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們今天有沒有空,希望你們能夠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那個同學。”趙局長掛掉電話,對苟浩東二人說。


    苟浩東和宋思萱對視一眼:“剛剛聽到您說周靜被侵犯了?”


    “對,現在正在進行dna鑒定,進行取樣。”


    “被侵犯?”苟浩東有些反應不過來:“是我理解的那個被侵犯嗎?”


    “呃,就是違法的那種。”趙局長也不好意思直說。


    “那我懂了,可是我們除了扶她起來也沒有碰過她呀。”苟浩東撓撓頭,現在他已經在心中腦補出了喜當爹的場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趙局長,十指交迭,置於桌上:“這個是沒問題的,你不必擔心。畢竟學校這個地方,攝像頭是全覆蓋的,她一直在監控的範圍裏。根據影像,和你們兩個無關,現在應該是屬於另一場案子了。而且她身上不僅有被侵害的痕跡,而且還有被施暴留下的傷。”


    “天呐。”宋思萱驚唿,忍不住捂住了嘴:“難怪這兩天,我感覺她不太正常的樣子......”


    “不太正常?能否仔細說說?”趙局長也是刑偵出身,從辦公桌旁撈了一個記事本,開始做記錄。


    宋思萱迴憶片刻道:“其實我們平時交際很少,是前天她突然來接觸苟浩東才引起我的注意的。”


    苟浩東不自然的正了正身子,隻聽宋思萱接著說:“毫無征兆的,她突然努力靠近苟浩東,然後說自己喜歡他。沒有手段,沒有循序漸進,像是......被強迫的,而且在交流的時候易怒,情緒很不穩定。本來我以為是高考的壓力讓她變成這樣子,但是現在看來,不是的。”


    趙局長點點頭,陷入沉思。


    “她醒了嗎?”苟浩東問道。


    “沒有,所有的檢查都是家長同意並且輔助進行的。”趙局長揉揉眉心,有些頭疼道:“作為女孩的家長,發現自己的女兒遭受傷害,那種心情可想而知。沒有大鬧一場,已經是素質極高了。”


    “那我們就趕緊去看看她吧。”苟浩東開口,站起身來。


    “好,不耽擱了,盡快解決。”


    醫院走廊中,周靜的爸爸煩躁地來迴踱步,手中夾著煙卻沒有點燃,另一隻手時不時的抓著頭發。周靜的媽媽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著臉,一聲不發。


    “您好,我是趙宏亮。”


    周靜的爸爸愣了一下,抬頭看到趙局長的臉,立刻走來了過來,緊握趙宏亮的手道:“趙局長!您竟然來了,真的麻您了!”


    “這時應該的,先說孩子吧,周靜怎麽樣了?”


    周靜爸爸嘴開合了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四十多歲摸爬滾打半生的的漢子,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趙宏亮被握著的手用力的握了幾下,另一隻手拍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能夠理解您的心情,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來,我們坐下說。”


    趙宏亮拉著周靜爸爸坐在周靜媽媽旁邊,待到兩個人的情緒稍有穩定,他問道:“作為孩子的監護人,這些日子看孩子有什麽反常的情況嗎?”


    “年前的時候,我們和孩子因為零花錢的事情吵了一架。我們不是不給孩子錢,如果想她出去玩,需要的話開口問我們要就可以,我們一定會給。但是她那天出去玩迴來以後,說想要我們每個月給她錢,這樣她就不問我們要。”周靜爸爸單手捂住臉,道:“我拒絕了,因為成年人的自控能力都不行,更何況是一個孩子,別給她養成亂花錢的習慣。為此,她好久沒和我們好好說話了。”


    周靜媽媽滿臉的心碎,在一旁補充道:“就連大年三十都沒有露出個好臉色,就是一直自己玩著手機,吃團圓飯的時候才出房間。怎麽能行?不能慣她呀,所以今年就連壓歲錢大部分都是我保留,隻給了她一千。”


    “臨近開學的時候,我們想要和她談談,哪怕就是我們讓步,也得讓她開心了。畢竟現在是高三下學期,臨近高考,巨大的壓力讓很多孩子都崩潰。結果這次談話依舊不成功,她拿班裏的同學比較,說自己同學家裏多麽有錢,穿什麽名牌,手裏的零花錢一大把......說實話我很震驚,我沒有想到原本懂事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樣子。”周靜的爸爸雙眼通紅,低著頭慢慢說這件事。


    “她這些日子都挺悶悶不樂的,我想安慰她,但是她決絕交流,一直到今天出事。”


    趙宏亮思索片刻,道:“零花錢的事情,頂多是個引子,甚至可能說是和她這件事沒有關係。我現在想問的是不是校園霸淩?你們有聽她說過嗎?”


