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將這一套說辭完整的說了出來,末了還抬起頭看著年翩翩,除了剛才年翩翩踢得那一腳外,額頭上還有一個通紅額印記,血痕還未處理,依舊幹涸在額上,看來之前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年翩翩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的流月,一雙美目中瞬間就透出了絲絲的狠毒,猶如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叫人看了便頭皮發麻。


    身後的年將軍一直打量著流月,幾年不見這丫頭倒是更加的秀氣了,臉上的那些傷痕看了到真叫人心中一陣憐憫,比起自己那修羅般的女兒,當真是讓人想要疼惜一番啊。


    可惜了自己家中的那個母老虎,不然這流月怎的需要受這般的罪責。


    年翩翩哪裏知道父親此時心中所思,還以為正和自己一樣思考是誰走露的風聲呢。


    “你說的都是真的?”年翩翩再次開口。


    流月用力的的點點頭,將細節之處說了出來,這是雲無憂教給自己的,將自己真是發生的事情穿插進去,這問起來便不會有任何的破綻。


    聽完之後,年翩翩心中的疑惑算是打消了。


    “下去吧,今兒個苦了你了。”聽到這句話,流月趕忙起身,轉身就跑迴了自己的屋中,迅速的將門反鎖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了,那一顆原本懸在嗓子眼的心髒總算是落迴了腹中。


    今天這一劫就算是這麽躲過去了?


    還是流月想的太簡單了。


    流月走後,年翩翩看向年將軍,“父親,你覺得她說的有問題麽”


    年將軍原本沉浸在無限的遐想中聽到年翩翩的話才算是緩過了神來,“我覺得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不是她,她沒有那個膽子。”


    頓了頓之後,年將軍再次開了口,“找個丫鬟來將你這樣子收拾一下吧,為父看了心煩。”說完後用力的皺了皺眉頭。


    年翩翩者才想起來自己的形象,趕忙喚來了下人,為自己洗漱梳妝。


    半個時辰過去後,年翩翩總算是將自己收拾完畢,周身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子臭味,頭發也是梳的整整齊齊,臉上略施粉黛。


    可就算是這樣,年將軍也還是覺得剛才的流月美過她萬分。


    “父親,你說這件事是不是雲郡主搗的鬼?”年翩翩美眸一轉,就想到了雲無憂的頭上。


    “阿嚏。”這邊的雲無憂大大的打了兩個噴嚏,隨後揉了揉肉鼻子小聲嘀咕著。


    “誰罵我。”


    這邊的年將軍皺了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剛才敢開口說話的隻有雲無憂一人了。


    想到這裏,年將軍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要是單說這和雲無憂倒是沒什麽可怕的,隻是這身後的雲老王爺,不得不讓他有所忌憚。


    “此人關係不一般,待我迴去思索一番後再做打算吧。”留下一句話後,年將軍便趕忙離開了,這屋中的感覺真的是讓他萬分的不爽。


    年將軍走後,年翩翩獨自坐在屋中,心中不知想著什麽,眾人見到這樣,趕忙從原地起身,各忙各的去了。


    這邊的流月打來了一盆溫水,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處理著傷口,雖說疼痛萬分,可是見到年翩翩這般的吃虧,心中卻是十分的舒爽。


    這邊馬車上的三人依舊聊著剛才園中的事情。


    “剛才的事情還真的是出乎大家的意料,這年家三小姐當真是誰沾染誰倒黴啊。”一遍的寧王歎了一口氣,雖說自己和年翩翩沒什麽交集,可是年翩翩的跋扈卻是知道的。


    “有一件事我覺得寧王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的。”雲無憂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將事情告知一下的好,以免日後又被年翩翩打上了主意,若是她來個破罐子破摔,那這麻煩可就大了。


    “不知郡主所說何事?本王願意一聽。”寧王有些疑惑,心中有絲絲的不安。


    雲無憂看了景深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呢後便繼續往下說了。


    “其實年翩翩今日想害之人是寧王您,隻是被我和世子將消息提前得知。”


    聽完雲無憂的話後,寧王異常驚訝,總算是理解了今日景深為何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的原因了,原來竟是擔心自己被下套。


    想到園中的一幕,寧王心中就有些後怕,若是真的今日躺在園中的是自己,那以年家的勢力,必然會和父皇傾訴委屈,到時候父皇為了安慰年家,必然會下旨讓自己迎娶年翩翩,到時候可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當真是心思極其歹毒啊。


    “那為何郡主之前不提前將事情講述與我呢?”寧王有些不解,即使知道了,便直接告訴自己不要去變便好了,何必這般的大費周章?


