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浩東心中有數不清的問題想要詢問眼前的幾個家夥,但是生怕開口以後露怯,讓他們發現身份問題。


    所幸他們都大大咧咧的,而且原本馬麵原本就是個少言寡語的家夥,倒也有驚無險。


    “土伯什麽時候迴來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咱們幾個我應該是第一個蘇醒的的吧,到現在都兩個月了,就一直蹲在這裏等著你們歸位。”牛頭抱怨道:“我分明是個幹跑腿的活計的,偏偏讓我弄這些文差。”


    兩個月,苟浩東算了算,那時候還在假期中,十有八九是美國的那些日子。


    “那是酆都大帝,直唿其名小心被收拾。”小男孩肉身的鳥嘴抱著膝蓋,冷冰冰道。


    “這皮囊影響性格。”魚嘴撩撩自己酒紅色的長發:“這具身體似乎在下意識的指引著發騷,鳥嘴你現在的姿態像個小屁孩。至於牛頭,你一直這個樣子。”


    “馬麵,酆都裏研究靈魂之力最深的兩個人一個是地藏,一個是你,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牛頭兩腿一伸,直接在躺倒。


    苟浩東猝不及防被點到名,表麵深思,實則內心破口大罵。思維飛速運轉,最後正經道:“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個人剛死你們就直接進入他們的身體了吧。”


    牛頭三人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人在死掉以後,靈魂並不是立刻消散或者進入陰間的,而是現在身體裏停駐。”


    苟浩東努力地編製謊言來騙這三個家夥,他有死過的經驗,努力的向那上麵靠攏:“這個肉-體,是靈魂的容器不假,但是容器並不意味著,兩者完全分開,也有交融。”


    “也就說,肉身會有靈魂殘留?”牛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苟浩東不置可否,隻是笑笑不說話。


    鳥嘴和魚鰓也在心中推算著苟浩東說的真假,最後相視一眼,點點頭。


    媽的,總算是蒙混過關了。苟浩東心底長舒一口氣,有所放鬆。


    還記得剛剛踏入修行的時候,他腦海裏全都是胡亂分析的騷操作,因為過分的外延導致了一個個讓人忍俊不禁的笑話,但是這個時候反正沒有正確答案,扯淡便是了。


    洞口的靈魂之力封印一陣顫動,牛頭興奮道:“又有人來了!”


    陰風刮過,苟浩東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手裏提著丫兒出現在他們麵前。


    苟浩東以最快的速度傳音給丫兒,告訴她裝作不認識。


    不料那個年輕人抬起頭看向苟浩東,淡漠道:“怎麽,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


    苟浩東背後一陣發涼,寒毛聳立,這個人竟然能夠直接截住傳音並且知曉內容。


    “沒什麽關係的,說實話就好。還有你是馬麵還是地藏?”年輕人鬆手將丫兒扔在地上,坐在火堆前,頗有種世間大佬的氣質。


    丫兒輕咳兩聲,血液落在地上,看來傷的不輕。


    “很心疼這個人類啊。”年輕人撿起一塊骨頭輕輕撥動火堆,麵無表情。


    苟浩東深吸一口氣,指著宋思萱說:“我是馬麵......我,我......不想被她知道。”


    “嗯?”年輕人饒有興趣的看向宋思萱:“我剛剛還沒注意,竟然還有一個人類,修士啊。”


    魚鰓倒是先開了口,滿是譏諷道:“喲,露餡了是吧,剛剛和你約,那一臉正氣的樣子,原本是裝出來的啊?你身邊這個是哄到手的原配,那個是個小駢頭。真是人不可貌相!”


    苟浩東低著頭不想說話,隨你們怎麽理解,描述的越詳盡越好。


    “啪——”苟浩東迷茫的正過腦袋,是宋思萱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你還記得你當時對我怎麽說的嗎?”宋思萱的聲音顫抖,淚水滾滾而下,給苟浩東都看傻了,我女票原來是影帝?


    “我......”


    “啪——”又是一耳光。


    臥槽?好像是真的?苟浩東怎麽覺得宋思萱某些方麵對自己有不小的怨氣,借機發現出來。


    “我不顧門派長輩們的反對,和你一個老家夥在一起,我覺得我會被你寵成公主,是掌心裏的寶貝,嗬,原來都是假象。”


    “不是!你聽我解釋!”苟浩東起身,強行保住宋思萱。本來想演,但是他現在真的有點慌了,完全是真實情緒的流露。


    “你滾開啊!”宋思萱直接掙脫出來:“讓我出去!”說著就往外跑。


    “啪!”這次不是耳光了,年輕人打了一個響指,宋思萱的身形被定住。“馬麵你瞧瞧,這事情辦得啊,要是個凡人,我肯定會咒你下地獄,不過你本來就是地獄的。”


    牛頭這個夯貨突然插嘴道:“你是哪個?”


