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聽著就有一種慵懶的感覺,或者說是賤嗖嗖的也可以。


    而正在冷笑的陰鬼宮之人,聽到這一聲話語之後,臉色突然就是一變,雖然鬥篷遮住了他的麵貌,但是一瞬間他旁邊的華秦都能感覺到這氣氛變得有些不對了,知道這是身邊的那位生氣了。


    雖然對於這個一直都不出手的家夥,華秦也是一直很是無奈,但是今天突然看到了他這般模樣,還真是有些驚訝了。


    此時那陰鬼宮的神秘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怒喝了起來。


    “哪個王八犢子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不知道你家爺爺的名聲麽!”那陰鬼宮的神秘人也是陰鬼宮的一位長老,而且是早就已經歸隱的暗堂長老。


    畢竟陰鬼宮立宮這麽多年,那元嬰之上被他們稱之為虛無縹緲之地,但是這金丹之境,他們還是有著不少人出現的,而這些人在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進取一步的可能之後就會退出長老堂,將自己的位置和權柄讓出來。


    權柄能夠帶來好處,這一點無論是世俗的朝堂還是世俗之外的門派之中都是千古不變的定理,既然沒有了進取一步的希望,那就不要占著那麽好的地方和資源,這樣為了大家都好。


    這個時候,暗堂應運而生。


    那位閉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太上就是如此,他早早的就進入了金丹後期之境,金丹巔峰卻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上去,所以最後雖然萬般的不甘心,仍然是要將自己的位置讓出,獨自去後山之中隱居。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在後山那種苦寒之地,直接將自己送入了刑罰之地,據說他乃是徒步走完了那萬鬼窟之地,最後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沒有步入那真正的元嬰無上之境,卻也是有了極高的戰力,不下元嬰初期之人。


    這一下子,這個平素裏根本就不起眼的家夥就這麽走到了太上的位置,為了讓他穩定住自己這來之不易的修為還有為他盡可能的續命,陰鬼宮這些年還真是付出了不少東西,直到那位宮主也.....


    而現在這個在這裏和周泰爭奪這孫家之人,這個陰鬼宮的神秘人就是暗堂之中的長老,雖然隻有金丹中期的修為,但是年紀和資曆都很大,最重要的他的對敵經驗也很足。


    所以才能不動聲色的將周泰幾乎逼入了絕境之中。


    而現在,他最引以為傲的宗門禁製,竟然被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家夥這般的輕蔑的說著,能夠輕鬆的解決。


    雖然這個家夥覺得這個家夥也不過就是胡吹大氣罷了,一個縮頭烏龜在這裏裝能耐,但是他那自己的宗門裝能耐,這是不行的!


    所以這個家夥,這個神神秘秘的陰鬼宮的暗堂長老這才如此的暴怒。


    “該死的縮頭烏龜,給老子滾出來,少在這裏胡言亂語!”那暗堂的長老直接飛上天空,舉目四望都沒有見到那個人的影子,不知道他這是在那裏說出來的話,頓時更是怒氣橫生。


    同時他的手中那法訣更是不斷的變換,竟然是不想再繼續逗弄那個黑大個周泰了,想要直接將他手中的孫家十人一口氣給搶了過來,也讓那個藏在暗中的家夥看一看,自己的本事。


    鬼雲本來並不是一個容易暴躁的人,之前埋伏周泰,和華秦一起貓抓耗子一樣的戲弄周泰,被周泰那廝不斷的辱罵也沒有出頭,絲毫沒有表現出陰鬼宮的手段,說明他本就是一個善於隱忍的家夥。


    可是現在,此時正在天空之中仿佛是被氣的哇哇大叫的這個人,就是剛剛那個氣定神閑的陰鬼宮神秘人,這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一點,鬼雲突然變得十分的暴躁,這還勉強能夠說的過去,最讓他驚訝,或者說讓他突然冒出冷汗的是,他的法訣比之前要快速了很多。


    但是他卻是變得和周泰一樣,變得十分的晦澀了起來,本來他還能和周泰爭奪爭奪這些人的指揮,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打出去的口訣有如泥牛入海一般,完全起不到作用了。


