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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圭仍想憑口舌之利勸說,他厲聲道:“負隅頑抗,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劉翊拔劍怒斥,李邈舉手製止,而後抱起小狗換了一副笑容道:“牛圭,你知道我這條小狗叫什麽名字嗎?”


    牛圭還認為李邈改變了主意,也換上笑容道:“知府大人的愛犬,名字想來特別極致,下官學疏才淺,不得而知。”


    李邈一字一句道:“本府愛犬名叫完顏阿骨頭,和金國先皇完顏阿骨打是兄弟!”


    “哈哈哈······”


    府內宋人哄堂大笑,牛圭暴跳咆哮道:“你們······你們竟敢侮辱先皇,你們等著,城破之日有你們好果子吃!”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本府讓你走了嗎?”


    李邈嚴厲的聲音嚇得牛圭忙轉過身來,他見李邈眼中殺氣突顯,立刻躬身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李大人,在下使命已完,理該迴去稟報!”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來人,把這個忘記祖宗的敗類綁到城頭斬首,有再敢言投降者與此人同樣下場!告誡城內百姓,投降金寇者隻有死路一條!”


    李邈不理牛圭哀求,厲聲對屬下道:“本府斬金使斷後路,從此除了戰再無第二條路可言!誰敢不盡力守城,本府定斬不饒!”


    “我等謹遵大人號令!誓與真定城共存亡!”


    完顏宗望大怒,立刻開始攻城,圍三缺一,東西門佯攻,主攻北門。


    真定城護城河淺,水流不急,金兵不欲填河,直接劃木筏載長梯過河。金兵手舉盾牌雖然可防住普通箭矢,但神臂弓卻穿透而過。護城河中不斷漂起金兵死屍,河水泛紅,但完顏宗望發怒了,誰敢後退,紛紛硬著頭皮衝鋒。


    衝過護城河的金兵像一群蝗蟲向真定城牆前奔跑,有些舉著盾牌奔跑,有些金兵抬著長梯直奔城牆,有些金兵邊仰射邊前走······金兵不顧生死,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奔跑。


    金兵箭法不賴,城頭守軍不斷有人中箭倒下,衝到牆下的金兵將長梯架在牆上,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開始爬梯子。立刻從城頭扔下許多石頭、滾木等守城器材,金兵慘叫聲四起,一波又一波的金兵被打下攻城器械,一波又一波的金兵湧上來。


    鼓聲更盛,鼓聲更緊,金兵沒有一點要鬆懈的樣子,在鼓聲的催促下不斷爬真定城牆。現在雙方是在拚耐力,拚意誌,拚消耗,誰先堅持不住,誰就是輸的一方。


    城頭宋軍倒下的越來越多,金兵也越來越離城頭近了,宋軍心中繃緊的弦馬上就要斷了。這時候有幾個地方金兵已爬山城牆頂,幾個長槍兵順手給金兵一槍,金兵在嚎叫中掉下城去。


    能爬上城牆頂對攻城的隊伍來說就是一種鼓舞,這說明再加把勁就有更多的人登上城牆。金兵看到了希望,氣勢如虹,長梯上金兵如螞蟻上樹,連綿不斷。


    完顏宗望也是大喜所望,他接過鼓手手中的鼓槌,大聲呐喊,親自擂鼓助威。頓時鼓聲震天,士氣大振,一個又一個金兵爬上牆頭,眼看真定府就要失守。


    這時一個金兵登上牆頭,一守城兵上前一刀捅進金兵肚子,那金兵甚是兇悍,對著宋兵也是一刀。宋兵忘了疼痛,一腳把金兵踹飛,低頭才發現金兵的刀留在自己肚子裏,明顯已活不成了。彌留之際他高喊道:“弟兄們!跟金兵拚了!別忘了給老子報仇!”求魔txt


    說完縱身一躍,抱住一個馬上要爬上來的金兵沿長梯滾下,立刻長梯上的金兵就像被撞擊到的保齡球,全部掉下去。


    這個英勇的士兵感染了城頭一個重傷的兵士,他麵部中了兩箭,就算金兵退去也無法活下,他卷曲在牆根,盡最大努力不給其他守軍阻塞道路。現在他努力站起來喊道:“跟金狗拚了!”說完也沿長梯滾下去。


