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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我將令,就算前麵是萬丈懸崖,也要繼續衝鋒,違令者軍法從事!”


    夾穀保活一咬牙,發出了不要命的令。


    不是夾穀保活不顧戰士生死,現在隻能如此,如果怕踩雷迴頭跑,再遭遇一陣箭雨和石頭,估計比衝過雷區剩下的人還少。


    金人軍法嚴厲,戰場抗命當場格殺,金兵隻能硬著頭皮衝鋒,在死傷一大片後終於趟過雷區,轉過一個彎後向前疾馳。


    夾穀保活傻了,隻見前麵的路上堵了許多石頭,足足有一人高,二十多步的距離,這些狡猾的宋軍!見這兒沒有伏兵,夾穀保活命令騎兵下馬搬石頭。


    石頭把金兵折騰的筋疲力盡,眼看就要把道路清理,突然路兩邊的坡上落下一陣箭雨,緊接著喊殺聲響起。金兵手忙腳亂地找武器,找馬匹,有些金兵還是赤手空拳就被衝下來的太行山戰士砍到在地。


    夾穀保活騎在馬上不斷高叫:“不要亂!拿起武器抵抗!”


    半山坡指揮戰爭的耶律小石見到,抱起身邊一碗口大小的石頭淩空扔下道:“讓你聒噪!”


    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夾穀保活的頭上,他一聲慘叫掉下馬昏死過去。


    不出意外,這夥金兵被全部殲滅,這是耶律小石的一貫作風,隻要是金兵不留活口。現在強壯俘虜可是香餑餑,都捆住往台灣送,其他隊伍抓俘虜請功,他不要這個功勞。在他眼裏讓這幫畜生活著,簡直是對人類的侮辱,統統殺光。


    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突然有人喊道:“這兒有個活的金兵!”


    立刻上去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那人捆起來,送到耶律小石跟前。這人正是夾穀保活,他迷迷糊糊的醒來,張口就罵,被耶律小石連續幾個嘴巴打得耳暈眼花,再也不敢吱聲。耶律小石吩咐一個會女真話的戰士拷問情報,問完殺了。


    完顏宗翰不敢前進,他明白前麵有許多障礙需要他跨越,可他不想把騎兵全搭進去。二太子現在具體到哪兒了,他也不清楚,冒冒失失衝鋒也不明智。再說完顏宗望和他的見解不同,他死了正好自己獨掌大權,反正自己也盡力了,用不著為他送命。完顏宗翰下令退兵迴太原,心想萬一不行就撤迴國內,不能讓兩路大軍都栽到宋境。


    北門宋人要填壕。


    聽到消息完顏銀術可立刻奔赴北門,果然許多宋人在神臂弓的掩護下填壕。銀術可命令金兵弓箭手還擊,專門射填壕的宋人。這一策略果然奏效,箭雨起,宋人退。不過宋人好像不甘心,又從城門出來許多人,試圖在另一個地方填壕。他們幾個人推著一輛車,車前用厚厚的木板遮擋,專門用來避箭矢。銀術可見到命令拋射,一刹那箭矢稠密從天而降,宋人見狀,拉車退迴。


    銀術可暗自高興,這種鎖太原城的辦法相當有效,隻要嚴守壕溝,太原城中宋人就衝不出來,餓死他們。銀術可高興得太早了,此時北門又有動靜,一千多隊伍出城,在金兵弓箭射程範圍之外架設弩床和神臂弓。銀術可見到這架勢命令兵士後退,宋朝的這些武器就是金兵的噩夢,他可不敢讓血肉之軀硬擋強勁的箭矢。


    這時候幾百輛車出城,車上除了像上次那樣用木板擋箭外,還綁了許多稻草人,尤其是推車人頭頂用用密密麻麻的稻草人護起來,防止金兵箭矢拋射。90看


    銀術可心中一緊:“用稻草人防箭,用稻草人填壕,宋人真是狡猾。”但神臂弓的強勢他是見識過的,他迅速命令東西兩門的所有弓箭手和盾牌兵支援北門。


    金兵在北門前密密麻麻擺下好幾排防護,盾牌兵都是把三四個盾牌綁在一起防護。後麵的弓箭手嚴陣以待,準備用火箭燒了稻草車。銀術可沒辦法,要想阻止填壕就得進入神臂弓射程,隻有兵士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有效地阻止宋人填壕,否則幾百輛車上的稻草完全可以填平一段壕溝。