    若非是因為這個家夥,還能夠感覺到那十個家夥的存在,恐怕他現在就要急眼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是感覺到了自己對於對方的禁製慢慢的變得若有若無了起來,而此時他額頭上的冷汗也慢慢的浮現出來了。


    同時,那個“賤嗖嗖”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鬼雲的耳邊。


    “怎麽,是不是發現自己和個猴兒一樣在這裏耍了半天,全都是無用功?”那賤嗖嗖的聲音,還真是讓人有些氣的牙癢癢了。


    不過此時的鬼雲是真的顧不上他,隻是不斷的換著自己手中的法訣,希望剛剛那種感覺隻是錯覺。


    “行了,別費勁了!”那個聲音再次出現,此時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尤其是周泰,他發現雖然自己對於孫文台等人的掌控越來越=弱了,但是對麵那個神神秘秘的家夥也不怎麽樣。


    “你到底是誰!”鬼雲終於是受不了了,直接雙手一揮,然後身上暗黑衣鬥篷都被他這突然爆發的其實給撐破了,將他那蒼老而又猙獰的麵孔給露了出來!


    “鬼雲,還真是一個老東西了。”那人似乎對於陰鬼宮很是熟悉,雖然不知道他在那裏,但是聽著他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名字點了出來,鬼雲還真是頗為驚訝。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鬼雲看著四下無其他人的無邊荒漠,一聲聲的怒吼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然後怒罵著,大吼著,想要讓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家夥主動站出來,隻不過,這都是無用功罷了。


    “知道你剛剛錯在了哪裏麽?”那聲音再次出現,仿佛是在炫耀,“你剛剛的法訣就錯了不下三處,這也就罷了,你們的禁製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一改麽?”


    “陰鬼宮的禁製乃是我陰鬼宮的不傳之秘,你這廝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哈......”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突然的大笑讓那鬼雲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從中洲偷出來的半本秘籍,你們陰鬼宮倒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是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們就赫然的看到了那陰鬼宮的神秘長老滿臉的都是憤怒,但卻是沒有反駁,這一個發現還真讓他們給驚著了。


    “難不成那小子說的是真的不成麽?”此時便是那裝成了“沙盜”的華秦等人也是有些驚訝了,陰鬼宮在車遲已經建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便是當初這片土地還是天狼的時候,陰鬼宮就已經存在了,而且還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久了。


    這麽一個古老的宗門,卻是突然有人告訴他們,這個陰鬼宮是偷學了中洲的功法秘籍,還是半部....


    那人看到了這個陰鬼宮的鬼雲長老沒有說話,就繼續說道,“當初你們陰鬼宮的前輩們趁著那個從中洲來的人重傷的時候,收拾要照顧她,卻是趁機要了她的性命。


    你們的先輩是這般的人品,倒也是真的難怪你們現在一個比一個的不爭氣了。”


    聽著這個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在哪裏的家夥,這般的揭著陰鬼宮的老底兒,眾人都是驚訝異常,不過那鬼雲卻是不一樣了。


    他此時已經完全的憤怒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汙蔑我陰鬼宮的前輩,你到底是誰,你給老夫滾出來,滾出來!”


    鬼雲一聲聲的怒吼,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而鬼雲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夥不想出麵,不過他並不擔心,他直接大吼了一聲,朝著一直在那裏看戲的那個華秦,大吼了一聲。


    “還不將他們殺了,還不將他們殺了!”鬼雲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定然是為了下麵的這群家夥,定然是為了這個叫做周泰的家夥,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就將他逼出來。


    而華秦此時聽到了鬼雲的大吼之聲,然後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是有著自己的任務的,不是在這裏看戲的。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朝著周泰衝殺了過去,而他身邊的那些人也是毫不客氣的朝著那些已經不被周泰所控製的孫家之人衝殺了過去。


    他們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這群人徹底的控製住,讓他們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了才好。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家夥,再次傳出來另一個聲音。


    “知道這個陣勢應該怎麽做麽,蠢貨!”那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仿佛在嘲諷鬼雲的無能一樣,“看好了小子!”


