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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若冰這會哪裏弄得清楚,歐陽天那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都說打罪罵罪沒有餓罪,這會小心翼翼的把肚子填飽比什麽都重要。從小就沒有幹過這麽小心的事情,這做起來自然有些不太習慣,不時的碰了這個,打碎了那個。見歐陽天躺在床上什麽反應都沒有,也就越發的大膽起來了,直到填飽了肚子,這才罷休。


    轉頭冷冷的看著歐陽天那張皺著眉的臉,這時才明白這家夥根本就是醒著的,頓覺的有些不好意思:“歐陽天?師兄?小天?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也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可是為什麽,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的,三年以前是別人對我好與不好都一個樣,可是三年之後的今天就有了區別。你想啊,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府千金,和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孩子,在心理上本來就是應該有些區別的,對不對?”


    聽了她的話,歐陽天依舊沒有打算理她,或許在他的心裏麵,這丫頭之所以脾氣不太好,是因為怕受到傷害吧。她說的不錯,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府千金,和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丫頭,本就有著雲泥之別,偶爾的耍個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好歹也應一聲啊!不要讓我感覺自己是個被遺棄的小孩子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她特別想要找人說話。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便是,這三年來,她心中有太多的委屈沒地方傾訴,即便是珍珠。她也不願意說這些。對此歐陽天多少能夠明白一些,畢竟他們的經曆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不忍讓她委屈,唯一的結果就是委屈自己了。漫不經心的睜開眼睛,緩緩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中有些許的心疼:“丫頭!都讓你吃飯了。你還有完沒完?你是打算要我同情你。還是借個肩膀給你哭一場?你最好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同情你,即使你傷痕累累。那些也都與旁人無關。你的軟弱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好處!”


    言語雖然很尖銳,可他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樊若冰的脾氣在暴躁,她也還是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的。“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不生我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你氣?生你的氣來懲罰自己。我有那麽蠢嗎?你以為我是你?”見這丫頭這會終於恢複正常,歐陽天的心裏好受了許多。自然不會因為剛才她的魯莽而計較下去。在相對輕鬆地氣氛裏,樊若冰很自然的給自己找了張凳子,漫不經心的趴在桌子上:“你怎麽說都好!我知道你對我好,隻是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當初為什麽同意她把我帶走。我不停的問自己,可是最後的答案隻有一個。你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聽到這裏,歐陽天笑了。原來這三年不僅僅隻有自己在想著她,“好!就算我騙了你,我也遭到報應了,在密室森林中,我的醜態百出,也沒有少被你打,你是不是也該解恨了?”一語道破了她的心事,這丫頭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實話,這三年我想過無數個找你報仇的方法,可是當我真的看到你,才發現三年的時間讓我漸漸的忘記了你的壞。”


    “這是什麽意思?忘記了我的壞,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歐陽天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沒好氣的看著她的眼睛,這丫頭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誰讓你動手動腳的?就算你是我師兄,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也是應該懂得,這真心的不能怪我!”…


    盡管知道自己的理由有點爛,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歐陽天卻因為她這個蹩腳的理由而哭笑不得,想著天色已晚,便還是決定送她迴去休息:“好了,不早了,你吃也吃飽了,鬧也鬧夠了,現在送你迴去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說完迅速的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心疼。樊若冰倒也不客氣,“那就勞煩師兄前麵帶路!”


    看著她稚氣未脫的模樣,歐陽天的心裏多少有些無奈,都說每一個男人遇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會頭疼,自己遇到她也正是如此。想好好疼愛她,卻發現這丫頭的思維自己有些跟不上,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丫頭!時而人,時而鬼,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說完自顧自的向屋外走去,樊若冰則滿意的跟在他身後,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欣慰。“師兄,趁現在還不算太晚,你能不能陪我好好說會話?”


    知道她想說什麽,心中本不願和她提起,這迴怕是也躲不過去了。抬頭一眼天上的月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想說什麽就說,我聽著。但是如果你想問我什麽,我勸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為什麽不要問?都三年了,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在鏢局的時候,我也曾向蜘蛛前輩問起過,可是她什麽都不肯說,隻是告訴我,有什麽問題三年之後等我下山了,自己去問、去看,就會知道。有些話我本可以問大哥的,可是。。。”說到這裏,本能的停住了,她不知道該怎樣說。


    她心中想什麽,歐陽天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即便知道,自己心中的那道還是需要自己跨過來的。想到這裏走到一處涼亭,坐了下來:“既然想說就說,為什麽吞吞吐吐的?你是想告訴我,你不問你大哥,是因為他和你的關係,已不似從前?”


    樊若冰很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即便在鏢局,她也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安靜,安靜的讓人心疼。在他身邊緩緩地坐了下來,抬頭啃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不由得感慨萬千:“是!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有些話我不知道該問誰,隻能加倍的練武,希望三年之後,能夠有命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相較於她此刻的坦然,歐陽天的心裏更多的是擔心與困擾,不願意看她的臉。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夜空中的滿月,“丫頭!不要想太多了,我也曾一直在擔心,樊夫人會斬草除根,可惜事實是。樊將軍告老歸田之後,將軍的位置由她來接掌,從而成為了太後和皇上排除異己的工具,根本沒有時間管,還有一個我活在世上。”


    話說得很是輕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年來為了躲避樊夫人的爪牙,花費了多大的精力。三年數十次的搬家,讓他筋疲力盡,這裏是他能夠藏身的最後一處地方了,若是再被找到,或許他的命運,也隻是死路一條而已。


    對於他說的,樊若冰是半信半疑,若說她爭權奪利,這個自己一點奇怪。畢竟做了她十三年的女兒,她怎樣一個女人,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可要是說她會放下仇恨,那就太過的誇張了,她沒有那麽好心,放過自己的仇人。即使那個仇人,根本就不想報仇,她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斬草除根,即使手段再卑劣都好,她也一定不會在乎,重要的是她心中無憾。…


    想到這裏,樊若冰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你是在安慰我?其實真的不需要,她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不怕死,卻怕死的不明不白。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馨予姐姐怎麽樣了?師父怎麽樣了?天山派怎麽樣了?”


    聽她這樣問,歐陽天笑了,有誰會想到,一個心狠手辣的瘋丫頭,會突然間關心其他人到底過得怎麽樣?“馨予直到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師父她老人家不方便帶著她,便把她留在天山了。至於他怎麽樣,你應該可以想象得到。天山派自從被樊夫人的人力挫之後,聲勢與勢力自然是大不如前了。期間也有天山派弟子,自己提出離開的,師父他老人家也一一應允了,如今也隻剩下一些級別的人物。”


    這些都是她可以想象得到的,隻是她想了三年,都想不明白,那位高深莫測的樊夫人,為什麽要做這些。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些問題糾纏了她三年,讓她幾乎夜不能寐,可是時過境遷,她卻更想留住自己能夠留住的,“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真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那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你是想知道樊將軍現在怎麽樣了?”歐陽天再一次做了一把她肚子裏的蛔蟲,對此,樊若冰隻是淡淡一笑:“你什麽時候這樣了解我了,你這樣若是讓小狐狸聽到,應該會吃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這話,事實上話剛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隻是說出去的話是收不迴來的。


    歐陽天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氣氛中,她會提到小鈴鐺,無奈之餘更多的是竊喜。不為別的,他在這話裏麵,聽到了濃烈的醋味:“小鈴鐺會不會怎麽樣我不知道,我知道夜風如今正在努力的追求她。至於樊將軍,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你猜是因為什麽?”


    對於這個疑問,樊若冰隻是茫然的搖了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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