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的滋味怎麽樣?突然醒過來,刺不刺激?難不難受?”苟浩東極具惡趣味的問道。


    老太太張張幹癟的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剛才我已經知道了不少,怎麽,現在還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苟浩東探出手來,靈魂之力重新化作那杆鋒利的長槍,出現在他的掌心。“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進行思考,要是想不明白,你就等著形魂俱滅吧!”


    “我說我說!”老太太屈服了,連連擺手告饒:“我這就把一切告訴你。”


    苟浩東直起身子,槍頭對準老太太的喉嚨:“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不要再耍花招了,我這個人比較懶,嫌麻煩。下次幻境我希望你別嚐試,肯定很酸爽。猿九,用我手機錄像,到時候給王叔叔,省得他頭疼了。”


    猿九恢複人形,接過苟浩東的手機。


    苟浩東其實剛剛就想問,就是猿九是如何做到人形與獸形之間無縫切換,並且保證衣服能夠秒換不走光。但是場合不允許,他之能咽下這好奇。


    “我問你,是不是有一家人是你的信徒,然後通過你的手段去布置道場?”苟浩東直入正題。


    “啊?我的信徒有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個啊?”看著苟浩東殺人的目光,老太太急忙道:“一般我的信徒都是信徒發展出來的啊,因為他們來這裏許願我就會聽到,聽到以後隻要是我能做的我都給他們做。”


    “你的意思是,可能原本一個家裏隻有一個人是信徒,但是最後被這個人收獲的到的吸引,從而都變成你的信徒?”苟浩東問道。


    “對!”老太太點頭若小雞啄米。


    苟浩東想了想繼續問:“就是今天我們追著來的厲鬼留下的黑霧,產生那個東西的地方。”


    因為腦袋正在思考,所以說苟浩東語言組織的很差勁,緊張兮兮的老太太好半天才理解過來:“你是說那團黑霧啊,不是厲鬼,是我的香火。”


    “你還吃香火?也是,畢竟是有信徒的東西。”苟浩東嫌棄道:“就你那個香火們不要也罷,鬼氣森森的。”


    “可是我就靠那個東西修行.......”望著再次逼近自己喉嚨的長槍,老太太立刻改口:“不弄了,我以後再也不弄著香火了!”


    苟浩東滿意地點點頭,但是手裏的長槍沒有縮迴去:“剛才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哦,他們家啊,就一個信徒,那兩個都不是,信徒是老人。他那對兒女就是不孝,不願意信他爹的。”老太太一股怨氣,因為老頭的兩個孩子不讓自己爸爸搗鼓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苟浩東追問:“那他是怎麽死的?你連信徒你都殺?”


    老太太眼神躲閃,最後無奈道:“我我,這也不全怪我。”


    “原來真和你有關係!”苟浩東恨不得一槍攮死這個混蛋。


    “他是被自己兒子女兒氣死的!他病是和我有一定的關係,但是這個死真的和我無關!你想啊,要是別的信徒聊起來,誰誰誰突然就因為我死掉了,那他們還會信我嗎?”老太太心一橫,理直氣壯的反駁。


    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啊,苟浩東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撓撓頭,但是為了保持威嚴強行忍住:“那你說,他信仰你的全部過程,都細細道來。”


    “本來我這座廟裏的神是土地,不是我。但是我把土地相拿出去埋在地下,占據了他的位置,主要是我不想當妖精,當個神仙多好啊。”老太太喃喃道,似乎這些話憋了很久:“當時一夜間廟裏的神仙變了,所有的人都嘖嘖稱奇,認為是上天覺得土地做的不好,就重新換了個婆婆過來。”


    真是一群愚民啊,苟浩東內心感歎。如果現在這個時代發生同樣的事情,大家的反應一定是誰半夜跑上山把神像換了。


    “然後就有很多人上來拜我,我感覺特別的舒服,腦袋裏感覺有什麽東西想要長出來。那時雖然我不知道是靈魂,但是我懂那個東西的重要性。直到來了一個道士!”老太太說到這突然開始憤恨:“那可是出家人啊,縱然是修道,也應該遵守清規戒律吧!他竟然......看上了我的身子,然後把我作為鼎爐采補,將我的力量與剛萌生的生命力給吸走。他從中年變成少年,而我從青年變成老年......”


    對不起吳承恩爺爺,苟浩東在心中默禱一句。


    “我成為了現在的樣子,他在我腦海中留下一本小冊子,揚長而去。”


    “小冊子裏是不是有一套陣法,告訴你該怎麽用?”苟浩東問道。


    老太太明顯一愣:“對,你也碰到他了?”