    越來越多的守軍就像石頭一樣砸向金兵,他們用血肉之軀延緩了金兵的進攻。城頭守軍的血性被激起,他們全然不顧自己性命,用刀砍,用石頭砸……隻要能把金兵從梯子上趕下去的方法都用,實在沒有辦法就抱住金兵滾梯子。


    一刹那金兵心中升起一股涼氣,他們沒有見過如此視死如歸的宋軍,在他們眼裏宋軍不是逃跑就是投降,以死相搏的幾乎沒有見過。就在金兵遲鈍的一瞬間,城頭勇氣大盛的守軍把所有爬梯子的金兵打下城牆,長梯也被推倒,受傷的金兵在城下蠕動、哀嚎。金兵又得從頭再來,架長梯,爬長梯,頓時金兵士氣低落。


    士氣已竭,再強令攻城就如同趕鴨子上架,說不上兵將會心生怨氣。再說這樣下去金兵損傷太大,一個宋軍沿梯子躍下就有近十個金兵掉下去。等把城池攻下,估計傷員就一大批,還是另想辦法吧!完顏宗望下令退兵,等造好更有效的攻城器械再攻城。


    兀裏彥眼睜睜看著幾百兵士被殺卻無可奈何,倘若橋不被炸斷,那些宋兵那裏是自己的對手。他心裏暗罵宋人狡詐,用計炸橋引自己上當。


    他當機立斷伐木造筏,過河尋宋人複仇。兀裏彥渡過河,草草將岸邊的死屍埋了,此時天已過午,他率剩餘的四千多人進發。走了半個時辰,哨探來報,前麵三四裏外有個村子。兀裏彥率隊快速前行,一會兒果然見一村子連連綿綿一大片。


    他大喜,兵分兩路在村子兩邊包抄,屠村為死去的金兵報仇,然後在村子裏吃飯。


    金兵迅速進村,卻見村內空空如也,不過食物、被褥、家具等生活用品均在,有些人家灶內還有火星,說明百姓離開不久。這時哨探來報,發現逃離村子的百姓。兀裏彥聽到立刻命遼國降將蕭齊率兩千人前去追趕,追到後男人殺光,女人抓來村內。


    蕭齊見到扶老攜幼前奔的百姓哈哈大笑,這是空曠的平原,百姓根本無處躲藏,手無寸鐵的百姓轉眼就會成為他們的獵物。金兵迅速追趕百姓,這時候卻聽到馬蹄聲起,在他們的前麵和兩側有幾百騎兵衝來。


    完了!


    被宋人陰了!


    空曠的平原就是騎兵的天下,金人的步兵連逃跑都成奢望。蕭齊連忙喝令結陣,但金兵卻不這麽想,見前麵和兩側都有騎兵衝來,後麵沒有騎兵,下意識轉身就逃,也不管能不能跑得過馬匹。


    轉眼間騎兵就至,沒有來得及跑的金兵被分割成好幾塊。金兵見有人逃跑早已心慌意亂,現在三麵臨敵,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抵抗,隻能在亂竄中被砍倒。自治區的騎兵分出一隊追趕逃跑的金兵,甩開腳丫子飛奔的金兵怎能跑得過馬,一會兒就被馬蹄聲籠罩。


    兀裏彥樂嗬嗬享受著美味,心想再不前行了,就在此處休整等到後續隊伍到來。這時他的親兵慌慌張張跑進來,結結巴巴道:“大······大人,我們被······被包圍了!”


    兀裏彥嚇得手中的半條雞腿掉在桌上,他急忙問道:“有多少人?”


    親兵仍結結巴巴道:“很······很多!無······無邊······無沿!”


    兀裏彥忙出門上到屋頂,看到四周逐漸向村子靠近的隊伍,不由目瞪口呆,半天才大聲道:“快!布防!弓箭手上房頂,其餘人進屋,利用地形抵禦!等待援軍!”


    金兵弓箭手在房頂嚴陣以待,其餘金兵三五成群在屋內埋伏,企圖殺進屋的自治區戰士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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