    隨著這聲音傳出來,那鬼雲赫然覺得自己頭頂的天空陰沉了下來,這就像是他們陰鬼宮的起手一樣,但是這種陰沉卻又不像是他們的那麽陰森恐怖的,而是非常的壓抑,也僅僅就是壓抑而已。


    這天空之中隻是陰沉,非常的陰沉,但是沒有那種風輕雲淡,也沒有那種和他們陰鬼宮之人動手時候的那種,陰沉無比的感覺,也沒有暗中天上的烏雲仿佛能夠壓下來的恐怖,更加的沒有那陰風和鬼氣突然出現。


    這種風輕雲淡讓鬼雲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因為除了這陰沉之外,他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感覺到任何突然出現的人,但是他卻是感覺自己那努力維持的禁製,消失了。


    正如同剛剛那個不知道在那裏說話的家夥說的那樣,他想要搶奪過來這種東西,那簡直不要太簡單,也真的是,太簡單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鬼雲看著那十個仿佛沒有任何變化的孫家之人,嘴裏忍不住的喃喃自語,同時眼中變得越來越恐慌了起來。


    “某家是誰,你就不用知道了,你也沒必要知道了!”這句話傳到鬼雲的耳朵之中的時候,場中突然發生了驚天巨變。


    此時的華秦已經再次衝到了周泰的麵前,而他的麾下也都衝向了那些一動不動的家夥,本來他們此時應該是交戰的,應該是周泰努力的防守著他們這群衝殺過來的人,卻是無能為力。


    本應該是周泰一聲聲無奈的大吼,然後最後還是被華秦和他的麾下斬殺。


    本應該是這群一動不動的家夥讓華秦的手下將他們一個個的用早就準備好的堅固的牛皮繩索給捆好,然後帶走。


    但是現在全都變了,完全變了。


    變得十分的過分,變得十分的讓人驚訝。


    周泰還是那副模樣,努力的去抵擋著那個衝殺過來的華秦。


    但是不同的是那十個本應該一丁點問題都沒有的家夥。


    這十個家夥,可是已經昏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在陰鬼宮的血池之中被煉製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們的神誌,他們的生命,都已經被壓製的沒有了起色太對。


    便是那位陰鬼宮的宮主都說過,他們若非是不知道為何體內還有著一絲絲的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生機,他們早就被陰鬼宮給煉化了。


    此時這群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家夥,突然一個個的睜開了雙眼,然後....


    “吼~”一聲不似人類的吼聲突然出現,隨著這一生的大吼,天空之中都仿佛出現了死死的震動,然後大吼了一聲之後,那個叫做孫文台的家夥突然竄了出去。


    一個本應該沉默到死的家夥,不但突然睜開了眼睛,還這麽突然的竄了出去,這種事情誰能夠受得了,誰能夠接受的了。


    華秦本來已經做好了和周泰鏖戰的準備,然後就突然看到這麽一個雄壯的中年人模樣的家夥衝了出來,從周泰的身後衝了過來,就這麽衝向了自己。


    是說實話,華秦還真是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不過緊接著他看到了那個家夥那築基期的修為,頓時就將心放了下來。


    “小小的築基期,竟然敢主動衝過來,真是找死啊!”華秦並不知道那十個“沒有一點用處”的家夥都是什麽人,也不知道這群家夥都是幹什麽的,他隻知道這群人不過就是一群築基期的無能之輩罷了。


    對了,華秦也不知道孫文台的名字,若是他知道這個衝殺過來的家夥就是當初的孫家猛虎孫文台的話,或許還真的會做出一些準備的吧。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家夥就是孫家的猛虎孫文台,也真的不知道這個家夥曾經是多麽的恐怖。


    他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夥已經“不知死活”的衝到了自己的麵前。


    看著赤手空拳的孫文台,華秦若非是因為自己實在是有著必須完成的任務,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帶著這一把鋒利的戰刀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不過就在交上手的那一刻,華秦將自己剛剛心裏想的那些所有的事情和廢話都收了迴去,這個家夥,鎮住了華秦。


    築基和金丹怎麽比,那就根本沒得比!


