅長肯定不會打擾沈墨的家人,他確定沈墨沒事也就放下心來,安慰了沈母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沈母雖然想進去看自家兒子,她卻轉身拉住薑檸的手,“檸檸,你進去看看那孩子吧。”


    薑檸知道沈母這是給她先進去看沈墨的機會,她點點頭,當即便跟醫生進了病房。


    醫生們知道這位病人身份特殊,哪怕已經出手術室了還在給沈墨製定最佳治療方案。


    薑檸隻是病人家屬,他們醫生定製方案也不需要背著她。


    沈墨身上搭著被子,這裏還有人,她不能掀開被子給沈墨檢查傷口。


    但有一處傷口她能看到,就是沈墨肩窩處的傷口。


    那幾個醫生在一旁商討治療方案,有人歎了一句,“其他傷都是小傷,不過子彈貫穿了他的肩膀,以後不會像正常人那樣靈活了,這種伴著後遺症的傷,這位戰士以後恐怕不能待在部隊了。”


    “我不會讓他有後遺症的。”這時,剛才攔住薑檸不讓她碰沈墨的那個女醫生說道。


    薑檸聽到沈墨肩上是子彈的貫穿傷,驚了一瞬,那個地方離心髒太近了.


    受傷到那個位置,很明顯對方是奔著要沈墨的命去的!


    她這段時間狀態不好,或許跟自己的心神不寧有關,也或許跟沈墨受傷有關。


    心有靈犀什麽的,太神乎其神了。


    不過她都能穿書了,還有什麽是不能發生的。


    她想等這些醫生們全都離開再給沈墨做個全麵檢查,沈墨肩膀上的傷她還得細細檢查了才能知道怎麽給他治療。


    這時,那位說不會讓沈墨有後遺症的醫生又說道,“我從國外帶迴來了一種特效藥,能保證這位戰士不留下後遺症。”


    聽到是國外的特效藥,原本商討著治療方案的醫生們立刻變得激動又興奮,“什麽特效藥,陳醫生你能給我們觀摩觀摩嗎?”


    陳醫生搖搖頭說,“我不是本院的醫生,這特效藥,是我私人研製的。”


    這時,一位男醫生立刻就道,“陳醫生不擔心,這次做手術我們都看到了你的能力,我們一起把你舉薦給院長,院長一定會同意的!”


    陳醫生寵辱不驚的點點頭,“應該要等醫院檢查之後再給這位戰士使用,我和另外三位教授能迴國都是因為這位戰士的護送才平安歸國,”


    薑檸聽到這,眉頭蹙起,原來沈墨這次的任務是接國外的教授迴國。


    她知道這個年代,有許多流落在國外的能人願意為了國家未來的建設而毅然迴國,可迴國的路途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其中要經曆什麽樣的艱辛可想而知,而去接這些教授專家們迴國的戰士們,哪怕豁了命也要安全的將他們送迴國。


    知道沈墨受傷的原因,薑檸咬著唇,她不能怪,也不會怪,願意放棄一切歸國的專家和教授們,她很敬畏。


    以前隻從課本上和老人們的口中才能探知到當下年代的艱辛,可遠沒有這樣親身經曆一次來得刻骨銘心。


    親生體會過一次,才知道這個時代的困難和悲哀,但幸好嘴困難的那段時間也算過去了。


    薑檸隻看了一眼那位歸國的陳醫生,便收迴了視線。


    她對自己的醫術有把握,但也從不否認別人的能力,人外有人。


    沒多久醫生們離開了病房,可那位陳醫生卻留了下來。


    對方取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昳麗的麵容,比起薑檸也不過就遜色了兩分。


    “你好,我姓陳。”對方一開始便是自我介紹,介紹之後她又突然彎腰對著薑檸深深的一鞠躬,“很抱歉,這位沈戰士受傷也有我的一個原因,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


    薑檸想了下,眸色淡然,“你不用跟我道歉,接你們歸國是他的任務,任務對戰士來說,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沒有我來原諒不原諒一說。”


    陳醫生有些微訝的看了薑檸一眼。


    隨即她道,“那我就先離開了,還有別的戰士也受了傷,需要我去照顧,沈戰士若是醒來,請通知我們。”


    薑檸點頭。


    陳醫生離開,薑檸才起身掀開被子好好的給沈墨檢查了一遍,傷得最嚴重的就是肩上的貫穿傷。


    半夜時分,沈墨才悠悠轉醒。


    肩膀上的傷隻讓他蹙了蹙眉,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媳婦兒趴在床邊,刹那間就當送了下來。


    很快雙眸忍不住漫上心虛,他受傷了不知道媳婦兒擔心成什麽樣。


    以前媳婦兒沒在身邊的時候,他從未覺得受傷是什麽大事,男人的身上多一條傷口,就是光榮的勳章。


    後來媳婦兒徹底願意接納他之後,每次她都會描摹著他的傷口,不準他受傷的那種話媳婦兒從沒說過,但眼底的擔憂他看得明白真切。


    薑檸醒過來的時候,沈墨正把她的一撮頭發抓在手裏。


    他現在受了傷,不能抱媳婦兒,但必須得抓著媳婦兒他才安心。


    薑檸看到他肩上纏著的紗布滲了些紅色的血跡,立刻問道,“你亂動了?”


    沈墨眨眨眼,心裏更心虛了。


    他剛才就起身嚐試了一下抱薑檸到旁邊的空床位躺下,結果剛下床就扯到了一下傷口,見滲血出來,他立刻就躺迴了床上。


    本來媳婦兒就很擔心他受傷了,這要是從床上醒來一下就能猜到是他的作為,更擔心了怎麽辦。


    但他完全沒想到傷口又流血了,失策。


    薑檸看著他的表情,咬唇不說話。


    可又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太過情緒化,看沈墨欲言又止的表情,腦子裏怕是在瘋狂想著能說些什麽能安慰到她的話。


    薑檸不希望沈墨這樣受著傷還要照顧她的情緒,嘴角扯出一抹笑,然後起身,“我給你換紗布。”


    沈墨見薑檸情緒好了,也終於鬆下一口氣來。


    任由薑檸擺弄取掉紗布,取下紗布薑檸這才看到他肩上的傷,貫穿傷小小的一個孔,就幾乎要廢了沈墨整條胳膊。


    他其實對自己的傷有點數,如果不能做到沒有後遺症,他恐怕不能再歸隊了。


    當初他有一位很厲害的狙擊手戰友,後來胳膊被子彈貫穿,哪怕能恢複,也再沒有恢複到曾經。


    一位厲害的狙擊手,就這樣再也不能碰自己最喜歡的槍了。


    沈墨沒把一點難受的情緒帶出來,他特別乖巧的聽從薑檸安排,讓抬哪裏就抬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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