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待了一兩天,趙猛去安陽調兵卻遲遲沒迴來,我便打算獨自去勘探軍情。


    約正午時分,我拿起槍,走下樓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李普在門檻坐著,他抬起頭來:“將軍,你要到哪裏去?”


    我看瞞不過他,就如實說道:“去勘探一下那虎爪山的軍情。順便抓幾個小嘍囉問清他們寨主的來曆底細,摸清他們的實際情況,好有個對策,一舉殲滅他們。”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李普說道,我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抄小路向那虎爪山走去,一路上並無任何一個賊寇。快到黃昏時分,天氣有點微涼,陽光也漸漸暗淡下來。我們已到了那虎爪山山腳,向上看去,都是重岩疊嶂的山峰,易守難攻,周圍都是陡峭的岩石,隻有一條路可以通往山上的山寨,還有許多山賊把守,聽當地人說這虎爪山山賊眾多,約有一兩萬人,官軍屢次上山剿匪都無果,還損兵折將不少。


    我看天色已經黯淡,雖然想抓個嘍囉問清底細,但還是決定放棄了。我對李普說:“老李,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迴去了。”


    我們順著原路返迴。突然,我聽到身邊有樹葉沙沙的聲音,今天並無半點風,樹葉怎麽可能被吹動,想是鬆鼠在樹叢中跳躍,也就沒太在意。


    周圍漸漸暗了下來,太陽早已沒了蹤影,我們靠著一絲半點的月光在小路上走著。就在這時,我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迴頭一看,隻看見一片綠色,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群狼,前麵後麵左麵右麵全都是,數量多的驚人,根本數都數不過來。聽別人說,狼都是群體狩獵的,一個狼群一般由狼王和數十匹狼組成。


    我在那狼群中搜索,果然發現了狼王,那是一匹全身烏黑的狼,眼睛是幽綠色的,身形也比普通的狼大了一倍,聽它的嚎叫聲,不禁毛骨悚然。李普和我雖在沙場中曾與千軍萬馬作戰,什麽仗陣沒有見過,可是這狼群攻擊的事,卻從未遇過。


    狼群為什麽要攻擊我們,一般狼是不會與人為敵的,除非侵犯它們的領域。看這些狼的數量,恐怕不是一個狼群,而是十個二十個甚至上百個狼群,出動這麽多狼不會就為了我們兩個人吧。我思索著,驀地有一陣一陣動人心魄的木魚聲傳來,那幾百頭狼,慢慢地向前逼來,呲牙露齒,恨不得馬上過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狼多如此,縱武功再好,也難免有閃失。而狼不似人,隻要傷他狼王,自然銳氣大減。我思索道。這時隱隱傳來的木魚聲更急了,狼群都張牙舞爪,躍躍欲動。


    說時遲,那時快,我持槍而上,立馬便有幾匹狼向我撲了過來,我一揮槍,將它們斬成兩半。“雪花鏢!”我大叫著,左手右手各持八枚雪花鏢,向周圍射去,頓時,狼鳴慘嘶,狼隻密布,不懂閃躲,一時間數十匹狼倒下,有些狼中鏢未死,瘋狂而噬,與其他的狼隻打了起來,血染了一地。


    西麵的狼,一時大亂,木魚不止,那些狼竟無退意。我隻覺得狼越來越多,好像殺不完一樣。去看李普時,李普左肩和右手都受了傷,不過不是很嚴重,嚴重的是耐力快被這些狼耗完了。


    突然,三匹狼突然撲向李普,李普躲閃不及,被樸刀在地,我一抬手,血寒刀已然在手,刀光一閃,刀收迴鞘,三頭雪狼的頭都“唿”地飛到半空中,而三隻身子仍在急退。


    群狼長鳴驚嘯,木魚聲又急了起來,四頭惡狼,三頭飛撲向我,一頭咬向李普的咽喉。


    李普從地上爬起,一拳打在咬向他的那頭狼腹上,那狼五髒俱裂,連叫也沒有一聲便飛了出去,撞在那三頭飛撲向我身上的其中一頭上,“砰”地撞一個正中。這一撞之下,這頭狼己倒撞出去,撞另一頭狼身上,餘力未消,“啪”又撞身在第三頭狼上,刹那間,撲向我身上三頭狼,都被撞飛出去。


