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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娘!玉娘!”


    折彥文不斷拒絕著自己的乳名,品嚐那份無盡的思念,也揣摩這突如其來的疑惑。


    這個小吃店到底有什麽貓膩?


    玉娘,這個完全女人化的乳名,是一位雲遊道長取的,據母親說他是一位世外高人,取這個乳名可以保證折家無災無難,平安一生。


    父輩們常年征戰在外,母親便把平安的祝福寄托在這個乳名上。不過這個乳名極少人知道,就連折家的親戚都不曉得,因為有外人時,父母都叫他大名。


    可如今這家玉娘小吃店,雲遊道長取的店名,這些地道的家鄉菜,這個操著一口家鄉話的老板,怎能不讓他對這種巧合產生極大的懷疑。


    陷阱還是機遇?偶或是父親派來接應的人?


    金國朝堂亂糟糟一團,文武不和。四太子完顏宗弼和宰相完顏昌整日大吵小吵,皇帝吳乞買反複調解,和稀泥都和的心煩,哪有心思和時間給自己挖這麽深的陷阱。


    如果是機遇,那是誰派人來與自己聯絡?是父親還是朝廷?那他們為什麽不主動與自己聯係?自己又去過兩次小店,他們如往常待客一樣,沒有一點暗示,哪怕是一個眼神也沒有。


    越是揣摩,疑惑越多。操著家鄉口音的同鄉千裏迢迢就為來這兒開一個小吃店謀生?難道他們在宋朝過不下去了?而且買的都是自己喜歡,金人不喜歡的家鄉菜,這是謀生的手段?莫非這一切就是為了暗示自己?


    困在金國已久,折彥文早已不願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有南歸的機會,就算是一根稻草他也要緊緊抓住,就算拚了一條命,隻要魂歸故裏,他也願意。


    折彥文決定去小店弄清楚,白天太招搖,他要夜探小店。


    一縱一落,折彥文輕鬆進入院內,今夜無月,院內漆黑一片,隻有一間廂房裏還亮著燈。他躡手躡腳走到門前,他要在這間屋內人前找到答案。


    “進來吧!門開著呢!”


    淡淡的聲音,平靜如無風時的湖水,沒有半點波動,卻透出絲絲誘人的漣漪。


    折彥文一驚,很明顯自己的行蹤已被人發現,可若轉身逃逸,被他們恥笑不說,那繞在他心頭的謎團如何解開。為了抓住一次難得的機遇,就是地獄也要闖一闖,他一咬牙走進屋內。


    “請坐!桌上有熱茶,渴了就喝幾口!”


    說話的是小店老板,他隻身一人坐在桌前,聲音依然那麽平靜柔和,仿佛是等到一位老友拜訪,而不是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折彥文警覺得四周查看,沒有發現一絲危險,他坐下來盯著老板那帶著微笑的臉,一動不動,仿佛要看穿老板的思維,看穿這裏的一切。


    “駙馬爺深夜到訪,不會是專門來看我這張臉的吧?”


    平靜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如颶風一般撩得折彥文心海蕩漾,他猛得站起來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動作。


    良久,他取下裹在麵上的黑巾道:“閣下是誰?來幽州有何目的?”113


    “在下一介草民,默默無聞,倒是有個名姓,不過說出來駙馬爺也沒有聽過,也就不白費口舌了。布衣百姓衣食無著,顛簸流離來幽州當然是討口飯吃,能有什麽目的?不像駙馬爺錦衣玉食,是不會體會到小民百姓的疾苦,或許你早就忘了世界上還有疾苦吧!”


    聲音仍然平靜柔和,但這次話語當中卻摻雜了譏諷。


    折彥文不笨,他清楚現在還能譏諷他的人,不是救他命的就是要他命的。但不論那種人,他必須讓目的快速浮出水麵,他沒有時間在此磨蹭。


    於是折彥文冷冷問道:“閣下衣食無著不去富裕的南邊討生活,卻來貧瘠的北地謀生,如此本末倒置的事情也能自圓其說?西北至此相距何止萬裏,如果沒有目的,何必費如此大的周折。要知道宋金兩國可是敵對國,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駙馬爺不問我還忘了,在下來此確實受人所托,他讓我帶來幾句話給駙馬爺,順便讓我帶走一個人!”店老板淺然一笑道:“不知駙馬爺想不想聽?”