    雲無憂笑了笑,看了景深一眼,然後再次開口。


    “寧王這就不明白了吧,若是提前將事情告訴您,那必然會惹惱您,可是這年翩翩囂張跋扈太久了,這次必須給她一個教訓才好,若是您知道了還硬要您配合的話,我怕露出馬腳,隻有您毫不知情,年翩翩才不會有任何的察覺,隻不過我們將原本要下入您碗中的藥粉換成了無味的糖霜罷了,這樣一來,年翩翩才會對自己計劃深信不疑,才會有了後麵的事情。輕重緩急,還望寧王贖罪。”


    說罷,雲無憂微微的福了福身。


    寧王聽完後看了看景深,若有所思了起來。


    “那後來的那公子也是郡主安排的?”


    “那倒不是,我原想著讓大家看看年翩翩的醜態即可,沒想到他不長眼的跑來搭訕,一臉的淫邪,我忽然覺得他倒是和這年翩翩十分的相配,便將他指到了後花園,但是我終究不知道年翩翩埋伏的地方,是否真的能成事兒還真的就看緣分了,沒想到二人的緣分確實匪淺。”


    雲無憂說完後自顧自的笑了笑,覺得倒也真的是有趣。


    “就這般將年三小姐的清白毀了,怕是有些不妥吧。”寧王終究是個心軟的主。


    “那若是奸計得逞,年翩翩嫁給您,那就算是妥帖了?”雲無憂也不惱,笑著說了起來。


    聽到這裏,寧王不在說話,確實,比起這個結果來說,年翩翩此時才算的上是罪有應得吧。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今日郡主和世子的救命之恩了,不知二位今晚可又安排?我做東,宴請二人如何?”寧王想通了之後再次開了口。


    雲無憂在宴席上光顧著注意年翩翩了,哪裏有時間吃東西,眼下肚子剛好餓了,正愁沒吃的,趕忙點了點頭。


    景深有些有無奈,隻得跟著點了點頭。


    “那就去福溪樓可好?”寧王倒是莫得準雲無憂的心思。


    聽到溪福樓,雲無憂趕忙開心的點了點頭,甚合她意啊。


    和這邊的歡聲笑語不同,年翩翩的院子中卻是一片慘淡,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了年翩翩的逆鱗,再受個毒打什麽的。


    從年將軍離開之後,已經有三個丫鬟和兩個小廝撞上了年翩翩的黴頭,皆被打的皮開肉綻,此時誰還敢靠近。


    年翩翩就這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瓜果,心中滿是憤恨,忽然間就想到了流月的臉。


    若不是這小賤人給自己出主意說是舉辦什麽遊園會,自己也不會這般的狼狽不堪,想到這裏,年翩翩心生毒計,既然你這般,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感同身受。


    “來人,將流月叫來。”


    這邊的流月剛剛收拾完額頭上的傷口,正往腰上塗著跌打藥,就聽到了外麵有人喚自己,說是年三小姐叫,心下一沉,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趕忙將藥膏收了起來,整理好衣服,將之前的話又細細的迴想了一遍,確定沒有事情了以後才踏出了門,奔著年翩翩的屋子去了。


    “奴婢見過三小姐。”流月進門便跪了下去,低著頭等候著發落。


    “起來說話吧。”


    流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年翩翩,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才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今日的事情是我唐突了,錯怪了你,你千萬不要記掛在心上。”年翩翩的話越來越讓流月有些不敢相信,深深的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奴婢不敢,小姐做的都是對的,奴婢理應遵從。”


    “這盤子蜜餞是嶺南送來的上好蜜餞,甘甜可口,我便送給你嚐嚐吧。”說罷,年翩翩端起那盤蜜餞遞給了流月。


    見年翩翩伸出手,流月趕忙接過。


    “奴婢不敢,這上好的蜜餞賞賜給奴婢也是浪費,不如郡主留下美容養顏的好。”流月將那蜜餞舉過頭頂,再次跪了下來。


    “無礙,既然賞給你了,就是你的,隻是我還想在聽聽你說下午的事情,我之前有些著急,沒聽太清楚。”年翩翩笑盈盈的再次開口,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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