    第一頭咬向我的狼,以及第二頭、第三頭噬向我的狼。竟給這一撞之下,叫也沒叫一聲的斃命,第四頭撲向我的狼,跌在地上,才伸了伸爪子,鳴叫了幾聲,也一樣死去。李普這一拳力道之大,運功之巧,彈力之妙,實在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我們一出手就殺了數十匹狼,其它的狼,縱木魚敲得極急,一時仍不敢衝近。其實,我們二人是沉得著氣,否則狼群均是群起而同時攻擊,縱使我們武功再好,隻怕也絕難應付。


    南邊狼群,有十幾匹狼群起而攻之,李普單刀一震,往地一滾,刀光疾閃,已把三頭狼十二隻腳削了下來,三狼痛得在地上翻翻滾滾,哀鳴不已。


    這時木魚奇急,狼群雖屢屢受挫,但還是緊逼不舍。我剛殺出一條血路,又被迫退了迴來。


    就在這時,從樹上掉下一個巨物來,借著月光我看清那巨物的麵孔,正是狴狸。


    狴狸埋怨地說:“主人,你既然出來,怎麽也不叫上我。”


    “別說這麽多了,殺出重圍要緊。”我說著,已揮槍殺死好幾匹狼。


    “哈哈哈,這種畜生,為何要怕它們。”狴狸狂笑道。


    突然,它麵孔一變,額頭上分明有個“王”字,站在我前麵,向著狼群一陣巨吼,狼群不禁往後退了退,已經有些狼想要逃跑了,但那木魚敲得更快了。


    那狼王呲了呲牙,麵孔十分猙獰,對天長嘯一聲,向著我撲了過來。就在那狼王咬在我喉管的一瞬間,它被狴狸一爪拍在地上,還想掙紮爬起來,狴狸已經露出它的虎牙,刹那間就咬斷那狼王的喉管。


    狼王已死,群狼無首,一時大亂。這時木魚聲又急響,狼群恢複狂攻。我心中一亮,知道狼群是受木魚聲驅使來襲的,那虎爪山有十個寨主,大寨主“出海蛟龍”雷傲天,二寨主“神機軍師”諸葛瑾,三寨主“義薄雲天”關雲勇,四寨主“鐵臂巨猿”王大力,五寨主“千狼魔僧”管博埃......是了,這“千狼魔僧”的驅狼本領,是江湖上聞名喪膽的,武功倒沒什麽,但手上木魚,能使萬狼聽命。唯有用聲音壓過木魚之聲才能破解。


    我當即說道:“狴狸,用你的吼聲蓋住這木魚的聲音。”


    狴狸當即長吼一聲,我和李普趕忙捂住耳朵,還是感覺耳膜陣痛,狴狸這一聲巨吼,聲音比驚雷還大。這時狼群已有一陣子沒聽到木魚聲,竟陣腳大亂,似不知如何是好;木魚聲勉力響起,但屢屢被壓,數度強自提起仍未果。


    我提高嗓門說道:“來人可是‘虎爪寨’高人?為何不現身相見,卻教走獸相迎,未免太看不起關某了。”


    我見他不作聲,接著說道:“敲木魚的可是‘虎爪山’五寨主‘千狼魔僧’管大師麽?管大師隻敲木魚不現身,莫非隻管念經不要廟了麽?管大師,木魚本是法器,你卻光敲出殺氣來,了不起!管博埃,你剃光了頭,為何不改俗名呢?莫非是有什麽看不透的,要來超渡超渡?燈古佛,木魚聲聲,管大師,你當真是心中有佛麽?”


    隻要他一出聲,必被語意所衝擊;管博埃一旦全力相抗,木魚聲必不集中,便有機可乘。但是管博埃也似深知這點,不言不語,隻把木魚聲敲得更大,更急。


    這時群狼已逃遁十之八九,我強吸一口氣,道:“好哇,管博埃,看你能支持多久!”這時隻聽西麵一陣咳聲,一棵樹下坐著一個僧人,不斷地敲著木魚,咯得一地都是血。


    我眼見群狼又走了數十頭,隻剩十幾頭,知道絕不能功敗垂成,當下雙手各持八枚雪花鏢激射而出,我管這一招叫做“漫天花雨”。擊在群狼的身上,那十幾隻狼各自慘鳴一聲紛紛倒下。


    我看見樹下有個身影閃過,知道那一定是那管博埃,大叫到:“管博埃,你那裏走!”


    持槍就要追趕,突然,李普一把拉我蹲下,借著月光我看到幾十個念珠從我頭上飛過,都打在樹幹上,瞬間,那樹上都是洞,若不是李普拉我這一把,我恐怕已經命喪當場。


    “主人,窮寇莫追,小心有詐。”狴狸說道。


    我騎上狴狸,和李普一起順著舊路向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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