    華秦那是金丹初期的大高手了,而孫文台現在不過就是一個築基後期,甚至連巔峰都不是的家夥,和華秦肯定是沒有辦法比擬的。


    但是就在交手的那一刻,華秦的戰刀毫不猶豫的就砍入了孫文台的肩膀之上,當然這不是華秦手下留情,而是在戰刀麾下的那一刻,孫文台靠著一個瞬間的橫移躲過了要害。


    而且就在孫文台受傷的那一刻,本應該出現的慘叫和停頓都沒有出現,而孫文台的右手卻是已經衝到了華秦的脖子上。


    華秦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看到這一幕他隻是冷笑一聲,就像靠著脖子一歪然後躲閃過去,但是他脖子剛剛一動,孫文台的手,動的更加的快速了,就在那麽一刹那,孫文台的手,就直接抓住了滿臉震驚的華秦的脖子。


    “哢嚓!”華秦感受到了一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巨大的力氣,直接就將他的脖子掰斷了,不單單如此,在其餘人的眼中,剛剛這一幕就發生在了轉瞬之間。


    華秦一刀砍傷了孫文台,然後孫文台一把扭斷...不對,扭下來了他華秦的脖子。


    緊跟著,孫文台沒有將華秦的屍體扔出去,而是用受傷的一隻手直接一把捅進了華秦的丹田下腹之中,那隻手就如同刀子一樣的鋒利,一下子捅開了華秦的丹田小腹。


    然後緊跟著,一顆血淋淋金晃晃的金丹就這麽被掏了出來。


    “嘎巴!”金丹被隨手一拋,就扔到了孫文台的嘴裏,右手同時將肩膀上那鋒利的鬼頭戰刀給拔了下來,絲毫不在意那鮮血飛濺,也不在意自己的鮮血淋淋。


    華秦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丹,就像是一顆糖豆一樣被孫文台吃到了自己的嘴裏,同時他身上的鮮血仍然在流淌,但是那黑褐色的鮮血卻是慢慢的變得光鮮亮麗了起來。


    同時他身上的那氣勢也在慢慢的變得穩定,雖然還是築基期,但是他的築基期卻是慢慢的變得凝實了起來。


    於此同時,一聲聲的怪叫也突然爆發了出來,除了孫文台之外的幾個人,除了他之外的那九個人,也一個個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後衝向了那衝殺過來的大軍。


    也算不得大軍,這群假裝成“沙盜”模樣的家夥,說白了也不過百來人罷了,這百來人之前對付運轉不靈的孫家還行,現在這群似乎是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孫家,貌似有些不夠看了。


    那兩個配合十分末期的副將,這一次也想像之前一樣,配合無間,但是他們似乎碰到了三個比他們配合的還要默契的家夥。


    程德謀,黃公覆,韓義公三個人雖然折損了那個遊俠兒一樣的祖大榮,但是他們三個仍然是相互扶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在他們三個人麵前,這兩個不知名的家夥,直接被碾壓了起來。


    之前他們並沒有神誌,衝殺也隻能單憑著自己身體的潛能和本能,如今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狀態,但是眼睛之中的那種神采,卻不是那種空洞呆滯的模樣了。


    而是變得似乎有了光芒一樣。


    兩個華秦的副手,都沒有想明白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程德謀他們給全麵壓製了起來,緊接著就是陷入了苦戰之中。


    剩下的六個人之中的四個就衝進了那大軍之中,反倒是修為看著最高的周泰,變得一臉的呆滯。


    “這是....”看著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孫家之人,上方的鬼雲嘴唇都開始了哆嗦,緊跟著他就看到了一道寒芒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那是一杆長矛,很普通的長矛,應該就是從那群“沙盜”的手中搶來的長矛,然後就這麽朝著自己的麵門飛了過來。


    長矛飛來的速度極快,同時還有陣陣的風聲,仿佛是帶著那扔出長矛之人的無窮憤怒。


    不過這對於鬼雲來說,躲避倒是非常的簡單。


    華秦死得那麽丟人完全就是因為大意了,作為一名金丹之人,沒有遁入空中直接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也就罷了,還總是騎著一匹異獸在那裏充當戰將衝鋒陷陣。


    這就很是過分了,而且還和對方近身搏殺,這簡直就是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麽了,被一個明顯就是煉體不俗的家夥突襲殺死,那也是情理之中。


