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老者便是紀常在的師傅弦舒真人,是崇鶴門常駐府城的聯絡人。


    也是因為其突破練氣七層無望,命不久矣。


    所以門主才會派他出來,讓其享受一下俗世的繁華,也算沒有白活一世。


    可弦舒真人也像是認命般,真的就每日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可是三天前,他徒弟的靈牌竟突然熄滅,可著實嚇了他一跳。


    起初他還以為是靈牌壞了,可是檢查了半天,發現並沒有異樣。


    他便趕忙派人出去打探自己這個便宜弟子的下落。


    雖然說他對這個弟子並沒有多麽上心,可是事情出到自己頭上,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心急如焚,獨自立於庭院中央,夜風拂過,帶動他斑白的發絲與衣袂輕舞,月光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更顯蒼老。


    弦舒真人緊鎖眉頭,手中緊握著那塊已黯淡無光的靈牌,仿佛要將它看穿,探尋出弟子消失的真相。


    四周,府邸內的燈籠隨風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將這寧靜的夜晚添上一抹不安的氛圍。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咒語,試圖通過師徒間微弱的感應,捕捉紀常在的一絲氣息,但迴應他的隻有無盡的寂靜。


    “仙師大人在上!我已經派出去很多人出去打探,但都一無所獲,那紀仙師所去的地方,並沒有他的蹤跡。”


    “胡說八道!他還能人間蒸發不成?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不然...”


    弦舒真人說到這,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沒有一絲感情,卻看的下麵跪著的薑德身體一顫。


    “你就可以去死了。”


    此話一出,周圍空氣瞬間一滯。


    薑德額頭冷汗涔涔,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被弦舒真人眼中的寒芒釘在了地上。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哭腔:“仙、仙師大人,我...我真的已經竭盡全力……或許,或許紀仙師是遇到了什麽不測,被什麽高人……”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驟起,吹得燈籠劇烈搖晃,府邸內的陰影仿佛活了過來,將薑德的身影吞噬。


    弦舒真人身形一晃,已至他麵前,手指輕點其額。


    下一瞬,知府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額頭上出現一道黑痕,隨即身體癱軟,嚇的差點昏死過去。


    弦舒真人冷哼一聲,轉身步入夜色,隻留下一句話在風中迴蕩:“再給你一日,否則,整個薑府陪葬!”


    薑德唿出幾口粗氣,驚魂未定,摸了摸頭上的印記,不知道對方什麽用意。


    “唉,真是倒黴,薑儈這個蠢才,竟然給我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其實今天早些薑儈就已經帶著僅剩的幾人晝夜兼程迴到了府城,也告訴了他大致的經過。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用來脫卸自己的責任。


    可是他卻無法開口,要是讓對方知道紀常在是因為自己侄子才不明不白死的。


    到時候自己可扛不住對方的怒火,隻能繼續裝糊塗。


    知府踉蹌著步入內室,燭光搖曳,映照出他滿是愁容的臉龐。


    薑儈跪在一旁,低著頭,渾身顫抖,仿佛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薑德怒視著他,眼中噴火:“說!到底是怎麽迴事?紀仙師那等人物怎麽會就那麽死了?”


    薑儈身體一顫,抬頭,眼中滿是恐懼與狡黠交織。


    “叔叔,我們真的盡力了。那紀仙師,他...他本來是占據上風的,真的!但之後出現了一隻狼妖,然後就...”


    說著,他雙手比劃著,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等等!狼妖?你是說安山縣出現狼妖了?”


    薑德察覺出不對,馬上打斷薑儈。


    “對對對,狼妖,絕對沒有錯,當時不少人都看見了,做不得假!”


    “先是來路不明的陌生仙師,緊接著又是傳說中的妖怪?哼哼,我知道該怎麽去跟那邊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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