    “沒有。”這對父母搖頭。


    “她的同學和我一起來了,我們問問他們。”趙宏亮示意苟浩東兩個人趕緊過來:“周靜在學校裏有遭受過校園欺淩嗎?”


    宋思萱開口:“在女生圈子裏,周靜是個很合拍的人,她情商很高,很會交往。所以在這個班裏沒有和她鬧矛盾的。”


    “男生這邊,實話說周靜長得很漂亮,沒有男的會對她動手,反而肯定願意為她出頭。”苟浩東聳聳肩膀。


    事實就是如此,那些沒有什麽特長和有點,為了吸引女生注意,刻意在女生麵前表現的“精神小夥”,就很願意圍著周靜轉。難道是他們?苟浩東還是拋開了這個念頭。這些人連承擔違後果的膽量都沒有,哪敢做這種事。


    “既然家庭沒有問題,也不是學校,那麽自然是社會上了,本來這個的可能性就比較大。”趙宏亮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根據你們的描述,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她借了校園貸。”


    現在校園貸還很多嗎?苟浩東記得兩三年前這個東西很“盛行”。不少追求物質生活,家裏沒有多錢,又懶得去打工的女學生,就從網上或者線下一些渠道進行貸款。沒有東西做抵押,就拍持著身份證的果照作擔保。


    這些都是高利貸,利息增長的比滾雪球還快。原本貸款的就是沒有能力獲得這些錢的,現在在這個情況下又得多支付高額利息的費用,可謂天方夜譚。


    還不上錢,當時拍的照片就成為了放高利貸者的武器。一般情況下,放貸的人會拿著照片找到借貸者,以將圖片交給對方家人,或者將照片放在網上作為威脅。麵對著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往選擇了肉償。


    更有甚者就算是付出了身體失去了貞潔,但是依舊沒有被放過,成為斂財或者泄-欲的工具。


    想到這,苟浩東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周靜不會是攤上校園貸了吧。


    病房裏突然傳出周靜的聲音。


    “不要!你別過來!我不敢了!主人!別打我了,我同意了......同意了!”周靜在病床上掙紮,正在做噩夢。口裏大叫著,雙手在空中抓撓。


    周靜的爸爸媽媽趕緊衝了進去,跪在床邊死死的握住周靜的手。


    “靜靜!靜靜!你醒醒!沒事了!”“靜靜!爸爸媽媽在啊,不怕!咱不怕!”


    門口的苟浩東和宋思萱心裏難受,將頭別了過去,不想看到這慘狀。


    在父母的唿喚和安撫中,周靜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父母哭的像是淚人,疲憊於焦灼讓他們年老了十多歲,頭上的白發有些刺目。


    趙宏亮歎了一口氣,對著苟浩東二人輕輕的搖頭示意,站在門外讓周靜一家先穩定情緒。


    “爸爸,媽媽。”


    “靜靜啊。”周靜媽媽撲上去抱住女兒,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嚇死媽媽了......”


    周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些迷糊,但是被媽媽的情緒感染,幾天內積攢在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衝垮最後一道防線,肆意的揮灑。


    周靜的爸爸雙拳緊握,一句話也說不出。


    過了一會兒,三個人的情緒總算有些和緩。周靜媽媽抱著女兒:“孩子,最近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和爸爸媽媽說?”


    周靜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偏偏就是低著頭不出聲。


    “女兒不怕,有爸爸在呢。就連咱們市裏的趙局長也來了,他當年可是破案高手!有什麽你盡管說就好。”


    趙宏亮走進病房,站在一邊對周靜說:“我們是人民警察,天職就是保護人民的安危。你大可放心下來,對於你的事情一定追查到底。”


    周靜抬起頭,哽咽道:“你們知道了嗎?”


    “因為你昨晚失蹤,為了確保你的安全,在你父母的同意下對你的身體進行了檢查,發現你身體有被侵害和被施暴的痕跡。隻是具體是什麽樣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現在你醒來了,希望你能夠如實告知。不隻是為了給為你受到傷害的人懲罰,還關乎法律的尊嚴,以及防止更多的人遭受傷害。”趙宏亮開口解釋,聲音剛強有力,給人以一種安全感。


    “你們解決不了的......”周靜搖著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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