    華秦不知道這個殺了自己的家夥是誰,但是陰鬼宮而來的這個家夥可是知道的,這個中年漢子可是被稱之為孫家猛虎的男人,那一身橫煉本事當初在軍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同時這一身的本事,也是幫助他孫文台立足的,由武入道最是艱難,從煉體一路走到金丹宗師的地步,這整個並州也就是孫家父子的那兩個怪胎才做到了。


    若非是如此,陰鬼宮怎麽會對這麽一個新生的家族感興趣,從而幫助那群人剿滅他們。


    可是現在自己就飛入了半空之中,隻要暗處那個不知道身份的家夥不出手,他就不害怕,他難不成還擔心這群現在隻有築基的家夥,靠著疊羅漢和自己交手麽?


    “咻!”又是一隻長矛飛過,這一次瞄準的乃是自己的眉心,不過仍然是被鬼雲輕鬆的躲過了。


    於此同時,鬼雲看到的是一隻又一隻的長矛,直接飛了起來,下麵那個一身英氣不減當年的孫策正在一根長矛一根長矛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對於這種幾乎是無用之功的東西,鬼雲隻是不停的冷笑,若非是為了將那個隱藏在暗處,唯一一個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家夥引出來,他此時早就是一片陰風鬼霧了。


    至於那個現在還是滿臉呆愣的周泰,鬼雲連看都不想多看一樣,一個廢物罷了。


    除了很難打死之外,屁用都沒有的一個廢物。


    “哈啊!”最後又是一根長矛飛過讓鬼雲輕鬆的閃過,然後插到了地上,顫顫悠悠的尾部像是嘲諷一樣,這就讓鬼雲更加的冷笑不已了。


    不過這一次鬼雲的嘲諷還沒有說出口,他就感覺到了四周突然很是粘稠,然後自己平素裏十分輕鬆的騰空之術突然變得分外艱難了起來。


    這種突然的變化,就像是當初外出遊曆的時候,見到的那些巨大城池之中的禁空法陣一樣,讓自己壓根無法禦空飛行!


    “這....”滿臉都是震撼的鬼雲突然看向了下麵的那兩個家夥,一身英氣不減當年的孫策,此時他的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同樣年輕的家夥。


    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不但很是年輕,而且非常的俊美,這種美,便是鬼雲這種糙漢子,看上一樣都有那麽一瞬間的心動,但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陰柔之感。


    “禁空法陣,當初孫家周公瑾的成名陣法,你這個陰鬼宮的長老竟然不知道,真是愚蠢!”那個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的家夥,再次給鬼雲解除了迷惑,同時也讓鬼雲放棄了掙紮直接墜到了地上。


    看著已經衝殺過來的孫策,鬼雲也是冷哼一聲,雖然無法禦空而行,但是自己仍然是一個金丹中期的老家夥,對於一個隻有築基後期的孫策,那還不是....


    鬼雲的思緒甚至都沒有想玩,就看到本來遠在天邊的太陽,仿佛一瞬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樣,巨大的陽光一下子讓他的雙眼都被恍惚了,眼前一片空白的他,隻能夠靠著自己的神識來觀察四周,和應對衝殺過來的孫策。


    但是他的神識在這一刻似乎也是失效了一樣,頓時他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在臨死之前,他似乎又聽到了那個人的話語。


    “大日如來光明陣法,從佛家那裏尋來的功法改進而來,能晃人目光,同時壓製神識,也是周公瑾的成名法陣,你居然又不知道!”


    之後鬼雲這個陰鬼宮的暗堂長老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東西了。


    而鬼雲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周圍的那一圈鐵矛瞬間破碎,變成了一地的碎片。


    同時這個家夥的身子,也倒在了地上,蕩起來一片塵土。


    而那華秦帶來的“沙盜”,無論是士卒還是副手都也已經被依次斬殺,到了後麵,不少士卒也想要逃跑,但是碰到了已經恢複了神誌的周泰,一個也沒有能夠跑的了的。


    而此時,那倒下的鬼雲也沒有逃得了那可憐的命運,屍體還熱乎的時候,他的丹田下腹就被一刀拋開了,孫策沒有他父親孫文台那麽的爆裂,還要用手撕裂,他直接找了一把碎了的鐵片就完成了這件事情。