    “陰天子。”年輕人衝他一笑:“怎麽,認不出來?”接著他掏出一個燙金的令牌晃了晃。


    “參見陰天子!”幾人對著年輕人行禮。


    “哎,不必。”陰天子擺擺手:“先幫馬麵解決家事吧,馬麵,你對這兩個人類姑娘什麽態度?”


    “手心手背都是肉。”苟浩東一時間想到了還在銅鈴境裏的應玲兒,拳頭緊緊握起,指甲嵌進肉中。


    陰天子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這才算是信了苟浩東的話。


    “你呢?你是個小妾,你怎麽想的?”陰天子抬手一指,讓丫兒坐正並且為她療傷:“我原本以為你是敵人出手傷你,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人,給你賠個不是。”


    丫兒自知不夠聰明伶俐,就低著頭不說話。


    “還不快和陰天子說沒事!”苟浩東一副嗬斥自家女人的模樣。


    “沒事的。”丫兒小心翼翼道。


    “馬麵,哪有你這樣的。”陰天子白了苟浩東一眼:“要是他欺負你,以後就和我說,我替你做主。”


    丫兒點帶你頭,依舊是怯怯的樣子。


    “還有你,我把禁製解開,有話好好說,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再說,沒有我們的令牌也出不去。”


    宋思萱轉過身子麵對苟浩東:“我真的很愛你,不然也不會不遠萬裏,不問歸期。我隻是希望我的愛能夠得到迴饋,而不是欺騙和隱瞞。”


    “這個弟妹吧,你不是我們那個時候的人。你但凡生活過,你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心裏。”牛頭又插話:“女德你知道嗎?就算是我兄弟他去逛窯子,你都得晚上給他留著門,伺候著他睡覺。”


    “那就別和我在一起!”宋思萱委屈地大喊,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你別哭了!”苟浩東走向前,心疼的為宋思萱拭去淚水,宋思萱沒有反抗,隻是低著頭落淚。


    “牛頭!哥!我親哥!但是話不能這麽說!我既然選擇她,就得為她考慮!”苟浩東對著牛頭一陣無能狂怒。


    牛頭自知說錯話,悶著頭不出聲。


    魚鰓起身,妖嬈的走到兩人麵前,抱著胳膊道:“妹子,我們女人就是該自愛。連我們都不愛惜自己,誰還會?”


    “當年有一個小姑娘,麵容姣好,身形婀娜,但是家裏窮的揭不開鍋。富人家的閨女,貌美是大家嘖嘖稱讚的事情,而窮人家的女兒啊,好看是原罪。”


    “她的父母將最後一口飯留給了她,然後雙雙駕鶴西去。不黯世事的小姑娘被來上門的大娘給帶到了青樓,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殘忍調教後,她成了青樓裏的頭牌,一笑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


    “那又如何?隻要錢足夠,豬都可以拱你。你還得強顏歡笑,感謝著他們賞你口飯吃。”


    魚鰓嗤笑一聲:“姑娘沒有迷失,她內心有一團報複的火。但是沒有能力將它釋放出來,隻得用外力將它熄滅。她投河了。”


    “投河?”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聽著魚鰓講著故事。


    “對呀,一個花好月圓的夜裏,她縱身躍入湖中,再也沒有上來。怨氣將靈魂鎖在身體裏,最後屍體化成魚妖。報複,那些嫖客,賣她的人,還有老鴇,一個不留。”


    魚鰓輕輕歪著頭看向宋思萱:“所以說啊,有人愛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奢求了。現在的我寧可用皮囊的肮髒,換一個心裏有我的男人。當然,你不必如此。”說著她指向苟浩東:“時間很多美好,能夠相遇相愛,足矣,珍惜。”


    宋思萱竟然點了點頭,擦去臉上的淚痕。


    天,這大姐,絕了。苟浩東內心感慨。他沒有陷入故事中,單純的以旁觀者的姿態來對待。


    “我們哪一個不是有故事的,除了土伯是天生酆都大帝。”牛頭嘟囔道。


    魚鰓拍了拍宋思萱的肩膀,重新迴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好了姑娘。”陰天子起身:“你自己想想,然後和這個小的說說話。我們還有要事要商量,先出去吧。”


    兩個人沒等答應就被陰天子送到洞穴外的走廊中。


    “我們現在已經複蘇了五個人,可以開始準備了。”陰天子眼中寒芒閃過:“我們酆同時受到陰間和人間的排擠,這個仇,不能不報!人間靈力重新複蘇,一切還在成長中。現在的我們實力也沒有複原,所以就先對人間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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