    宋人卻不急於讓車前進,隻是用神臂弓射了一輪,見效果不是太好,便不再發射,雙方靜靜地對峙。這時候又有幾十人從北門出來,他們是自治區的炮兵,到預計的射程範圍內把輕質火炮架起來。這些火炮在前一段守城戰中沒有用過,不要說金兵,就是宋軍也不知道它威力有多強。


    一聲令下,十幾枚炮彈落在金兵弓箭手群中,爆炸引起騷亂,銀術可強令才阻止了金兵亂跑。


    射遠了,目標是盾牌兵。


    炮兵調整角度再射,這次有一半炮彈落在盾牌兵群中,炸的周圍血肉橫飛,金兵悍勇即刻有人上前撿起盾牌補上。另外的幾門炮迅速調整角度,然後十幾門炮連續發射數輪,見炮筒發燙便停止發射。


    密集的金兵讓炮彈的威力增強,盾牌兵陣炸成一鍋粥,但礙於軍令不敢逃跑。他們看著周圍的死屍和受傷嚎叫的士兵,嚇得魂飛魄散,提心吊膽地祈求下一個千萬不要是自己。


    炮火停止,神臂弓開始發射,沒有了盾牌防護的金兵又被箭矢籠罩。他們連忙撿起盾牌防護,不一會兒金兵又形成幾道防護盾牌,很明顯這次比剛才稀疏。


    這時候稻草車慢慢地移動,銀術可本想撤退,現在也撤不成了,必須燒了這些稻草車。他下令讓東西門再調兵,全力防禦北門。


    金兵分兵把守,太原城四門都有重兵,但東西兩門的盾牌兵和弓箭手被調走,後來又調走一部分隊伍,現在這兒的士兵差不多就是傷兵和老弱之兵,防守最為薄弱。


    兩支兩千人的騎兵從東西門出來,到壕溝前張弓射箭,沒有盾牌和弓箭手的金兵隻能遠遠地躲開。騎兵後麵是抬著又長又厚木板的百姓,他們趁機把木板架在壕溝兩邊,一會兒一座座臨時木橋搭建起來,騎兵順橋而過。


    留守的老弱病殘那是騎兵的對手,紛紛奪路逃跑,騎兵順勢追殺,把一部分跑起來利索的金兵往南門上趕。東西兩門出來的騎兵目標是前後夾擊南門守軍,打散他們然後從南門進城。


    南門的金兵正在壕溝邊列陣,瞪大眼睛盯著同樣列陣的宋軍,雙方劍拔弩張對峙著,誰也不敢再向前行進,再前進就進入弓箭的射程。宋軍後麵是許多抬著木板的百姓,很明顯宋軍衝鋒時,百姓就尋機架設木橋。


    突然兩側塵土飛揚,南門守將耶布離得到情報有大批宋軍騎兵從兩側襲擊。哪來的宋軍騎兵?東西兩門失守了,還是宋軍援軍到了?耶布離強自鎮定,命令步兵迅速變陣迎敵。


    金兵本來一字擺開,排成幾排長隊防止宋軍衝過壕溝,現在兩側有騎兵就得及時變陣,否則長隊正適合騎兵衝鋒。看著騎兵近了,南門外列陣的宋軍開始衝鋒,他們邊往前跑邊射箭,一部分金兵不得不在壕溝前和宋軍對射。


    金人一直用騎兵衝擊宋軍步兵,故而覺得宋軍不堪一擊,今天位置調換,他們才感覺到宋軍的步兵比金人的步兵強多了。


    確實如此,宋朝的步兵方陣和圓陣講究各兵種配合,有重甲兵、長槍兵、刀盾兵,弓箭兵共同防禦和進攻,而且宋軍長期訓練,步兵陣甚是完整。隻要軍心堅定,完全可以對抗女真騎兵,但現在軍中大多逃跑將軍,誰肯用命,故而敗多勝少。再加上宋軍軍法不嚴,對逃跑將軍隻是降職處理,因此也養成一些將軍先拚命跑路,再拚命跑官,有銀子升職的理論。像宋遼燕雲戰中,童貫都逃得落花流水,何況手下其他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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