    鮮血飛濺之中,那鬼雲的金丹也落入了孫策的手中,看著血淋淋金光閃閃的金丹,孫策沒有吞下去,而是直接交給了身邊的周公瑾。


    或許是太久沒有張口了,孫策說話也是非常的沙啞。


    “公瑾,這個東西就交給你了。”


    聽到了孫策竟然說話了,那剛剛恢複了正常還沒有多久的周泰就直接愣在了原地。


    “主公...你們...”周泰滿臉呆愣的看著孫策,還有他身邊那些突然含笑看著自己的人們,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仿佛。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這個聲音從周泰的身後傳來,這個聲音一出現,周泰兩隻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你個王八蛋,你他娘的嚇死我了!”周泰迴過頭,一拳就錘在了那個家夥的身上,那個和自己相熟多年,卻也一句話不說許多年的家夥。


    “蔣公奕,你個王八羔子的,你想嚇死老子麽,你是不是想要嚇死老子!”周泰一拳頭一拳頭的錘在了蔣公奕的身上,不過周泰在哭,蔣欽卻是在笑。


    “好了!”一聲輕喝將他們的動作打斷,這不是屬於任何一個孫家之人的聲音,這是那個一直幫助他們的神秘人的。


    而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還有一個一個身影,就這麽仿佛是憑空出現的身影。


    一個大活人,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頓時讓周泰再次嚇了一跳,這個大黑個子,今天已經嚇了他好幾次了,有驚喜有驚嚇,讓他的這顆堅強的心,此起彼伏的。


    “劍門戲誌才,見過諸位!”戲誌才沒有說他枉死城的名號,在這裏麵恐怕也就是那位周泰知道枉死城,剩下的人,就算是靠著詭秘的手段,沒有完全封鎖自己的五識,恐怕也不知道一個枉死城的存在。


    相比之下,當初第一次將天狼從死亡線的邊緣上拉迴來的那個劍門,他們或許更加的清楚一些。


    “劍門,你們是天狼之人?”果然不出戲誌才所料,孫文台對於劍門的印象還是有的。


    “諸位的狀態此時恐怕也不會太好,我等是友非敵,暫時縣離開這裏,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等再行好生訴說吧。”戲誌才看著這周圍的一地殘屍斷骨的,便提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建議。


    孫家父子看了看那俊美的周公瑾,看他點頭了,也是答應了下來。


    而戲誌才在告訴了他們一個地址之後,便直接一腳再次踏入了虛空之中。


    這當然不是什麽天地之間的大能才有的本事,這就是行走陰陽路罷了。


    當初戲誌才將自己的殘破之軀變成了更加適合修煉鬼道功法的陰軀,那麽他的身體自然也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此時的戲誌才除了在很多時候都會變得分外的僵硬一陣子,還有經常會長出很多的屍斑,甚至身上還會經常散發出死屍才有的惡臭之外,他至少白天的時候,和常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同樣的,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是因為他自己將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生機都生生的逆轉成為了魂魄之力,變成了一個活著的行屍走肉,同樣的也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鬼之軀體。


    那麽作為半鬼,他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行走陰陽路,所謂行走陰陽路,人走陽間鬼走陰,雙方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此時所謂的六道輪迴已經不再了,但是那陰間路還是存在的。


    平素裏人們看不見鬼魂也是如此,而戲誌才就是打破這種屏障的人,他可以在陽間行走當人,隻不過會是不是變成一具幾乎就要腐爛的屍體一樣的惡心。


    同時他也可以走入隻有鬼魂才能走入的陰間路,不是什麽陣法,也不是什麽遁術,隻要給他些許的時間,他就能夠直接踏入陰間路。


    現在的戲誌才還是隻能夠在陰間短暫的行走,個把時辰已經是極限了,若是還想要在陰間施法來做陽間的事情,那就更加的費勁了。


    等到他真的走到了某種地步,那麽陰陽之間他也就可以隨意的轉換了。


    這才是真正的化陰軀,那陰鬼宮所掌握的東西,不過是一半功法罷了,雖然也能夠讓自己更加的合適如何修煉鬼道功法,但是這陰軀之中的一些秘術卻是施展不出來,同樣的一些東西,他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此時看著戲誌才再次憑空消失,雖然還是很驚悚,但是已經有了準備的周泰總不至於再次驚唿出來了。