    沒,苟浩東暗暗吐槽,也沒有別的可能了,這個故事其實就是典型的傻白甜被騙,被誘導成黑蓮花。都給寫爛了,現在聽這樣的故事,連唏噓都沒了,隻會覺得狗血。還有那個道士,苟浩東都不想評價了,搞一頓,本質上是搞了一個屍體,不惡心嗎?


    見苟浩東沒有說話的意向,老太太說下去:“然後他們看到我一夜之間變老,覺得我也是遭到了懲罰,很快信仰我的人越來越少,我沒有的了信仰之力,無奈之下我想到了那個小冊子,認真鑽研,最後才明白這是對我百益無一害的好東西!”


    苟浩東冷笑一聲,嚇得老太太趕緊住了嘴。


    “你說你的,不用管我!”


    “哦哦。”老太太小心的用餘光觀察苟浩東的表情,因為緊張而繃起的臉,像是少了不少皺紋:“距離我替換土地已經百十年過去了,我總算是有了人前顯聖的能力。我擁有了第一個信徒,我告訴他隻要能夠按照我說的做,就會獲得我的力量。”


    在靈氣匱乏的年代,憑借自己胡亂摸索著,百年的時間能夠人前顯聖,這資質看來也是標準線上的啊。


    所謂顯聖,不過就是剛剛那樣,刮風打雷下大雨。


    “成功了,他問我需要匯報我什麽,我說你讓更多的人信我就好。在他的努力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我,他和重新按照我的需要,花錢給我重修了廟。後來信徒越來越多,就當我覺得如此寫下去百年我就能夠成了的時候......這裏變成了保護區,不讓人上山。”老太太表情裏充滿著對生活的不信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未來的苟且。


    “那個老人是在年前的時候,私自爬禁區才能夠進來。估計是為了散心?目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遇見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活人,我可得好好把握住機會!後麵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苟浩東上去就是一腳:“我知道我還在這問你?說,那個陣法有什麽用。他是怎麽得病的。”


    “這個......”老太太吞吞吐吐,似乎不想說。


    苟浩東的用槍尖直接抵在老太太的喉嚨上:“我不想廢話,全看你自己把握。”


    “我說我說!就是因為陣法......”老太太道:“擺陣的人,其實自己就是那些祭品中的核心,隨著其他祭品不斷的消耗,他體內的能量和生氣也會被抽取出來,最後化為那個霧氣......”


    “所以說,最後他會死在你手裏?”


    “這,這說起來就應該是這個樣,但是因為他不孝的子女,全都毀了。這老頭被直接氣死,陣法中斷,就算是已經抽取出來的我也隻能得到五成!”


    “看把你委屈的!說的你就跟應該是的!”苟浩東調轉槍頭,用槍杆狠狠抽了老太太一下。黑色的煙霧消散在空中,老太太身上出現紅色的棍印,像是被烙鐵烙上一般。


    老太太在地上打滾,疼的嗷嗷直叫。


    “辣眼,給我躺好了,把嘴閉上!”這一刻煩躁的苟浩東猶如暴君:那麽這個老頭死了,你對他的子女下手了?”


    “沒有,我哪有那個本事啊,老頭一死,除了這團黑霧我什麽都感受不到了。不然的話我就能知道你們在追黑霧,我就可以將你們到愈來愈遠的位置,何苦遇見你們?”老太太反駁。她可不想被苟浩東扣上殘殺的帽子,不然她會被苟浩東折磨死,那個幻景中的苟浩東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不知道怎麽樣會對自己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但是把所有能殺人的事情使了個遍。


    “你可以對自己話負責嗎?剛剛說的這些,是否一切屬實?”苟浩東問老太太。


    “如果不是,天打五雷轟!”老太太對天發誓,這次是絕對的真誠了。


    苟浩東對她古怪的一笑,收迴手裏的長槍:“可能下麵發生的事情,會讓你崩潰。”


    嗯?沒等著老太太反應過來,眼前的苟浩東打了一個響指。


    熟悉的天旋地轉感傳來,眼前重新黑暗。


    在睜開眼睛,還是苟浩東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啊——”淒厲的尖叫從老太太喉嚨裏發出,山裏的鳥兒嚇得全部震起,飛在空中。


    “幻象中的幻象,你是體驗第一人!”苟浩東拱手。


    望著這個笑嘻嘻的少年,老太太哆嗦的不成樣子,最後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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