    “什麽人?什麽話?”


    折彥文又警覺起來,他冷冷一笑道:“故弄玄虛,說出來聽聽便知真偽!”


    店老板像是受到了刺激,他麵上突然沒有了笑容,黯然道:“在下受一婦人所托給駙馬爺代幾句話,既然駙馬爺想辨真偽,在下便說出來看看是真還是假。玉娘,娘想你了??????”


    店老板突然變為一老婦聲調,像拉家常一樣傾訴著對兒子的思念,如泣如訴,連綿不絕,疾時如暴雨擊打石板鏗鏘有力,敲打得心肺悲戚,緩時如飛雪飄落地麵戛然入土,滋潤的心田盈淚。


    這聲調模仿的惟妙惟肖,折彥文仿佛又迴到從前,母親正給他講故事,講得那麽動聽,那麽傳神。他流著淚聽完母親帶來的話,哽咽道:“她,還好嗎?”


    店老板好像不滿意折彥文的這個稱唿,沒有隻言片語,而是拿出一個小布袋遞過去。折彥文打開布袋一看,突然重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裏麵的有他十六歲隨父出征時,他親手給母親編織的護身符,有父親南歸時他送的半塊玉牌。


    “折公子如果不怕有人聽到,不妨哭聲再大一些!”


    折彥文聞言忙止住哭聲,擦幹眼淚躬身道:“不是先生提醒,險些壞了大事。先生既是受父母所托前來救我,一切由先生做主。”


    “別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叫的我辨不清方向了。在下計千百,虛長公子幾歲,公子若不嫌棄,叫我計哥就行。”


    計千百突然轉變話題道:“在下雖受人所托帶公子離開,但公子現在貴為駙馬,錦衣玉食不斷,嬌妻美妾成群,不知能否舍得?”


    “計哥有所不知,折某在此生不如死,日日夜夜都在想迴歸故裏,再次躍馬橫刀,報國恨家仇,豈能為一女子背叛民族。計哥你看??????”


    折彥文說著從懷裏掏出半塊玉牌,與布袋裏的半塊對在一起,成為一塊完整的玉牌。他又道:“吳乞買放父親離開,很明顯是給他做內應,以我為質加以要挾。我以碎玉向父親明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倘若兩國再次交兵,金寇脅迫父親,我便像這塊玉牌一樣,寧碎亦不變氣節。”


    計千百聽罷道:“公子願意迴去,計某便設法營救。不過此事不易急躁,應該謀劃得當方可。以後公子若常來此地,勢必會引起金人懷疑,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排幾人在公子身邊,打探消息隨時聯係對策。”說著他向外麵喊道:“都進來吧!”


    刹那間四人魚貫而入,而後向折彥文拱手問好。計千百介紹道:“此四人各自身懷絕技,跟在公子身後,不論保護公子還是傳遞消息都萬無一失,從左往右依次是解寶,馬行空,雪無痕,楊三葉。”


    折彥文道:“金人都懷疑我,怎麽可能讓四個大漢跟著我呢?”


    計千百道:“我自能安排他們到公子身邊而不被懷疑,隻是公子以後一定要和金人打成一片,尤其要討好翠文公主,慢慢消除金人對你的懷疑。隻要公子保持鎮定,不要被金人發現蛛絲馬跡,找一個機會離開隻是時間問題。以後公子不要常來小店,若需聯係,馬行空和雪無痕會結伴悄悄去送信。公子不要懷疑,他倆輕功卓絕,絕對會避過耳目不被發現。今夜他倆一前一後跟著公子,料想公子也沒有發現吧!”


    折彥文點點頭,又仔細觀望四人,目光中似乎有很多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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