    一行人也再次上路了,這一次他們是要好好的聊一聊。


    周泰將他們被擄走之後,孫家乃至車遲發生的種種大事一一告訴了他們,也讓孫文台知道了,自己離開之後,那個一直給他們孫家臉上抹黑的次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又是做了多大的事情。


    而孫文台等人也是告訴了周泰,他們現在的情況。


    第一次京師孫家被覆滅的時候,周公瑾就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麽簡單的結束。


    雖然在孫權的暗中幫助之下,他們成功的帶著殘餘之人逃到了涪陵城的祖宅,但是祖宅那群人,周公瑾因為不了解,所以看得更加的清楚。


    周公瑾的確是看出來這群人對他們這群人已經生了不好的心思了,但是當初他們卻也實在是沒有別的出路,最重要的是,他們就算是要逃,這一個個的重傷不愈的家夥,也不是能夠逃得了的。


    所以周公瑾在最後想出來了一個必死無疑的計策。


    既然這件事不好做,那麽不如他們反其道而行之。


    他從孫家的密藏之中選了絕大部分的好東西,去找到了蒼茫大山這種的某一位妖王,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生生的從他手中換取了一份兒妖王精血出來。


    妖王的實力比一般的元嬰期都要強悍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妖王渾身都是寶,若是能夠捕獲一隻妖王的話,恐怕光是將他吃了,都能夠讓人變化極大。


    其中妖王自己煉化出來的心頭精血更是有著固本培元的作用,佛家之人經常用這種東西來煉製保命的丹藥,但是那都是稀釋了很多的妖王精血。


    一滴妖王精血能夠弄出不下十顆的保命靈丹,而周瑜這次弄出來了....一碗。


    當周瑜端著一碗精血偷摸跑迴來的時候,孫家父子都驚呆了。


    而周瑜用這妖王精血直接練出了十滴精華,讓孫文台等人依次服用了下去。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那一絲生機所在,一絲生機並不是他們的,而是那妖王來護住的,要知道一個妖王的精血,還是凝練過來的,便是那陰鬼宮的血池都洗刷不掉。


    這麽多年,他們靠著這一絲妖王精血帶來的生機,一直保留著自己最後的理智和生機,不讓自己被陰鬼宮的血池所煉化,為了能夠堅持的更加長久一些。


    他們直接將自己的神誌直接封鎖在識海之中,隻留下自己的五識在外,感受著這人世間的變化,還有疼痛。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黑暗之中一動都不能動,但是能夠聽到身邊的一切,卻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同樣還能夠感受到那血池給自己帶來的疼痛。


    那種從內到外的洗刷,自己的血肉,經脈,骨骼,乃至於皮膚都一次次的洗刷一遍,那種疼痛,讓人無法忍受,而他們十個人,這一忍就是不知道多少年。


    每天他們度過的都是相同的日子,每一天裏麵的每一刻,他們都像是在收到酷刑一樣。


    而現在,他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來到了和戲誌才約定好的地方之後,戲誌才看著他們那神情和眼神,也算是知道了這群人已經對現在的形式知道了一個大概。


    “剛剛截殺你們的這群人應該就是那董仲穎的麾下,畢竟在這裏能夠變化出沙盜的,恐怕也就是他董仲穎一個了。”戲誌才沒有再多和他們這群人寒暄,而是直接進入了主題。


    “既然已經動手了,那麽我等也就要做好準備了,裏麵的那位會給我們最好的機會,但是機會一旦出現,可就要靠著諸位了,不知道你們恢複自己id實力,需要多久?”


    周公瑾率先走了出來,輕笑著朝著戲誌才拱了拱手,那儒雅的氣質讓戲誌才都不由的心中不停的讚歎,不愧是孫家的美周郎。


    “我等想要恢複需要的時間恐怕就很久了,但若是能夠讓我等多斬殺一些金丹修士的話....”


    “需要多少!”


    “還需要十三個金丹修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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